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皇后將顧淳和顧妍夕帶進了她的寢宮之中,她仍舊帶着一副優雅的笑容,雙手端平在身前,落落大方地走在最前面,擡起玉手指了指牆壁上一副百花齊放圖。
“這是本宮一個月前親手畫的,你們別以此來笑話本宮就好。”
顧淳與顧妍夕相視一笑,顧淳星眸凝視着百花齊放圖,暗自點了點頭:“這幅百花齊放圖真是畫的維妙維肖,尤其花中之王的牡丹花,畫的最爲傳神,猶如躍然紙上一般。”
魏皇后聽到顧淳這樣高地評價她,她謙虛地笑了笑:“賢王說的話真是好聽,本宮不過是一時盡興隨手畫的,哪裡有你說的畫的那麼好?”
魏皇后其實心裡早就高興的不得了,甚至都對顧淳和顧妍夕來她寢殿的真正目的而放鬆警惕。
顧妍夕來寢殿當然不是來欣賞魏皇后的詩畫的,她轉了一圈,表面上是欣賞魏皇后的詩畫,其實是在找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可以找到她將小天藏起來的地方。
“皇后娘娘,您掛在頭的這副孔雀圖,畫的活靈活現,栩栩如生啊!”
顧妍夕來到魏皇后用烏木製成的榻,看到了頭上的孔雀圖,微笑着稱讚幾句,卻沒想到魏皇后的臉色有些僵硬。
雖然只是一瞬間的神情變化,卻讓顧妍夕逮到了。
魏皇后很快換做一副謙遜的模樣笑道:“這是本宮一年前畫的孔雀圖了,比起現在的畫,還是有些拙劣了!”
顧妍夕讚許道:“皇后娘娘您還真是謙虛了!”
她邊說着,手指的指腹就要觸碰到孔雀圖之上,魏皇后突然加快了腳步,來到顧妍夕的面前,伸出手將她擡起欲觸碰到孔雀圖上的手打掉。
“不要碰!”
顧妍夕的右手手背已經被魏皇后揮下來的力道打出了紅印,她裝作疑惑的神情望向魏皇后:“皇后娘娘,爲何這副孔雀圖碰不得?”
“不止是這副孔雀圖碰不得,所有的詩畫都碰不得!”
魏皇后雖然脣角含笑,可是話語明顯比先前冰冷了許多。
顧妍夕與顧淳相視一眼,顧淳忙將這沉悶的氣氛打破,一把將顧妍夕拉到他的身邊。
“皇后娘娘的詩畫何等寶貴?你怎麼總是改不了愛碰別人東西的習慣?”
顧妍夕見顧淳朝她眨眼睛,她知道這是顧淳在想辦法將這種強硬的局面打破,她垂眸一副認錯的模樣:“賢王,對不起!微臣一直都沒有改掉這個壞習慣,給您添麻煩了。”
顧淳輕輕咳嗽一聲:“不是給本王添麻煩了,你啊真正應該去道歉的人是找皇后娘娘!”
顧妍夕轉身很誠懇,雙眸都要委屈的流出眼淚,朝魏皇后道歉:“皇后娘娘,都是微臣不好,不應該隨便觸碰皇后娘娘您的字畫。”
魏皇后見賢王已經都賣給她情面了,就算是她在生氣,也不能伸手打未來女婿的面吧?
這個賢王不但人長得俊美,懂得討好別人,人也夠聰明,炫麗以後要是嫁給了他,墨國皇后之位非她莫屬了。
魏皇后面色稍稍緩解,和顏悅色一笑:“本宮又沒有怪罪你,你就不要這樣怕本宮了。再說了,就算你有錯,賢王站在這裡,本宮怎麼可能不給賢王面子呢?”
魏皇后與顧淳相視一笑,朝着對方點了點頭,看起來很是彬彬有禮。
“本宮的寢殿你們也看過了,我們還是到大殿中坐着聊聊吧!”
“好!”
