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仲夏之夜,銀河自北向南在墨藍色如海的夜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皎潔的上弦月就像是銀河上的一隻扁舟,靜靜飄蕩在銀河上,伴隨着夜風徐徐而起的樂聲,將靜謐而又祥和的月光傾灑進墨宮之中。舒愨鵡琻
墨宮之中有月輝傾灑,有通明的燈籠照耀,到處都是明亮如白晝,整個墨宮就像是沒有夜色的白日宮一般,一派的蓬蓽奢華。
“不是說了嗎?這裡的宮燈就不要點這麼多盞了?還不多滅掉幾盞?”
一身金絲鳳袍的女人,給了她身後三五個宮女凌厲的眼色,那些宮女唯唯諾諾道:“是,太后娘娘!”
接着都散去了,按照莫太后的話將宮燈又滅掉了幾盞。
數一數,原來這個宮殿內有三十多盞宮燈,現在卻只剩下五盞宮燈幽幽的亮着。
莫太后這才收起凌厲的眸色,雙手端在了左腰處,走路的姿態落落優雅,朝着伶人殿的殿中走去。
待莫太后的身影消失在伶人殿中,躲在巷口的郭琦,指着莫太后消失的背影,輕聲道:“你們看,我說的對不對?她幾乎每個月的今天深夜,都要來這裡,也不知道來這裡做些什麼?”
顧妍夕身穿黑色長衣,頭上蒙着黑色的面紗,只露出一雙古井般黑亮幽深的雙眸,她眸中閃過暗芒,淡淡道:“她來這裡,而且還在深夜,一定是做一些不想被人知道的事。”
一陣風吹來,揚動了顧妍夕束在腦後的萬千青絲,淡淡的花香隨着她的青絲舞動,瀰漫在站在她身後,一身青衣濃眉星目的俊美男子面容之上。
顧淳神色一直凝在了顧妍夕纖麗的背影之上,贊同道:“妍夕說的不錯,莫太后在深夜來伶人殿,一定是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郭琦疑問道:“伶人殿不是莫太后的靜心殿嗎?只要莫太后生了病,都會來這裡醫治和修養的。”
顧淳聽了郭琦的話想起一件事:“這伶人殿在三年前皇奶奶還來這裡靜養過,那時她病的很重,所以飛鴿傳書要我回來看看她。”
郭琦歪着腦袋想了想:“可是自從三年前皇奶奶大病初癒,從伶人殿搬回羽藻殿,就幾乎都沒有來過這個伶人殿,也就是每個月的今天出入此殿,這難道不是很讓人好奇嗎?”
顧妍夕與顧淳對視一眼,似乎都覺得這件事未免也太蹊蹺了,難道這三年裡莫太后已經不是先前的莫太后了嗎?
那麼很顯然,這個莫太后一定是有人假扮的。
顧妍夕對郭琦道:“琦琦公主,伶人殿既然是莫太后的私密之殿,想必裡面也很危險。你就站在這裡哪裡不要進去,若是我們半個時辰還未出此殿,你就去找鴻王,讓鴻王來救我們。”
郭琦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顧淳,見顧淳朝她點了點頭,她應了一聲:“好!你們一定要多當心!”
顧淳和顧妍夕點頭應允後,這才轉身走進了伶人殿。
伶人殿的大門除了今日沒有護衛守護,平日裡都是由護衛二十四小時守護。
所以,今天是個很特別的日子,但就因爲這樣的特別,顧妍夕和顧淳才能輕而易舉的進到了伶人殿的大門。
而到了內殿門口,顧妍夕和炎鴻澈望見門內有兩個宮女的身影,似乎在裡面放哨把守。
顧淳與顧妍夕相視一眼,將白天裡已經商量好的計劃實施。
顧淳粉紅的脣瓣輕啓,怪模怪樣的學了幾聲貓叫,他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巧能引起把門宮女的注意。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兩名宮女一左一右從內殿之中走了出來,顧妍夕和顧淳二人相視一眼,迅速竄到了兩名宮女的身後,一隻手捂住她們的口,另一隻手猛的劈向她們的脖頸,兩個宮女來不及驚叫,就軟塌塌地倒在了地上。
顧淳和顧妍夕二人互點頭,示意這兩個宮女已經確定暈厥過去,這才躡手躡腳走進了內殿。
內殿之中,空蕩蕩並無一人把守,這裡的燭火也只有燃亮了三五隻,幽暗的很。
顧妍夕指了指寢殿的方向,顧淳望去,裡面似乎還有三個女子的身影。
三個人?加上外面暈倒了兩個宮女,也?就是五個人,很有可能莫太后不在寢殿之中,又或者寢殿之中藏有暗道或者密室,莫太后此刻已經進入到密室之中?
