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和林浣溪陪着爺爺說了一會兒話,林清源便帶着貝貝趕了過來。
林清源看到秦錚竟然能夠開口說話,也是大吃一驚,笑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以後,老大哥就等着孫子好好孝順你吧。”
“我的孫子,不也是你的孫子?”秦錚笑着說道。
“外公,我也要孝順你。”貝貝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撫摸着秦錚被紗布包裹的手掌說道。
“好。那我就等貝貝長大。”秦錚想伸手去握貝貝的手,可是手上的傷口還沒有好,並不能讓他做出這樣大幅度的運動。
“爲什麼要等我長大?我現在就可以孝順外公啊。”貝貝說道。“我可以削蘋果給外公吃。”
秦洛大笑,對貝貝說道:“外公現在吃不了蘋果。”
“爲什麼?外公又不是沒有牙。”貝貝說道。“大不了我嚼碎了再餵給外公嘛。”
“———”
看到秦洛一臉無語的表情,貝貝很不滿意的說道:“你那是什麼表情啊?奶奶就這麼餵過我啊。真是討厭。”
衆人大笑,連秦錚的臉上也堆滿了笑紋。
秦洛說道:“就讓貝貝留在這兒多陪陪爺爺吧,有她在,爺爺會康復的更快。”
“我已經給她請了幾天假。”林清源說道。“這幾天我就帶着她守在醫院。你們有什麼事就去忙吧。我陪着老大哥好好的聊聊天。”
林浣溪說道:“我今天沒什麼事情。可以留下來幫忙。”
她轉過身看了秦洛一眼,說道:“你不是有事情要忙嗎?”
“哦。”秦洛點頭,說道:“那爺爺就麻煩你們照顧了。我出去辦些事情。”
“秦洛又要出去?”林清源皺着眉頭說道。
“是啊。”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林浣溪理解自己,並不代表林清源也能夠理解自己。他的孫女是自己的未婚妻,可是自己卻整天在外面奔波,和其它的女人關係曖昧——哪個做人父母長輩的希望自己的女兒孫女被人拋棄啊?
“爺爺,我知道秦洛要去做什麼。”林浣溪對林清源說道。
秦洛也出聲幫腔,說道:“清源,放心吧。我的孫子我知道,他做不出什麼壞事。”
林清源也笑,說道:“我知道。我就是看中他的人品,才一心想要把孫女託付給他。”
林清源走到秦洛面前,一臉誠肯的說道:“秦洛,別怪爺爺囉嗦。浣溪的病是你治好的,她的情況你比我更清楚——她是個可憐的孩子,我真的害怕她會受傷。”
“爺爺,我知道。”秦洛點頭說道。
“那就好。”林清源拍拍秦洛的肩膀,說道:“去忙吧。你爺爺交給我們,不用擔心。”
懷着難以名狀的心情,秦洛再次來到了療養院。
當秦洛推開聞人牧月的房間門,看到離坐在裡面時很是驚訝。
“你怎麼在這兒?”秦洛問道。
“我爲什麼不能在這兒?”離瞥了他一眼,反問道。
“我是說——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秦洛苦笑。昨天晚上自己送聞人牧月過來的時候,離並不在療養院啊。
“這是軍事機密。”
“———”
每次和離說話,她那冷冰冰的態度和刺人的話語總是讓秦洛吃癟。
秦洛走到聞人牧月面前,伸手切住她的脈,然後仔細端詳着她的面部色澤,問道:“感覺怎麼樣?”
“清醒了很多。”聞人牧月說道。前些日子她的腦袋一直處於渾渾噩噩的昏睡狀態,什麼東西都沒辦法思考。現在蠱毒清除,她終於有了自己正常的智慧了。
“就是身體虛弱了些。”秦洛說道。“連續服三天解毒的中藥,把你身體的藥毒給排出來後,再想辦法給你補養身體吧。暫時還不能大補。”
“你是醫生。由你負責。”聞人牧月說道。
秦洛笑着點了點頭,說道:“這一段時間,你就住在療養院吧。”
他看了一眼坐在哪兒沉默無語卻也不主動離開的離,說道:“你們倆已經認識了吧?”
“沒有。”聞人牧月說道。
“沒有?”秦洛瞪大了眼睛。“那你們剛纔都在聊什麼?”
“什麼都沒聊。”
“———”
什麼都沒聊,她們還在一個房間裡傻坐那麼長時間?
