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杭高速是燕京通往蘇杭的高速公路。在這段有着最低和最高限速的通道上,一輛輛大小汽車風馳電掣的奔跑着。
其中,兩輛黑色的奧迪車格外的引人矚目。
因爲他們完全忽略了限速規定,把速度開到了最快。這一前一後兩輛車子像是池塘里正在嬉鬧的游魚似的,不斷的穿插追逐着。
沒頭沒腦,狀若瘋狂。
當車頭又一次在超車的時候摩擦到欄杆時,李騰輝甚至想幹脆停下來讓他們帶走監禁算了。他想要榮華富貴想要獨立人格想要世代榮耀。但是,他不想死。
如果死了的話,就什麼都沒有了。
可是,身體裡有一股子什麼力氣在支撐着他,讓他在每一次想要放棄的時候所做出來的選擇是再一次的猛踩油門和狂打方向盤。
拼了!
手機再一次響起,李騰輝按了接聽鍵,並把電話調成免提狀態。這樣方便他能夠一邊開車一邊聽到對方的說話。
“現在到哪兒了?”秦洛問道。
李騰輝掃視了眼前方,說道:“還在高速路上。如果你們不能及時趕來的話,就在蘇杭收費站等我。”
其實李騰輝說的這句話邏輯有些錯誤。既然不能追上他們的車子,又怎麼能夠先他一步去蘇杭收費站接應?
可是這個時候他哪裡還顧得上這些問題,他只想保命,只想逃離後面的殺手追殺。
秦縱橫也是個狠辣人物,在察覺到自己有不受控制的痕跡後便準備撕破臉來硬的了。
難道是她把這件事通報給秦縱橫的?既然這樣,爲什麼昨天晚上自己回去的時候就不把自己給控制住?
或者說,她還企圖用多年的夫妻感情和自己仍然甜美的肉體來感化自己?
李騰輝拋除心中雜念,無比艱險的再一次超越。
秦洛此時正在趕往高速公路。今天難得一家人團聚,他讓大頭進屋,大頭不肯。於是就讓大頭回去休息。
大頭開車離開,卻沒有走遠。秦洛一通電話打過去,兩分鐘之內他就開着車出現在林家別墅的大門口。
那一刻,秦洛被這個沉默的小男孩兒給感動了。
“他們還在高速公路上。”秦洛說道。“有希望追上去嗎?”
大頭皺起了眉頭,說道:“很難。車子的最高速度受到限制,即便技術能夠推進速度。但是他比我們早了二十分鐘,這一段距離很難拉近。我們在快速追趕的時候,他也在快速逃離。”
秦洛就有些頭痛,說道:“現在怎麼辦?”
“龍息有飛機。”大頭出聲點醒。
秦洛一想,對啊,上次自己被皇千重的人帶走,龍王不就是乘坐飛機趕去營救嗎?直到現在,秦洛還記得那個拄着雙柺的老人從天而降的震撼場面。
而且,他可以保證,只要見證那神奇畫面的人,這一輩子都沒辦法忘記。
“李騰輝不能死。更不能被人捉走。我們必須追上去。”秦洛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立即翻開手機撥號。不過,他撥的不是龍息的號碼。而是聞人牧月的。
這是私事。而且還涉及到秦、白、聞人三家的家族鬥爭,還是不要讓龍息參與的好。秦洛也不願意有人拿這個事去攻擊龍王。
聞人家族財大氣大,他就不相信會沒有一輛直升飛機。
電話被人接通,果王的聲音傳了出來。
“我要找牧月。”秦洛說道。
“請稍等。”果王沒敢耽擱,立即把手機遞給了聞人牧月。
“我是聞人牧月。”聞人牧月說道。
“李騰輝被人追殺。現在逃到京杭高速公路。開車沒辦法追上他們,能不能想辦法搞一輛直升飛機?”
“可以。”聞人牧月沒有任何猶豫的就答應了。甚至她都沒有多問一聲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
她知道什麼時候應該說什麼話,更清楚什麼時候應該做什麼事。
“好。我在高速公路的路口等着。”秦洛說道。
兩人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什麼樣的將軍帶什麼樣的兵,聞人牧月以行事幹淨利落著稱,她手下的人也不例外。
當秦洛和大頭趕到高速公路路口的時候,一架頭頂上的螺旋槳還在呼嘯盤旋着的小型飛機已經等在哪邊了。
看到秦洛的車子停下,機艙門打開,身穿黑色西裝的果王對着秦洛使勁兒招手。
大頭把車子停穩,然後兩人分別推開車門,快速往直升機跑過去。
至於那輛雪佛蘭的命運,誰會在乎呢?
