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豔一看秦桑來了,立刻把她拉到正中間,滔滔不絕地就將準備好的臺詞說上了,“阿桑,不是二嬸跟你吹牛,我那有個好人家,三十來歲,長得儀表堂堂,家裡的樓房有兩層,獨生子,彩禮肯出一臺電視機,還有兩百塊錢,多好的親事啊,那要是嫁過去,可有的享福了!”她就不信,這糖衣炮彈,砸不死秦桑。
“哇,這麼好啊。”秦桑輕輕一笑,眼裡卻毫無波瀾,要換作以前,她可能馬上就跟着劉豔走了,現在嘛,自己要答應了就是被賣了還幫着數錢那種傻缺,還電視機呢,恐怕到最後東西和錢都得進劉豔的口袋裡頭。
劉豔一看有門,說的更加激動了,“可不是嘛,聽你二嬸的,嫁過去準沒錯。”
“秦桑……”楊雲輕輕叫她,真怕這丫頭嘴巴一鬆,就給答應了。
劉豔看好不容易說動秦桑了,可不能讓楊雲搗亂,她意有所指地說道,“這挑丈夫可不是挑白菜,咱們眼睛得放亮一些,知道不?”
“二嬸這話是什麼意思。”秦桑怎麼聽着,這麼刺耳。
“呵呵呵。”劉豔看了在場的幾個人一眼,又想了想那臺電視機,將她拉到一邊輕聲道,“你還小,不懂這些,你當軍人是個好伺候的,那部隊裡呆着的,可是成天成天的不着家,有時候幾年都見不着一面,到時候想你家男人了,你就得知道那滋味不好受!”
楊雲豎着耳朵,這麼一聽,臉色一下就黑了,這劉豔跟自己的女兒胡亂說些啥子呢!她剛想過去把人拉回來,就聽到秦桑開口了,“我既然選擇了軍人,自然有這個覺悟,不用二嬸操心。”
劉豔臉色一變,“你這丫頭,我是好心幫你,那楊家的親事多好,嫁過去,不愁吃不愁穿的。”
秦桑輕輕一笑,反問道,“那人叫什麼名字,二嬸跟他們家很熟嗎。”
劉豔以爲她要改主意了,連忙說,“他叫楊平富,長得不比那個紀巖差,而且又會疼人,是我自己村的人,假不了。”
“哦?二嬸怎麼知道他會疼人,你親眼見過?”秦桑揶揄地看了她一眼,目光轉冷。
“我也是聽說的,聽說的……”劉豔突然覺得不對味了,這秦桑好像沒自己想的好對付。
“二嬸剛纔不還承認跟他很熟嗎,而且我聽說這個楊平富娶過老婆,現在算二婚了吧?”
這個名字秦桑有印象,楊平富是個家暴傾向的男人,他的第一任妻子就是被他打死的,卻對外謊稱是病死的,沒幾年風平浪靜來又娶了一個,死性不改,第二任妻子不堪其辱,將他告上法庭,大家才知道這件事,而且第二任妻子還有些關係,致使此事鬧得很大,秦桑正好那時候回的家裡,處處都在傳這事,現在二嬸居然爲了點彩禮讓她嫁到這樣的人家,怎麼能讓人不心寒。
如果二嬸真的像她自己說的,和這家人很熟,肯定不會不知道這個男人的劣跡,不然何苦要到別的村子裡找老婆,肯定是在自己的村子裡名聲壞了,條件那麼好,還怕挑不到合適的?
如果不熟,還這麼巴巴地介紹,不說爲了錢,誰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