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寧夏聽言,眼裡發生了一絲變化,說道:“那你不覺得,這麼一個慣常都很溫和的人,卻在投毒案後,立馬站出來把公司給告上了法庭的行爲,很奇怪嗎?”
男人點了點頭,面色凝重,“是有覺得奇怪過,公司這次給出的賠償很豐厚,我想不出他選擇這麼做的動力能是什麼。”
“如果是爲了毀了公司呢?”許寧夏說道。
男人沉默了下來,沒有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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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已經在給對家公司做事了,你知道嗎?”
這也是許寧夏從景夜白這裡知道的,前不久的事。
男人眼裡發生了一絲變化,有驚訝,接着又化爲了平靜,只是嘲諷的笑了笑,“你跟我說這個有什麼意義,那是他的事情,怎麼選擇也是他的事情。”
“是啊,怎麼選擇是他的事情,可是如果,投毒案他也所參與呢?”
許寧夏突然的話,不光是男人,就連旁邊的景夜白都是一驚,然而,比起男人的神色,景夜白此時的目光裡,還多了抹複雜。
男人皺着眉,說道:“我不想跟着你隨意猜測。”
許寧夏笑,“黃誠對李志言聽計從是不是?”
這是之前的一個職員說的,“嗯--我覺得吧,黃誠對李志是極端言聽計從的,李志怎麼說,他就怎麼想、怎麼做。”
“或許吧。”男人冷淡的答道。
“那麼,有沒有可能,黃誠投毒,是有李志在後面鼓動的?”
“我說了,我不想跟着你隨意猜測。”這麼說的時候,看了眼景夜白。
“可事實是,李志就像是早走準備一樣,投毒案過去不久,他就起訴了公司,然後找了另一個東家。”
男人沒有說話,但能看的出來,他陷入了思考。
許寧夏望着他,也沒有再繼續開口了,像是在等着男人接下來的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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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是個表裡不一的人,他表面上看起來,是對黃誠很好的,但是事實上,他纔是那個把黃誠當做成是傻子玩弄的人。
”
半晌後,男人終於開口,像是在敘述,單方面的敘述。
“但是,黃誠也確實是個傻子,他喜歡李志,這是我們都看的出來的,你知道,要是你喜歡一個人,看着對方時,你的眼裡,總是會有那麼一點不一樣的。”
男人指了一下自己的眼睛,許寧夏意會,點頭。
“或許在黃誠看來,我們所有人都有可能對他懷有惡意,但是李志是絕對不可能的。”
“李志對黃誠的態度怎麼樣?”許寧夏問道。
男人笑了笑,“給你講一個故事,有一次我們辦公室裡面的王楠,她在很興奮的跟我們聊,她身邊的兩個男性朋友在一起的事情,恰好被李志聽見了,你猜他是什麼反應?”
“表現出了厭惡反感的情緒?”許寧夏猜測着。
男人點頭,“他說兩個男人在一起,想想就覺得噁心,各方面。”
沒待許寧夏說什麼,男人頓了一頓,然後繼續說道:“或許你剛纔的假設是有可能成立的,但是我還是不敢妄下結論。”
“那你願意在開庭的時候,給我們出庭作證嗎?”許寧夏問道。
男人猶豫了一下,點頭,老闆就坐在旁邊,他除非是不要飯碗了,纔會拒絕。
男人走後,接下來沒有再讓職員進來了,許寧夏整理了一下腦中的思路,對着景夜白說道:“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景夜白還是閒適的靠在沙發背上,看着她,說道:“陳志這個人我有印象,絕對是職場上的狐狸,兩個最鮮明的屬性,一,善於僞裝,通過釋放魅力,二,有野心,他會爲自己爭取到自己想要的。”
“所以,他很有可能會利用僞裝這一點,來獲取黃誠的言聽計從,然後去做他所要求黃誠去做的事情,然後,投靠你的競爭公司,也很有可能是因爲有更大的利益所驅使?”
“不排除。”景夜白說道,“總之,也許這件事情,真的只是黃誠一人所爲,也許這件事情,真的是陳志鼓動,現在我們還需要更加確切的證據,才能判斷事實到底是什麼。”
“從哪裡
得到確切的證據?”
“你說呢?你心裡有答案爲什麼還問我?”景夜白望着許寧夏,說道。
許寧夏笑笑,回道:“黃誠。”
黃誠自從案發後,就一直處於精神失常的狀態中,心理醫生鑑定說他有抑鬱症,一般這種症狀的發展結果,不是傷害自己,就是傷害別人。
黃誠是後者。
“黃誠現在還在精神病醫院裡面,找他的事情放在下午吧,現在我們去吃飯。”
景夜白起身。
“不如我先回事務所把。”許寧夏也接着起身,說道。
透過偌大的玻璃窗望向外面,竟然已經在噼噼啪啪的下雨了,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然而景夜白沒理她,自己徑直出去了,許寧夏無奈跟上,從衣架上拿自己的外套的時候,看到了景夜白的外套,再看了一眼不遠處衣着單薄的景夜白,猶豫了一下,把他的外套也給拿上了。
景夜白看着許寧夏沉默的遞給自己的外套,有一瞬間的怔愣,許寧夏看着他不接,便開口說道:
“今天最高溫才15°,你又不是二十剛出頭的小夥子,還是注意點保暖吧。”
景夜白笑笑,伸手接過了外套,然後穿上。
去的是員工餐廳,不少人看着自家老闆帶着一個女人過來,不由得都多看了幾眼。
這些職員當中,有幾個還是剛被許寧夏問詢過的。
兩人吃的是套餐,許寧夏嚐了一下,發現味道很不錯,而且菜做的賣相也很好看。
又看了一眼景夜白,靜靜地吃着,說實話,對於這樣的景夜白,許寧夏還是挺意外的。
“我以爲你是不習慣吃這些東西的。”吃完飯後,許寧夏說道。
景夜白看着她,懂了她的意思,笑笑,回道:“沒有不習慣的事情,適應就好。”
“你這些年都是在外面吃的?家裡沒人做?”
“家裡?”不知道爲什麼,許寧夏覺得好像從景夜白麪上,看到了一絲詫異的神色,只聽着他繼續說道:“現在就我一個人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