魏皇后走在最後,擡起手請顧妍夕和顧淳離開寢殿。
而顧妍夕眸光又掃了一眼掛在頭上的孔雀圖,感覺這副孔雀圖上一定藏着什麼秘密。
可是魏皇后明顯對她起了疑心,若是她在寢宮中停留下去,魏皇后指不定會用他是敵國刺客的身份,將她當場抓住斬殺了。
顧妍夕沒有將眸光在孔雀圖上流連太久,與顧淳一同出了寢殿,在大殿中與魏皇后又淺聊了幾句,最後他們二人離開了黎仁宮。
回到他們所住的大殿,顧妍夕將一顆瓊脂白玉的指環攤開在手心,給顧淳看:“這是我曾經送給小天的一枚指環。”
顧淳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這枚指環該不會是出現在魏皇后的黎仁宮吧?”
“這枚指環就是出現在魏皇后的黎仁宮裡,所以我猜想小天被魏皇后藏在黎仁宮中。”
顧淳輕嘆一聲:“魏皇后爲人狡詐,她是不會讓我們再輕易地進到她的黎仁宮的,說不定現在要找機會對我們下手。”
顧妍夕有些不大相信:“她找機會對你下手?她不是一直都很看好你嗎?還想着將炫麗嫁給你,然後等你登基成爲墨帝時,她的寶貝女兒就能成爲墨國皇后,她怎麼捨得對你下手?”
顧淳並不贊同,他徘徊在殿中,半刻後停下了走動,看向顧妍夕道:“若是我剛纔沒猜錯,魏皇后剛纔對小天有所動作,卻被我們不巧趕去了,讓她不能下手。即使我們沒有找到小天的下落,也已經令她提防了,說不定她爲了除掉後患,連我這個女婿都捨得殺了。”
顧妍夕覺得顧淳的話並不是無道理,但她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樣做才能避免魏皇后對他們下手。
果然如顧淳所猜想,魏皇后在晌午的時候命宮人來請顧淳和顧妍夕到黎仁宮中做客,享用午膳。
顧淳與顧妍夕都知道,魏皇后這明顯是安排了一場鴻門宴。
顧妍夕自從早上聽到了顧淳猜測到,魏皇后很有可能對小天要動手腳,卻不小心被他們撞到,纔沒有進行下去。
她擔心小天真的會遭遇到了什麼不測,於是按耐不住母愛的急切的心,讓顧淳答應了魏皇后的請求,在宮人的帶路下,又來到了黎仁宮。
顧妍夕和顧淳來到了黎仁宮時,發現魏皇后已經坐在大殿的琉璃木桌旁,等待顧淳和顧妍夕一同來用膳。
顧淳和顧妍夕先是拜過了魏皇后,然後二人在魏皇后的邀請之下,坐在了魏皇后的對面。
“賢王和顧使臣難得來我們魏國做客,所以本宮今天請你們來到殿中用午膳,讓你們嘗一嘗魏國皇宮的御膳與墨國御膳是不是不同?”
顧淳客氣一笑:“真是讓皇后娘娘您費心了!”
魏皇后優雅地笑了笑,眸光陰柔地從顧妍夕清麗的面龐上掃過。
“顧使臣你也是第一次來魏國吧?”
顧妍夕恭敬地答道:“是的,雖然是第一次來魏國,卻能感覺到魏國的民土風情,的確頗有特色!”
“顧使臣真會說話,不愧是賢王帶來的得力手下,不過這午膳現在還不能先用上,因爲還要等兩個人來。”
魏皇后意味深長地將眸光朝顧淳和顧妍夕的身後投去:“剛說到他們,他們就到了!”
顧淳和顧妍夕回眸望去,這一望二人的眸中都帶有驚震之色。
怎麼會是他們?
只見來者二人,一人身穿黑袍,眉清目秀,看起來很是俊俏英朗;而另一個人一身白衣,眉眼如畫,但偏偏有了一道鬍鬚,將他的樣子增添了幾分滄桑的成熟美感,這與他好看的容貌成爲了極大的反差,可令人想不到的是,他竟然能將這種極大的反差融合在一起,看起來別有一番韻味。
“微臣拜見皇后娘娘!”
