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對上的是一個黑衣黑褲黑色頭髮黑色皮膚,甚至連眼珠都是黑色的女人。
他的眼神凌厲,心裡也充滿了戾氣。
上次在首都醫科大學門口的時候,他們採用了調虎離山之計讓秦洛險些受傷,已經讓大頭心裡對他們有了很深的仇恨。沒想到這次又尾隨到了瑞典——
老虎不發威,你還當我是病貓呢。
大頭心裡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念頭,甚至他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的這個對手當做女人。
在向黑衣女奔跑過去的時候,雙手同時擡起,右手率先扣動了扳機。
這一槍瞄準的是黑衣女人的腦袋,很準,非常準,只要這黑衣女人站着不動,絕對能夠一槍爆頭。
當然,黑衣女人不是石雕,讓她站在哪兒不動是不可能的。
相反,她的動作和她的長相一樣的非主流——剛剛還站在廊道里,在大頭擡槍的時候就已經消失不見蹤影了。
不過,如果這麼容易就讓她逃脫的話,大頭就不是大頭了。
他右手握的黑色手槍快速向左偏移,一直移到書架遮擋住的位置。
然後,他就對着書架開了三槍。
砰!
砰!
砰!
要知道,無論手槍大小,它都有一定的後座力。但是,如果仔細留意的話你會發現,他打出去的這三顆子彈沒有任何的偏倚或者傾斜,落點完全相同。就像他使用的手槍根本就沒有後座力了一般。
當然,沒有後座力的手槍是不存在的。他只是經過無數次的苦練來保持自己胳膊和身體的穩定罷了。
三槍打在了書架上,像是完全落空。
可是,書架後面卻出現了響動。那是物體倒地的聲音。
“中槍了?”
大頭心神一凝,卻沒有立即衝刺過去。
他上次就和這個黑衣女人交過手,知道她的身體敏捷異於常人,甚至比龍息裡面以速度見長的猴子還要更快一些。
側耳傾聽了幾秒,然後走到一排書架前,用自己的身體使勁兒的撞上去。
轟隆隆——
如果說剛纔書架倒地是這些殺手的罪過的話,這一次的書架倒塌卻是大頭的手筆了。
看到這邊的動靜,斯德哥爾摩皇家醫學院的院長希瓦和學校的老師們都快哭了。
這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把一羣殺星給請到這裡面來?
一個書櫃倒下去,第二個第三個書櫃也跟着倒下去。黑衣女人躲藏的那個書架也倒了下去。
書櫃的倒塌動作還在向前言蔓延,大頭已經跳了上去,快步往黑衣女人的位置奔跑。
人還沒有靠近,他就已經平舉雙槍,隔着書櫃開始射擊了。
直到把一把手槍裡面的子彈打完,他才停止了射擊動作。再一次仔細傾聽書架下面的動靜。
嗖!
一股寒涼危險的氣息從後面襲來,大頭一回頭,就看到持着利刃飛撲過來的黑衣女人。
一寸長,一份強。一寸短,一份險。
槍是遠距離的攻擊之王,可是近距離後就很難再發揮出它應有的作用。而黑衣人手裡的那模樣怪異的利刃反而成了死神的形象代言人。
大頭防備不及,整個人被黑衣女人給撲倒在地。
兩人在坎坷不平的書架上翻滾,大頭沒有去感受那個女人仿若沒有骨頭一般的**。
他一隻手抓着黑衣女人的手腕,不讓她扎到自己。另外一隻手卻在用力的掙扎,想要擺脫女人的控制而對她開槍——因爲他那隻握槍的手的手腕同時也被黑衣女人給抓住了。
大頭原本以爲自己是個男人,在力度上一定會遠勝於這個女人的。
可是他想錯了。
別看這個女人小巧玲瓏的,但是卻天生神力。論起掰手腕這種比拼力氣的運動,他竟然不是對手。
大頭怒了。
還有一種深深的屈辱感。
在他翻滾到下面的時候,猛然間的把腦袋向上撞去。
喀嚓!
