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何淑華的慘叫,秦桑突然有點後悔在大庭廣衆之下坦白這件事,嚇得趕緊鬆開紀巖的手,“你小聲點。”
幸虧她沒說“老公”這樣的字眼,不然又得解釋半天。
“秦桑,你是認真的嗎?”曾笑表面相對鎮定,心裡也一樣的震驚,秦桑居然結婚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啊。”想到之前在軍校發生過的種種,還有紀巖對秦桑的照顧,何淑華這纔看出了一些眉目,點頭道,“難怪那麼多男的追你你都不答應啊。”
這四年的時間,除了一開始的蕭成,還有不少男的都對秦桑表示過有好感,而且大家背地裡還說她是什麼系花,就是看起來不太好親近,可秦桑就當沒聽見似的。
“很多人追求你?”紀巖卻是抓住了這裡面的重點,漆黑的眼眸印着穿黑色學士服的秦桑。
“有嗎?我怎麼不知道?”秦桑暗道何淑華又坑隊友,不着痕跡地轉移話題,“晚點大家一起去吃個飯吧,我老公請客。”以後大家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面,就當做是散夥飯。
“必須的。”有人請客何淑華當然沒意見,而且她有好多問題要問秦桑——居然瞞着她們結婚,太過分了!
正好接下來就是吃午飯的時間,紀巖帶她們到附近一家味道不錯的飯館,秦桑點了一桌子的菜,看得曾笑都有些不好意思,連連說夠了。
今天何淑華的爸媽也到了,本來秦桑是打算把他們也叫過來的,但是對方推說他們要到處走走,婉拒了秦桑的好意,至於曾笑的家人,因爲家裡比較遠,又有其他的事情絆住了,得明天才能來。
先喝了口湯潤嗓子之後,何淑華看着面前的兩人,尋思着該如何開口,最後還是問了個大家都好奇的問題,“你們結婚多久了?”
“上大學之前就結婚了,不過學校不讓說,所以你們也別說出去。”秦桑只是不想到了最後還瞞着她們,反正畢業之後大家各奔東西,以後再提起來,也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不會的。”曾笑搖搖頭。
“我的天!”何淑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完全無法想象他們還在讀書的時候,人家已經領證了,嚥下嘴裡的東西,再看向紀巖,“紀教官,你現在在做什麼啊?”
“在部隊。”
“……”說的也是,何淑華努力地消化這個消息的同時,又往嘴裡塞了不少東西,“我說呢,那時候總覺得紀教官對秦桑特別……關心。”
本來她還覺得對方有什麼猥瑣的想法,沒想到人家是正牌的老公,害她一度在心裡唾棄了好久,紀巖這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
被對方嚴刑逼供了半天之後,秦桑把目光投向何淑華旁邊的人,今天何東也過來了,此時正坐在她旁邊,“你們呢?以後還打算寫寫信就好?”
兩人撩來撩去,現在停在書面上,她看得都着急——想不到何淑華大大咧咧的,感情上倒是挺磨嘰。
“……”何淑華動了一下肩膀,跟旁邊的人互看了一眼,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吃東西,“回頭再說吧。”
“還要怎麼回頭啊?趁着你爸媽來了,不帶我們何兄弟去見見?”秦桑揶揄地看着兩人,“毛爺爺說了,不以結婚爲目的的交往,都是耍流氓。”
旁邊的曾笑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來,結果捱了何淑華一個白眼。
“紀隊長,你說個話呀。”秦桑輕輕碰了一下身邊的人。
“嗯?”對於這種事,紀巖向來不愛瞎摻和,但是自己的媳婦發話了,他只好輕輕咳了一下,放下筷子對何淑華說道,“何東同志入伍七年,工作作風嚴謹,身體素質良好,性格隨和,立過一次三等功,無不良嗜好……”
說到這裡,他又被秦桑擰了一下,後者眼睛笑得彎彎的,話裡都帶着喜悅,“誰讓你說這個了?”
教科書一樣的“一本正經的開玩笑”。
“我說的都是事實。”
“……”
紀巖越是認真,衆人越覺得好笑,連何東都不好意思了——隊長你這是要把我的老底都翻出來啊?
在秦桑他們吃得高興的時候,宋家也爲婉瑜準備了一桌子好吃的菜,難得她現在胃口好了,大家都希望她能多吃點,看起來也不那麼虛弱,雖然宋惠珍沒有把婉瑜的病情說出去,但是之前家裡不少人都知道她得了癌症,這會兒打來問候的電話不少。
本來對宋惠珍來說,這個問題是十分殘忍的,但是現在婉瑜的情況有所好轉,所以她這些天都告訴別人,女兒已經越來越好,心裡頭祈禱着這樣的話真的能實現。
吃完飯之後,莫展豪得到准許,開車帶着婉瑜出去兜風,下午天空出了些太陽,見路上沒有什麼人,宋婉瑜把頭上的紗巾摘下來,放在窗外隨風飛翔,似乎玩得很高興。
“我們要去哪裡?”外面的房屋已經越來越少,她有點好奇對方想做什麼?
“帶你去一個從來沒去過的地方。”莫展豪嘴邊揚起一個笑容,車子又掛了一檔,開得更加快了。
等車子停下的時候,傍晚的天空已經掛滿了彩霞,莫展豪讓人把車子停好,拿來一頂草帽給她,然後才帶着她往前走,宋婉瑜還在奇怪來這樣的地方要做什麼的時候,突然就聽見一陣嘩啦啦的聲音,似乎是有人把水倒在了地上。
“這是?”她看着旁邊長相出衆的男人,眼睛略微睜大。
“跟我來。”莫展豪輕輕握着她的手,脣邊的笑容更加深了,也爲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感到心跳不已。
等兩人又走了一段路之後,那個聲音越來越大,宋婉瑜終於看清了面前波瀾壯闊的景象,還有遠處沐浴在夕陽之下的燈塔,她露出孩子一般的笑容,高興地往前跑了兩步,“哇!是大海!”
這裡離海邊還有些遠,她興奮地拉着莫展豪的手往前走——她還是頭一回來海邊玩,聽說海邊有被沖刷上岸的貝殼,宋婉瑜已經迫不及待地要下去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