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裡面,互相碰撞的燈光,勁爆的音樂,還有舞池上扭動的身體,一切都熱鬧到了極致,氣氛更讓人感覺不到外面,晚上突降了好幾度的氣溫。
景闌珊滿頭細汗的從舞池上面下來,手裡以着親密的姿態挽着的,是一個年輕英倫的男人。
兩人一邊談笑着,一邊往等在座位上的同伴那裡走去。
彼此的這種親密無間的姿態,立馬引的那些同伴們的口哨聲和起鬨聲。
景闌珊倒是沒有說什麼,似是大方的接受了。
兩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怎麼,心情有沒有好了一點啊?”
旁邊一個女人開口問道。
景闌珊接過了她遞過來的酒,喝了一口,卻沒有說話。
這時候,就坐在景闌珊對面的一個男人,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對着望過來的衆人說道:
“走吧,去包房見面吧,東西已經都準備好了。”
幾人聽言,互望了一眼,也包括景闌珊。
接着幾人陸續的也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跟着剛纔那個男人往樓上走去。
“你敢嗎?”
景闌珊和原來那個,跟她一起從舞池上面下來的英俊男人,走在了後面,此時男人問道。
景闌珊聽言,冷笑了一聲,似是有嘲諷的意味,回着男人道:
“有什麼不敢的?我早就想嘗試了。”
男人望着她,笑了笑,沒有說話。
已經到了包房門口的時候,男人才說了一句話道:“放心好了,我會帶你去體會到,人世間最快樂的一刻的。”
“那我就期待了。”景闌珊笑了笑,聲音輕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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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房裡面被打開了音樂,還是那種勁爆的,充滿了撕裂感的音樂。
也就是在半個小時的功夫,包房裡面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到處籠罩着一股濃厚的香菸的味道。
但是,要是仔細的觀察了包房裡面的情況以後,你便就能發現,這並沒有什麼。
香菸對裡面的人來說,還只是一個簡單的調劑,現在他們更爲迷醉的--卻是毒品。
幾乎所有人都在吸毒。
當然,這好像是分批進行的,一批在吸,另外一批是在那裡熱舞,還有的在唱歌,後者負責活躍氣氛。
景闌珊是屬於前面的那一批的。
她的身邊有那個男人在陪着她,跟她一起吸,同時也負責指導,這個男人在這方面是極其富有經驗的。
他們包的是通宵,一直到了晚上十二點多鐘的時候。
如果不睡,這本來應該是一天裡面,一個人精神最差的時候纔對,但是在這個包房裡面,這些人卻是最活躍的時候。
所有人的精神都變得極其的亢奮,喧鬧的聲音幾乎能夠把整個包房頂給震開。
景闌珊跟着那個男人跳着熱舞,整個過程中,男人的手幾乎撫摸過了她身上所有的地方,而景闌珊就只是閉着眼睛,配合着男人的動作扭動着腰肢,似是沉醉其中。
後半夜的時候,是更加淫糜的氣氛,愈演愈烈的時刻。
音樂還在開着,但在此時是一種調劑,勁爆的旋律能夠刺激到他們的神經,讓他們亢奮起來。
就在這種旋律的包裹下,還是能聽到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這種淫糜的情景,幾乎是發生在包房裡面的任何一個地方,完全不顧場合,旁邊有人也不會覺得尷尬。
景闌珊也是這裡面的其中之一,和身旁的那個英俊男人熱吻着,互相撫摸着,然後發生了什麼,自然是不用以語言來描繪了。
凌晨三四點的時候,兩個人衣着整齊的相偕離開,去了酒吧旁邊開着的一個賓館。
上午十點左右,在賓館的房間裡面,景闌珊在男人懷裡醒了過來。
房間裡面,特別是牀上,一片混亂,衣服被丟在了地上,男人摟着景闌珊,靠在了牀頭上。
“現在心情有好些了嗎?”
