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是被反鎖的,宋天楊最終還是親自給杜宏宇開了門。
他是不介意慕千雪就坐在辦公室裡,可慕千雪卻不願意影響他的工作,於是,趁他開門的當口,她便自己走到了辦公室裡面的小套間裡。
套間的門關上的同時,杜宏宇也一身清爽地走了進來。
“三少。”
宋天楊回身坐到自己的辦公椅上,神情漠然道:“在公司叫我宋總就好。”
聞聲,杜宏宇眸色黯然,卻仍舊中規中矩地叫了他一聲:“宋總。”
他不情不願的表情落在宋天楊的眼中別有一番感觸,靜靜地看着他,宋天楊的口氣淡漠中透着冰冷:“有事找我?”
如果沒有聽父親說那一番話,他就算與杜宏宇針鋒相對也僅僅是因爲這小子在覬覦慕千雪。可現在,他不但在覬覦着自己的女人,還很有可能在六年前陰了自己一把。
六年前的車禍,處處透着詭異,他是一定要查清楚的,不過,他現在更想好好地看看眼前人,看看這個叫了自己二十年三哥,後來卻開始和他越走越遠的小子。
他,真的在騙自己?
“關於那三個被炒掉的女員工的事,我覺得這麼做是不是太沒有人情味了?”
杜宏宇原本也不想因爲幾個員工和宋天楊鬧的不愉快,可是,安全技術管理部的員工本來就不多,而且需要懂專業知識,一下子炒了三個讓整個部門都亂了起來。他也是迫於無奈纔過來找宋天楊商量一下可不可以暫緩,可沒想到,他辦公室的門是反鎖着的。
總經理辦公室的門爲什麼要反鎖?他還沒有單純到那種程度,一想到慕千雪可能在裡面,還可能……
杜宏宇的情緒瞬間便被引爆了,口氣也變得越來越差:“我那個部門的人本來就不多,一下子少了三個,就算是重新招聘也來不及。”
“那是你的事。”
人情味?現在跟他談人情味?
呵呵!每個公司都有自己的規章制度,任何事情都要談人情味的話,他還開什麼公司,開慈善堂不就行了?
“宋總,您怎麼可以說這麼不負責任的話?”
這就不負責任了?
宋天楊眸光漸冷,逼視而來:“爲什麼別的部門的人都好好的,就你的部門炒了三個,你總結過原因沒有?馭下無方就不要出來做管理,做了,就麻煩你好好做。”
“我到任也不過幾天,馭下無方從何說起?”
聞聲,宋天楊冷冷一哼:“原來你到任有幾天了啊
!我還以爲你今天才上任………”
一句話,意味深長,杜宏宇聽着聽着也面露尷尬。
自他歸國開始,爲了儘快從父親手中接下凌雲的話事權,他一直跟着父親四處應酬。職務是掛到了安全技術管理部,可他真正在部門裡一天也沒有呆過,原以爲宋天楊最近焦頭爛額也顧不上管別人,沒想到,他居然注意到了這些小事,還明嘲暗諷地來提醒他。
杜宏宇略略心虛,口氣也稍稍收斂了一些:“晚幾天行不行?至少等我再招幾個員工進來再讓她們走。”
事實上,杜宏宇並不想應酬,要不是父親逼着他去,他寧可在公司裡乾點實事。哪怕還是讓他去飛都好,可偏偏不是什麼事都能由他掌控。比如現在,他想留幾個員工也是爲了公司着想,可他看着宋天楊的態度,便猜到今天自己可以是白來招人嫌了。
“不行。”
“宋總,這也是你的公司。”
“正因爲是我的公司,所以,絕對不行。”無規矩不成方圓,公司有公司的制度,總經理也該有總經理的力度,如果他說出去的話等同於放屁,那以後誰還肯聽他說什麼?
不要說那三個女員工絕對不可饒恕,就算是她們什麼也沒做,他說要炒掉,就絕不會再多留一天。這,就是他宋天楊的馭下之術。
“宋總是故意的吧?爲了讓我難做?”
“讓你難做?”
說着,宋天楊又哼哼一笑:“話我已經說出去了,你的意思是,爲了不讓你難做,就要讓我收回自己說的話?還是你希望以後大家都效仿你的‘以下犯上’?”
