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5號,昆城。
王承光一行人陸續進入一個熱鬧的大市場,這裡鬥雞賭雞的,玩牌的,自己做飯吃火鍋的……
一個幾百平範圍、很陳舊、只有一根根承重柱撐起來的空曠二樓,到處都是魚龍混雜。
陪着王承光一起的昆城刑警老吳尬笑,“時代發展了,進省城務工的人多,有些地方就是挺亂的,以前主要是警力不足,很多地方就沒法維持好。”
老吳是兩地警方對接後,安排來帶隊的。
現在就是四個河昌刑警、兩個昆城的,順着李紅櫻約陸永安出來見面的機會,抓人。
其實就像大前天李紅櫻說的,必須幫她找到孩子她纔會約陸永安出來,這個事……意義不大。就算她不約,陸永安的人臉拼圖都出來了,而不是模糊不像的畫像。
這是類似九十年代港島警方抓人後,一條條眉毛,一個個鼻子陸續替換,最終湊的五官人臉拼圖,清晰可辨認程度很高。
知道這張臉,再知道在哪個城市,就是現在昆城也多了上萬新紮上任的輔警,警力充足後想把人挖出來,難度不算很大。
不過秦川和王承光還是先後給李紅櫻保證了,一定幫她找回孩子,這也是更便利更效率抓人,只要抓到陸永安,就能知道對方把孩子賣到哪,再去做事。
因爲這次的案子,有李二娟這個河昌受害者指認、河昌刑警也過來了,抓人後就是帶回去河昌,昆城老吳等人是當地地頭蛇接待下,或者抓人後借用審訊室給秦川等人。
更多的也不需要做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六個警察分散進來,等看到李紅櫻和一個斷了右手四根手指的青年匯合在一起,老吳急忙道,“那是目標陸永安?”
秦川看了兩眼點頭,“就是他,我也算開眼界了,親手把自己的孩子給賣了。”
說話中秦川還在掃視全場,主要是看有沒有疑似陸永安同夥的可疑人物存在。
老吳張張嘴,一臉蛋疼感,“其實賭狗、毒狗做出這種事也很常見,晦氣。”
入職時間太長辦的案子也夠多,見多識廣的老刑警,真未必還能平淡看人間,至少這一句感慨就充滿故事感。
王承光笑了,“感覺沒有陸永安隱藏的幫手同夥,秦隊,抓人?”
秦川急忙收回視線點頭,“行動!”
他不止點頭,還對走在其他位置的杜逢春、葉茂生打了手勢。
然後一行人疾步起來,王承光……他看着步子邁的不快,也不大,就是看的秦川幾人都是眼角直抽抽,因爲老王輕鬆甩脫衆人,明明是走,卻比很多人全力奔跑都更快。
等他抵達陸永安身後,在對方沒反應過來之前,一個擒拿手就制服了陸永安,還麻溜的給他上了背銬手銬。
陸永安的叫聲,還有李紅櫻的急忙後退聲勢,剛驚動一些附近的人,老吳和另一個昆城刑警就亮着警察證件對左右呵斥,“警方辦案,無關人不要圍觀生事。”
六個警察控制住局勢,押着陸永安向外走時,秦川才嘴角哆嗦道,“小王,你……你之前那是怎麼走的?走的也太快了。”
杜逢春激動道,“對啊,明明是走,給我的感覺也很協調,但這步速步頻和你走出去的效率,不對勁啊。”
王承光平靜笑道,“不要在意這點小事。”
“……”
一羣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帶着陸永安和李紅櫻繼續前行,直到走出這個魚龍混雜的場合,陸永安纔像是剛反應過來開口低罵,“臭娘們你敢害我?你敢報警……”
王承光甩手給了這傢伙一巴掌,打得他一下子沒了一點氣勢,哼哼唧唧說不出話,疼的確實五官都扭曲了。
不只是眼淚,還直接疼的尿褲子了,嘴裡也開始冒白沫。
這是比凌遲還恐怖的一巴掌!
秦川再次眼角狂抽,“不對,你這一巴掌看起來也不重,聽着也不響,能直接把人抽尿了?”
葉茂生、杜逢春包括昆城的老吳,都是很驚奇的看着這些。
王承光再次露齒一笑,“這點小事不重要,對了,陸永安是吧,你把你女兒賣到哪,賣給誰了?”
