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這個文件不是在暑假擬的。
抿了抿脣,寧執墨淡淡“嗯”一聲,便不再說話。
像是沒有察覺到某人反常,小魂淡伸手捏捏他線條如玉的下巴,脆生生開口。
“酸酸,你怎麼不說話呢?你知道這件事情嗎?”
“你都已經分析完了,我還能說什麼呢……”
含混把話帶過,寧執墨停在兩家別墅的金屬小柵門外,扭頭示意:“我手沒空,你按一下指紋。”
“哦”得平靜,小魂淡乖乖巧巧把纖細的胳膊伸到鐵柵門旁的感應器上。
時間與金屬片重合之處,綠色的指示燈閃爍兩下……
“咔噠”,門開。
一邊揚腿把門踢得開一些,她一邊狀似無意地繼續。
“我問了兩個問題呢,你只回答了爲什麼不說話,還沒有回答……你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情?”
寧執墨輕咳:“嗓子突然有些不舒服……”
小魂淡堅持:“你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情?”
寧執墨停下腳步,朝空中廊橋看:“喵喵好像睡覺了,它今天怎麼睡這麼早?等會兒我們要不要上去看看?”
“要。”
這廂回答着,小姑娘晃盪着兩條嫩白的小細腿,那廂還是不依不撓。
“酸酸,你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情呀?”
“……”
希望有一隻手幫忙按住突突跳的太陽穴,寧執墨步子卻是很穩地朝別墅走。
小魂淡裝作不知道他的緊張:“酸酸,你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情嘛……”
寧執墨仍舊不說話:“……”
左扭右扭更大弧度地鬧他,小魂淡嬌氣中帶着點壓迫的意味。
“酸酸你到底知不知道……不許沉默不許轉移話題!你不回答我,我今晚就回家去睡!”
瞄一眼一樓亮着的客廳,她一本正經說:“反正許白這段時間一直在家——”
“不知道。”
熟悉的嗓音沉沉悶悶,帶着一絲明顯的無奈。
就算說的是瞎話,寧執墨依然夾雜着濃重的信服感,補充也是不疾不徐。
“你在家的時候,我也在家,你在軍訓的時候,我也在軍訓……你不知道,爲什麼會知道呢?”
越說越覺得自己有道理,他還舉了一個例子:“就像許叔溫姨他們偶爾在家,你也不知道他們投資的項目這些啊……同理可得,你乾爸要批什麼文件,我也是不知道的。”
後背上有一瞬的沉默,大概是她在思考。
小姑娘憋笑的小臉他看不見,唯一感受到的、那噴灑在自己脖頸的鼻息軟軟綿綿:“酸酸,你真的不知道放假這件事兒嗎?”
“不知道。”寧執墨否認得熟練。
只是,他話音剛落——
寧城池恰好擰着一個保溫桶推門而出。
小魂淡巧笑:“乾爸,又給乾媽送夜宵嗎?”
“對呀,你們趕緊去洗洗,軍訓累了早點休息,”寧城池擡腕看時間,“十二點的夜戲畫兒要上妝,我先走一步趕時間。”
說罷,頎長的身形與酸甜匆匆擦肩。
沒走兩步,他想到什麼地回頭交代:“我走得急沒收拾廚房,小子你記得洗一下鍋。”
不待寧執墨回答,寧城池習慣性地拿出談判籌碼。
“就當是感謝你老爹,昨天晚上你一個電話,今天加急高溫假文件就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