“………”
杜宏宇沒想到宋天楊能把話說的如此絕對,頓時啞然。正思考着該如此繼續,宋天楊突然就站了起來,一點一點踱向他:“還有,麻煩你在興師問罪之前,先去打聽打聽她們爲什麼被炒,如果你覺得這種員工還應該留在公司裡,那麼請你另開一間航空公司,請她們三個過去做,我這裡,恕不招待。”
“我也是爲了公司着想。”
來之前,他已經問過原因了,雖然他也很不喜歡聽到別人說慕千雪的閒話,但他畢竟初到公司,部門裡的事務還沒有完全熟悉,一下子炒掉他手下三個人,他很難不多想。這三個女員工被炒,難道不是宋天楊給自己的下馬威?
原本他是帶着怒氣而來,可話到這裡怒氣也是消了許多,漸漸又多了幾分深思。
真是自己想多了麼?
“缺了那三個嘴欠的女人公司還不能轉了麼?”
“………”
杜宏宇一怔,突然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
這時候他才覺得自己太過沖動,可他卻更明白,會讓他變得這麼衝動不理智的原因,還是因爲慕千雪。方纔進門的時候,他已經小心地觀察過了,明明她就在這裡,卻看不到,只可能在套間裡。
杜宏宇的心思沉了沉,覺得更難受了。
腦子裡迴響着姐姐的話,他的目光直直落在宋天楊方纔坐過的位置上,如果,自己纔是坐在那裡的人。那麼所有的一切,是不是真的會不一樣?
很渴望,很渴望,真的很渴望………
“還有別的事麼?”
還有別的事麼?當然有,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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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輕轉,又落在套間的門上面,這個時候,她在裡面會做什麼呢?可是,做什麼都與他無關。
眸光漸冷,杜宏宇深深地蹙起了眉:“宋總忙吧!我先出去工作了。”
說罷,杜宏宇轉身要走,身後宋天楊卻突然又叫住了他:“阿宇,轉告一下杜叔叔,還有下次,我定不輕饒。”
聞聲,原本還沉浸在失落之間的杜宏宇瞬間回神,猛然回首,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大。穩了穩心神,他眸光清明地裝起了糊塗:“我不懂宋總在說什麼。”
“你懂的。”
有些話不用說得那麼明白,大家心裡有數就好。更何況慕千雪還在套間裡,他也不想讓她聽到什麼不該聽的東西,可是,該警告的事情,他是一點也不會含糊的。
“宋總,凌雲也有我父親一半的心血。”
宋天楊勾脣一笑,意味深長:“你也說了,是一半。”
“可宋總可沒給他一半的尊重。”
挑眉,宋天楊言詞冷徹,語帶冰霜:“他值得嗎?”
偷【拍】那些照片的時候,杜勝的心裡可有想過公司的損失?股市如此波動,最差的一天只差0.5個點就要跌破底價了,如果不是有凌雲集團在背後支撐,如果不是凌雲航空別人還以爲姓宋,後果難道不是兩敗俱傷,公司破產?
更何況,杜勝的行爲皆是以抹黑自己爲前提,他爲老不尊,宋天楊又怎麼可能給他所謂的尊重?
“如果沒有我父親,也就沒有今天的凌雲航空。”
聞聲,宋天楊又笑了,笑得很殘忍:“容我提醒你一下,人可以不懂得感恩,但要學會知足。如果沒有我父親,你的父親到現在還是一個飛機修理師。”
“………”
一句飛機修理師,徹底讓杜宏宇沒了聲音。
他還記得小時候父親身上的機油味,那時候,父親經常會帶他來看飛機,沒有人知道,他就是聞着機油味愛上飛機這種大鐵鳥的
。就算是後來家裡的條件越來越好,生活越來越安逸,他也始終記得父親身上的機油味。
慢慢的,父親身上再沒有機油味了,家的味道也變了。他其實不喜歡這種變化,可是,時光不能倒流,人生不能重來,他能選擇的,也只是順應父親的安排,跟隨着他的腳步。畢竟,他是杜家唯一的兒子,父親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自己。
雖然,他也不認可父親的所作所爲,可是,聽到宋天楊這樣說自己的父親,他還是忍不住想要維護。只是,這樣直白的一句話,又觸動了他內心的某處情感,讓他想說的話一句也說不出口了。
其實,真的是杜家得寸進尺了吧!
