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
徹底的瘋了。
打小和母親相依爲命的依賴以及對她的畸形愛戀在秦洛那件袍子的刺激下讓他瘋狂起來,他像是一頭失去理智的野獸般把洛莘給緊緊地摟抱在懷裡。野獸需要異性來交#配,他也同樣如此。
在皇千重的眼中,洛莘是母親,也同樣是女人。
他需要她,極度的需要。
他勒得洛莘無法動彈,他低下頭要去親吻洛莘那裸露在空氣中的半邊乳#房。
那是他兒時吸吮過的地方,那是將它哺養成人的聖地——可是,對於成年的他來說卻已經成了禁忌之地。
現在,他什麼都不在乎了。
他只要——要自己想要的一切——
洛莘瞬間的驚慌後便很快的鎮定下來,她沒有掙扎也沒有躲閃,只是硬生生地站在哪兒,像是一根被砍掉了枝葉的樹樁。
然後,她漂亮纖細卻極有力度的手掌高高的掄起來,在半空中劃下一個漂亮的弧度後重重地煽向皇千重那張扭曲的俊臉。
啪——
“打死我吧——你打死我——”皇千重渾然不覺,他要去拉洛莘的衣領。
啪——
又是一記耳光煽過來。
臉上火辣辣的痛,可是皇千重仍然沒有放棄正要做地事情的意思。
啪——
啪——
啪——
—————
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就跟洛莘的大耳瓜子不要錢似的,一打打的往皇千重的臉上丟過去。
“你打死我。”皇千重的眼睛裡佈滿了血絲,仰起臉死死地盯着洛莘說道:“你打死我吧。你不是說我三歲的時候就自己爬進浴缸裡差點兒淹死嗎?你怎麼就不讓我淹死?”
皇千重的心裡充滿了仇恨。
他恨龍王,恨秦洛,恨所有和洛莘接觸過的男人——他也恨她是他的母親。
“我現在也同樣能殺掉你。”洛莘冷聲說道,語調裡讓人聽不到任何人類的感情。
“那你殺掉我吧。”皇千重大笑着說道。
他用力一抱就把洛莘抱了起來,然後大力一丟,洛莘的身體就砸在了沙發裡。
他快走兩步,一下子撲倒在洛莘想要坐起來的身體上面。
“我不殺你是因爲你是皇天明的兒子,我不殺你是因爲我希望你能拿回他失去的東西,我不殺你是因爲我希望向別人證明我當年沒有嫁錯男人,雖然我的男人死了,但是他的兒子仍然是個英雄——皇千重,你太讓我失望了。”
“你佔自己老媽的便宜有什麼用?你趴在一個過氣的燕京第一美女身上有什麼用?你有本事就去和龍千丈爭權,你有本事就去和秦洛秦縱橫奪勢,你有本事就去把現在的燕京第一美女聞人牧月撲倒在身下——你敢嗎?皇千重,你敢嗎?如果你做到了,我就扒光衣服跪在你面前任你胡作非爲。”
“我敢。我敢。我爲什麼不敢?”洛莘的話就像是在皇千重沸騰的情緒裡澆了一盆油,讓他整個人像一顆即將爆破的氣球。“我會讓龍千丈像條狗一樣的匍伏在我的腳下,我要讓秦洛不得好死,我要讓聞人牧月成爲我皇千重的女人——我都能做到。我都能做到。”
“那你就去做吧。”洛莘譏笑着說道。“我願意成爲這種男人的女人。就算那個男人是自己的兒子也不在乎——你看看你自己現在像什麼?像是一頭落魄的瘋狗,整天就知道胡亂咬人。皇千重,如果你是個男人,就自己努力站起來,不要靠我這個女人出去討好賣笑來幫你——這樣的話,你連秦洛都不如。”
“又是那個小白臉。”皇千重咬牙切齒的說道。“怎麼?吃不下老的又要勾引小的?這衣服也是他撕破的吧?他那麼暴力的對你一定讓你很爽吧?”
“你罵過秦洛是小白臉,現在的你和他有什麼區別?”洛莘說道。“他能夠靠自己的能力一步步的走出來,連秦縱橫的風頭都被他掩蓋。你呢?你有什麼?你連給人提鞋都不配。”
“我會向你證明這一切的。”皇千重像是宣誓般的說道。
“我等着這一天。”洛莘說道。“希望我能等到這一天。”
“你會的。這個時間不會太長,我不會讓你等得太久。”
“那現在是不是可以起來了?”