等他作勢要繼續抽巴掌,正冒白沫的陸永安急忙招了,“別,別打了,我招,我就是賣給快手鬍子,他轉給誰就不知道了……”
王承光再次抽了他一巴掌,陸永安差點連米田共都飆了,因爲這簡單看起來不重的巴掌,那真的比普通人承受一輪輪水刑、電刑還殘酷的多,輕鬆抽打的你全身每一寸皮膚、內臟再到骨骼都像是在被撕裂的疼痛感。
撕裂了再癒合!沒有物理層面的肉身撕裂,但這是深入靈魂體的恐怖折磨。
你來一羣資深特工都抗不住,何談一個賭狗柺子。
等王承光抽回手,陸永安哭的稀里嘩啦的,癱在了地上,“我說我說,快手鬍子大概率把我閨女賣給境外的老金了。”
“老金以前是快手鬍子的師傅,也是他現在的老闆,那傢伙有個兒子小時候得了腦膜炎,後來治好了也傻了,老金就經常琢磨着給兒子娶媳婦。”
“這都換了好幾茬媳婦人選了,也需要一批小丫鬟伺候那個傻兒子,我還算有良心吧,賣過去就是當個丫鬟好吃好喝的,伺候一個傻子也好糊弄。”
這都沒進警局就爆料了。
秦川等人再次看看王承光的手,又看看癱在地上渾身冒汗的陸永安,“……”
當李紅櫻爆發起來,過來要捶打這個前夫時,昆城老吳遞煙,還很神奇的笑道,“小王,沒看出來,你這不是一般的高人啊,有這一手還真是咱們刑警方面的大才,奇才啊。”
“這沒什麼後遺症吧?驗傷能驗出來麼?”
多年資深刑警,老吳抓過的人販子也不是一個兩個,他可太清楚只要不是現場人贓並獲,那些爲了少蹲幾年大牢的柺子,在被審訊時如何嘴硬,寧死不說的。
畢竟拐走一個和多個,賣了一個還是一羣,這量刑標準就不一樣。
王承光年紀輕輕的,兩巴掌就打的招了?
秦川這個副隊長在讓人拉開李紅櫻後,蹲下身子查看起了陸永安的傷勢,越檢查越無語,那兩巴掌連手掌印子都沒留下,更別說有沒有紅腫之類了。
沒青腫,沒巴掌印。
卻打得陸永安像是感官失能一樣癱在地上起不來。
查驗一番後秦川好奇道,“真不會留傷痕?驗不出?小王你學的哪家功夫……我聽說過各種國術的神奇,各種派別功夫的能打,就是咱們警校教的格鬥,也不是不能打。”
“但你這一手有點神了。”
王承光笑着抓起陸永安,“小事,都是小事,秦隊咱們還是借用下吳哥這邊的審訊室,多審審,爭取用這個傢伙串出來一串名單。”
“到時候只有四個人可不夠,昆城警方也得大範圍參與進來。”
提起這個,老吳不好奇了,一臉振奮,“這個肯定沒問題,打掉一個大集團,我們得積多少德啊。”
昆城警隊這一個月也陸續有幾十個警察得到了靈化水果獎勵,老吳其他的不饞,他就是饞有個抓了幾個劫匪,就是騎摩托打頭那種團伙,也讓幾個受害者得到了補償、賠償包括住院治療等等後續後。
好傢伙,那個警察得到了一個強腎加50%龍眼!!
就問你羨慕不羨慕,強壯腎直接50%了,而不是最初出現的各種加1%或2%力量、耐力的水果。
這強腎加50%,整個市局體系都轟動了。
也有一個警察因爲幫人找回了一臺被盜的筆記本電腦,就得到了一顆強眼睛加30%的水果……那真是好傢伙,吃了後雙眼視力標準超1.5了。
現在全國警隊大聯動,纔會進展推動的這麼積極高效,包括很多警隊之外的人出資贊助。
這不是互聯網大時代,信息傳播也沒有那麼高效,還是傳統的電視臺加紙媒時代,但一座座城市裡,有一定影響力和消息靈通的,基本都也該知道警隊的各種神奇果實衝擊了。
很快,陸永安就被帶到了昆城某分局開始審訊,這次是秦川和葉茂生上的……扯皮了半個多小時,秦川忍不住打開門對着在走廊上和昆城警察聊天的王承光道,“小王,要不你過來試試?”