可是,他生下來就姓杜,所以別人可以這麼想他卻不行,因爲早在六年前,他便已失去了反對父親的權力。
杜宏宇的沉默,最終換來了宋天楊略帶‘欣慰’的眼神。知道他還算有點良心,他的口氣也鬆了許多:“還有,讓你姐姐也安份點,如果真想讓我大哥的眼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一下,不如多做做善事,說不定我大哥真的會對她另眼相看。”
這話說得柔軟,諷意卻極重,暗指杜玲宇做的都是‘惡’事,這樣的女人大少不可能看得上眼。
“………”
聞聲,杜宏宇又沉默了。
在宋天楊的面前,他突然覺得無地自容,父親的行爲,姐姐的行爲,宋天楊根本就一清二楚,也怪不得人家手下不肯留情了………
杜宏宇走後不久,大少便到了。
三人在餐廳碰了頭,本着不浪費的原則,大少點的也不多,除了咖啡以外,就只有一份牛排。
牛排吃到一半,大少的商務手機已經響了不下十次,推開餐盤,大少一邊撥弄着手機,一邊不滿道:“老三,以後請吃飯能不能有誠意一點?”
宋天楊把自己切好的牛排分了一半到慕千雪的盤子裡, 這才擡頭看了自家大哥一眼:“大哥,我怎麼沒誠意了?”
“我從集團過來你這邊的時間都夠我籤兩筆大合同了。”
宋天楊不以爲意:“多大的單子也沒有咱們的兄弟情重嘛!”
大少伸指在商務手機上點了幾下,揚眉道:“說反了,多小的單子也比咱們的兄弟情重。”
“大哥,這就是你不對了,怎麼能視兄弟情如糞土呢?”
聞聲,大少終於將視線從手機上挪到了宋天楊的臉上,無比認真道:“我不過是視你爲糞土而已。”
“噗!”
忍無可忍,慕千雪終於噴了
!
噴過後又覺得尷尬,拿起餐巾掩飾性地不停擦着嘴。
大少不動聲色地牽了牽脣:“讓弟妹見笑了。”
“沒事,沒事。”
慕千雪囧了,紅着小臉一直不停地擺着手。其實他們兄弟間這麼互損她也不是沒見識過,不過,怎麼說也是兩位高大上的總裁大人,損得這麼毫無形象也是驚到她了。
安撫好慕千雪,大少的手機又震了一下,再次撥弄着手機時,大少的眉頭明顯地蹙了起來:“老三,我真的很忙。”
“忙也該抽時間約約會的嘛!”說着,宋天楊也難得地正經起來,表情看着還挺嚴肅:“大哥,你不小了,再過兩年兒子都生不出來了。”
聞聲,大少手一遲,擡眸睨他:“你小你怎麼不先生一個出來看看?”
一聽這話,宋天楊笑了。
馬上很‘*’地回頭看了慕千雪一眼,委屈地撒嬌:“老婆,我讓大哥鄙視了,咱們可一定不能讓大哥瞧扁了,晚上回家就生好不好?”
這下子慕千雪的臉徹底熟透了:“哎呀!你別說了,不是還有正經事要跟大哥說呢!”
慕千雪差點給囧抽了,這貨,怎麼能這麼沒節操呢!她簡直想挖個地洞鑽下去。
“喔!其實我找大哥也沒什麼正經事,就是隨便聊聊。”
“………”
只一句話,慕千雪徹底給他雷了個外焦裡嫩,正哆嗦着嘴皮子不知道怎麼罵他纔好,那邊大少放下手機問道:“那你是想跟我隨便聊什麼?”
聞聲,宋天楊終於不再逗慕千雪,扭頭看了大少一眼:“我覺得聶家那位大小姐還不錯,大哥你覺得呢?”
“聶屏婉?”
宋天楊點頭,口氣很輕佻:“要不要先接觸接觸?”
