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對!控方沒有確切證據證明她所說的。”
覃薇再次起身,這次臉色沒有之前那麼好了。
沒待法官說什麼,許寧夏率先開口道:“證明這些,我用一支錄音筆就夠了。”
許寧夏一直都有把錄音筆隨身帶在身上的習慣,所以才避免了,錄音筆也不見了的悲劇。
“首先給你們聽的是我和陳志原同事的對話。”
播放錄音的過程中,旁聽席中隱隱有人在交頭接耳。
“現在給你們聽的是我和衛老闆的對話。”
這次,交頭接耳的人增多,並能明顯發現他們面上的表情的變化。
此時再看陳志,嘴角的笑容僵硬,讓人覺得這不笑比笑可能還要更爲好看一點。
至於覃薇,情況差不多,幾次想要打斷許寧夏的錄音播放,但又實在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所以只能作罷。
許寧夏現在,全然沒有把這兩人給當做成是關注的焦點,或者應該說,她並沒有想要通過這些錄音,來獲得在座的任何人的某些反應。
只是漠然的播放着,眉眼低垂。
“最後是我和艾麗的對話。”
隨着錄音裡面響起了,許寧夏和艾麗兩個人的對話後,所有人幾乎都一致的往陳志看去,他們此刻,很好奇陳志會是各種反應。
是驚慌還是惱怒?
關閉了錄音,在覃薇又想要起身表示什麼的時候,許寧夏開口道:“如果辯方對這些錄音的真實性存在任何懷疑,我們很歡迎你們拿去檢查。”
覃薇咬咬牙,又坐了下去。
許寧夏再次開口,“我請求我當事人,景夜白景先生出庭。”
景夜白從位置上站起了身來。
“你對於剛剛,陳志先生對於你公司管理制度上提出的質疑,是否認同?”
許寧夏站在景夜白麪前,面上依舊是沒有多餘的表情,開口問道。
景夜白聽言,眼裡情緒莫辯,望了眼陳志,開口道:“自然是不認同的。”
聲音低沉而又富有
磁性,幾乎是全場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只聽着他繼續說道:“我們公司是在美國發展起來的,雖然只有短短的五年,還很年輕,但是已經形成了完善的管理體系,
這一點,我覺得你們可以從,我們在短短五年裡面,所取得的業績來感知一二。”
“當然,公司總部剛遷進國內不久,原來的那一套管理體系,也未必就適用於國內的情況,但是,
我們已經在針對各種存在的情況上,採取了有效的措施,這一點,任何一個能感受到我公司努力的員工,都是可以作證的。”
“那對於發生在你們公司員工食堂的投毒案,你是怎麼看的?你們在員工食堂的管理上就沒有問題?”
許寧夏繼續問道。
“這裡面自然是有我們公司的問題的,這一點我們不否認,這也是爲什麼,在事發後,我們公司爲什麼會對受害員工進行大額賠償的原因。”
景夜白坦率的應道,沒有過多的猶豫。
“但是,這並不表示我們就接受,某些人對我們公司的惡意抹黑,因爲他們的行爲,在某種程度上,完全否認了我們所做出的努力,以及在事後,知錯就改的態度。”
旁聽席裡面有人點頭,覺得景夜白說的有理。
許寧夏笑了笑,然後轉身,面對着法官的方向,“我的問話完畢。”
接着,走到了法庭正中央,對着所有人說道:
“我說過,我們現在是要對被告陳志的人品進行討論,試問,如果他真的是一個看起來那樣的謙謙君子,那麼,他又爲什麼,要在明明很厭惡同性戀的情況下,跟黃誠保持着如此曖昧的關係?
哦,剛剛我們被告有說,他並不知道黃誠對他的心思,那麼,他又爲什麼給黃誠下藥,讓黃誠的抑鬱症再次變得嚴重呢?難道也是因爲他並不知道那個藥的副作用?
可是,又爲什麼在黃誠不知道的情況下,用那種形式,給人喝摻摻了的水呢?怎麼看都有些刻意啊!”
一邊說着,一邊走到了陳志的面前,
四目相對,裡面的情緒,是對各自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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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我很好奇,如果,如果你其實是在一開始就知道了,黃誠對你的心思呢?你爲什麼要讓他離不開你?
你在看到他因爲你的忽視而悲傷,因爲你的主動而欣喜的時候,你心裡面是怎樣的想法?
還有,你覺得別人對你的愛是什麼?你又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是什麼?自己?前途?還是榮譽?”
“反對!”
覃薇終於找到了機會,趕忙起身,對着法官道:“反對,控方律師是在情緒誤導!”
覃薇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在說出這句“反對”時,因爲心裡面的情緒,聲音有些過於響亮,甚至是差點破音了。
一時讓人覺得有些失態了起來。
法官皺眉,“請控方律師不要使用假設性用詞,也不要加入太多主觀性。”
許寧夏點頭,笑了笑,不知道爲什麼,這個笑讓人隱隱的覺得有些危險。
於是,便就聽着許寧夏說道:“我手上還有最後一個錄音,特地把它留到了現在,或許能夠製造些驚喜。”
陳志面色頓變,在沒有任何人提問的情況下,開口:“許律師,你想搏人眼球,製造噱頭的心情我能理解,畢竟上次你辦的那個案子,最後讓你大火了一把,所以,你現在很有些壓力,
但是,做人也得有個底線,更何況你還是一個爲民辦事的律師呢?也不能太沒有職業道德吧!
以爲光靠着幾個,通過請一批演員,才錄下來的音頻,就能說服這個法庭裡面的所有人,也太過異想天開了吧?
而且,我也送給你一句話,適可而止,不要太過分了,畢竟,站的高,摔的很這句話,一直都是有人在印證的。”
許寧夏聽着他把話說完,也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挑了挑眉,回道:
“謝謝你對我的忠告,也謝謝你讓我知道了,其實你還是知道道德、適可而止這幾個詞的,知道嗎?我挺意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