顧妍夕轉了轉眸,總之還是小心行事爲好,她並不想衝進寢殿打草驚蛇。
顧妍夕想了想,對顧淳做出了兩隻食指交叉,一個暫停稍等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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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躡手躡腳走出了內殿,將其中一名宮女的衣服換上,待換好了衣服這才走進了內殿,並且對躲在檀木大桌下的顧淳點了點頭。
顧淳就知道,顧妍夕的腦瓜最爲靈活,一定會想出好法子進寢殿去看個究竟。
顧妍夕垂着眸,緩緩走進內殿,撩起了紫水晶做成的珠鏈,微微擡眸望了一眼幽幽燭火燃亮的寢殿,果然只有三名宮女在寢殿之中守護,沒有了莫太后的身影。
“小詞,你來這裡做什麼?太后娘娘不是說要你守在內殿的門口嗎?”
“我的眼睛迷進了沙子,想找姐姐們用帕子揉出來。”
顧妍夕輕聲說着,並未將面容擡起。
守在寢殿中的三名宮女都走了過來,其中一個,正是剛纔詢問過她的那個宮女,又道:“小蘇不是在外面嗎?你怎麼不讓她幫你將眼中的沙子揉出來?”
“她笨手笨腳的,什麼事都做不好,哪有你們幾位姐姐八面玲瓏、心慧手巧啊?”
“來,讓鬆芝姐姐給你將眼中的沙子揉出來!”
另一個站在她左側的宮女,從懷中掏出了絲帕,正準備要爲她揉出眼中的沙子。
顧妍夕能感覺到她們三個人並非是平凡的宮女,比起門外那兩個,她們三個會功夫,而且武功很深,她之所以要大費周章的接近她們,而沒有選擇一見面就與她們動手,就是怕這些宮女的功夫會凌駕於她之上,也怕她們會通知莫太后,讓莫太后有所防備。
看來,現在是出手的最好時候。
顧妍夕將袖口中藏起的銀針滑到了手指細縫中,待捏住了銀針,猛的太猛,將手中的三根一陣,在空中一掃。
準確無誤地分別刺入了這三名宮女的頭頂神庭穴之位,顧妍夕知道,這個穴位一旦被銀針刺入,輕則就會劇痛不止,重則暈厥、甚者身亡。
顧妍夕不過是手上的力道輕了幾分,也就只讓她們一個個如軟倒的爛泥,倒在了大理石地面上,並未對她們大開殺戒。
顧妍夕環視了一眼,見沒有什麼危險,這才撩起紫色珠鏈,向內殿中等候的顧淳招了招手。
顧淳飛身走進了寢殿中,望見軟倒在地上的是剛纔跟隨在莫太后身邊的三名宮女。
在一望寢殿中,除了檀木雕花的大牀和牀帳,再就是翠羽做成的梳妝檯,再就有幾隻白玉凳子,也沒有望見可疑之物。
顧妍夕輕聲道:“這裡一定有密室!”
顧淳如星河般亮爍的雙眸凝了一眼四面的牆壁:“難道這密室在牆壁之中?”