大少目光幽深地看着宋天楊,兄弟倆眼神一個交流,便心中有了數。牛排大少不想吃了,只端起咖啡啜了一口,道:“我考慮考慮。”
有了這話,宋天楊再不言語,只笑眼彎彎地看了大少一眼,便對着老婆大獻殷勤去了。
大少說是考慮考慮,可從那天一起吃過過餐之後,便時不時會有人偷【拍】到大少和聶家大小姐出雙入對的身影。大少原本就是單身,那聶屏婉也是單身,這種郎才女貌的事情,媒體的關注度原本就高,瞬間便炒熱了一個又一個的頭條。
有人說大少這匹黑馬終於要被套牢了,也有人說,聶家小姐是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做了大少奶奶,未來就是宋家毫無爭議的‘皇后’
。還有人說,大少原本是個同性戀,他和聶家小姐在一起純粹是出於商業聯姻的本質,還有人傳說兩家人早已在密談婚事。
總之,不過就是宋天楊隨口那麼說一句,接下來整整一週幾乎都是大少和聶家小姐的跟蹤報道。把娛樂圈那些什麼天王天后的緋聞豔【照】什麼的都給擠到了第二版。
整個京市都在熱議着大少的真命天女,而始作俑者卻在某個愜意的早晨,約了夏波清一起打高爾夫。
那一日,陽光晴好。
宋天楊穿着藍白條紋的polo衫,白色的休閒褲,頭上的太陽帽在他臉上投下一片暗影,卻無損於他的英武帥氣。長手長腳的男人氣質出衆,怎麼看都是一道風景,而他身邊同款情侶裝的慕千雪,穿着百褶的白色小短裙,頭上扎着俏麗的馬尾,看上去像個學生般清新可人。
兩人一前一後握着杆,宋天楊做了一下示範:“對,就是這樣揮出去。”
慕千雪學着他的樣子揮舞着手臂,動作有些僵硬放不開:“這樣嗎?”
搖頭,男人大步走來,伸手調整了一下她的手勢,又自身後環着她纖巧的身體,握住她的球杆左右搖擺着跟她講打高爾夫球的要理。慕千雪認真地聽着,聽完便有些躍躍欲試:“我試試看。”
“嗯!”
得了他的首肯,慕千雪放開手腳一杆子揮了出去,動作不算標準,卻絕對的優美。宋天楊那時候也顧不上看球被打到了哪裡,兩隻眼晴裡只有慕千雪那微扭着的小蠻腰,還有因作動過大而微微挺起的飽滿。
看着看着,忍不住就讚歎道:“不錯不錯!”
慕千雪不懂他的言外之意,看着被自己不知道打偏到什麼地方的球,嗔道:“這樣也叫不錯?你對我要求可真低。”
宋天楊一笑,沒有說話。
心裡想的卻是:我對你的要求不是低,是壓根就沒要求,只求你開心。
“喂!你這表情真的不是在心裡偷偷罵我笨?”
“我發誓,絕對沒有。”確實沒有,而且就算是有,他也不敢說有啊!
高爾夫球這種高雅的運動,又豈是一天兩天就能練上手的?慕千雪學了一陣有些累,便扭頭對着不遠處的夏波清道:“夏叔叔,要不你們打吧!我看着就好。”
聞聲,夏波清緩緩向她走來:“你不是想學的嗎?”
“累了,先休息一下。”
“也好。”
夏波清*溺地看着她笑,回身問宋天楊:“要不,咱們來一局?”
宋天楊點頭,很爽快地道:“好啊!”
夏波清雖年近五十,卻生得秀致儒雅,一身體閒的裝扮讓他看上去不到四十
。站在宋天楊的面前,兩人的個頭也差不了太多,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兄弟。兩人越打越順手,一路打,一路聊。
“你約我出來,就只想打高爾夫?”
宋天楊利落地揮出一杆,脣角的線條隨着球落的方向越來越柔軟:“上次那個項目合作的還不錯,所以想和夏叔叔再合作一把。”
夏波清的目光也隨着落球之處變化着,臉上的笑意更甚:“好啊!”
“您都不問我想合作什麼就隨便答應嗎?”
夏波清一笑,厚薄適中的脣輕輕勾起,篤定道:“不賺錢的生意,你不會做。”
陽光越來越烈了,宋天楊扶了扶頭上的太陽帽,目光很自然地落在高爾夫球車的上慕千雪臉上,他眼睛看着慕千雪,話卻是對着夏波清在說:“這一次的生意,還真是不賺錢。”
“喔?”
夏波清長長地喔了一聲,似是更加感興趣了,不賺錢的生意還要拉着他一起?
“我都能查到的東西,難道夏叔叔查不到?”
