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陸希確實是打心眼裡都沒有把紫菜妹的死活放在眼裡,但就這麼地看着一個“無辜”少女就這麼被掐斷了脖子也的確是太可憐了。(23)
。當然,如果人質換成是當哥哥的紫菜頭就沒有這方面的問題了。
不管怎麼說,陸希雖然節操沒有剩下多少了,但三觀還總算還在正常人的範疇之內,大多數時候也往往是以無害而安靜的美男子自居的。更何況在場還有兩個無論是節操還是常識都在陸希9倍以上的美女魔法師,無論是作爲魔法師的驕傲還是聯邦軍人的責任感,都不可能坐視奧爾伽大小姐香消玉殞的。
於是乎,在經過了一陣短暫的相持之後,腦洞有點驚人的逗逼吸血鬼僞正太壓着人質開始往船艙外退,三位魔法師大人不由得對視了一眼,這個時候,除了跟上去,似乎也沒什麼別的辦法了。除了陸希之外,兩位女士都露出了明顯的挫敗的表情。
“可是,這孩子……”賽希琉看了看身後滿臉迷茫,表情甚至有些崩壞的小女孩,有些遲疑。
陸希頭都沒回,隨手就放了一個催眠術過去,確認對方睡着後,道:“賽希琉,你先把她送到房間裡去休息,讓迪娜看着她。然後再來和我們回合。”
小姑娘艾麗確實很可憐,但在場的人現在還沒有空閒的時間去開導她,只能讓她老老實實地去睡一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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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經過了十幾分鍾你進我退你來我往的毫無生產力的行動之後。大家對峙的地方便已經由狹窄的船艙轉移到了空曠的甲板上。除了一開始的當事人外,也漸漸聚起了一大羣圍觀羣衆,等到賽希琉安頓好艾麗回來的時候,差點就沒把擠入這人羣。還好現在是夜晚,圍觀羣衆大多都是船上的工作人員,多少也有那麼一點紀律性,局面姑且還在可控制範圍之內。如果真的再加上一般乘客,還不知道得混亂成什麼樣呢。
即便是這樣,陸希也覺得自己很頭疼了。沒辦法,這個世界上。畢竟還存在“苦主家屬”這麼一個麻煩的羣體呢。
“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爲什麼我妹妹會被挾持?你到底是怎麼幹事的啊?我告訴你。貝倫卡斯特,如果奧爾伽受到一點點傷害,我就……我就……”紫羅蘭家族的大少爺大聲地衝着陸希叫囂着,往日由於氣質的緣故而顯得分外輕佻淺薄的俊臉。這個時候卻由於緊張和激動而佈滿了血。雖說逃不開歇斯底里的嫌疑。但總還是多了幾份魄力的。本來他應該完全把陸希當做了天敵,但現在卻有膽量衝着後者大喊大叫,看樣子的確是真的很擔心自己的妹妹。
從這個角度來說。陸希總算是對這個一無是處的紈絝子弟有了那麼一點點的改觀。當然,也必須要承認,當時他心裡閃過的第一個反應卻是:“嘁,怎麼又是一個妹控?”
話說,爲什麼要說“又”呢?
“你就,你就,你準備幹嗎啊?”陸希面無表情,用毫無溫度顯得非常危險的眼神瞥了紫菜頭一眼:“準備跟我拼了不成?或者說是準備跟那個逗逼僞正太拼了?沒關係,雖說有點爲奧爾伽小姐不值,但你要真準備帶着妹妹和敵人同歸於盡我也沒法反對不是?只管上吧,我會用精神支持你的。當然,可觀地說,真要打起來你恐怕還撐不住十秒鐘。”
“你你你……”紫菜頭再一次被頂得無言以對,煞白着臉連話都說不出來,依舊只能是非常沒格調地伸出手指指着陸希。
“既然不上,也提不出任何有建設意義的意見,就給我一邊呆在少添亂。”陸希最後又補了一刀,瞬間就將對方轟殺成再無生命力的石化碎片。
“真是個無禮的傢伙!”看到老大被這樣欺負,作爲紫菜頭狐朋狗友兼幫閒馬仔的那位參議員家的公子,叫什麼利什麼奧的傢伙當下便用自以爲凜然正氣,實則陰陽怪氣宛若被閹割過的公雞似的聲音大聲道:“奧爾伽小姐遇到這樣的危險,歸根結底不就是因爲你們的無能和失策嗎?杜伊德先生擔心妹妹也是人之常情,何況人家只是言語急切了一些,對你又沒什麼影響。你這個傢伙,不但沒有一點遺憾和歉意,竟然還惡言惡語?聯邦的現役軍官難道都是你這樣的素質嗎?哼,上樑不正下樑歪,看到你就能看出,咱們的軍方最高統帥拉瑟爾大人,究竟已經把光榮正義的聯邦軍隊帶成什麼樣了?”
聯邦參議員家的公子已經完全進入了狂熱的自我意識過剩的自我狀態中,他大聲地侃侃而談,彷彿周圍熙熙攘攘擠擠挨挨地湊着一大羣被自己的言論和雄辯所敬仰欽佩得五體投地,完全便進入狂熱狀態的瘋狂腦殘粉。在那一刻,他的聲音,就是人民和羣衆的聲音;他的意見,就是人民和羣衆的意見;他的腦殘,就會是人民和羣衆的腦殘。
“啊!應該作爲國家和人民保護者聯邦軍人便是這般毫無素質和禮貌,這是何等讓人悲哀的事實?歸根結底,軍隊會用這種人,一定是體制問題!體制問題,一定是管理者的問題!所以,一切都是軍方最高統帥的錯!”
