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從最開始的時候,只是治病救人的方藥,主要由動植物藥配製而成,與如今世間所說的的丹,毫不相干。
丹藥的起源,源自於花族。花族醫術聞名天下,各種藥方如星海無邊。
當年,華陽子在與花族結盟之後,率領天下衆生抗擊妖魔時,便發現了花族丹藥的神奇之處。
後來,華陽子將制丹之法學了過來,並加以修改,在原本的丹藥之中,加入了陰陽五行之物的精華,第一次煉成了如今丹的雛形。
華陽子鑽研煉丹之術,其實也只是想煉製出,能夠讓修道之人快速補充體力和靈力丹藥。紫陽丹,便是在那個時候誕生的。
然而後來華陽子開創天罡教,自己也在百年之後羽化而去,天罡教英才輩出,很多人選擇下山開宗立派。道門由此便成爲了世間最大的教派,而天罡教,也被道門奉爲道門之祖。
在幾千年的時光洪流中,有很多道門宗派煙消雲散,也有很多宗派屹立不倒。
這其中,便包括丹鼎教。
丹鼎教的開山祖師,天孤子,相傳是華陽子真人嫡傳弟子的第十五代徒孫,在道門之中,也算是嫡宗門人。
畢竟華陽子是這世間第一個成仙的人,他的徒孫,也是站在道門頂峰的存在。
可是,天孤子入道的目的,其實也是想羽化飛昇。
天孤子並不像是天罡教門人那般,修道只爲降妖伏魔,鎮守崑崙。他也不想像其它道門同宗那樣,以修身修心修魂魄,來達到羽化飛昇的境界。
他在天罡教修道了十幾年後,便有了一個想法。
那就是,既然紫陽丹能夠使靈力枯竭之人,瞬間補滿靈力,那麼會不會有一種丹藥,能夠補充人的修爲呢?
懷着這樣的疑問,天孤子潛心鑽研煉丹之術,荒廢了道法的修行。以至於到最後,天孤子因志在成仙,被天罡教逐出了師門。
可是天孤子並沒有放棄,而是隱遁山泉之間,用了幾十年的時間鑽研煉丹之道。到最後,天孤子另立山門,開創了丹鼎教。
雖然丹鼎教的教義也是白日飛昇,羽化成仙。但不同於以禪宗爲首的道門,丹鼎教並沒有選擇清修,而是想要通過煉製仙丹,服用仙丹,而達到成仙的目的。
不僅如此,天孤子還研製出了一種全新的丹藥——歸元丹。
此丹集天地日月之精華,服下之後能讓肉體凡胎憑空多出幾年的修爲,神奇至極!
一時之間,天下凡有修道之心的人,對此趨之若鶩。別人苦修清修三年,自己只需服用一枚仙丹便能趕超而上,若是大量服用,不消幾年便能擁有百年修爲,這等美事,誰又不想分一杯羹呢?
而且因爲天孤子出身自天罡教,十幾年修道雖是沒能學來天罡教精髓,可也練就了一身的伏魔修爲。所以,丹鼎教發展至今,事既煉仙丹,也修道法。
於是,幾年之後,丹鼎教徹底成爲了世間最大的道家宗門,實力雄厚,人才濟濟。
丹藥也由此成爲了歷史,天下間自此之後,丹便是丹,藥只是藥。
而道門之祖天罡教,由於本就不把白日飛昇作爲修道目的,漸漸地,便成爲了一個遠居崑崙山,無人問津的清苦道門。
可是,丹鼎教如日中天之後,仙丹的副作用也開始被人所發現。
歸元丹雖是修道之人的大補之物,可仙丹之中滿是天地精華,人身想要將其盡數吸收,需要同樣也需要最少三年的時間。而且,服用了一枚歸元丹之後,再服下第二枚歸元丹,其效用比之上一枚,會大打折扣。再服用第三枚,修爲基本就不會再有增益了。
因爲一枚歸元丹服下去,人身需要三年的時間來將其消化,而這三年的時間當中,歸元丹也徹底將人的身體重新鍛造,之後在服用歸元丹,自然就不會再有什麼奇效。
這也就是說,一個人一生至多也只能服用兩枚歸元丹,此後想要窺得成仙之道,還是需要勤勉修行。
不過,雖然不能過多服用歸元丹,可比起其他道門,在擁有歸元丹的丹鼎教修煉,三年如同六年,丹鼎教同樣還是天下最爲炙手可熱的宗門。
可歸元丹的缺陷被發現之後,丹鼎教也並沒有坐視不理,而是開始着手鑽研,想要煉製出新的丹藥來。
於是,時光荏苒歲月穿梭,越來越多的仙丹被煉製出來。而且到了如今,丹鼎教並非只會把仙丹留給本教門徒,還會賣給世間富貴之人。由此,本就實力雄厚的丹鼎教,更是變得富可敵國。
不過在不斷煉製仙丹的過程中,丹鼎教發現,有一種人是天生的煉丹之人。
這種人看似與常人並無區別,但實則八字屬火,名中有火,平生之經歷亦與火息息相關,就連其血脈之中都蘊含着極陽極熾的火之力。
這種命格純陽屬火的人,是天生的煉丹奇才。
煉丹,並非是如煉製丹藥一般,只需藥材和鼎器。丹鼎教煉丹,是需將靈力化火,灌進鼎器之中。靈力所化之火焰,不同於尋常火焰,靈力之火極熱極燥,能將蘊含天地精華之寶物盡數融化,提煉其精華。
而這純陽極火之人,其靈力所化出的火焰,比起尋常道人,更加熾熱!所能提煉出的精華,也更加精純。
所以,這種人所煉製出來的仙丹,其效用也更加醇厚。
但是這種命格的人,萬中無一。
天下間八字屬火的人並不在少數,可是要八字極陽,名中帶火,平生之經歷亦與火息息相關,就連其血脈之中都蘊含着極陽極熾的火之力,這樣的人鳳毛麟角。
稱之爲煉丹的奇才,也並不爲過。
河六四看向了正在沉睡的姑遙,心中一陣愕然。
他沒想到,一個看似平平無奇的孩子,竟然是如此鳳毛麟角的命格。
“可是,前輩說奇才名中需帶火!姑遙,火在哪裡?”河六四不解的問道。
“這孩子,乳名爲曜!”河垚笑着說道。
“曜!”河六四驚歎道,“揚暉吐火,曜野蔽澤,果然熾熱!這孩子乳名竟如此之高!”