在京市,夏家自是比不上宋家的,可夏波清的背後還有一個cg集團,影響力也就是普通的夏家人可以比擬的。更何況,夏波清的大哥是政界元老,二哥是大法官,就連侄子侄女也都是警政界精英,所以他要查起一些事情來,絕對是信手拈來,甚至比宋天楊還要容易得多。
夏波清眉頭一挑:“指什麼?”
“聶家那倆老小子這麼算計您,您怎麼也沒動作啊?”宋天楊背後有個強大的宋家,可不是必須的情況下,他不會讓宋家出面幫他做任何事。上一次的大丑聞,影響雖然大,不過在聶老爺子的配合下也算是完然度過,可他雖不是睚眥必報的性子,卻也不容讓人如此欺負。
大哥那邊他已經開始打過招呼了,事情的進展也一直按着他的預計在走,唯有夏波清這邊卻始終風平浪靜,讓他怎麼也看不透。
聞聲,夏波清一笑,坦然道:“這不是在等你先出手麼?”
有了這句話,宋天楊反倒放下心來,夏波清此人城府極深,在沒有弄清楚他的動向之前,宋天楊也不敢輕易動作。如今人家這般坦然,他也明白接下來應該如何出手了。
不過,承情歸承情,表面上他還是要打一打太極:“夏叔叔是想坐收漁翁之利?這可不厚道啊!”
“無殲不商嘛!”
宋天楊揮出最後一杆,直到穩穩看到球進了洞,這才自如道:“夏叔叔可別忘了,我也是商。”
“這麼說,你是想咱們一起jian一jian?”
“不知夏叔叔意向如何?”
“很有興趣
。”
嘴上這麼說着,夏波清也揮出最後一杆,球也進了洞,不過,卻以微弱的差異輸給了宋天楊。
“夏叔叔,承讓了。”
“是你技高一籌,不必謙虛。”
夏波清是個藝術家,一支畫筆在手,可以繪出江山錦繡,可他畢竟也不是全能。至少,在打高爾夫球這上面,他是承認自己和宋天楊差的遠了的。難爲的是宋天楊這小子爲了不讓自己輸的太難看,還故意放了點水,讓自己僅以微弱之差輸給了他。
這一點,倒是讓夏波清頗爲讚賞。
之前還一幅恨不得吃自己肉喝自己血的樣子,現在覺得自己沒那麼具有‘攻擊性’了,居然也賞了一顆甜‘棗’,儒子倒也不是不可教的那一類。雖然他還是覺得慕千雪配這小子是配糟蹋了。
不過,這種感覺,比之前確實也弱了那麼一點點。
“結束了嗎?”
看他們打完了球,慕千雪跳下車來問他們:“誰贏了?”
“當然是………”
宋天楊長長地拖了一下尾音,特意賣了一下關子,才道:“夏叔叔贏了。”
“…………”
聞聲,夏波清眸光一閃,又有瀲灩的波瀾在起伏。
慕千雪聽到這個結果倒也沒什麼特別大的反應,只安慰宋天楊道:“沒關係的,夏叔叔比你多打了十幾年的球,贏你也是正常的。”
老婆如此貼心,宋天楊覺得很受用,於是也配合地點頭:“我也這麼覺得。”
起初慕千雪還擔心以宋天楊這種好勝的性子,輸了會生氣,現在看他似乎一點也不介意的樣子,也放下心來。擡手用毛巾替他擦了滿臉的汗,笑問:“累不累?”
宋天楊搖了搖頭:“不累,好渴。”
聞聲,慕千雪忙道:“去喝點東西?”
以宋天楊以前的訓練量,現在這種運動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毛毛雨,自然不會感覺到累。可他不累,不代表別人不累,看了一眼身邊同樣滿臉是汗,卻只能自己擦的夏波清,宋天楊心情極好地問了一句:“夏叔叔,要一起嗎?”
“不了。”
擦了臉,夏波清儒雅一笑:“還有個會要開,我想先去洗個澡,洗完就走。”
“那我們去喝東西就不送夏叔叔了。”
一聽這話,慕千雪忙道:“哎!你怎麼這樣?”
夏波清不以爲意:“小雪,沒關係的!”
說完,笑笑地離去。
夏波清一走,慕千雪便恨鐵不成鋼地拍了他一巴掌:“人家夏叔叔是你請來的,你怎麼能那麼說話?”
