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走廊裡再次恢復寧靜,只剩下陸靖風和許寧夏兩人。
陸靖風重新把目光放在了許寧夏身上,想要開口,卻被許寧夏率先開口打斷,“就這樣吧,如果沒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了。”
大方的露出了有些微腫的側臉,沒等陸靖風迴應,便就率先提步走了。
陸靖風就這麼看着許寧夏逐漸消失在轉角的身影,終究是沒有再說一句話,這已經是第二次看着許寧夏離開了。
然而,第一次離開的那個人,其實是他。
許寧夏回到了景夜白的那棟公寓,看着裡面的擺設覺得有些無所適從,不管是這裡,還是景宅,都不是她的家,而許宅,更是回不去了。
只是一瞬間的悵然,沒表現在臉上,接着便就收了心中的雜亂,上了樓去,但是能夠發現,許寧夏此時的腳步多少有些沉重而遲緩。
回了房間,拿了熱毛巾,只是隨意的敷了幾下,接着便就作罷了,反正她也不在乎被人看。
就如此渾渾噩噩的過了一整天,飯也沒吃,什麼都不願意去關心,什麼都不願意去思考,然而,手機卻一直都放下身邊。
她在等電話,說不清是在等誰的。
也就是在晚上洗澡的時候,透過鏡子,被脖子上戴着的項鍊吸引了注意。
許寧夏將它取下來,放在手心細細的端詳了半晌,真的,從景夜白給她到現在,她都沒有把它認真看過。
吊墜挺大,上面只是一些簡單的花式,材質也不是什麼珍珠翡翠之類的東西,很普通,但是,正因爲簡單,所以纔不顯得俗氣,許寧夏並不討厭。
然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腦中突然閃過了一個想法,景夜白爲什麼突然在這個時候,給了自己一個普通的項鍊?
因爲那晚發生的事情?爲了向自己表示他的態度?不,這些在當時想來,許寧夏可能還會信服,然而在此刻,在頭腦冷靜的時候,她很確信,原因不會是這兩個。
因爲景夜白的性格,是不可能會因爲這種理由,就要去做什麼,更不可能會在特意的情況下,送
人一個這麼普通的禮物。
當然,並不是說許寧夏就看不起這個項鍊,她只是站在景夜白的角度進行分析。
所以,景夜白送了自己這個項鍊,一定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的。
這麼想着,許寧夏便完全從之前的麻木狀態中走了出來,也有了精力再次細細端詳手中的項鍊。
也就是在這種細緻的觀察中,許寧夏果然是發現了問題,原來,這一個吊墜是可以打開的!
吊墜上有一個凸起,許寧夏只是把它輕輕一按,便聽着隨着咔嚓的一聲想起,吊墜就像是一個小盒子一般,彈開了。
裡面,是一個微型U盤…
平靜的一夜悄然過去,第二天,許寧夏自然轉醒,入目,空蕩蕩的屋子,一看就是臨時居住的地方。
許寧夏突然想起在昨晚,自己給景夜白打過去的好幾個電話,全都無人接聽,此時,再看手機,狀態與昨晚上入睡前一樣。
起牀洗漱完畢,想了一想,又往景宅打去,接聽的是家裡的傭人。
“您好,這裡是景宅,請問找誰?”
“我是許寧夏。”
電話那邊的傭人聽言明顯一愣,半晌後才趕忙語氣熱切的說道:“少奶奶啊!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我想找一下太太。”許寧夏回道。
這次,傭人又猶豫了起來,“是這樣的,少奶奶,我也解釋不清楚,總之,太太現在在醫院裡面。”
許寧夏面上閃過一抹驚訝,心中把這事與這兩天發生的結合起來,便就有了猜測,於是說道:“是因爲什麼?太太是生病了嗎?嚴不嚴重?”
“我也不清楚,太太是急急忙忙被送進醫院裡面的,原因的話,嗯--那天警察過來,帶走了老爺以後,太太就昏倒了,我們發現情況不對就叫了救護車,到現在,太太都還一直在醫院裡面躺着。”
許寧夏一直都知道景老太太身體並不好,經常是需要各種調養的,所以。看目前的情況,應該是並不樂觀的。
接着,又向傭人問清楚了景老太太所在醫院的地
址,以及病牀房間,這才掛了電話。
於情於理,她都應該去醫院照顧她。
稍微打理了一下,至於側臉上的紅腫,已經消得差不多了,只要不近距離看,發現不了什麼。
在外面打了一輛的,照着傭人給出的地址,趕到了醫院。
醫院很大,各種部門,讓人看着眼花繚亂,許寧夏花了好大功夫,才找到了景老太太所在的病房。
此時,病房房門是半掩着的,許寧夏剛準備進去,就聽到了裡面發出的聲音。
說什麼聽不清楚,但能很明白的分辨出,那是景闌珊的聲音,因爲很有特點。
許寧夏已經碰到門的手又收了回去,眼裡閃過一絲猶豫,最終還是放下了手中買的水果和補品,放在了門外,接着,轉身離開了。
景老太太所在的病房區,不是什麼人都能住的,所以,此時,走廊上並不能看到幾個人的身影,讓人只覺得空蕩寂靜,好似許寧夏從來都沒有來過。
唯一能證明的,便只有景老太太門口的那幾包東西了。
景闌珊是在今天早上纔來醫院的,此時,景老太太已經醒了,一個人躺在病房裡面,只有家裡的女傭照顧。
看着景老太太此時面上的憔悴,景闌珊當即便就抱着景老太太痛哭出聲,一口一句自己錯了,自己害了景家之類的話。
而景老太太,見着自己女兒哭成這樣,一直壓抑着的情緒,幾乎是瞬間崩潰,也哭了起來,一時之間,病房裡面的氛圍被一種悲傷的氣氛所籠罩。
女傭見此,悄悄地退出了病房,也不敢把門關嚴,怕發出的聲音驚擾到她們。
母女兩個相互依偎着,痛哭了一場後,終究是漸漸平靜了下來,還是景老太太一邊雙手無力的輕拍着景闌珊的肩膀,一邊說道:“好了好了,景家該有這個劫難,不是還有你哥哥嘛,總會過去的。”
這時候,想起景闌珊剛纔哭喊時說的話,她那時候沒有心力問,現在稍稍振作起來了,便就開口問道:“你剛剛爲什麼說是你錯了?這裡面是有什麼事情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