秦洛之所以願意浪費時間和他們玩這個小遊戲,是基於心理學中的‘競爭意識’。無論是任何人,在遇到競爭的時候,心中都會有或大或小的危機感。
而且,秦洛故意將刑罰定的那麼重。即便是兩個最親密的戰友和兄弟,他們心裡也會擔心對方會先一步招供說出秘密。
有了這樣的心理壓力,當身體上的痛苦累積到一定的程度時,總有一個人會搶先一步向自己告密。
不然的話,或許這些經歷各種刑罰訓練的人當真是死不開口。那時候,秦洛就是竹藍子打水一場空了。
聽到疤痕臉的痛呼,秦洛知道他終於承受不住了。。。
“我也很想殺了你。”秦洛笑着說道。
這句確實是秦洛的心理話。想到他們在爺爺身上所施予的傷害,想到牧月現在生死未樸,想起自己所承受的痛苦煎熬,想到噩夢裡爺爺身體冰冷的躺在地上時自己的心如死灰——想起這一切,秦洛都想拖着他們去跳一百樓去撞大卡車去潑97號汽油自*焚立即去死趕緊去死一秒也不要耽擱一帆風順的去死。
可是,如果那樣的話,就不符合秦洛的想法和利益了。
所以,他沒有用針罰,而選擇了刀子。
“如果你現在告訴我指使你的人是誰,我可以放棄這一道工序。並且可以免費在你的同伴身上演示給你看,讓你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多麼的智慧。。。”
“不可能。”疤痕臉抽搐着說道,身體抖動的跟篩子一般。“死——也不——說。”
“那我只能繼續了。”秦洛無所謂的說道,然後又低下頭去忙活自己的事情。
割開膝蓋骨上面覆蓋的表皮,割斷連接的筋絡——他的動作有條不紊,頗具美感,像是一個高明的外科手術醫生正在給自己的病人做截肢手術一般。
只是這醫生實在是夠大意的,竟然忘記打麻藥。
秦洛遇到了難題。因爲膝蓋骨和大腿上的骨頭之間是緊緊的扣在一起的,就像是鎖住了的門栓——如果沒有鑰匙的話,就只能橇鎖。
顯然,秦洛同學是沒有鑰匙的。。。
於是,他轉過身一陣尋找。
當他看到屋子的角落裡安靜的躺着一塊生鏽的鐵棍的時候,立即欣喜的撿了起來。然後用鐵棍瞄準了那膝蓋骨——
看到秦洛的動作,疤痕臉嚇的身體向後縮。恨不得地上有一個洞,他‘哧溜’一聲便鑽了進去,再也找不出來了。
“不要——不——不要——”
秦洛將手裡的鐵棍調整了一個更適合‘橇鎖’的姿勢,說道:“我說過,只要你能夠告訴我是誰指使你們綁架我爺爺的,我立即停手,然後給你一種有尊嚴的死法。——當然,你不說也行。我們的遊戲繼續。說實話,我也不希望你們那麼快就招供,那樣的話,我爺爺的仇我就報不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誰——我們都是僱傭——兵。。。”疤痕臉說道。
“是誰僱傭你們的?”秦洛問道。
“組——織。”
“什麼組織?”
“———”
“你們是什麼組織?是誰和你們的組織聯絡?”秦洛問道。
“————”疤痕臉又一次拒絕開口。
“你們是聽從誰的命令行事?你的直接聯繫人是誰?”
“————”
哐!
秦洛手裡的鐵棍猛的砸下去,一聲悽歷的尖叫聲和一聲脆響同時響起,然後,那隻如小碗一般的膝蓋骨便被秦洛給打飛了出去。。。
擊中了牆壁,然後又彈了回來,跟棒球似的,彈性非常好。
疤痕臉直接痛暈了過去。腦袋垂拉在哪兒,跟死了一般。
想暈倒?沒門。
秦洛從袖子裡掏出一根銀針,然後針刺他耳門位置的一處穴位。
猛地一個激靈,疤痕臉再次睜開了眼睛。
他擡頭看了一眼秦洛,然後又低下了腦袋。
他真的沒有力氣了。
沒有擡頭的力氣,沒有睜眼的力氣,也沒有了說話的力氣——
如果能死,那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啊?
“不用你做什麼事情。。。你只需要做個見證就好。”秦洛對疤痕臉說道。
他這才走到小平頭面前,說道:“輪到你了。你準備好了吧?是接受比他更殘酷的刑罰,還是選擇告訴我真相?”