“快飛。”秦洛上去人還沒坐穩,便已經開始催促道。
“能追上。”大頭說道。
聽到大頭這麼說,秦洛這才稍微安心。
大頭是做這種事的行家,他說出這個答案必然是建立在對兩種交通工具的速度上有所瞭解時間上進行推導得出來的結論。
“就怕中途被抓。”大頭又補充了一句。
“是啊。”秦洛說道。“就怕中途被抓。”
“我來的時候小姐已經安排蘇杭方面進行接應。他們那邊的人會從蘇杭出發,以逆反方向進入高速公路。”
秦洛不是第一次乘坐飛機,卻是第一次乘坐這樣的小型客機。
沿着高速公路低速飛行,俯窺下面小如貓狗大小的車流。所有的人都聚集會神的盯着下面,企圖從那些移動的物體中找出他們所需要尋找的目標。
“在前面。”大頭的眼睛最銳利,也最擅長髮現可疑事件。他指着下面兩輛緊緊咬在一起的車子說道。
秦洛不知道這兩輛車中哪一輛是李騰輝的車子,但是,無論是前面的一輛,還是後面的一輛,李騰輝的處境已經十分危險了。
因爲以這樣一個極不安全的距離,追殺的人手裡有一把槍的話,他們能幹任何他們想幹的事情。
之所以還處於這樣的僵持場面,想必是因爲秦縱橫交代他們要抓活的吧。
秦洛掏出手機,再次撥打了李騰輝的電話。
鈴聲響了好一陣子,電話才被接通。
可以想象李騰輝此時的慌張和時間上的緊迫,他接通後就以急促的聲音問道:“秦洛,你到了沒有?”
“到了。在你上面。”秦洛說道。“你是前面的車還是後面的車?”
“前面。”李騰輝說道。
“好。你只需要繼續往前開就行了。其它的事情都不用管。”秦洛說道。“往下飛。”
果王立即把秦洛的命令傳達給了機長,飛機再次往下降落。
“再降。”大頭離開坐椅走到了機艙門邊,說道。
果王會意,再次讓機長下降。
當飛機幾乎下降到和路邊的廣告牌一般高矮的時候,大頭一把拉開了機艙艙門。
昨天晚上的暴雨雖然停歇,但是濛濛細雨卻是無窮無盡。呼嘯的冷風席捲而入,吹的果王直打哆嗦。
秦洛體質特殊,對寒冷並不敏感。大頭久經訓練,也不會被這點兒小小磨難所嚇倒。
大頭一隻手抓着機艙的門,另外一隻手上卻出現了一把黑色的手槍。
他的眼睛微眯,槍口向下瞄準。
公路上有司機發現這一幕情況,愣了愣後,然後便拼命的踩動着油門。
他這麼一動,其它的司機也發現了險情。
於是,高速公路上的有序車流開始變的混亂。所有的車主都前撲後繼的逃跑,擔心自己就是那個高空中拿着槍向下瞄準的瘋子的耙子。
就算不是耙子,他打偏了方向怎麼辦?他失手怎麼辦?這責任算誰的?
當然,那個時候已經不是追究誰責任的問題了。因爲人已經死了。
沒有人願意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高空中的那個瘋子例外。
砰!
大頭扣動了扳機。
那兩輛膠合在一起向前的後面一輛奧迪車車胎爆破,秦洛根本就沒辦法想象,居高臨下的角度,他是怎麼做到能夠打的這麼精準的。
砰!
這一次的瞄準時間就比較短,前面的一槍剛剛結束,大頭又再次射擊。
奧迪車的另外一隻後胎被打爆,車身下墜,地面摩擦着刺眼的火藥。
他們終於沒辦法繼續追趕,車子的速度慢了下來,然後漸漸熄火。
李騰輝失去了後面的車子牽制,速度也慢了下來。不再像之前那般跟開F1賽車似的狂飈。
秦洛的飛機在高空保駕護航,一路安全。
出了蘇杭高速路口的收費站,李騰輝把車子停了下來,跑過去和秦洛匯合。
他滿頭汗水,頭髮凌亂,可以想象之前那段路的兇險。
他緊緊的握着秦洛的手,一臉感激的說道:“謝謝。真的謝謝。”
“事情因我而起。我總不能放任不管。”秦洛笑着說道。
李騰輝太重要了,他沒事兒,這次的高空營救也算完美的完成了任務。
秦洛拍拍李騰輝的肩膀,說道:“走吧。我們回去。現在是攤牌的時候了。”
“回去。”李騰輝的雙腿還有些痠軟,但是仍然無比堅定的跟在秦洛的身後。
寬大的辦公室裡,秦縱橫接了一個電話後,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久久不語。
外面陰雨朦朧,他的碩長背景顯得有些蕭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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