真是讓人感動快要流出液體的邏輯啊!但事實上,除了帶來的兩個智商比外表要捉急9倍以上的職業金絲雀,其餘人看他的眼神要麼就是在打量智障兒童,要麼就是在看待蛇精病患者,甚至不由自主地都退開了幾步,便是連紫菜頭都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船長先生,這傢伙爲什麼在這裡?”陸希甚至都懶得用眼睛去看對方,頭也不回地道。
“這個……”普郎克船長心想我怎麼知道。這種大人物家的公知非要跑過來看熱鬧。我能有什麼辦法?
“這傢伙既不是船員也不是執法人員,更非聯邦的現役軍人,這個紫菜頭雖然幫不上什麼忙,但姑且也是當事人家屬和聯盟法師,留在現場也說得過去。可以那個普通平民,留在現場除了添亂還能幹什麼呢?”陸希用毫無溫度的口氣道。
“這個,貝倫卡斯特上尉……”
“那個,我明明就有杜伊德?維蘭巴特這個很威風的名字的說……”
似乎是被陸希特別具備反派boss“威嚴”氣場的語調所威懾,普郎克船長和紫菜頭竟然都被震得有點唯唯諾諾了。
“把那位平民先生,還有那兩隻嘰嘰喳喳的麻雀弄回自己的房間去。老老實實睡覺別過來添亂。”陸希用近乎於命令的口吻對船長道:“否則我就用別的方法讓他們閉嘴了。”
相信無論是普朗克船長還是杜伊德都是不願意見識一下所謂“別的方法”是什麼的。於是乎。在船長連哄帶騙外加一點點強制行動之下,參議員家聒噪的公子哥在留下了一連串“我記住你了!”,“這還不算完!”,“你給我等着瞧!”之類的三流反派的臺詞之後。終於被帶離了甲板。整個世界頓時也就清淨了很多。
“與其有時間在這裡像個沒頭蒼蠅似的瞎轉悠。還不如認真想想和對方交涉的辦法呢。如果你真的愛護妹妹,至少也要有交換人質的覺悟嘛。”當然,如果那個逗逼僞正太真的樂意交換人質。我就可以順手把你們倆一起做了,這樣整個世界的平均值一定都會提高不少。陸希在心裡補充道。
杜伊德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看樣子應該是經過了一段非常艱苦的心理鬥爭。緊接着,他咬了咬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居然就這麼推開人堆走到了最前面,直接面對着那個挾持着自家妹妹的血族僞正太。
這個時候,理論上作爲本次航班上理論上身份和官階最高的安德莉爾,正在和對方進行着死馬權當活馬醫的交涉:“所以說,這位血族的……呃,先生,您也看到了,您現在已經完全被包圍了,絕不可能還有任何機會。我以聯邦陸軍少校的軍人榮譽感向您做出保證,只要您保證人質的安全,放下武器投降,您將以戰俘的身份得到公正的待遇和審判,而絕非恐怖分子……”
好吧,陸希覺得自己應該收回前言,就從目前這番談判詞彙就能看出來了,安德莉爾的性格要麼太缺乏,要麼就是太有幽默感了。
紫菜頭彷彿急紅了眼的公牛似的,盯着自己被挾持中的泫然欲泣的妹妹,然後很不禮貌地打斷了安德莉爾:“奧爾伽,別怕,哥哥在這裡,一定會救你出來的!”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陸希總覺得,當那紫菜頭一副靠得住的好兄長拍着胸脯出現的時候,紫菜妹似乎是嘆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也顯得有些僵硬。
嗯,應該只是錯覺吧……
“那個傢伙!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做過什麼,以及準備要做什麼,唯一在意的就只有我妹妹的安全。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樣的條件纔會釋放我妹妹?”
僞正太用不冷不熱的眼神看了紫菜頭一眼,展演一笑:“原來是令妹啊?那可真是失禮了。如果真的只有您在場,說不定就願意和您談談了。不過可惜了,在這裡,您可根本做不了主。”
“你你你……”
“那我呢?你覺得我也做不了主嗎?”安德莉爾儘量在臉上維持出了一個還算有一定親和力的笑容,開口道。
“很可惜,魔法師女士,或許您能做主,但之前說的全部都是廢話。我寧願找一個又能做主還比較務實的人談談。”說罷,他沒有再理會安德莉爾和紫菜頭的表情,大聲道:“貝倫卡斯特先生,您知道我是在說您,何不過來再談上兩句?”
“抱歉!按照你的說法,你手裡捏着的妹紙和我關係匪淺,按聯邦法律,當事人應該避嫌。”人羣后的陸希不陰不陽地回了一句話。
“呵呵,到了這個時候,您還有開玩笑的心思。不過,這我也還是理解的,現在,您是站在上風的勝利者,自然有的是資格嘲笑我這個失敗的小丑了。不過……我也不是一點籌碼都沒有吧?”說到這裡,那雙掐着奧爾伽脖頸的大手似乎收緊了幾分,紫羅蘭家族的大小姐頓時血色盡褪,露出了喘不過氣來的表情。
“你還是過去和他談談吧,否則,那姑娘可就真的活不了了。”賽希琉露出了不忍的表情,用力推了陸希一把。
“好吧好吧,既然是你說的,當然只好聽了……話說之前吃人家飛醋的時候怎麼沒有這麼聖母啊?”陸希一邊搖着頭,一邊嘟嘟囔囔地走出了人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