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妍夕將小天抱在懷中,看了眼他依舊睡的香沉,這才稍稍安了心,可是一想起那道陰森的笑聲,她還是覺得危險將近,應該謹慎小心。瞙苤璨午
“哈哈!”
笑聲似乎比先前更陰森了幾分,顧妍夕眯起眼睛,在濃濃的夜霧中,依稀看見一抹黑色鬼魅般的身影,搖曳着身姿,從遠處漸漸朝她靠近。
“你是誰?”
顧妍夕聲音不高不低,但清冷的聲音足以證明她很不喜歡這個靠近她的影子,而且充滿了危險性。
“你是在問我嗎?”
回答顧妍夕的這道聲音在空中盤旋,不知何時那抹黑色的身影來到了她的身後。
顧妍夕氣定凝神,緩緩轉身,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同時不想動作太大將懷中的小天驚醒。
待她回眸之後,望見鬼魅身影的主人真正面容,她眼皮殷紅,脣瓣如抹鮮血豔紅,面上的膚色蒼白如紙,一雙眼睛因爲夜晚的光線不足,看起來就像是兩個黑洞,在一身白色素衣之下,襯得她更加陰森可怖,怎麼看都像是行屍走肉一般,沒有人的靈性。
對於她這種陰森可怖的模樣,顧妍夕表現的極爲平靜,就像是看到了在平常不過的一件事一樣。
倒是那個面容陰森的鬼面女子露出了幾分訝然之色,她向身後退了兩三步,雖然尖尖的紅色指甲擡起了,但卻怎麼看都不能對人構成威脅。
“你……難道不怕我?”
“你在裝神弄鬼,你以爲我會害怕嗎?”
白衣鬼面女子突然橫眉瞪眼起來,長大了嘴巴,擡起了尖尖的指甲,要朝着顧妍夕抓來。
顧妍夕不躲不閃,而是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匕首,在空中嚯嚯劃了兩刀,那白女鬼面的女子尖尖的紅色十指指甲,就這樣斷成了兩半,最後跌落在地上。
顧妍夕的動作又快又準,而且活動的幅度很輕靈,她懷中的小天仍在熟睡,竟然一點都未感覺到。
鬼面女子驚恐的望着她被削掉十指長長的指甲,剛要‘啊’一聲大叫。
顧妍夕皺了皺眉頭,擡起匕首,腳步在地上迅速竄動兩下,近到了她的身前。
她用匕首抵在鬼面女子的脖頸處,低聲警告道:“不要大叫,以爲能將你的同夥們叫來,小心我一刀割破了你的喉嚨!”
“你……想怎麼樣?”
“我應該問你,你想怎麼樣纔是?爲什麼要在古城內裝神弄鬼?”
鬼面女子似乎很爲難的樣子:“我不能告訴你,不然我的家人一定會沒命的!”
顧妍夕看得出來,她一定是受人指使所以纔會這樣做。
但一想起炎鴻澈和寐生出去這麼久了,都沒有回來,想必是遭到了什麼不測,而且是和鬼面女子這個背後的主謀有關。
“你可以選擇不說,但是最終的結果就是我會割破你的喉嚨,連你見家人最後的一面都不能。”
顧妍夕一字一句從口中咬出,冰冷的足以讓鬼面女子都覺得渾身深寒。
鬼面女子感覺到脖頸處的匕首一緊,感覺到表面的肌膚被割裂,她甚至都能感覺到皮肉漸漸要被分開的劇痛感,貪生怕死的她自然是選擇了投降。
“等等!我告訴你……”
她的聲音顫抖着,明顯是害怕的要死。
顧妍夕斬釘截鐵地道:“快說!”
“其實這都是我們的主子讓我們做的!他想讓我們幫他將這座古城鬧成鬼城一般,讓人不敢入住古城!”
“你們的主子到底是誰?”
“是……東雷國主!”
顧妍夕聽到東雷國主四個字,立刻明白了東雷國主想將古城變成鬼城一般的計劃。
因爲古城是魏國與墨國的邊境國,但古城卻不屬於魏國和墨國任何一個的歸屬國,恰好與東雷國相離很近。
他野心勃勃想要將古城佔有,因爲古城之中有很多名貴的古器,而且傳說古城之下有一處寶藏,誰若是能將古城佔有,就相當於擁有了巨大的財富。
魏國與墨國都不敢將這個邊境國完全佔有了,只能說偏屬於哪個國家,卻不能完全佔有,一旦誰有了這份野心,也只好用武力的勝負來判斷它最終屬於哪個國家。
而東雷國主採用了聰明的手法,在古城中製造出鬧鬼的假象,尤其在夜間最深沉,而這樣的做法好處是不用損傷一兵一卒,就可以將古城漸漸據爲己有。
這樣的東雷國主,有誰不能不佩服他的機智才能呢?
顧妍夕也不想知道了太多,她知道了背後的主謀是誰,這樣也好辦事了許多。
“你們剛纔可曾將馬車上走下的兩名男子抓走?”
