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是陳洪不願意看到的，也是其他同事不能理解的。
他們也從來沒有見過文軒這副模樣，像是失了鬥志，只剩下頹廢和茫然。
“陳局，文軒他怎麼了？”
蕭嵐來到陳洪的辦公室，雖然她知道陳洪和文軒在爲什麼而爭吵，但爲什麼會發展到現在的地步卻是她不能想到的。
“他邁不過的那道坎快要毀了他，你知道他心裡真正的想法嗎？他想要親手殺掉那個人，”看着蕭嵐滿臉不可置信的樣子，陳洪繼續道，“你不信，我也不信，可事實就是這樣，所以我讓他回家冷靜兩天，好好想想！”
蕭嵐愣住了，她此刻心裡很亂，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說實話我是真的怕，我怕他邁不過去這道坎，被深淵給吞噬！”
陳洪就像是文軒的伯樂，他知文軒心中所想，他真正的懂文軒，一個一直在深淵邊緣徘徊的人，難免會有落入深淵的那一天，陳洪要做的，就是在那一天來臨之前，抓住他。
“我一定會力所能及的幫他！”
蕭嵐點頭，她也不會就讓文軒這樣墜入深淵。
“最重要的還是看他自己，要釋懷這份仇恨，對他來說太難！”
陳洪與蕭嵐的對話到此結束了，程鴛已經穩定下來，並無大礙，現在回到了審訊室內，辦案一直都在進行，而且是爭分奪秒。
而這次這九個死者的住處警方也安排了人潛伏，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份子。
“程鴛，上次因爲你狀態不好，所以審訊工作也就沒能繼續進行，現在我們可以正常進行了，還請你配合！”
這次換何清來審訊。
“你們要審訊我什麼，我犯了什麼法，擾民嗎？要是我是擾民的話處罰我就是，我沒什麼要說的。”
還沒等何清問話，程鴛就主動開口了，且態度是那麼的不耐，還有些惡劣。
“擾民？你要是擾民的話就不會坐在這裡了，我們警方跟蹤調查你也只是因爲你擾民？”
何清搖了搖頭。
“那我吸毒，我承認我吸毒行不行，你還有什麼要問的？”
程鴛直接承認自己吸毒，這反而讓何清有些語塞。
“問她爲什麼要接連去那些毒販的住處！”
審訊室外的陳洪說道。
何清也隨即問出了這個問題。
“他們是販毒的，我去找他們當然也是因爲毒癮犯了，去買毒的！”
程鴛說道，也不隱瞞什麼。
“那你和吳德什麼關係？”
何清又問。
“吳德就一販毒的，還曾以毒品爲由，讓我與他發生關係，我拒絕了，他也就沒賣毒給我。”
對於這一點，程鴛所說和吳德的口供並無衝突，不是在撒謊。
難道這程鴛也僅僅是一個吸毒的，她也只是去買毒的？
“告訴她這些毒販的死亡消息。”
審訊室的陳洪開口，並且仔細注視着程鴛的任何表情變化。
“那你知道嗎，在你去找這些毒販之前他們就已經遇害了，所以你敲了那麼久的門都沒有任何迴應。”
何清也在注視着程鴛的表情變化。
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程鴛的身體明顯的抖動了一下，她眼裡閃過一絲慌亂驚恐，但很快就被她給掩飾過去，但她這異樣的舉動卻是被陳洪看在眼裡。
“是嗎？那他們是怎麼死的？”
程鴛一副淡漠的表情。
“告訴她！”
陳洪繼續說道，讓何清告訴程鴛這些人是怎麼死的，這個程鴛有大問題，可不只像是一個去買毒的。
“他們所注射的毒品內被夾雜了毒藥，他們也是因爲這個死亡。”
何清盯着程鴛的眼睛。
這一次任憑程鴛如何掩飾，都掩飾不了她眼中的驚慌與害怕，她的雙手不自然起來，頭也不自覺的往下垂，原本紅潤了點的臉色又變得蒼白起來。
這個時候陳洪走了進來。
“程女士，對於這一切我們表示抱歉，你現在可以走了！”
陳洪這話不僅讓程鴛驚訝，何清更是被嚇得不輕，這就要放人走了？
“我承認我吸毒，爲什麼還要放我走？”
不過程鴛反而倒是不願意離開的樣子。
“你的病情讓你有些神志不清，所以你的口供也沒有可信度，我們也沒有任何理由再拘留你，現在你可以離開了！”
陳洪說道。
“我不走，我就是吸毒了，你們快把我關起來，我不走！”
此刻的程鴛眼裡滿是乞求，這樣求着不出公安局的，她還是何清見到過的第一人。
“我已經說明了，你有些神志不清，口供沒有可信度，我們沒有理由拘留你，現在你可以走了！”
陳洪再次解釋了一番，對於程鴛的這個可以算得上是變態的要求，他沒有感到絲毫的驚訝，在他的意料之中。
程鴛面如死灰，在沉默了很久之後，她終於是擡頭了，並且像是決定要開口說些什麼了。
“其實我也是那個團伙中的一個！”
她說出這話的時候，擡頭看向陳洪，但發現陳洪並不是她預感到的驚訝的表情的時候，她愣住了，但是就算現在的她猜到了什麼，也已經晚了。
“繼續說下去！”
陳洪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我之所以會去找他們，並不是只是因爲我毒癮犯了，要去買毒，而是我遲遲沒有上家的消息，沒有上家的支撐，我的生活舉步維艱，但是我與他們又不能有密切的活動，所以纔會大半夜的去找他們！”
程鴛說道。
“說說你遲遲沒有上家消息的這件事！”
陳洪心中有預感，這個程鴛與王衝，吳德那些人比起來，在這個團伙中的地位要更高。
“我與其他人不同，我都是直接接收上家的消息，也是到他特定的地方去取貨，但後來我遲遲沒有收到上家的消息，去那個特定的地點也什麼都沒有拿到！”
程鴛所說也的確證明陳洪的猜測，這個程鴛果然大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