顧妍夕淡淡道:“這也未必,也許在地下。”
顧妍夕觀察了一眼大理石地面,都是黑色大理石所做,做工精緻堅固,地面上倒是沒有繁雜的花紋,雖然只有幾隻蠟燭燃着,卻能將這黑色的大理石地面映的如同鏡面一樣明亮。
顧淳負責去找四面的牆壁,看看是不是有密室的存在,而顧妍夕則觀察起大理石地面,希望能從中找出什麼破綻。
她將頭上的銀簪子取下,用銀簪子輕輕敲了下地面,發出的聲音都是沉悶之聲,這證明大理石地面下是實心所致,沒有什麼特別。
她側眸望了一眼牀榻,發現牀榻下的大理石地面顏色有些怪異,不用於其他地方是黑色的大理石所致,而是用了黑白的斑點相間,像是黑白兩種玉石擠壓在一起,製成的地面。
顧妍夕三兩步跑了過去,用手中的銀簪子在上面敲了敲,發出了咚咚清脆的幾聲鳴響。
她朝着顧淳招了招手:“二叔,這裡有地下室!”
顧淳停止了在牆面上尋找機關開通密室,走了過來,看了一眼牀榻下的大理石地面的顏色,果然和其他地方不同。
“可是,開啓地下室的機關會在哪裡呢?”?
顧淳四周打量了一眼,望見了牀柱上鑲進木柱中一塊紅色雕有荷花形狀的玉佩。
顧妍夕也站起身,望見了牀柱上這一個特別之處,她擡起手按住了這塊玉佩;與此同時,顧淳也按到了牀柱上的玉佩,卻晚了片刻,按到了顧妍夕的手背之上。
他連忙收回了大手,面頰有些泛紅,而顧妍夕卻沒有察覺,而是將這塊牀柱上的紅色玉佩按照順時針旋轉一週。
轟!
顧妍夕和顧淳感受到腳下的大理石在挪動,他們忙跳到了牀榻之上,待這隻檀木雕花的大牀移動到了一旁,而原先牀位下的大理石赫然向一片推去,露出了一塊空洞。
顧妍夕和顧淳向裡面望去,空洞之中的石壁上的蠟燭已經被人點亮,將從地面延伸到地下的石階也耀亮。
顧妍夕將頭上的銀簪子刺進了紅色玉佩之下的牀柱,這是她的銀簪子,炎鴻澈有見過,見了簪子他一定會知道這是她做的記號,繼而就能看到牀柱上的這塊紅色玉佩,他也能猜出這紅色的玉佩應該就是密室或者地下室的機關。
“妍夕,我們走!”
“好!”
顧淳先走下石階,對顧妍夕輕喚一聲,顧妍夕忙走下了石階,也就在此刻,頭上的地下室之門已經合上。
顧淳和顧妍夕沿着石階往下走,大概走了一刻鐘,才走完長長的石階。
顧妍夕都難以估計,莫太后到底挖了多深的地下室,她挖這個地下室又是要做些什麼?
走下了石階,顧妍夕和顧淳望見了一個石洞,從石洞之中能聽到潺潺的水流之聲,也能望見石洞裡面燈火明亮,假山重重,芳草萋萋,綠水縈繞,別外洞天。
顧淳和顧妍夕向洞內遠望,望見在洞中央有一口白玉做成的棺材,棺材旁正站着一身金絲鳳袍,雍容華貴的莫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你在這裡過的還舒坦嗎?三年了,我每當想起你在臨死前對我說過的話,心裡就恨你,恨你入骨!你說,我不配做一國之後,你說我的兒子不配做太子,你早晚有一天都要扶持楚妃之子郭昀爲太子,將來讓他繼承皇位,你知不知道,我真的想要將你碎屍萬段!”
