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戰冷漠至極的目光,看着被方天畫戟釘殺在虛空上的身體,強烈的殺念爆發,一股狂暴的魔道元力洶涌,噗嗤一聲,瞬間將黑衣人的身體撕裂,隨後化爲血霧,消失於天地間。
黑衣人若是知道此時的悽慘下場,不知會有何感想?
只怕,寧死也不會與秦戰一戰了吧。
“咳咳…”秦凌天手掌扶着胸脯,踉蹌着身形站起身來,英俊的面容廖無血色,秦戰見此,魁梧的身影瞬間閃爍而來,伸手扶住秦凌天的手臂,低頭說道:“秦戰失職,請王降罪。”
“此事,罪不在你。”秦凌天笑了笑道,面色更顯幾分蒼白,秦戰的想法,他怎麼會不知。
甚至於,某些時候,他比秦戰這傢伙更瞭解他自己。
“對不起。”秦戰神色愧疚,若不是因爲他的失職,秦凌天怎麼會受傷。
聽到這傢伙的話,秦凌天眼睛眨了眨,隨後苦笑道:“我說了,此事非你過錯,以後,不許記在心上。”
他鬱悶啊!
明明受傷的是我好不,爲什麼還要讓自己來安慰這傢伙?
……
聽雨樓,第二閣樓中,一道火急火燎的身影朝着諸位天驕人物而去,來到一位服飾極爲華麗的青年旁,隨後對青年低聲道:“少主,出事了。”
林致目光擡起,看向眼前的身影,眼眸微凝,隨後對諸天驕人物淡淡笑道:“我還有事,你們隨意。”
而後林致起身,身影朝閣樓外走去,蘇離目光看着離去的兩道身影,眼眸閃爍不定。
一處隔絕的房間內,林致聽着身後的人不斷彙報,他的面容越加陰沉,無比的難堪,隨後轉身看着眼前的身影,冰冷的說道:“這麼說,他還沒死?”
不過兩位十數年華的少年,那位強者親自出手,知命境巔峰強者,在強大的實力差距下,他們,怎麼可能沒死?他不相信。
“影線來報,在南部中心區域發生一場驚天大戰,極有可能會是兩位絕頂強者在那戰鬥,即便許久後,依然餘波未平,戰場毀壞嚴重,其中一人,被其碎屍,據其粉碎的服飾來看,極有可能是那人。”那人低聲道。
“也就是說,連他,也死了。”林致目光冰冷到極點,冷漠道:“好、很好。”
能請動那位強者爲他出手,耗費了他不少代價,如今,卻告訴他,那兩人沒死。
不僅如此,他耗費大代價請出手的那位強者,不僅沒有殺了那兩人,而且,連那人也死了。
這背後代表了怎樣的意義,他怎麼會不明白,如此看來,那兩位少年的身後,必然不簡單。
“查到隱藏在他們背後的人了?”林致說道,那人搖了搖頭,隨後躬身道:“自然是查了,不過查無可查。”
“什麼意思?”林致目光陰沉,什麼叫查無可查?
世間之事,只要實力和權利足夠,還有什麼能查不到的?
聽到林致的問話,那人說道:“那場驚天戰鬥,驚醒了諸多隱藏在幕後的老傢伙,即便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到達戰鬥場地,但只留下可怕的毀滅地域,那裡還有什麼人影。”
“甚至,那些老傢伙懷疑,這場驚天大戰,很有可能是那一境界的人出手了。”那人顫聲道。
“什麼。”林致聲音顫慄,那一境界的人,是怎樣的可怕強者,少有人能比他更清楚的了。
御空而行,飛天遁地,戰力恐怖滔天,一己之力可鎮壓千軍萬馬,非常人所能敵之。
那等可怕強者,怎會這麼輕易出手?
但他卻明白,以那些老傢伙多疑的性格,僅憑戰鬥場地溢流而出的氣息,便能敬畏到這等地步,必然是那一境界的可怕強者。
林致心生嚮往,拳頭緊握,那一境界嗎?