男人把手裡的煙放在了景闌珊的嘴裡,讓她吸了一口,接着景闌珊從鼻腔中呼出了煙霧。
煙霧上身,跟男人手中的煙,以及男人呼出的混合在了一起,兩個人的面孔
都變得有些模糊。
“非常開心。”
景闌珊說道,煙霧散去,能夠看到她牽起的嘴角,是很自然的那種。
“其實--”
景闌珊再次開口,似乎是有些猶豫,該不該說出接下來的話。
“什麼?”男人問道。
接着,景闌珊在半晌的猶豫以後,說出了她以前的那些事情。
沒有一一道來,而是挑選了一些她認爲重要的事情說了出來,其中也包括這之前的事情,也就是從抓住陸靖風到昨天所發生的事。
景闌珊說完了以後,房間裡面陷入了短暫的安靜之中,接着,男人開口道:
“這之後呢?是不是都結束了?”
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景闌珊嘴角的笑意多了一些嘲諷的意味,然後道:“怎麼會,我想做的事情纔開始了一半。”
“另外一半是什麼?”
男人追問,雖然心裡面已經隱隱有所猜測了。
景闌珊眼裡的目光深了深,帶着冷意,然後回着男人道:“給罪人行刑啊--現在纔有一個人獲得了他應有的懲罰。”
男人沒再說話。
許寧夏是從唐芯那裡,知道了穆振安回來了的消息。
他是在昨天深夜的時候回來的,去的不是自己的家,而是唐芯那裡。
唐芯說,那個時候,她開了門,看着站在外面的穆振安,簡直是嚇壞了。
因爲穆振安整個人看起來比上一次看到時,還要憔悴了不少,人也瘦了。
當時,穆振安跟唐芯說得一句話是:“有吃的嗎?我快餓壞了。”
答案自然是沒有的,但最後,穆振安還是吃的是,唐芯在超市裡面買的泡麪。
泡麪唐芯是用煮的,並且在裡面放了香腸和雞蛋,穆振安最後把它給全部吃完了。
那個時候,唐芯想,突然很有動力去學習烹飪怎麼辦?
唐芯告訴許寧夏的是,負責去找陸靖風的人,至今全無所獲,到如今,差不多已經放棄了,除了他之前的那些兄弟。
但是所有人都明白的,到現在,陸靖風很有可能已經是凶多吉少了。
即使,事實也的確如此。
……
“珊,你這次的行動可是給我帶來了很大的困擾啊。”
還是在許寧夏的別墅裡面,成哥坐在客廳沙發上,景闌珊倚在他的懷裡。
“對不起成哥,給你添麻煩了。”
聽着成哥如此說着,景闌珊語帶歉疚的回道。
然後想了想,又道:“成哥,是發生了什麼嗎?”
“警察最近把我們盯的緊,而且貌似也在找你抓的那個男人。”
景闌珊眼裡發生了一絲變化,“那幫裡都還好吧?”
成哥不屑的笑了笑,“他們再怎麼盯的緊,還真能影響到我們?我成哥混了這麼多年,手頭上掌握的人脈,可不是積累的玩的,而且--”
“你別看警局裡面,特別是那些上司什麼的威風的很,但是實際上,他們有時候還要聽我的。”
“爲什麼?”景闌珊納悶。
成哥的笑變得得意了起來,伸出手抓了抓,說道:“因爲我手上掌握着能威脅到他們的證據。”
“犯罪證據?”
“可以這麼說,總之那些東西,只要我一給他們曝光出去,他們的前途、仕途都得玩完。”
景闌珊抿嘴笑着,“很厲害啊!”