“好了,快請起吧!一起用膳!”
“謝過皇后娘娘!”
寐生坐到了最外側,而嘴邊貼着鬍子的炎鴻澈深深看了一眼顧妍夕,坐到了她的身邊。
顧妍夕垂下雙眸,裝作一副與他素不相識的樣子,這讓魏皇后感覺到很奇怪。
“怎麼,你們幾人之前沒有見過?我還奇怪呢,怎麼早上賢王一走,寐使臣就來了?”
魏皇后半開玩笑的說着,可是她眸中暗藏着芒光,如毒蛇一樣,有着陰險的算計。
顧妍夕淡淡一笑:“皇后娘娘,這墨國與炎國的交情,您也不是不知道,所以我們是相識的,但卻沒有深接觸過。這一次能在皇后娘娘的黎仁宮一起用膳,這還多虧了皇后娘娘製造的機會。”
魏皇后沒想到這個顧使臣竟然能把這個問題回答的圓滑了,說他們是認識的,但是並不深交,也就是他們一前一後來黎仁宮見她,不是早有預謀?
“哦,原來是這樣啊!”
她掃了一眼琉璃桌上的菜餚,突然笑道:“你瞧瞧本宮,只顧着和你們聊東聊西,都忘記了這一桌子膳食再不吃的話,就要涼透了!”
她給了站在她身邊的四個宮女一個眼色:“你們爲他們佈菜,一定挑揀魏國皇宮的最佳菜餚給這幾位尊貴的客人吃!”
“遵命,皇后娘娘!”
四個如花似玉的宮女各站到顧淳、顧妍夕、炎鴻澈和寐生的身側,爲他們在玉碗中佈菜。
顧妍夕是個比較謹慎的人,一眼就看出了這些菜餚中有很多地方不妥。
四個宮女佈菜的手藝很純熟,只用了片刻的時間,就將布好菜的玉碗雙手遞給了桌邊上的尊貴客人。
顧妍夕微微蹙眉,並沒有像其他三人友善的將玉碗接過在手心,沒有爲難這三個宮女。
而她則輕嘆一聲:“皇后娘娘,這四個宮女佈菜呢是快,可是她們布過的菜太有問題了。”
魏皇后眯起眼睛,原是脣角含着的笑容,在這一刻冰冷了下來。
“顧使臣說這句話是什麼?”
“這道乾草鯉魚燙,吃多了會中毒身亡的,難道微臣還要接過有毒的湯喝下,中毒身亡嗎?”
顧妍夕沒有給魏皇后和遞給她佈菜玉碗的宮女,任何解釋的機會,繼續看了眼其他三個宮女布過的菜。
“甜心蜜棗上淋了太多的蜂蜜,而白玉豆腐與蜜棗上的蜂蜜同食,會引起耳聾。”
“甲魚湯裡有莧菜,而且莧菜的分量這麼多,難道魏國皇宮裡的御廚不知道甲魚和莧菜一起食用也會引起中毒身亡嗎?”
“紅玉梨心與翠玉舟行,分別是用紅糖和米醋泡着梨心,皮蛋和米醋糯米做成的小舟之物,紅糖和皮蛋在一起食用,也會令人中毒身亡。”
顧妍夕看了一眼顧淳,深嘆一口氣道:“這裡面除了賢王會變得耳聾,其餘幾人怕是要被食物相剋一說害死了。”
魏皇后沒想到顧妍夕竟然懂的這樣多,她之前就怕被人察覺到,所以讓御廚做這幾樣菜餚的時候,儘量要做到完美。
不但不能從表面上看出來菜有問題,而且要這種食物產生的毒立刻在人食用後見效。
這麼快就被他猜出來了?他是太醫呢,還是下毒高手啊?
