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此,秦桑沒少做他們的心理工作,其實自己只是去幾天,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只是在這個年代,出國確實遙不可及,當然也有人覺得很厲害,但是楊雲顯然屬於前者。
“秦桑。”楊雲坐到牀邊,皺着眉頭道,“你年紀小,別以爲出國是什麼好玩的事情,我聽說國外在打仗,受傷了怎麼辦?”
“我是去玩的,又不是去打仗的。”要換做是幾個月前,秦桑還能說自己不去,但現在飛機票什麼都訂好了,護照也辦理了,還準備了不少東西,期待了那麼久的旅行,她怎麼可能說不去就不去。
“你這孩子,怎麼不聽話呢?”楊雲把旁邊的紀一鳴叫過來,“乖孫,讓你媽媽留下來好不好?”
“媽。”秦桑也坐在她旁邊,語重心長地說道,“我知道你擔心我,不過我就去幾天的時間,全程那麼多人陪着,而且我幾個月前就答應人家了,總不能臨到頭反悔吧?”
最近紀巖沒在,她口水戰都打累了,其實秦桑就是想去充充電,順便開闊一下眼界,而且她不想給寶萊留下不好的印象,說不定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多少人想要都拿不到。
“你說你這事辦的。”楊雲苦惱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她這心裡總是覺得不太安心。
“媽,你放心,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她知道楊雲也是擔心自己,所以沒有覺得不耐煩,拉着她的手好生說道,“你想啊,以後跟別人說你的女兒出過國,是不是也覺得臉上有光?”
“我不用這些……”秦桑給她掙了一個大學生,她已經很知足了,其他的楊雲可不敢想。
“現在你罪重要的事情,就是把您的外孫照顧好,然後安心地等我回來。”秦桑看着紀一鳴道,“是不是啊,兒子?”
“媽媽,我也想跟你去國外。”他回到軍區之後,除了晚上回來睡覺,其他時間還得去訓練,紀一鳴倍感壓力,揉着眼睛想讓秦桑帶着他一起走。
“這次不行,下次再帶你去吧。”秦桑捏着他的小臉蛋,心裡也有些不捨,不過幾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心裡唸叨着回來的時候給紀一鳴帶點小禮物,補償補償他。
要飛國外,秦桑得先到S市與寶萊的工作人員匯合,然後再坐飛機去往A國,因爲要飛越大半個地球,中途還得轉機,所以紀巖這些天正忙着把手裡的時間擠出來,明天才能親自把她送到機場。
到家的時候,他就發現她東西都準備好了,行李箱放在旁邊,心裡有些惆悵,以前都是他離開家,現在是秦桑要離開,紀巖無比能體會到,平時她與自己分開的苦楚,過去抱住牀邊的人影,“明天就走?”
“是啊。”他都問好幾遍了,秦桑偏過頭,見他一直盯着自己,眨眨眼,“怎麼了?”
“你的頭髮,看久了挺好看。”本來紀巖看到其他人燙頭髮,都覺得不倫不類的,但是秦桑看起來不僅不俗氣,而且有種獨特的風情,確實很有新鮮感。
“那是當然。”紀巖的審美怎麼可能戰勝她,得意地擡起下巴,“之前你還說我會後悔,現在是你後悔了吧?”
兩個人結婚久了,本來就需要一些調味劑,總是一成不變早晚會膩味的,就算她長得好看,紀巖說不定也會審美疲勞。
“其實你弄成什麼樣子無所謂。”就算她一天到晚都不收拾,紀巖都不會嫌棄,“就是擔心你打扮得太漂亮了,會被人拐走的。”
“我以前不就說過,喜歡你這樣的,別人我都看不上。”看來紀巖對她還很有危機感,秦桑的虛榮心頓時滿足了,笑得像只小貓兒一樣。
兩人正含情脈脈地對望時,門突然動了一下,一個小腦袋探了出來,“爸爸媽媽,該吃飯了。”
“馬上就下去。”秦桑按着按着的胸口,逼近了些,附耳對他說了句話,“晚上有個驚喜給你。”說完,她才帶着小孩下樓去了。
驚喜?
留在原地的紀巖皺起眉,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嗎?兒子的生日好像過了……那還有什麼?
這段時間有楊雲和徐桂英在,家裡的飯菜花樣百出,兩人彷彿是想爭個高低一樣,不過總得來說還是良性競爭。
比如現在,徐桂英夾着一塊紅燒魚,“這個魚還是你做的好,上次我差點就燒糊了。”
楊雲連忙搖頭,“其實你煮的豆子好吃,太入味了,下次我得跟你學學。”
“那還不好辦,大家都住在一起,下次我教你。”
“好。”
看着飯桌上和睦的氣氛,秦桑又看向秦志貴,“爸,過兩天姑姑會到S市去,你要是想見她,就去廠裡找她。”
秦志貴他們這趟過來,也有些掛念秦月了,只是她現在滿世界的跑,見一面也不容易,還得提前約時間。
“嗯。”秦志貴點點頭,現在一個個忙得,家都來不及回去。
“我說秦桑啊,服裝廠是不是弄得有些遠了,你要建在這裡不也挺好的嗎?”徐桂英看她三天兩頭出遠門,擔心她身子吃不消,這段時間每天大魚大肉體重都不見長。
“其實我也有這個想法,等回來之後,我打算在這裡建個工廠。”秦桑對M市比較熟悉,而且這裡的工業用地相對便宜,進貨渠道也多,她可以自己建一個工廠,集中自產和外包,至於S市那邊,則是負責做高端品牌的開發,要把事業做大,就必須兩手都要抓。
“這個好,到時候我們也能幫上忙。”秦桑有時候連吃飯都顧不上,出去就睡在工廠,楊雲是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女孩子太拼命了也不好,偏偏怎麼都勸不聽,他們只能略盡點力氣,幫她做做家務,帶帶孩子,希望減輕秦桑的負擔。
吃完飯,秦桑洗了個碗就看到兒子不見了,忙問屋子裡的人,“紀一鳴呢?”
秦志貴正坐在沙發上跟紀巖看新聞,聽見這話頭也不擡地說道,“出去喂狗了。”
“……”這話聽起來怎麼有點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