“我們這些混的,從一開始便就是跟警察對立着的,但是要想混的長久,就是要學會,在這種對立中找到,能夠爲自己所用的力量。
對我來說,這種力量便就是手裡面掌握着的,足以威脅到他們的把柄了,有時候啊,這玩意兒比什麼都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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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振安回來以後,便就沒有再去出任務了,聽唐芯說,原因是一直都沒有接到上面的人的通知。
意思就好像是說,這件事情就如此不了了之了。
什麼找到失蹤了的陸靖風,或者是清剿黑幫這些,之前明明進行的熱火朝天的任務,在現在,都已經化成了雲霧,四散開來了。
許寧夏擱下了剛剛跟唐芯通過了
電話的手機,坐在那裡,腦海裡面閃過的情景,是她以前跟陸靖風在巴黎時的日子。
不是懷念,也不是說,在陸靖風出事了以後,才意識到原來自己還是愛着他的,或者是,在自己心目中,陸靖風其實是佔有了很重要的地位的。
只是或多或少有些擔心,也真心的希望,他現在是平安着的。
許寧夏收回了紛雜的思緒,站起了身來,不知道爲什麼,這兩天突然覺得,整個人開始變得懶散了起來。
也容易發呆了,總是能正做着事情,明明一開始是很投入了,但是接着,突然就開始走神了。
回神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剛纔,究竟是在想着些什麼,就是覺得煩,在接下來的時候,整個心也完全無法安靜下來。
許寧夏接下來要去見一下當事人,然而在下樓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同時也是一個,她目前並不是很想見到的身影,是景夜白。
出於意外,許寧夏的腳步下意識的停在了當處。
只見着外面的那一棵大樹下,景夜白站在那裡,旁邊的地面上,幾乎都是一些已經腐爛了的樹葉,這裡已經很少有清潔工來打掃了。
離景夜白站着的地方不遠處,許寧夏一眼就認出來了,停着的是他的車。
許寧夏收回了視線,剛纔的打量,也只是發生在一瞬之間而已。
此時,許寧夏目光冷淡的移開了視線,然後徑直往旁邊的車庫走去,打開了車庫的升降門。
餘光注意到景夜白過來的身影,許寧夏也全然沒有理會,剛準備進入車庫,就聽着景夜白在她身後說道:
“我覺得我們需要聊聊。”
許寧夏腳步定在當處,半晌後半轉過身來,目視着景夜白,說道:
“我覺得我們現在各自過各自的生活,互不干擾挺好的。”
意思也就是說已經沒必要聊了。
“你覺得我們之間的聯繫,是能夠說斷就斷的?”景夜白道。
“之前欠你的那些錢我都會還給你,給我一個賬號吧。”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這樣,那我就想不出,我們之間還能有其他的什麼聯繫了。”
景夜白沒再說話,但是緊抿的脣,卻能看出他此時的不悅。
許寧夏望着他半晌,見着他沒有給自己銀行賬號的意思,便就轉身,進了車庫,然後打開車門,上了車。
車子最終從景夜白的旁邊開了出去,許寧夏沒有讓車停下來,徑直走了。
景夜白沉默的在那裡站了半晌,接着也上了自己的車,然後離開了。
樓下再次恢復到了空無一人的情景,就好像這裡,一直都沒有人一樣…
接下來一個星期,氣溫在原本就不高的情況下,又突降了好幾度,早上起來的時候,路兩邊的綠化植被上鋪滿了白霜,人呼一口氣,就能清楚的看到空氣中的白霧。
許寧夏給小傢伙帶上針織帽和毛絨手套,接着便就牽着小傢伙下樓去。
剛看了天氣預報,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隨時都有可能下雪,想了想去年的雪景,很短暫吧!
小傢伙站在樓下,往空氣中呼了一口氣,覺得產生的白霧很有趣,就這麼玩了起來,一口氣一口氣的呼着。
許寧夏把車開出來,見着小傢伙沒過來上車,便就按響了喇叭。
小傢伙聽到了,邁着小短腿跑過來,衝着車上看着他的許寧夏笑着,露出了漏風的門牙。
許寧夏忍俊不禁。
小傢伙上了車,許寧夏便就把車子發動開了出去,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小傢伙突然打了一個噴嚏,然後吸了一下鼻涕。
許寧夏偏頭看了他一眼,說道:“當心別感冒了。”
“纔沒有呢!”小傢伙說道。
然而事實是,小傢伙在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便就感冒了,說話有了鼻音,也開始流鼻涕了。
面對着小傢伙的一張哀怨臉,許寧夏笑着說道:“這幾天多運動運動,出出汗,感冒就容易好了。”
這天是星期六,許寧夏要履行自己的約定,帶他去滑冰。
然而預料之外的是,在他們打算出發的時候,唐芯過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