顧妍夕看到魏皇后露出驚訝的神色,她回答了魏皇后心中的疑問:“微臣之前開過醫館,略知皮毛而已,這一次派上用場了,微臣還真是有些難以相信。”
魏皇后在心底恨透了顧妍夕,沒想到他竟然什麼都懂,讓她這個完美的計劃,就這樣破滅了?
她不得不將這些罪過都轉移到了別人身上,以免上他們猜到是她指使人做的。
“將這四個宮女拖出去斬了!”
“茵秋,你帶上侍衛到御膳房,將今日做菜的御廚拖出御膳房,亂杖打死!”
這四個宮女一聽,嚇得腿軟了都跪在了地上求饒,而魏皇后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直到求饒聲從殿中消失,她面上的冰冷褪去,露出了歉意的笑容。
“本宮真是不知情,不知道御廚和這四個宮女會這樣的糊塗,差一點就要釀成了大錯了,若是你們四位貴客遇到了什麼不測,那麼本宮一定會百口莫辯,皇上也一定會將本宮嚴懲不貸了。”
炎鴻澈朱脣輕啓,冰冷一笑:“皇后娘娘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嗎?我們可是炎國和墨國中舉足輕重之人,若是在魏國,在您的皇宮裡遭遇到了什麼不測,怕是皇后娘娘您也難以明哲保身。”
魏皇后面色僵硬,看了一眼坐在桌前的四位貴客,豔紅色的脣角勾起:“別忘記了,你們現在是在魏宮,本宮在魏宮裡也是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你們若是想與本宮做對,也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魏皇后已經收起了和善的笑容,一臉陰險的笑意看着他們。
炎鴻澈本就是性格暴躁,他一聽到魏皇后竟然敢威脅他們,他站起身,擡起手用力的拍在琉璃桌上,頃刻間琉璃桌面上出現了裂痕,若是他在用力,這琉璃桌一定會立刻變成兩半坍塌下來。
“魏皇后,你不過是魏國後宮之主,竟然用這樣大的口氣威脅我們?且不說我們是不是炎國和墨國的君王,就算我們不是,魏帝看了我們也一樣會客客氣氣,到了最後也會讓我們安然而回。”
魏皇后沒有想到一個炎國的使臣竟然能用這樣的口氣同她講話?
但她不知道爲什麼,明明知道這個人的身份不如她的高貴,至少在魏國中,他只不過是一個可以隨時可以踩死的螞蟻,可爲何他給人的感覺,像是有強大的威懾力,讓她一時間變得啞口無言。
緊張而古怪的氣氛一直都在幾人之間蔓延,直到魏皇后釋懷一笑:“這一切不過是個誤會,都是本宮不好,準備了這一次午膳,卻讓你們險些中了食物之毒,本宮屈顏向你們道歉!”
顧妍夕不得不佩服這個魏國皇后,她還真是一個能屈能伸,既會演戲,又會笑裡藏刀的女人。
炎鴻澈見魏皇后向他並不誠心道歉,他也不會接受這種道歉,但在寐生的輕勸下,拉了拉他的衣袖,他才脣角帶着冷笑,坐回了玉凳之上。
顧淳擺手道:“這一次也不能怪魏皇后您,畢竟是御廚和宮女犯的錯,而且皇后娘娘不知道,又怎會怪皇后娘娘您呢?”
顧妍夕也附和一聲:“皇后娘娘知書達理,詩畫的手藝又是一絕,這樣的皇后娘娘又豈會是惡毒心腸,給我們下毒的主謀呢?”
顧妍夕擡起手,輕拍了下炎鴻澈的肩膀:“我看這一切都是一個誤會!”
她見炎鴻澈擡眸看了她一眼,眼中有些許的茫然和憤然,當然憤然之色是對魏皇后而產生的。
她不想與他對視,因爲感覺到從他的眼眸中像是能感覺到很多故事,但是這些故事她真的記不得了,不想讓自己爲難,也不想爲難他愛上她這個陌生人。
“皇后娘娘的寢宮字畫,你們可曾見過?想不想欣賞下皇后娘娘的才華?”