莫太后眉頭擰成一條線,頭上的金步搖因爲她情緒激動的怒罵着,在她的扭成一團的面容旁晃來晃去,碰撞出一聲聲刺耳的鳴音。
她突然將面上的人皮面具扯下,露出那一張濃豔的面容,咧開脣角怒罵道:“莫太后,你看好了,我不是你,我也不會爲你而活!我現在仍舊是墨皇后,我的兒子仍舊是太子,將來也會成爲墨國的皇上。你以爲皇上對你的話都言聽計從?可惜,你已經都死了,就算你有這心,也沒有這能耐能鬥過我了。”
她雙手用力的拍了下白玉棺材,仰面大笑:“莫太后,你就在這口棺材裡面,好好的享清福吧!我之所以沒有將你焚燒成灰,那是因爲我要你親眼看到,看到我的皇兒登上皇位,看到我不但坐上了皇后之位,將來還能坐上太后之位,我要你死了都不得安寧,永世不得超生!”
“墨皇后,你真是太惡毒了!”
顧淳忍無可忍,一雙星眸暗深,咬牙切齒地朝着白玉棺材旁的金絲鳳袍的墨皇后,怒聲喊道。
墨皇后沒有想到,這麼隱秘的一個地下室,竟然會讓賢王和鴻王后找到了。
當她掃了一眼那一張傾國傾城的面容時,不由得恨意更濃,一定是她,是她幫助了賢王找到了這個地方,這個女人太不簡單了,簡直就像是她的剋星。
她今天就要斬草除根,不管是賢王還是鴻王后,一個都不會留下來。
墨皇后揚起鼻子,冰冷道:“你們敢擅自闖入伶人殿?還真是好大的膽子!”
顧妍夕清冷一笑:“比起墨皇后能假扮了三年的莫太后娘娘,我們闖入伶人殿的膽子再大,在你面前又算得了什麼?”
墨皇后渾身都散發着肅殺之氣,她脣角抽動一下:“鴻王后,你以爲本宮是那麼好欺負的嗎?”
“比起那個冒牌的墨皇后,真正的皇后娘娘又豈會是那麼好欺負的?”
顧妍夕說完,古井般的黑眸泛着幽幽的冷光,凌厲道:“墨皇后,月蝶是不是你對她下的毒??”
墨皇后冷笑道:“是,就是本宮下的毒!”
“快把解藥交出來,不然我就殺了你!”
墨皇后哈哈一笑,像是聽到了最可笑的笑話一樣:“你們別以爲,我是那麼好對付的!想要殺我,別做夢了!”
顧淳冷哼道:“墨皇后,我要爲我的皇奶奶報仇!”
他手中提着青色短劍,快步如飛,朝着石洞的中央站着的墨皇后刺去,墨皇后從腰間拔出了軟劍,在空中揮動了兩下,她手中的軟劍竟然像是一條遊蛇,讓顧淳不得近了她的身。
顧妍夕見顧淳打的吃力,她雙手運氣,將別於腰間的兩隻摺扇取出,將寒性內力都運到了手心中的摺扇上,將扇子猛的拋向了墨皇后。
摺扇在空中打開,伴隨着青藍的內力微藍色光芒,朝着墨皇后飛去。
墨皇后一甩頭上的金步搖,金步搖如同飛鏢,朝着顧妍夕的兩把摺扇撞去。
當!
摺扇被金步搖撞到了地上。
顧妍夕從懷中掏出匕首,朝着墨皇后衝了過來,與顧淳並肩作戰。
奈何,墨皇后的武功真的是出神入化,尤其她手中舞動的軟劍竟然像是一條遊蛇一般,在顧妍夕和顧淳的身邊油走滑過,還傷了顧淳身上多處,而顧妍夕和顧淳竟然不能近她的身,更傷不到墨皇后半毫。
“就憑你們也想傷到本宮?別做夢了,本宮可是玉/峰仙人的關門弟子,清仙道長是本宮的師叔,既然你們想送死,那麼本宮現在就成全你們!”
墨皇后張開大口,大喊:“凌波劍!”