“這個混蛋路上撂的挺快,現在死活不承認自己賣過他自己女兒,包括不承認拐賣李二娟。”
王承光啞然。
昆城老吳也很無語,老吳大力吐槽,“柺子這種生物,也就是近些年提倡文明執法、文明審訊,要不然至少收拾他幾小時,上幾十盤開胃菜。”
王承光笑着走向審訊室,“秦隊放心,交給我,柺子這物種都可以開除人籍了,咱們對他真不需要太心軟。”
他當然也是提倡文明執法、文明審訊的,不能動不動上私刑,不然太容易造成冤假錯案,但對於資深柺子……真的沒必要。
他剛進去,坐在審訊椅上的陸永安就急了,“別,你別過來,我招,警察同志我招,我的確是在幾年前在我和李紅櫻的老家蘭城賣了人……時間地點我都記得。”
已經聽這傢伙扯皮半小時的葉茂生都破防了,恨不得丟下紙筆過去暴揍對方一番。
王承光來都來了,走到正招供的陸永安身前,兩巴掌下去他就癱在那裡哆嗦着吐白沫了。
這種承受每一寸肌膚臟器都像是在撕裂,又癒合的痛苦,但是科學驗傷?臉頰連腫都腫不起來。
…………
又是一個多小時後,秦川抓着一份記錄的筆錄走出來,笑容既開懷又有點沉痛,“應該是全招了,陸永安從1988年開始作案,供認了20多次拐賣記錄,時間地點包括買家都很邏輯化。”
“我們應該能順着買家資料,找到這20多個受害者,裡面大部分是雲省的,也有一個出自咱們河昌的孩子。”
老吳震驚道,“他一個人七年來作案20多次?”
這種量刑累積上去也不少了,絕對是情節特別嚴重,能向無期和死刑靠攏的。
秦川凝重點頭,“還有致死案,陸永安交代在1990年,曾經當司機幫快手鬍子開車,偷一個發高燒的孩子,孩子一直哭就向鼻孔灌注乙醚,過量致死。”
“陸永安後來也打聽過,那死了的孩子父親還是警校教官來着,叫什麼不知道,只知道孩子被領回去後,媳婦發瘋了。”
“他可以作證,指證快手鬍子的多次拐賣以及致死,包括把一些婦女偷渡賣到境外當……瑪的這羣畜生,我都想殺人了。”
說到這裡秦川也有點眼紅,這和1·28大案?其實快手鬍子團隊的作孽造孽程度已經遠超河昌的1·28大案。
看到秦川眼睛發紅,王承光遞了根菸過去開口,“他招沒招快手鬍子在哪?”
秦川點菸狠狠抽了幾口,點頭,“說了,在動泐大劇場,那似乎是一個經常有泰國、緬甸等舞女表演的劇場?那邊常駐有鬍子20多個敢打敢殺的小弟。”
說話中葉茂生也走了出來,和杜逢春一起都在吸氣,一副隨時準備行動的姿態。
老吳也猛地一拍手,“我想起來了,你之前說的致死案,應該是老趙家,警校教官……就是老趙家五年前出大事,從警校辭職嫂子也瘋了,住在精神病院。”
“這羣不當人的畜生,我馬上給領導彙報,放心,這個案子就是出動全市刑警也得給辦踏實了。”
只是一個陸永安就爆料招供了20多次買賣與殺害,還殺傷到昆城警隊內部自己人了。
大部分是雲省家庭受害者,真屬於河昌範圍的,就是一個李二娟還有這次招供供述的一個孩子。
這種團伙型大案是主犯都衝着死刑去的了。
等老吳跑着忙起來,王承光開口道,“案子有了巨大進展,不過快手鬍子已經賣到境外的,想要找回來還要和外面談啊。”
秦川點頭,“必須談,咱們答應李紅櫻的,她女兒小葉子還在境外舉人鎮呢,真特麼噁心,那種魔窟不是玷污舉人這個詞語麼。”
大家現在只能慶幸,能在大部分被拐賣者處於平安健康的狀態下,把他們找回來和原生家庭重聚。
河昌也是一年三位數的失蹤數字,這次雲省行至少找到了兩個。
不過葉茂生、杜逢春又開始盯着王承光打量起來了,還是越看錶情越詭異,難明,畢竟陸永安的招供太那什麼了,這種招是從幾年刑期、到五年十年,又或者奔二十年以及無期。
他招的越多距離死刑越近,王承光幾巴掌就搞定了。
王承光淡定的吐着菸圈,“這麼看我做什麼?收拾好身心等着行動吧,我們這還沒審訊鬍子呢,說不定審完鬍子能幫更多受害家庭帶回去走失的子女。”
杜逢春興奮了,摩拳擦掌道,“也對,到時王哥你幾巴掌下去,也能交代這麼清楚的話,你就是咱們90年代中國警隊預審之王啊。”
秦川、葉茂生,“……”
他們覺得有點奇怪,但也無話可說。
…………
3月5號晚上,昆城動泐大劇場,前面的劇場還在表演者泰式歌舞,懸掛着很多泰國美女的巨大海報,這異域風情也吸引了不少市民百姓來買票看歌舞。
喧囂氛圍很熱鬧。
直到8點開始,一輛接一輛便衣警車陸續抵達大劇場正門、後門、側門等等,全方位包圍後,昆城這邊的市刑警隊一哥,才率領人羣和王承光、秦川一行快速殺向快手鬍子老巢。
陸永安爆料的,已經是超級大案。
鬍子是另一個大案子,比陸永安大多了!