兩人臉對臉的碰了個正着,還能夠聽到黑衣女人鼻粱的斷裂聲音。
雪花飛濺,從黑衣女人鼻子裡流溢出來的血水瞬間染紅了她和大頭的臉。
她像頭髮瘋的野獸一般的嘶吼,然後張嘴就往大頭的鼻子咬過去。一眼看過去,就像是一對**的情侶正要接吻似的。
“嘶——”
可惜的是,她的腦袋在往下壓的時候突然間無法動彈。而且腦袋後面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彷彿她的頭皮要被人給扯掉似的。 Www⊙ ттkan⊙ ¢ ○
“你最好不要動。”秦洛手裡抓着黑衣女人腦袋上面的幾個小辮子威脅道。
在塔羅中了人面蚊病毒而全身脫力的時候,秦洛衝上去一陣狂風暴雨般的打擊。
他實在是恨透了這些殺手。
泥菩薩尚有三分火氣。他們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當做獵物,實在是讓秦洛忍無可忍。
當他氣喘吁吁的收拳時,發現塔羅一動也不動。他的五官流血,嘴角還帶有黏稠的紅褐色液體,呼吸早已經停止多時。
他暴怒之下,竟然打碎了他的心臟。
他掃了一眼四周,看到蘇子那邊有警察保護,柯萊和李麗也沒有受傷後,就快步往大頭這兒跑過來。
他躲在書架後面,還想趁着黑衣女人不注意的時候突然間衝上去抱住她的胸部——
可是,那女人實在是太機靈太狡猾了。而且她的身體彷彿沒有骨頭似的,竟然能夠從書架那麼狹小的空隙裡面鑽過來——就像是一條能夠鑽火圈的黑蛇似的。
秦洛是親眼看到她轉到大頭的身後偷襲的,原本想出聲示警,但是想到大頭必然會有所感應,就躲藏在原地沒有動彈。
果然,在她發動攻擊的時候,大頭很輕易的就躲了過去。
然後在他們倆郎情妾意你濃我濃的滾做一團時,秦洛跑上去拽住了黑衣女人的辮子。
當然,爲了提防她反擊,他同時還用從塔羅身上摸到的刀子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反正已經殺過一個人了,如果她稍有異動的話,秦洛會毫不猶豫的割斷她的脖子。
他很清楚,跟這些殺手根本就不能客氣。至於什麼人道主義精神,那純粹是扯蛋。
感覺到脖子上的冰涼,黑衣女人終於感覺到了危險。
她鬆開了大頭的手,躺在他的身上一動也不動。
大頭舉槍瞄準她的腦袋,這才從她的身體下面移了出來。
————
————
圖書館的三處戰場中,耶穌和劍客的戰鬥是最激烈也最平和的了。
“我主說:你們所有辛苦勞碌、擔子沉重的人啊,到我這裡來吧,我要叫你們安舒。我的老朋友,放下你的武器吧。打打殺殺實在是太累了。我們爲什麼不能去喝杯伏特加抽根雪茄呢?”耶穌一邊對着劍客開槍,一邊傳教佈道。
劍客在書架之間快速的遊走着,身體靈活的躲避耶穌的子彈,笑着說道:“殺死自己僱主的殺手,會被全世界的同行唾棄。你連殺手都做不好,還能夠做好上帝的信徒嗎?”
“堅守我們所承認的指望,不至搖動,因爲那應許我們的是信實的。”耶穌快速的給手槍更換彈匣。“殺死僱主是爲了生存。生存是爲了侍奉我主。主會原諒我的。”
劍客聽到耶穌更換子彈的聲音,兩腿一彈,藉助前後兩個書架的支撐之力向上一躍,便輕飄飄的跳上了書架的頂端。
然後他大步狂跳,很快就到達耶穌所在的那排書架上面。
嗆!
長劍出鞘,碧水龍吟。
他橫空躍起,如天外飛仙般的往耶穌的脖子捲過去。
是的。他手裡的劍如靈蛇,如禿鷲,彷彿長了眼睛一般。如夢如幻,快若閃電。
這是一把軟劍。一把鋒利無比的軟劍。
軟劍,因其劍身柔軟如絹,力道不易掌握運用,習練時又須精、氣、神高度集中,所以,在劍器種類中屬高難型劍術,是與硬劍完全不同的劍器。
一些初學者不求傷人,只求不要自傷。
卻沒想到,華夏國內幾近失傳的軟劍劍技竟然在一個外國人的身上得以傳承。
要是讓秦洛看到,肯定又是一番感嘆。真不知道這是華夏人的幸運還是悲哀。
耶穌知道劍客的厲害,卻不清楚劍客厲害到如此程度。
看着那向自己脖子捲過來的劍尖,他的心神高度的集中起來。
他知道,如果自己稍有不慎的話,自己的腦袋就要被他一纏一扯之下拋下半空。
耶穌沒有後退。他退無可退。
而是借用龐大身體的力道狠狠的撞向劍客剛剛站立過的書架。書架應聲而倒,他的身體也跟着撲了出去。
這猶如借坡下驢的一個簡單招式雖然不好看,卻在這關鍵時刻救了他一命。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在這種生死一線的時刻,耶穌能夠想到這種方式逃離危險,已經證明了他歐洲頂級殺手的地位。
劍客必殺的一擊落空,眼裡也有些詫異。
但是他沒有就此罷休,而是身體朝右轉身,右腿屈膝向上提起,腳尖自然下垂,長劍平胸直舉,對着耶穌的後背心口就刺了過去。
同時嘴裡還口誦華文,大喊道:“鍾馗殺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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