她手中的軟劍竟然成波浪般的形狀,劍刃散發着凌厲的光芒,成一個半圓形,朝着顧妍夕掃射而去。
劍勢太猛,顧妍夕手中握着的匕首難以阻擋這樣強大的劍功,而這時顧淳將青色短劍揮出,縱身一躍,跳到了顧妍夕的身前,替她擋下了墨皇后凌波劍這一招。
凌波劍劍氣太猛,顧淳手中的青色短劍打在了胸前,被撿起撞傷,口中噴出了一口鮮血,染紅了身前的青衣,在轉身將顧妍夕護在了身下,墨皇后迅速的再一次使用凌波劍,刺入了顧淳的右胸口。
“二叔!”
“丫頭,你快走!”
顧淳用身上僅剩的全部內力,用雙手將顧妍夕從身前推開,飛離到身後五米之遠。
待顧妍夕雙腳觸到了地面站穩,墨皇后已經右手成鷹爪狀,捏住了顧淳的喉嚨。
“賢王,你的死期到了!”
“不,放開我二叔,我來和你交換!”
顧妍夕怒聲喚道,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墨皇后的手指甲已經鑲嵌進他喉結的皮肉之中。
顧淳竟然將脣角向左側揚起,露出痞美的微笑,發出艱難生澀的聲音:“丫頭……快跑!爲我……活下去!”
“不要,二叔……”
顧妍夕雙眸暗黑,滿身都是肅殺之氣,冰冷可怖。
二叔,你不能死,絕對不能死!妍夕還有好多話想對你說,還有你的救命之恩還爲報答。
妍夕這就來救你!
顧妍夕腳步飛快地朝着墨皇后奔去,手中緊握的匕首在空氣之中劃過,發出刺耳的空鳴。
墨皇后插進顧淳喉結間的手指甲突然間抽出,神色鄙夷地笑望着顧妍夕,她太沖動了,她要的就是她送上命來。
“不要過來,妍夕!”
顧淳‘啊’一聲,用身上全部的力氣,將身後的墨皇后撞到了白玉棺材之上。
而他自己也因爲墨皇后的拉扯,額頭撞到了白玉棺材的邊角之上,頓時鮮血劃過了俊美的面頰。
看到觸目驚心的紅色,顧妍夕再也不能剋制住內心的傷痛,手中的匕首握的更緊,渾身散發着更冷的寒氣,朝着墨皇后揮起匕首刺去。
墨皇后不過是身子撞到了白玉棺材上,身上有些扯裂的痛,但看到顧妍夕拿匕首攻來,她身子靈巧的從?地面上站起,與顧妍夕接過了幾招,胳膊上被顧妍夕劃破了幾道口子,痛的她連連退後。
“墨皇后,你的死期到了!”
顧妍夕說完,她擡腳一腳踢中了墨皇后的腹部,見墨皇后眉毛擰到一起,她鬆開右手,讓匕首落地,當匕首的刀柄垂下時,她用力一踢匕首的刀柄,匕首如飛箭一般,直刺入墨皇后的腹部。
墨皇后難以相信,她這樣絕世的武功,竟然會被一個只會半點功夫的鴻王后給傷到?
顧妍夕胳膊和身上也有多處傷痕,這是打鬥時,留下的傷口,但比起對墨皇后的痛恨,這點痛算得了什麼?
她從她腹部的匕首拔出,準備給墨皇后右胸口致命一擊,而這時墨皇后竟然發現顧妍夕的動機,她雙手握住了匕首的刀刃,用內力將顧妍夕的雙手彈開,將匕首反過來拋向了顧妍夕的胸口。
“妍夕!”
一道白衣身影出現在顧妍夕的面前,攬住了顧妍夕的腰身,穩穩接住了顧妍夕,並且將飛來的匕首踢開。
炎鴻澈深邃的雙眸滿含着濃濃的冰冷殺氣,手舉着長劍,指着狂笑不止的墨皇后的額頭。
“踐人,敢傷害孤王的女人,孤王現在就殺了你!”
“鴻王,朕的皇后,你休想動她一根汗毛!”
一身明黃龍袍的郭帝,帶領着皇家禁衛軍沖沖趕進了石洞之中,並且將顧妍夕和炎鴻澈層層包圍。
墨皇后見郭帝來護着她,她裝作柔弱的美人,含淚道:“皇上,您可來了,他們欺負臣妾,說臣妾是墨國的人都該死!”
