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着景闌珊,景夜白脣角勾起一抹笑意,“上次你對寧夏做的那些事,別以爲我不知道。我不說,便就因爲你是我的妹妹,我情理上想要袒護你。”
“但是,我是個男人,如果我什麼事情都不分青紅皁白的袒護你,一,我是在縱容你的任性,二,我喪失了一個男人該有的責任心,你說,這是一個男人該做的嗎?”
在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景夜白回頭,直視着景闌珊的眼睛。
景闌珊不自然的移開了視線,心裡覺得委屈,更覺得面子沒地方放,對着景夜白又欲離開的背影喊道:“哥,你根本什麼都不瞭解!你那個許寧夏其實就是個騙子,你們都被她給騙了!”
“小珊,我們景家人不該是愚蠢莽撞的。”這是景夜白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
“沒事的,小珊,你還有我們呢,我們會一直支持你的。”
包房門關上,景闌珊幾乎是發泄性質的,把桌上的酒瓶全都扔到了地上,原本坐在那兒的一批人,趕忙讓開,這時候,同樣躲在一邊的杜欣虹,開口安慰着。
然而,景闌珊根本就沒有理她,手下發泄的動作不停,直到將所有的酒瓶都扔到了地上,才蹲坐下去,捂着眼睛,又是嗚嗚的哭個不停,看起來好不委屈。
“你們說,她許寧夏不過就是個賣進景家的外人,爲什麼他們一個兩個的都對她那麼好,還那樣的信任她?”
見着景闌珊總算是消停了,杜欣虹走到她旁邊,也蹲下身來,一邊安慰性質的輕拍着她的背脊,一邊長嘆了口氣,安慰道:“嗨!珊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畢竟你沒有那個許寧夏會僞裝,畢竟人家唯一比你強的地方,便就是足夠虛僞了,這一點,我們自然是比不過她的。”
“就是,就是,珊姐,你不要再把那個賤人放在心上了,既然你哥、你爸都不信你,你就讓事實說話,到時候,他們自然就知道誰對誰錯了,也不會再那麼對你了。”此時,另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走過來,應和道。
“可是--”景闌珊停止了哭泣,“我如果不幫他們,到時候景家真的被許寧夏給害了,那我們景家不就是要遭殃了嗎?”
還是剛剛那個女人,嗤笑了聲,“珊姐,你怎麼變得這麼膽小了,而且還這麼的高看對手。就那個許寧夏能攪出什麼風雨來?就算能有什麼作爲,就你們景家這麼大一棵樹,還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
景闌珊聽言,覺得有理,也覺得自己是太高看了許寧夏了,然而又覺得還有什麼問題,卻可是了半天也得不出結果。
“哎呀,沒什麼可是了,這兩天你就跟我們一起好好玩玩,放鬆放鬆,你看看你最近,都變得小女人了不少,做事情猶猶豫豫的,跟以前比,相差的可真不是一點半點啊!”另一個女人攬過景闌珊,說道。
其他幾人應和。
景闌珊拍了拍臉,也覺得自己最近可能是有點這樣了。
“嗯,好!這兩天我就跟你們好好玩玩,不管這些事了!”
“就是啊,早該這樣了。”
這邊,景夜白將許寧夏抱到了車上,一旁的徐三觀察了下,對景夜白說道:“老闆,看嫂子這樣子,應該是被注射了吐真劑了。”
他以前也對人用過這個玩意兒,所以對它自是瞭解。
景夜白本就不大好看的臉色,在此時更是往下沉了沉。
徐三見此,趕忙又補充道:“吐真劑注射在人體中,除了會讓被注射者進入鎮靜狀態,在無意識狀態下進行正確回答,其他並沒有什麼。”
景夜白點了點頭,看着此時躺在車座上,半睜着眼睛,頗有些呆呆傻傻的許寧夏,不知爲何,徐三竟然看到景夜白突然笑了!
正在徐三想要再看一眼,確認自己剛纔是不是看錯了的時候,景夜白已經收了笑意,問道:“我們需要做什麼嗎?吐真劑對她的影響還要持續多久?”
徐三想了想,回道:“應該不用多久了,我們也不需要做什麼,老闆,要是沒事,我們現在還是趕緊送嫂子回去吧!”
“嗯,好。”
景夜白點了點頭,便就上了車,坐在了許寧夏的一邊,徐三也上了駕駛座,發動了車子。
車子行進的路上,許寧夏的頭好幾次磕到了車窗上,景夜白見此,便就將許寧夏摟到了自己的懷裡。
徐三在反光鏡裡看到兩人親密的畫面,不免覺得有些虐狗,轉念又想到了什麼,來了興致,但看着此時自己開着車,並不方便,便就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給嚥了下去,倒是手下開車的速度快了不少。
到了景夜白的那棟公寓樓下,徐三把車停好,景夜白便就公主抱着許寧夏往公寓內走去,徐三負責開門。
此時,景夜白把人放在了沙發上,脫掉了自己的外套扔在了一旁。
本來這時候,徐三應該自覺的提出離開了,然
而他卻走到了已經閉上了眼睛,像是快要睡着了的許寧夏身旁,蹲下身子,輕聲的喊着:“嫂子,嫂子。”
如此幾次呼喚後,許寧夏緩緩睜開了眼睛,看着他,裡面的目光還是有些呆呆傻傻的。
“嫂子,我問你個問題行不行?”一邊說着,一邊看了一眼旁邊,已經坐在了沙發上,不打算干涉自己行爲的景夜白。
許寧夏把目光放在他的臉上,沒說話。
“嫂子,你是不是很愛你的未婚夫啊?”
徐三此時的面容頗有些不正經,他甚至偷偷的都已經把錄音筆都準備好了,到時候把嫂子對老闆的示愛發給那些夥計們聽,讓他們也被虐下吧!
好吧,雖然他徐三已經三十出頭了,但還是這麼不正經,主要是跟那羣年輕人一起混久了,總覺得自己像他們一樣年輕有朝氣。
這次,許寧夏的大腦接收到了徐三的問題,遲鈍的眼裡有了一絲變化,半晌後,開口道:“不愛。”
簡單明瞭。
徐三當場愣在了當處,並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問了一句“爲什麼”。
反應過來時,徐三頓時是一身冷汗,知道自己在剛纔是犯了一個大錯了,看也不敢看景夜白此時的臉色,轉身就要跑,只匆匆留下一句,“老闆,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先走了啊!”
徐三跑的快速,但是許寧夏現在還在吐真劑的作用下,大腦得到了指令,便就在毫無自我意識的情況下,說出了對剛纔徐三那個無意識的問題的回答:“不敢喜歡,景夜白心裡不可能會讓我進入,我又爲什麼要喜歡他?”
然而這句,徐三是聽不到了。
只是就坐在旁邊的當事人,景夜白,卻是將許寧夏的這兩個回答給聽的個一清二楚,然而,面上卻看不出有什麼變化。
如果忽視他在許寧夏說完最後一句話後,眸中情緒的一瞬間變化,只是在轉瞬間,又迴歸了平靜。
景夜白站起了身來,走到許寧夏旁邊,此時,吐真劑對許寧夏的影響已經逐漸消失,然而,因爲事先被灌的酒,許寧夏整個人此時的狀態還是暈乎乎的。
注意到了景夜白的存在,目光依舊是有些呆傻的望着他,不清楚她這是因爲吐真劑的作用,還是因爲,這原本就是她的醉態。
景夜白看着許寧夏被酒水沾溼了的衣襟,還有頭髮,皺了皺眉,最終彎下腰又把她抱了起來。
“我帶你去洗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