“我真的不知道,要不是因爲家裡窮,沒辦法生活了,我也不會做這種傷天害理的壞事!而且我是第一天這樣做,請你不要傷害我!”
顧妍夕深深嘆息一聲,看到她這樣白癡加草包的樣子,也能看得出她剛入這個團伙裡不久。
“我也不想和你廢話,你將我帶到你們同夥人經常謀面的地方就好!”
鬼面女子眉毛豎起,有些詫異:“你要我帶你去見我的同夥人?別啊,要是被他們看出來了,一定會轉告主人殺了我的。”
“那你是想現在死在我的手中嗎?”
鬼面女子伸出一隻手按住了脖頸上正在流出血的傷口,一隻手在空中擺了擺,忙回答了她的話。
“我還不想死,我答應你帶你去見他們就是了!”
“廢話少說,帶路!”
顧妍夕望見她膽小怕死的樣子,知道她一定不是在對她說謊,她收回了匕首,讓鬼面女子帶路,她跟隨在她的身後。
因爲鬼面女子的武功遠比顧妍夕差,所以她也放聰明瞭,在顧妍夕面前不敢耍什麼花樣,腳步不急不緩,帶着顧妍夕朝着一個方向走去。
顧妍夕懷中抱着小天,生怕小天被吵醒,不過她也擔心,若是等一刻入了這些鬼麪人的聚集地,要是她被圍攻的話,小天會不會受到危險?
“就是這裡了!”
鬼面女子伸出手指,指了指前面一個高高的宅門,宅門上掛着一塊棕色刻有紅字,掉了漆的牌匾,在昏暗的燈籠燈光下,有些慎人。
她說完,躡手躡腳轉身欲跑,卻被顧妍夕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領:“別跑,你不帶我進去,我怎麼能進到裡面去?”
鬼面女子吐了吐舌頭,一臉委屈的樣子:“你能不能放過我?”
“放過你?好啊,除非你幫我找到了我想找的人再說!”
鬼面女子欲哭無淚,也只好按照顧妍夕的吩咐,要帶着顧妍夕一同進到鬼麪人的聚集地。
可她看了一眼顧妍夕的妝容,還有她懷中抱着的一個孩子,不由得犯了幾分愁容:“你就這樣抱着孩子進去?”
顧妍夕淡淡道:“那我還能怎麼做?”
“鬼麪人中有老人,有婦人,也有孩子,但絕對不是你們這樣平常人的裝扮出現在裡面!”
顧妍夕明白了她的意思,對她挑眉道:“你先給我帶出來一個婦人和孩子的,還有……先把這個藥丸吃了!”
“啊?”
不等鬼面女子反應過來,她的下巴被顧妍夕鉗住,口中被塞進一顆藥丸,被顧妍夕一點脖頸,藥丸順着她的喉嚨滑進了胃中。
她輕咳了幾聲,質問道:“你給我吃了什麼?”
“當然是毒藥了,若是三個時辰內你不能服下解藥,就會七竅流血身亡!只要你能乖乖爲我做事,我一定會給你解藥服下!”
鬼面女子一聽,嚇得滿面蒼白,她雙腿抖了抖,承諾道:“你放心,我一定聽你的話去做,只要你能兌現你的承諾,給我解藥吃就好!”
顧妍夕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她朝着鬼面女子推了推手,鬼面女子轉身走到宅門前,也就在這時顧妍夕抱着小天已經躲到了巷子的拐角處,在暗中望着這一切。
鬼面女子敲了敲門,對上了一句暗號後,宅門打開,她走了進去,約麼一刻鐘的時間,她從宅子裡面走出,手中捧着兩件衣服,當宅門關上時,她鬼鬼祟祟的在外面找起顧妍夕母子。
這時的小天已經醒了,顧妍夕只對小天說了要帶他進到一個好玩的宅子裡,裡面有好多人扮成鬼的樣子,表面很嚇人,其實膽子很小經常被人嚇,問問小天想不想進去?
知子莫若母,顧妍夕早就知道小天有很強的好奇心,喜歡拆穿這種裝神弄鬼遊戲。
小天很是興奮的拍起小手,見了鬼面女子可怖的妝容,他竟然咯咯的笑起來,還拉着鬼面女子的衣袖,笑問道:“姐姐,你給我也畫成你這樣子吧,很好玩呢!”
鬼面女子這下真是驚呆了,要說他的孃親見了她這樣可怖的面容,面色能這樣沉靜,說明她是個很冷靜之人;可若是一個只有四五歲的孩子,見了她這樣可怖的樣子,還能當玩笑說,豈不是這個孩子太非比尋常了嗎?簡直不能當正常人看待,今天算她倒黴,第一天做事,就遇到這樣非正常的人。
鬼面女子很不情願的給顧妍夕和小天妝扮成了她的樣子,三個人來到了宅門前,同時敲了兩下宅門。
鬼面女子對上了暗號,宅門打開,顧妍夕和小天相視一笑,跟着鬼面女子走進了宅中。
顧妍夕有種強烈的感覺,炎鴻澈和寐生一定在這裡,而且這宅子裡一定會有那個神秘的東雷國主出現,他又會是怎樣的一個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