不過想到這兩人的性格,秦洛也就釋然了。
“她是離。”秦洛指着離說道。“是我很好的朋友。也是我的妹妹。”
“那是你的個人看法。”離說道。“我只知道你是我義父的徒弟。”
秦洛笑笑,也不在意,又指着聞人牧月給離介紹,說道:“這是聞人牧月。”
“爲什麼你不介紹她和你的關係?”離說道。“剛纔你特別向她解釋我是你的朋友和妹妹。”
“———”秦洛覺得,今天的離有些咄咄逼人。而且話也比平常多了一些。
難道是因爲遇到同類的緣故?
“如果我說我是被他退婚的未婚妻,這樣會不會讓你好受一些?”聞人牧月看着離說道。
離點了點頭,說道:“確實。”
“事實正是如此。”
“你很幸運。”離說道。“沒有被他退婚的女人才可憐。”
“我也這麼認爲。”
“———”
兩個女人說着說着竟然找到了共同點,然後一齊將炮口對準了秦洛這個‘狼心狗肺見異思遷喜新厭舊濫情花心’的現代陳世美。
秦洛對離說道:“我有些事情要和牧月談。”
“我知道你想讓我離開。”離站起身說道。“我也沒有繼續打攪的意思。“
等到離離開房間,秦洛不好意思的解釋,說道:“離的性子就是這樣。雖然她看起來冷冰冰的,說話也不是很好聽——可是她的人很好,心腸很善良。”
“我知道。”聞人牧月很是認同秦洛的話。“什麼都不說的人比什麼話都敢說的人更加可靠。你研究過心理學,應該明白這個規律。”
“———”秦洛開始懷疑把聞人牧月送進療養院是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任何人進入這裡,都會變得比以前更加有攻擊性一些。
“我要喝水。”聞人牧月說道。
秦洛趕緊幫她倒了杯已經諒在哪兒的溫開水,等着她喝完後,才說道:“怎麼突然間變的這麼嚴重?”
“你是想和我討論誰是幕後兇手嗎?”聞人牧月直白的道。
秦洛笑笑,說道:“確實。我真的很好奇是誰突然間下此狠手——而且,他竟然能夠在你身上下毒,可見他對你是非常瞭解的。”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一定有所收穫了。”聞人牧月說道。
“是的。”秦洛說道。“是秦縱橫。所有的證據都指向秦縱橫。”
頓了頓,秦洛又說道:“當然,我也沒辦法確定就是他。他能夠在你身上種蠱,說明那個人的智商非常高明——至少,這是你們這個等級的人應該玩的遊戲。我原本只是一個旁觀者,因爲你病了,我才被牽扯進來救治你。”
“可是,他們最不應該做的事情就是——他們竟然劫持了我爺爺並且打了他六槍——如果不是請求龍息的支援,以最快的速度把我爺爺救了回來。我爺爺現在已經不在了——他們不知道我對爺爺的感情,我非常清楚——現在,我和你是站在同一條站線上的戰友——你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所以,我可能比你更加迫切的想知道兇手是誰。”
聞人牧月看着秦洛,問道:“你有什麼證據表明秦縱橫是兇手?”
“第一,因爲他有動機。我想,能有這種大手筆的,不是秦家就是白家。白家,聞人家和秦家三家一直保持着相安無事的平衡狀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一定有一家的發展遇到了瓶頸。如果不能及時的調整好這種狀態或者打破僵局,就有可能被另外兩家給聯合吞併。”
“第二,他有嫌疑。導致你中蠱毒的佛陀是聞人照從他哪兒拿回來的。雖然他說自己並不知道這是蠱引——可是,這種解釋很難讓人相信。還有,當初我給家裡打電話讓人送藥時,只有他一個外人在旁邊聽着——爺爺在來時的路上被人襲擊,給你解毒需要的兩味藥材也被人搶走。”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我帶人去救回爺爺時,帶回來兩個綁匪——通過一些非常規的逼供手段,綁匪承認是秦縱橫指使他們的。”
“綁匪呢?”
“也在這座療養院。”秦洛說道。“不過,我想你不會想見他們的。”
“秦縱橫會不會是遭人陷害?”
“我也這麼想過。”秦洛說道。“以秦縱橫的智慧,他不可能做出這麼多漏洞的計謀。可是,我又沒有足夠的證據反駁這些猜測。”
“我相信你做出的判斷。”聞人牧月說道。
“什麼?你也認爲是秦縱橫乾的?”
聞人牧月眼睛空洞,像是沒有焦點的說道:“我會向他開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