“我——”小平頭的表情有瞬間的猶豫,然後又硬着頭皮說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們知道的——首領已經都告訴你了。——求求你——殺了我們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雖然很委婉,但還是拒絕了。”秦洛說道。他蹲在了小平頭的面前,用刀子割破了他的褲子。
然後,冰冷的刀刃在他的膝蓋蓋位置輕輕的划着。
小平頭的身體猛地崩緊,然後大聲喊道:“——我說——我說。。。”
秦洛停住了動作,卻沒有把刀子從他的膝蓋骨上挪開。他怕那種緊迫感消失,他再次鼓起反抗的勇氣。
秦洛擡起臉,問道:“是誰?”
“秦——縱橫。——是秦縱橫。”
“憑什麼可以證明?”秦洛問道。
“你——你說我只需要回答——一個問題——”
“說說而已。”秦洛說道。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秦洛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告訴我,他是怎麼和你們聯繫的?這次真的是最後一個問題了。不然的話,我在你同伴身上做的事情,仍然會在你身上重複一遍——”秦洛用刀背敲擊小平頭的膝蓋,發出砰砰的響聲。。。
————
————
秦洛打開鐵門,從小屋裡走出來的時候,他的臉上、手上和身上的長袍全都沾滿了血漬。
“問出來了嗎?”候在門口的小李飛刀跑過來問道。
“問出來了。”秦洛說道。“屋子裡的東西——要麻煩你們收拾了。”
“沒關係。我們經常幹這種事。”小李飛刀說話的時候,順手推開了秦洛虛掩的房門。然後,他的瞳孔瞬間漲大,面露不可思議的表情。
接着,他苦笑着說道:“我寧願你往裡面丟兩公斤T4炸藥。”
“那正是他們所要求的。”秦洛笑着說道。。。
告別了小李飛刀,秦洛和大頭離開了療養院。
來去匆匆,他都沒有時間去看望師父龍王一眼。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想來他老人家也是能夠理解的。
“我是不是太殘忍了?”秦洛有些疲憊的躺在座椅上。在他虐待別人身體的時候,又何償不是在虐待自己的精神?
一個心理身理都極其健康的人,誰喜歡沒事兒玩殺人遊戲?
至少,秦洛不喜歡。
他是個醫生,如果有可能的話,他更願意救治天下好人。
大頭沒有回答。
秦洛嘆了口氣,在他準備放棄知道大頭的答案時,大頭卻出聲說道:“如果受傷的是我父親,我也會殺光他們。。。”
“知道別人和我的選擇一樣,我就心安了。”秦洛笑了笑,這才坦然。
有時候,解開心結就是這麼簡單。只需要一句贊同的話就夠了。
秦洛回到聞人家的時候,正氣門已經派人送來了一味他所需要的藥劑。
送藥的人叫做風疾,是正氣門三大品鑑之一風荷的孫子。在鬥醫大賽上秦洛曾經和他有過交手,是兩門一派中年輕一輩的佼佼者。
“麻煩風兄弟親自送藥。真的非常感激。”秦洛一臉誠肯的說道。
“秦兄弟不用客氣。大家都是自己人。”風疾笑着說道。“谷門主接到你的電話後十分焦急,立即從藥庫裡取了藥材,然後派兩個司機陪同我一起入京。路上一刻都不曾停過,希望沒有耽誤你使用。”
“沒關係。”秦洛說道。“沒有誤事。一路辛苦了。我先讓人安排你們住下,好好的休息休息吧。”
“好的。我也正有跟隨學藝的意思。”風疾笑着說道。“那我們先去休息了。”
“去吧。”秦洛拍拍他的肩膀,說道。
菩薩門的那味藥還沒有送過來,秦洛也沒辦法給聞人牧月煎藥。再次幫她切脈後,身體比之前又要好一些,這算是個比較值得高興的消息。秦洛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秦洛走到聞人霆老爺子身邊,說道:“老爺子,我有幾句話想和你說。”
“什麼事?”聞人霆勉強扯起笑容。“秦洛,雖然你來我們家退婚了,但是,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做外人。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吧。”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我們還是去老爺子的書房談吧。”
下了樓,進了聞人老爺子的書房,聞人霆把門關上後,這才說道:“有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
秦洛看着聞人霆因孫女中蠱而滿臉憔悴的臉和熬的通紅通紅的眼睛,說道:“老爺子,兇手確實是秦縱橫。”
(PS:第二更送到。看到有不少兄弟說秦洛血腥——嗯,怎麼說呢,善心者,十倍還之。惡意者,百倍報之。這纔是男人。至少,老柳是這麼認爲的。我寫的每一本書都是這樣的主角。上本是,這本是,下本還是。
對你好的,你不還,這是傻逼。對你壞的,你不報復,也是傻逼。你們認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