顧妍夕朝着炎鴻澈眨了眨眼睛,炎鴻澈按照顧妍夕的眼色,肯定地回答:“若是皇后娘娘真的是寬容之人,不與微臣計較剛纔的事,那麼微臣當然是樂意去看了。”
魏皇后疑惑地看向顧妍夕,爲什麼她一直都要進到她的寢宮?難道是發現了什麼嗎?
顧淳在旁邊附和:“皇后娘娘的字畫,那可是畫的維妙維肖,出神入化了,若是你們能有機會一睹她的風采,一定會讚口不絕的。”
魏皇后竟然發現,這些人一唱一和,步步逼着她,讓她按照他們的話去做,她身爲魏國的皇后,竟然會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是他們太聰明瞭,還是她太笨了?
“茵秋……”
魏皇后想將茵秋叫來,讓她去找魏帝,此刻也只有魏帝能幫她將這四個人從黎仁宮中遣走。
可是她一回眸,纔想起茵秋剛纔已經被她差遣走了,她有些懊惱,但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好看看這幾個人要去她的寢宮,到底是要去做什麼?
魏皇后裝作一副坦然的樣子,從桌邊優雅的站起:“既然炎國的兩位使臣還未看到本宮的字畫,那麼就請你們隨本宮來,見識一下本宮的字畫。”
魏皇后帶着他們四人來到了她的寢殿,魏皇后又指着她一年前畫的百花齊放圖給他們看,告訴他們她畫這幅畫的所情所感。
顧妍夕將眸光凝向了頭前的那副孔雀圖,可是剛望去,發現孔雀圖已經不見了。
魏皇后看到顧妍夕投去眸光的方向,就知道她在惦記着什麼。
“你要看那副孔雀圖吧?很不巧,那副孔雀圖已經被本宮的貼身婢女茵秋在打理上面的灰塵時,不小心扯壞了,本宮已經讓茵秋給扔掉了。”
顧妍夕嘆息道:“炎國的使臣們沒能看到皇后娘娘您畫的孔雀圖,真是太遺憾了。”
她知道一些密室的機關,都會藏在一些隱秘的地方,比如說榻上下面,或者牆壁的字畫之後等。
而顧妍夕猶記得她要觸碰孔雀圖時,魏皇后眸中的驚恐之色,很顯然機關就是藏在了榻之上,換句話說,就藏在孔雀圖之前懸掛的頭之後。
顧妍夕帶着這樣的想法,朝着榻之處走去,魏皇后見到後伸出手擋在了她的身前,阻攔道:“你這是要去做什麼?”
“皇后娘娘,微臣聽說烏木中有一種蟲子,一旦從烏木中爬出來,那麼它就會進入人的皮膚之中,在人的鮮血裡存活,生長,產下更多的這種吸血蟲子……微臣是擔心娘娘您的安全。”
魏皇后一聽,臉色發白,朝着顧妍夕看去的方向,果然發現了頭上正趴着一隻黑色的東西。
顧妍夕安撫她驚嚇的心:“別害怕皇后娘娘,讓微臣去查看一下,是不是這種蟲子!”
她一扭身從魏皇后的身側走過,來到了頭上,一彈手指將頭上的蒼鷹打掉,細細端量了一下曾經懸掛孔雀圖之後的頭。
上面鑲嵌着一顆紅寶石圓珠,表面上看起來是頭的裝飾品,可這個位置恰好是在早上曾看到的孔雀圖之後,難道這顆紅寶石就是打開密室的機關嗎?
顧妍夕擡起手指,捏住了紅寶石的邊緣,用力一轉。
魏皇后見到她這樣的舉動,大聲喝止道:“不要亂碰!”
顧妍夕已經來不及收手了,而她身下的烏木雕花榻開始移動,當曾經榻下的石地表面出現了一片漆黑大洞,顧妍夕顧不得多想,翻身從榻上躍起,跳進了黑洞之中。
炎鴻澈給顧淳和寐生一個眼色:“你們在這裡看好了,我下去看看!”
說完,他飛奔而去,隨之顧妍夕之後躍進了黑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