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嘯,你怎麼回事?”丁嘿疑惑地問,按道理,對方不可能在這種情愛戲碼上卡的啊。這是一齣戲裡最容易過的戲碼,相反那種剖析內心的心才更容易卡。
林嘯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湯維,抱歉地說“不好意思,丁導,我第一次拍吻戲。”
“啊?哈哈?”何閏東第一個笑了起來“還好有不會的,我還以爲你全能呢。”
“難怪啊,我說呢,再怎麼說也是個20冒頭的人啊,忽然被湯維這種大美女親上,誰都要愣一愣啊。哈哈。”
沒有意料之中的不悅,反而是一片戲謔的笑聲,甚至李浩還在邊上高呼“嘯哥,去廁所嗎?我帶了紙。”
去你妹啊!
林嘯狠狠颳了他幾眼,有點尷尬地說“各位老師,不好意思了。”
“沒事沒事,要不要‘多練’幾次?”丁嘿打趣地說,示意他調節一下心態。
“呃?不用了。”
趁休息的時候,何閏東過來摟着他的脖子說“這麼好的機會你不把握一下?那可是張柏之一級的美女啊?”
任何男人對於這種極品都不會無動於衷,林嘯自然也動心,但是總覺得心裡上過不去。
“呵呵,再說吧。”他勉強地回答着。
說了幾句,他看到湯維正靜靜坐在角落,眉頭微皺,走過去嚴肅地問“你剛纔怎麼回事?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怎麼拍戲。”
湯維水汪汪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忽然美豔的臉上綻放出一絲笑意。
她的玉足在板凳上晃盪着,微風吹起她幾縷烏絲,她彷彿不經意地問“林哥,你有女朋友嗎?”
“……”林嘯做夢都沒想到對方會忽然問這個問題。
“你不說話,是否認還是默認呢?”湯維伸出青蔥玉指撥弄了一下吹散的頭髮,一點都看不到平時恭恭敬敬的樣子,反而顯得……格外嫵媚。
是的,就是嫵媚,她的眼睛微彎,其中彷彿暗藏桃花。
“我有。”天人掙扎了很久,林嘯才深吸一口氣回答。
“我就知道。”湯維彷彿一個小女生一樣撒嬌地哼了一聲“不過沒關係。”
“……這個沒關係是什麼意思?”
湯維笑得更燦爛“就像你想的那個意思。”
就在這時,丁嘿示意開工了,湯維站起來,香風吹過林嘯身邊的時候,她忽然說“等下我還會把舌頭伸過來,前輩千萬不要嚇到哦。”
林嘯無語,看着她從自己身邊離開,才皺眉問“爲什麼?”
湯維回頭,嫣然一笑“這場戲讓我明白了,你給了我最需要的,我也想給你你需要的。”
“這不是交易。”
“就當它是交易好了。”
等第二場開拍的時候,林嘯毫無懸念地被湯維狠狠地親了個遍,臉上痛苦,身體愉悅,心理天人交戰,自己都說不出什麼滋味。
對方的櫻桃小嘴散發着燙人的溫度,身上帶着淡淡的香水味,一條精巧的舌頭刷着他的牙齦,交纏着他的舌頭,儘管他在躲避,但對方總能捕捉到他。
更讓他尷尬的是,他居然起了反應。
唯一慶幸的,就是導演喊卡的時候沒有帶出銀絲來,否則他真是不知道要怎麼圓場好。
“林哥,你可以來找我的。”收場的時候,湯維有意無意地朝他的下腹瞟了一眼。
林嘯苦笑,揮了揮手讓她走,暫時不想和她說話。
這場戲裡,湯維好像忽然變成了他剛認識時的那個她。
就在這時,他看到丁嘿朝他招了招手。
他疑惑地走過去,丁嘿把他拉到一個僻靜的地方,遞給他一個非常小巧的照相機。
“這是?”
“相機,你不看看?”丁嘿臉色很難看地說。
林嘯拿起來一看,裡面正好拍的就是他和湯維的吻戲,同樣,周圍的劇組人員一個都沒拍進去。
他若有所思地把玩着相機,忽然問“錢場務身上的?”
“不是,其他人身上的。”丁嘿沉着臉說“三令五申,拍戲的時候嚴禁帶相機,手機一定要關機,還是有人不聽命令。”
林嘯沉默,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這是針對我來的,丁導你們不用擔心。”
“你準備怎麼辦?要像他這麼玩下去,你這部戲拍完地位就岌岌可危了。”丁嘿擔心地說。
“丁導,如果他們撤資呢?”林嘯裝作無意地一問,丁嘿的臉色顯然變得尷尬了。
他苦笑着搖頭“他如果一撤資,這個劇組只能暫停,不聯繫好下一步投資方,另外幾方投資肯定不允許我們動工。”
“而且他怎麼可能撤資,他們那邊也投了一百五十萬,白紙黑字寫的清楚,要撤資就是違約。”
“丁導,我是說不討論其他因素,你願意他撤資嗎?”
