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淡淡地笑了笑,“我也是懂一點皮毛。”
“那嫂子你幫我看看吧。”
顧菱月抿了抿脣,將手裡的燙手山芋直接塞到了蘇唸的手裡面。
如果她今天能夠拿起相機開始她入門級的攝影生涯的話,顧菱月今天的任務,也就算是完成了。
蘇念雙手微微顫抖着抱着那臺相機,輕輕地打開。
居然……
是她小時候最喜歡的那一款。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一款到了現在,差不多已經停產了。
顧菱月是怎麼弄到的?
熟悉的機型,熟悉的構造,熟悉的……快門。
蘇念看着手裡的相機,眼裡面迸發出來的光芒,那麼耀眼。
顧菱月嘆息了一聲,一屁股坐回到一旁的病牀上。
秦楚暮說得對。
每個人小時候的理想,都不是那麼容易輕易地忘卻的。
如果有實現的機會的話,是沒有人不會去實現的。
蘇念缺少的,就是這個實現的機會。
就像她顧菱月。
做了那麼多年的秦氏國際的女總裁,成了日本商界聞風喪膽的鐵娘子。
最後,不還是迴歸本真,開起了畫展,做了一個自己夢想中的女畫家。
蘇念看着相機的那種眼神,大概和她看到畫筆和畫板的時候的眼神,是一樣的。
都是不捨和激動。
果然,秦楚暮比她們都還要了解蘇念。
他知道蘇唸的理想,知道蘇唸的遺憾。
所以,他辭去了醫院的工作,西裝革履地,到了秦氏國際去工作了。
一個男人從逃避自己的責任,到最後爲了他所愛的人去承擔起所有的責任。
從開始的爲了自己的自由和理想而活着,到最後,爲了一個女人而活着。
秦楚暮,到底是成長了啊。
秦惜雨曾經說過,秦家的人,沒有一個是孬種,沒有一個是渣男。
秦楚暮,只是沒長大而已。
現在,這個男人長大了。
顧菱月嘆息,早上見到秦楚暮的時候,他身上那種讓人側目的男人的硬氣,讓她也開始側目了。
真是男大十八變。
還多虧了蘇念。
正在顧菱月發呆的時候,面前“咔嚓”一聲,蘇念已經給顧菱月拍好了一張照片。
“月兒,你過來看看。”
顧菱月回過神來,連忙一個箭步衝上去,看了一眼蘇唸的照片。
驚爲天人。
“嫂子,我覺得你……很適合做一個攝影師啊。”
這不是恭維,也不是刻意說給蘇念聽的。
而是……
發自肺腑的感慨。
蘇念拍攝的時候,捕捉到的那一瞬間,她的眼神,她的表情,都很細緻。
她畫出來的女人,也不過如此了。
“做什麼攝影師。”
蘇念輕笑了一聲,將相機還給顧菱月,“偶爾拍一拍還好,攝影師什麼的,太遙遠了。”
她根本沒有那個美國時間和精力去做什麼攝影師。
秦氏國際的爛攤子,哪一件不需要她親自去收拾?
猛地,蘇念想起了什麼似的。
秦氏國際!
如果沒記錯的話,今天上午可是有兩個很重要的會議的!
她深呼了一口氣,匆忙地下牀鑽進洗手間裡面洗漱,“月兒,來不及了,你開車來的麼?能把車借給我麼?我上午還有兩個重要的會!”
顧菱月無奈,“嫂子,你就彆着急了,那兩個會,表哥正在給你開呢。”
蘇念正在洗臉的手狠狠地一頓。
他……去替她開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