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輪考覈結束。”
“降雨術考覈,第一名:河東坊許恪!”
茶室裡,又迎來了第三場的考覈結果通報。
這一次,一衆坊正們已經沒什麼反應了。前面都來過兩次了,現在再來第三次,已經麻木了。
“呵呵!”
河東坊正劉永添笑了起來,“沒想到,許恪這小子,連降雨術都能拿第一,真是出人意料啊!”
聽到這話,其他坊正們嘴角一撇,根本懶得搭理。
你特麼故意顯擺是吧?老子不捧你的場,憋死你!
如果許恪在場的話,一定會告訴他們:這是不對的。別人裝逼的時候,喊666不是基本職業道德麼?
只可惜,許恪不在場。
於是,裝逼沒人捧場的劉永添,只能乾笑一聲,又掏出一把靈米喂紫雲雀——
第三輪考覈結束,第四輪考覈開始。
這一場考覈的是“鋒銳術”。
“鋒銳術,這是收割靈材的輔助法術。”
王執事又說起了開場白,“這個法術其實也很重要。有很多靈花靈果,都需要特殊的收割方法,鋒銳術必須精通才能順利收割。”
說到這裡,王執事伸手一揮,一根根烏黑的藤條飛出,落到了衆人面前。
拿起一根烏黑的藤條,王執事朝衆人示意了一下,“這次鋒銳術的考覈很簡單,用鋒銳術切斷這根烏金藤就行了。”
許恪也拿起了一根烏金藤。
這根藤條通體烏黑,質地如同金鐵,整根藤條小指頭粗細,蜿蜒扭曲,如同一根鋼筋。
這玩意質地堅硬,要切斷它,確實需要足夠強大的鋒銳術。
“啓稟執事,弟子有個問題。”
這時候,來自西山坊的那個弟子,似乎在學許恪,站起身來朝王執事詢問。
“說吧!”王執事點了點頭。
“執事,您還沒給我們發放刀具,我們用什麼來收割烏金藤呢?”
“刀具?”
王執事笑了起來,“誰說一定要有刀具?誰說鋒銳術只能施加在刀具上?如果讓你去收割磁元果,你能拿把鐮刀去收割麼?”
許恪聽到這番話,心頭一嘆。
果然,鋒銳術加持在指甲上的想法,並不是我首創的。
這也正常了。
這個法術開發出來無數年了,經過了無數人的手,不可能沒人想到過鋒銳術還能加持在其他地方。
我一個人的智慧,不可能比無數年來的無數人加起來還要強!
好在鋒銳術突破極限這種事,其他人就很難做到。
這讓許恪心裡好受多了。要不然,總有一種自己發明的東西被人搶走了的感覺。
在許恪感嘆的時候,問話的這名弟子就尷尬了。
“這……”
西山坊的這名弟子,聽到王執事的回答,頓時臉色一滯,不知如何是好。
“坐下吧!”
王執事擺了擺手,“大家都聽好,沒有刀具,帶了刀劍的也不準用,只能用你的雙手來解決。同樣是三次施法的機會,只要能切斷烏金藤就算合格。”
“做好準備……”
王執事伸手敲了一下玉磬,“考覈開始!”
一聲令下,場中衆人全都在思考,沒有動彈。
沒有工具,鋒銳術加持在哪裡?該怎麼才能切斷藤條?
這時候,許恪動了。
只見許恪伸出雙手,朝衆人晃了晃,然後彈了彈指甲,指尖閃過一道金輝,一股鋒銳冰冷的氣息從指尖衝出。
鋒芒透指而出,森寒冷冽!
然後,許恪指尖彈動,森寒冷冽的鋒芒瞬間斬在烏金藤上,一道道鋒芒劃過,烏金藤斷成了十幾截。
原來如此!
看到許恪的舉動,衆人恍然大悟,原來鋒銳術還能加持在指甲上。
於是,衆人紛紛學着許恪的模樣,把鋒銳術加持在指甲上。
然後……差距就體現出來了。
看許恪做起來十分輕鬆,等到他們自己來做的時候,就發現不容易做到了。
要把鋒銳術順利的施加在指甲上,需要很精準的靈力掌控,需要很精細的靈力操作。
除了個別人之外,很多人第一次嘗試都失敗了,鋒利的金屬性靈力,還把指尖劃得鮮血淋漓。
好在能選拔出來參加晉升考覈的,都是一坊之中最優秀的人物,都是有真本事的。
第二次嘗試的時候,大部分人都順利的把鋒銳術加持在指甲上了。
少數幾個沒成功的,也在第三次施法的時候,終於把鋒銳術加持成功了。
給指甲加持完鋒銳術之後,斬切烏金藤的時候,衆人又感覺到了與許恪的差距。
許恪彈指之間就能切斷烏金藤,他們卻需要斬切好幾次,才能把烏金藤切斷。
好在王執事並沒有限定斬切的次數,只要能用鋒銳術切斷烏金藤,就算合格。只不過,次數的多少肯定影響名次了。
等到所有人都做完之後,考覈結束。
都不用公佈成績,所有人都知道,第四場鋒銳術的考覈,許恪又是毫無爭議的第一。
“第四場考覈結束。”
“鋒銳術考覈,第一名:河東坊許恪!”
成績公佈之後,參加考覈的所有人都向許恪拱手道賀。
對於許恪在考覈中的表現,衆人心服口服。
剛纔這場考覈,如果不是許恪示範,一時之間,恐怕都想不到鋒銳術還能加持在指甲上。
這讓衆人無形中承了許恪的人情。
第四場考覈過後,衆人退場,考功司開始彙總成績,評定考覈名次。
最終的成績還要明天才會正式公佈。
考功司彙總成績之後,還要報送司農殿殿主明鴻上人,由明鴻上人覈定,蓋上司農殿大印,這才張榜公佈。
正常來說,這就是走個形式,明鴻上人不會輕易否決考功司評定的考覈結論。
不正常的情況當然也有。
比如:某個參加考覈的弟子是別派臥底,或者是魔道賊子,或者化形大妖,或者域外天魔奪舍,這些都是特殊情況。
當然,許恪並不擔心這些。
區區一個司農殿執役弟子的晉升,誰會無聊到用這些東西來栽贓嫁禍?這比高射炮打蚊子還離譜。
衆人匯合了各坊坊正,一路離開司農殿。
走出司農殿大門的時候,來自西山坊的那名弟子,舉步走到許恪面前。
“許師弟,這次考覈,我惜敗於你,是我技不如人。但是,我不會認輸的。”
這人一臉不服輸的模樣,捏着拳頭,舉起手臂,“仙路爭鋒,勝負不在一時,咱們今後再比過!”
“呃?”
許恪有些莫名其妙,“你是誰呀?啥情況?”
“你不知道我是誰?我是西山坊李衡!”
聽到許恪這句“你是誰”,這位西山坊弟子頓時渾身一顫,腳下一個踉蹌,說話都哆嗦起來,“你是第一,我是第二,你怎會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啊?這個……對不起!對不起!”
許恪尷尬的摸了摸腦袋,“李師兄,不好意思啊!我……我沒怎麼留意。”
這番話,許恪說得很誠懇。
但是,越誠懇就越傷人。
沒留意?你的意思是,比你弱的人,你都懶得記他的名字?
這一刻,李衡鬱悶得要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