“當然,他對我們劇組就資金的貢獻,如果和你過不去,那就是拖累整個劇組。我很反感這類事情。”丁嘿毫不猶豫地說。
林嘯點點頭,誠懇地說“謝謝丁導,您有這份心就夠了。”
丁嘿也嘆了口氣“這一行,如果不自己成立公司,到哪裡都得看別人臉色,沒公司的藝人看經紀公司臉色,有公司的藝人看上級的臉色,上級看董事的臉色……說到底,誰錢多就可以給別人臉色看……不自己開公司,到哪都不能完全挺直腰背。”
“丁導,我不會勉強你們的,我知道,現在我只是藝人。”林嘯嘆了口氣,以低不可聞的聲音說“所以,得出奇招才行。”
“你說什麼?”
“沒什麼,今天中午我還有戲吧?我先去休息了啊。”
不過,午飯並不是他一個人吃的。
李浩自然和他在一起,但是今天卻意外地加了一名新人。
湯維。
她幾乎從來都是自己吃飯的,不知道多少人邀過她吃飯,她都拒絕了,但今天忽然加入了林嘯他們這一桌,頓時引來了不少目光。
“嘖嘖,咱們劇組的高嶺之花啊,就這麼被採走了。”杜原羨慕地打趣。
“別人是2000年新人王,說不定不是採,是自己貼上去的呢。”旁邊的人也笑着說。
“說不準,你看林哥長得不錯,身材也不錯,誰知道是不是湯維心裡一熱就……”
林嘯微微皺眉,自顧自地吃飯,李浩兩眼冒光。
“前輩,不介意我坐這裡吧?”她淺笑着問。
“介意。”“不介意!”
兩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李浩迅速地瞪了一眼林嘯,笑着說“他少說了個字,你別聽他的,坐就是。”
林嘯反瞪回去,吃力扒外的小子,你等着!
李浩無視。
“那我就不好意思了,正好趁着吃飯和前輩討論一下心得。”湯維坐了下來,文靜地吃起來。
看着她吃飯的樣子,林嘯也有點好奇,這女人到底什麼性格?
到現在他都沒琢磨透,畢竟見面太少了,有的時候可以無限狂野,有的時候又嬌柔若水。
一頓飯,湯維總是藉機問一些問題。
“哦?李哥這麼早就和林哥認識了啊?那能說說以前在天光你們怎麼過的嗎?”
“這麼說,你們是剛離開天光就簽約華夏了?”
等等,旁敲側擊地問着,李浩這呆頭鵝差點沒把兩人以前的家底抖出去。
林嘯終於坐不住了,藉口吃完了,焦躁地走出去。
在他離開飯廳不久,他就感到手機震動起來。
拿起來一看,是“那個人”的號碼。
“你在哪?”對方不客氣地問。
林嘯報了個地名。
“一個月以後我到,你看好他們,別我去的時候他們不在。”
說完後,對方就掛上了電話。
只有一個月了啊,林嘯嘴角微翹,徐經理,想來到時候你會第一次意識到什麼叫金錢無法擺平的事情。
過了幾天,華夏的人過來了,美其名曰是林嘯的助理,但實際卻在考察着整個劇組。
劇組對於前幾天林嘯的緋聞也發出了通告,但是雜誌的反應仍是半信半疑。
戲在一天天地進行着,每名藝人都相當投入,初春的寒風擋不住劇組的熱情,只拍了十五天,丁嘿就驚訝地發現,內容居然快要拍掉了十分之一。
整個劇組就像一臺滿負荷運動的機器,每個人都在自己的崗位上運轉起來。25%,外人看來是詛咒,而劇組看來則是目標。
但是無一例外,和林嘯演對手戲的人,幾乎全部被卡過,有的是丁嘿他們覺得差距太大,比如何閏東,有的則是他們自己要求重拍。
比如範瑋和林嘯的對手戲,他第一次拍完,看了之後覺得不夠好,又讓丁嘿再來一次,足足反覆了三次,才雙方都滿意。
這讓丁嘿痛並快樂着,演員有這麼高的熱情是好事,但是劇組的資金就像流水一樣流出去,他也心疼啊。
第一天的對戲,沒想到竟然給劇組帶來了這麼火熱的氣氛。讓他每天興奮地拍完鏡頭後,空下來又對着賬目愁眉苦臉。
玉觀音開拍將近一個月。
“過了!”丁嘿興奮地揮了揮手“大家乾的非常好!現在纔開始拍二十天,拍的都是最難的部分,但是,我們已經拍掉了整部戲的十分之一!剩下的十分之九,我保證雖然內容多,但是難度絕對沒有現在的大!”
“爲了慶祝這個階段性的勝利,今天晚上,大家一起好好喝一頓,但是都不準喝多啊!好好喝是形容詞。不是動詞!速度地,收拾東西!”
一聲令下,片場裡頓時歡騰起來。人人都像打上了興奮劑,動力十足地忙着手頭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