顧妍夕望着將緊緊擁在懷中的炎鴻澈,感覺到他強烈的心跳和愛護之心,這一刻,她覺得很溫暖,他永遠都是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刻出現。
郭帝暴怒道:“鴻王,鴻王后,你們找死!”
炎鴻澈冰冷道:“找死的人是你,郭帝!”
到處都是煙火味,戰鬥隨時都會一觸即發。
當顧妍夕餘光望見半邊俊容被鮮血侵染,暈倒在白玉棺材旁的顧淳時,顧妍夕心中微微揪痛着,怒火如心中燃燒,怒喊道:“郭帝,你的母后莫太后已經死了,而且正是被你懷中的惡毒女人所殺!”
郭帝如同晴天霹靂一般,頓時怒氣消散,轉爲驚恐,望向懷中含淚受傷的美人:“皇后,他們……說的,可是真的?”
墨皇后含淚帶雨,用力搖頭:“皇上,您怎麼可以聽那個小妖精說的話?她是想看到我們夫妻反目成仇,她纔是最毒的心呢!”
顧妍夕給了炎鴻澈一個放心的眼色,從他懷中掙扎開,她走到了暈倒在白玉棺材旁的顧淳走去,蹲下身子,將顧淳的頭扶到她的腿上,將懷中的帕子取出,握成了一團,按住了顧淳額頭上的傷口,怒目望向墨皇后。
“墨皇后,你傷害了郭帝最疼愛的兒子,難道你就不會擔心嗎?還想扮可憐到什麼時候?”
郭帝望見顧妍夕扶在雙腿上的男子俊容,邊跑過去,大驚喚道:“昀兒?昀兒,你怎麼了?來人,快去找太醫來爲賢王醫治,快去!”
得到命令的侍衛匆匆離開了石洞,郭帝這才揪心的痛着,用厚大的手掌心撫摸着顧淳的俊容。
“昀兒,別怕,父皇找太醫來了,等一刻就能醫治好你!”
墨皇后見郭帝對賢王的情義比她還深還重,自知她會大難臨頭,她忙轉身要逃走。
“皇后,賢王是你所傷嗎?朕的母后也是你所殺嗎?”
一聲雷吼般的質問,讓墨皇后停住了腳步。
她不敢回眸,渾身不由自主的發抖。
顧妍夕望了一眼白玉棺材,對郭帝清冷道:“白玉棺材裡的人,正是你的母后!”
郭帝站起,猛的跑過去,望見白玉棺材中一堆白骨,而手骨之上有一隻瓊脂白玉手工略有粗糙雕刻的荷花錦鯉遊圖的鐲子,他頓時怔住了,良久雙手扶在了白玉棺材的邊緣,痛聲喊道。
“母后,是兒臣不好,兒臣沒能孝敬你,沒能保護好您啊!”
他突然眸光陰鷙,大步走進了墨皇后?,伸出手指捏住了墨皇后的下巴,咬牙問道:“朕的母后是不是你所殺?”
墨皇后狡辯道:“太后娘娘是三年前不小心掉進荷花池中溺水身亡的,臣妾怕皇上您傷心,所以將太后娘娘的屍體保存在石洞之中的,想到了適當之時,早告訴皇上事情的真相,臣妾可是都爲皇上您着想啊!”
顧妍夕將顧淳交到了匆匆趕來的郭琦手中,她站起身,走到白玉棺材旁邊,望了一眼白玉棺材中的屍體。
她古井般幽深的雙眸黑亮收斂,她執起匕首,在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時,走到墨皇后的身後,將墨皇后的雙耳‘刷刷’兩下削掉。
她薄脣勾起,清冷一笑:“墨皇后,這是你傷害我二叔和月蝶的代價!等一刻,我要用莫太后的屍骨證明給你看,她是你殺的,相信郭帝會和我一樣,讓你要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