他會以此爲目標,迅速提升戰力。
“家主說了,最近王城暗流涌動,極有可能發生驚天變故,讓你…”
林致打斷那人,隨後說道:“讓我莫要惹是生非,免得令家族陷入水深火熱之窮境,對嗎。”
那人並未否決,林致面容陰沉的笑了笑,擺手道:“告知父親,我知道事急緩重,你先下去吧。”
“是。”見到那人離去的身影,林致神色邪魅,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既敢觸我怒顏,就要有死的覺悟。
即便你們躲到天涯海角,也不過是多活幾日罷了,想到這裡,林致冰冷到極致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笑意來。
……
秦王宮深處,一道身影盤旋而坐,周身有無數天地元氣洶涌而來,瘋狂涌入秦凌天的身體,氣息越發強大。
他眼眸閉上,身體微顫,血脈咆哮,如真龍仰嘯,體內發出一道道轟鳴之音,撞擊着身體的桎梏,有無數天地元氣化作猛禽,在他體內瘋狂肆虐,洗刷肉身,氣息越來越強大、可怕。
老師親傳的《大道三千》,囊括了天地萬物,世間無窮事,何止三千,其中繁雜,讓人眼花繚亂,無法入心隨性,但以無我青蓮觀想法來看,讓人眼前微亮,其中真言論理尤如數字般涌入秦凌天的腦海中,使得他不斷增長閱歷,對武道有了全新的認知能力。
秦凌天心中感嘆,無我青蓮觀想法究竟是何等級,竟讓人有一種大道至簡之感,在無我青蓮觀想法之下,彷彿世間的一切,都寂靜、清晰了起來。
但同時他也明白,所謂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若無可力壓同代人的天賦,即便有無我青蓮觀想法這等絕世功法,也無二用。
而他,顯然就是這樣的絕代妖孽,若論實力,咳咳。
但若是隻以天賦而言,他顏值這麼強大,當是不二人選。
畢竟,顏值即天賦嘛!
秦凌天自美得癡想了一番,隨後笑了笑起身,腳步踏出,一股澎湃的元力洶涌,在秦凌天身上綻放,無比可怕。
修行了這麼久,不僅傷勢痊癒了,而且,實力更盛一重樓,夢覺六品境界。
他拳頭緊握,頓時有一股可怕的氣息爆發,秦凌天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信心,彷彿此時的他可與秦戰一戰。
他在想,是否要將秦戰宣來,讓他嚐嚐自己的真正實力?但隨後猛得搖了搖頭,以那傢伙那麼狂暴的性格,出手又沒個分寸,還是不要自討苦吃了。
萬一將他英俊的面容劃傷了,那可真是得不償失,沒地哭去了。
他顏值這麼高,不應該冒這個險。
秦凌天美滋滋的踏着腳步,朝秦王殿而去,卻在此時,一道曼妙的身影踏着青蓮步伐而來,赫然是曦兒。
曦兒美眸微閃,看着眼前那英俊得不像話的少年,美眸眨了眨,不知爲何,這段時間的秦凌天,總能給她不一樣的感覺,彷彿這翩翩少年在不斷蛻變。
“曦兒怎麼來了?”秦凌天看着眼前的曼妙身姿,如此年紀便有這般美色,只怕再過幾年,又是一個禍國殃民的小妖精,忍不住伸出手勾了勾這小丫頭的瓊鼻,淡淡的笑了笑。
看着眼前的美少年,曦兒心頭微跳,面容微紅,低着小腦袋說道:“禮部使和兵部使請求覲見王上。”
“他們竟然一起?”秦凌天詫異了片刻,面容有幾分疑惑,他可是知道禮部使乃是呂相座下謀臣,而兵部使則是荊王手下大將。
荊王和呂相乃水火不容,而他們竟然一起而來,實屬怪異,隨後說道:“讓他們在偏殿稍等片刻。”
“是。”曦兒欠身,隨後腳步輕擡離開。
……
秦凌天懶散的坐在龍毯上,看着下方的兩人,帶着些許不耐煩的口氣,道:“今日又有何事?趕快說,寡人已經許久未曾品嚐縹緲宮的絕品佳釀了,可不想在這浪費時間。”
禮部使和兵部使眼眸中閃過一抹諷刺,但剎那間便隱藏了下去,只見兩人同時朝前踏出一步,遞出兩份奏摺,躬身道:“這是呂相(荊王)所訴之奏摺,今日呈於殿前,請王上批准,並加以君王璽印。”
“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聽到他們的話,秦凌天眼眸淡漠,朝兩人擺手說道。
禮部使和兵部使眼眸冰冷,閃過一抹不快,但依舊躬了躬身,隨後離開了偏殿。
看着兩道離去的身影,秦凌天眼眸深處有一抹詭異的笑意,呂相和荊王併爲秦王朝兩邊天,不將他這位傀儡君王放在眼裡,便也罷了。
而如今,連這些權臣竟都敢在他面前,冷言相對,甚至,朝見君王之禮規,也一併省去了。
看來,他這一朝君王的威嚴,一日不如一日了啊。
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秦凌天冷漠的笑了笑,隨後說道:“曦兒。”
“曦兒在呢。”秦凌天話音剛落,一道曼妙身姿出現在偏殿中。
“宣神將,秦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