河垚點了點頭:“我當年將他撿回來的時候,他隨身的衣物中夾着一張紙,寫着他名爲曜。我見其命格骨相如此奇異,便將他收爲徒弟!後來我愈發喜愛這孩子,想讓他以後平安度日,便取之他名字中高遠之意,叫他姑遙!”
河六四看了看姑遙,笑道:“恐怕前輩並非真的想讓他平淡一生吧?”
河垚一笑,說道:“之前的確如此打算,可遇到你之後,我便改了念頭。若你能收他爲徒,這孩子今後能走得更遠!”
河六四一臉不解,問道:“可我並不通曉煉丹之術,如何能讓他走得更遠?前輩本就是丹鼎教的道人,如此奇才,理應由前輩傳授纔是!”
河垚聞言,苦笑了一聲,說道:“煉丹奇才,並非只需命格相襯!此子雖是天生的煉丹之人,可靈力修爲進步緩慢,他的資質的確太過平庸了。我苦心教導十餘年,亦無大果。而你則不同,道友年級輕輕,修爲竟猶在我之上!如此絕倫之天賦,我想,你定然能夠將他錘鍊成才!”
話音剛落,忽然身後一陣香風襲來,透着剛猛的勁力,直衝河垚的面門。
河垚微微挑了挑眉,浮沉一掃,香風頓時消解。
河六四大驚失色,轉過頭去,只見櫻芙和雲歌,以及玉天揚不知何時站到了身後。看樣子,方纔的襲擊,是出自櫻芙之手!
“櫻芙!你作甚?”河六四喝問道。
櫻芙看都沒看河六四一眼,只是蹙着娥眉盯着河垚。一旁的雲歌氣哼哼指着河垚的鼻子的問道:“老東西!你爲何非要將你這廢物徒弟塞給六哥哥?”
河垚聞聽,老臉一沉,不悅道:“小娃娃說話好生刺耳,難道從未學過禮法?”
櫻芙回道:“我妹妹自小被寵溺慣了,不用學那些沒用的禮法!”
玉天揚也說道:“前輩,禮法雲君子不事強人之舉!前輩明知天罡教教規森嚴,如此三番兩次的爲難,似乎也不講禮法!”
面對幾人的針鋒相對,河垚一時之間有些招架不住,只得沉着臉一語不發。
而河六四也急忙解圍:“前輩只是與我說起了姑遙的經歷,並非是在逼我收他爲徒,你們誤會了!前輩,我們等此行兇險多多,恐無緣帶着姑遙一同上路,還請見諒!”
這時,姑遙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見衆人左右分開對峙着一語不發,渾渾噩噩的問道:“師父,六哥,怎麼啦?”
河垚伸手拍了拍姑遙,說道:“沒事,快睡吧!”
說完,朝着櫻芙等人冷哼了一聲,轉過身去了。
見河垚不再言語,櫻芙三人也冷着臉走了,還將河六四也拉到了一邊。
河六四一臉無奈,問道:“你們想幹嘛呀!”
三個人一臉懷疑的看着河六四。
雲歌問道:“說!你是不是真的想收那個廢物爲徒?”
櫻芙問道:“這兩日行進遲緩,你難道忘了鐵牛村之危?”
玉天揚問道:“六兄,你到底如何打算?”
河六四被三人連珠炮似的逼問,搞得頭都大了,急忙說道:“沒沒沒!你們不要亂想好不好?”
就在河六四苦口婆心的爲衆人解釋的時候,不遠處的沙丘上,悄悄的出現了幾個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