皇千重猶豫着,不知道是否應該就此放棄。
正在這時,茶几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皇千重摸過手機看
了一眼,一下子從洛莘的身體上面爬了起來。
“田叔叔。”皇千重表情鄭重,聲調恭敬的說道。
“到我這兒來一趟。”一個蒼老有力的聲音說道。
說完,不待皇千重有何反應,那邊的電話就已經掛斷了。
“田叔叔叫我過去。”皇千重說道。
洛莘在皇千重接電話時已經恢復了平時溫婉的模樣,聲音平靜的叮囑道:“去吧。少說多做。”
皇千重不捨的看了一眼母親躺在沙發上的玲瓏身段,這才爬起來整理好衣服,然後斯斯文文帥帥氣氣卻又一步一瘸的往外面走去。
等到門口傳來沉悶的關門聲音,屋子裡只剩下自己一個人時,洛莘才一臉木然的從沙發上爬了起來。
看着地上撕破成碎片的灰袍,洛莘的心情進入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沒有咬牙切齒,沒有氣極敗壞,更沒有愛或者恨———
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場遊戲。她是這個遊戲的操縱者,也是一個參與者和旁觀者。
“遊戲的劇情到底會走到哪一步?”洛莘喃喃自語着說道。“還真是期待啊。”
站在房間的試衣鏡前,一顆顆的解開旗袍的鈕釦,把那件被樹枝掛破的旗袍給褪下來,摘下那條已經變形無法正常工作的黑色內衣,飽滿的酥胸和勻稱修長的大腿便赤裸裸的呈現在鏡子裡面。
顧影自媚,窺鏡自憐。
“人爲悅已者容?自己每天精心保養又是爲誰妝扮?”
她輕輕的擡高自己的胸部,讓那粉嫩白肉上的兩點嫣紅高高的凸起,驕傲地說道:“不過,自己還是有媚惑衆生的資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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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香滿室。
一個唐裝老人正手揮狼毫揮灑紙墨,他的表情嚴肅認真,像是在做一件非常重要偉大的事情。
老人寫下‘忍’字的最後一筆,然後放下毛筆,接過傭人遞過來的熱巾擦了擦手和額頭上的汗珠,看着坐在對面的皇千重,說道:“聽說你們母子倆今天又幹了蠢事?”
“我們這麼做是爲了配合田叔叔的計劃。”皇千重態度不卑不亢的說道。
“放屁。”老人突然間大怒。“我什麼時候需要你們來配合我了?等到你們來幫我,我的這把老骨頭都被人啃乾淨了。”
皇千重臉上帶着微微的歉意,卻不出聲再辯解些什麼。
他知道,有些話他應該說有些話他不應該說。
他只需要告訴面前這個老人自己之所以這麼做是爲了幫他就好了,其它的其實都不重要。
“我告訴過你,不要招惹他不要招惹他。你們偏偏不聽。”老人臉帶怒氣的說道。“瘸了的獅子就不是獅子了?那老不死的真要發起火來連老首長都懼他三分,偏偏你不信這個邪——對付獅子最好的方式就是一槍打它腦袋把它打死,讓它再也沒有反抗的機會。你們打一筒散沙子彈出去,打不死它還把它激怒——這是在幫我?”
“是我考慮不周。”皇千重態度恭敬的說道。
老人端起茶杯灌了口茶後,問道:“知道忍字怎麼寫嗎?”
“知道。”
“心上一把刀。想要忍耐,每天都要承受利刃的折磨——但是,自己被刺的越痛,大腦也就越清醒。到時候勝利的天秤才能夠向你這邊傾斜。從今天開始,你跟着我學字吧——每天寫一張送過來。”
“是。田叔叔。”皇千重答應着說道。
“帶上這張忍字回去吧。從今天開始,好好養病,不要再出去招惹是非了。也讓你那個自以爲聰明過人的母親安份一些。”
皇千重走過去移開鎮紙,把那張墨跡剛乾的‘忍’字收了起來。
皇千重站在老人面前,坦白的問道:“田叔叔,龍千丈什麼時候會離開龍息?”
老人不快的看了他一眼,還是回答着說道:“已經幫他聯繫了一家國外的醫療機構,到時候會把他送過去檢查身體。就在近日。”
“我明白了。”皇千重對着老人深深鞠躬,然後轉身向外面走去。
老人再次攤開一張宣紙,用鎮紙壓住兩邊的邊角。
閉目靜思,等到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眼神凌厲無匹,霸氣縱橫。
他手腕狂舞,一個大大的‘殺’字便出現在白紙上。
字由心生。一氣呵成。
“龍千丈,新仇舊恨,這次就一塊算了吧。”
天下棋盤,誰將成爲這場博弈的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