整個刑警隊的抓捕……也真的很順利,快手鬍子日常化有一二十小弟拎着刀子跟着他出入做事,90年代內地槍械還算比較好搞,但這個團隊真的沒有槍。
面對上百人的刑警隊精銳,鬍子團伙除了最初稍微反抗一下下,就被超級武力鎮壓。
四個刑警抓一個押一個警力都還能有富裕!
只有進入了審訊期,不能隨意上手段的昆城警隊才遇到了一點麻煩,當然,這種麻煩也不算特別大,不管快手鬍子怎麼不想招供,想各種沉默不承認。
警隊已經在全省跑着,聯繫着各地警察,對一個個買家上門抓人,拯救那些被拐賣的受害者了。這一系列是陸永安招的,但賣的時候也多和鬍子有關,這就是死刑標準了。
有很多事在罪證確鑿下是賴不掉的。
一直到6號上午八點,正在市局餐廳吃早飯的王承光見到一箇中年走到他面前餐桌,放下飯盒笑道,“小王,我們昆城的食堂吃着怎麼樣?合胃口麼?等破了這個大案子,我們市局上下一定要好好請你吃幾頓好的。”
這中年是昆城局長,姓羅,省會城市的警隊一哥級別也不低了。
王承光笑着搖頭,“不用麻煩,都是應該做的分內事。”
羅局感慨道,“這可不能少,你和你們秦隊、小葉、小杜都是我們雲省的大功臣,沒有你們來這一趟,我們就算也能抓到陸永安,他都不可能爆料的這麼清晰,大概率還是死不承認。”
“就和現在的鬍子一樣,看在一個個受害者家屬,衆多尋子信息互助團的份上,你吃過飯再幫幫忙去審下鬍子?放心,事後我們雲省和你們中昌對接,我一定給你表頭功,這一次個人一等功都有點少了。”
太少了,如果一次大案能幫上百個家庭尋回走失兩三年、七八年的孩子,集體和個人一等功都得輪着發了。
王承光果斷點頭,“這個肯定沒問題。”
羅局又吃了幾口飯,好奇道,“小王,我不是瞎打聽什麼,就是好奇,陸永安也驗過幾次傷包括體檢……全身上下除了他早就被人追債斬斷四根手指的右手,其他都正常。”
“你那輕輕的幾巴掌,是怎麼打出這種效果的?這對咱們提審犯罪分子嫌疑人的幫助真的太大太大了。”
如果抓到嫌疑人,都能這樣輕鬆得到結果,這得加大多少步的偵破效率?
昨晚他們在審鬍子以及二十來號鬍子手下時,都把陸永安送去醫院體檢了,不止西醫模式的體檢來了一圈,還請了兩位很有名氣的老中醫。
結果都是沒什麼事。
所以王氏打巴掌的輕輕出擊,這效果太炸裂了,真就是把雲這邊全省預審行業裡的王牌拿出來,都不可能這麼強。
就像是審鬍子的,就有省廳的預審王牌老師出動,一夜過去沒任何收穫。
王承光失笑,“一般情況下我不會隨意動手,主要是陸永安和鬍子這團伙太噁心人,羅局你就當我是國術奇才,修煉出暗勁、化勁什麼的,和傳說中的武俠內功不同,但這種勁力一樣有奇效。”
羅局暈乎乎幾秒,覺得有點扯,又很輕鬆接受了,這是時不時被不知道什麼級別的存在獎勵靈果,各種提升能力,治療科學治不好的傷病時期。
那衆多靈果都出來了,修國術修出了類似傳說中內功的勁力?多合理啊,這比幾分鐘讓粉碎性骨折痊癒合理多了。
…………
吃過早飯。
王承光在一羣人陪同下走到了羈押鬍子的審訊室,這次別說審訊桌後坐了人,站在審訊室裡旁觀的都有不少,還有一位名中醫。
看到這陣仗,快手鬍子心下先是一慌就又擺爛道,“警察同志,我這是犯了什麼事?我什麼也沒做啊,就是誤會啊,你們別說什麼陸永安,我都不認識他。”
“我冤枉啊,我是守法老百姓,我要請律師……”
一羣人沒人在意鬍子的話語,全都看向王承光,老王輕鬆上前伸手對着鬍子左臉頰打了一巴掌,不重,依舊是都不會紅腫的攻擊,但鬍子當場一癱瘓,吐着白沫開始承受比凌遲還恐怖的痛苦了。
鬍子要比陸永安硬氣多了!
足足癱了五分鐘等那種痛苦消失,他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開始哭着招供,老中醫早就跑來把脈診斷了,一邊把脈一邊嘀咕這不科學,這不中醫學等等。
誰都能看到鬍子受刑時很痛苦,但身體上竟然沒有正常的反應,也沒什麼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