“不然怎麼樣?我送他回公司不成?”宋天楊不覺有錯,還哼道:“他也不是沒帶司機
。”
“那你也不能那樣沒禮貌啊!”
宋天楊斜了一眼夏波清離去的方向,嗤鼻:“我又不喜歡他,能這樣不錯了好不?”
“你………”
知道再繼續下去,兩個人說不定會爲了那個‘老小三’鬧的不愉快,宋天楊趕緊大叫一聲:“好渴。”
一聽這話,慕千雪不作聲了。
原是真的對他的行爲很不滿,可看他熱的滿頭大汗的樣子又心生不忍。想數落的話都嚥了下去,乖乖順順地跟着他喝東西去了。
原是真的只是去喝東西,可喝着喝着,宋天楊說熱的難受也想去洗個澡。慕千雪當然不會拒絕,於是又乖乖順順地跟着他去了浴室。
原是真的只是去衝個澡的,可衝着衝着,宋天楊說忘了拿衣服,當慕千雪這隻小刺蝟拿着乾淨的浴巾和衣服送進去的後………
‘砰’地一聲。
半開的鋼化玻璃門被一股狠勁給帶上。
“幹、幹嘛?”
心漏跳一拍,慕千雪回身,故作鎮定的問。
前車可鑑,這男人每次用力關門後總盡做些令人臉紅心跳的事,要她不緊張根本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此時此刻,面前的男人一【絲】不掛,全身上下都滾着水珠。
宋天楊欺身上前,大手托起她瘦小的下顎,深沉如潭般的眼眸緊盯着她,那熱熾專注的眸光,盯得她頭皮發麻,不過她還是很有耐心的等着他開口,豈料,等了好半天都等不出個下文來。
“宋天楊?”
“唔!你又叫錯了喔!”
汗……
有沒有辦法令心臟跳得慢一點?她怕心臟跳得太快,很容易會衰竭………
困難地嚥了下口水,慕千雪糾正自己的叫法:“天楊,你要幹嘛?”
“你覺得呢?”
他退開,溫暖的呼吸隨之褪去,冷空氣迅速鑽入肺葉,讓她有些混沌的大腦,慢慢恢復清明。
“那個,那個………”
她支吾以對,那個了很久都那個不出個下文來。男人一雙墨黑的眼眸依舊緊緊鎖着她的臉不放,害她更加不知所措了。他們互望了許久,慕千雪的小臉也越來越紅。
“天楊,你別這樣,在外面呢!”
宋天楊的性子她多少已經瞭解,這時候看清他眼中的綠光大盛,哪裡不懂他要做的是什麼。可是,這種地方啊!她怎麼敢?
萬一讓人聽到不該聽的聲音,她簡直不要活了
。
男人抵着她輕輕地笑,故意歪曲她的話:“四面都是牆,我怎麼沒發現在外面?”
“哎呀!你知道我說的什麼意思。”
慕千雪緊張死了,這男人怎麼跟着狼似的,任時任地,想到了就要………
“想不想來點刺激的?”
“不………”想。
不等她將那個想字說出口,宋天楊已伸臂摟緊她的腰,在寬大的浴室裡歡樂地轉起了圈,慕千雪一時不防被他轉的頭暈目眩直喊饒命他才停下來,他趁機把暈乎乎的她按在浴室的冷牆上。
一低頭,狼吞虎嚥的親。
那吻太熱,一陣一陣的撩撥上來,人就像是慢慢沉入溫熱的水中一般,一截一截的酥軟下去。
她的衣襬因動作高高地吊着,露出腰間一段雪白凝脂,他的手指就黏在了上面,緩緩的揉。那指腹滾燙,沙沙的摩挲着她,兩種不同的皮膚相觸,激起奇異的火花來,麻的她甚至感到微微的刺。
他抵着她,力道大的她無所適從,撐着他順着背後滑而冰冷的牆往上聳,又再被他親的軟下來。衣料被擠壓的緊貼着牆面,她動一下,便發出很細微的聲響,和着他們兩個火熱的喘氣聲,複雜微妙的熱火朝天………
慕千雪仰着頭喘着,在背後的冰涼和胸前他的火熱兩重天裡掙扎,他越來越放肆,她上衣的領口被扯到肩部以下,露着半個身子在春意盎然的空氣裡,那場面眼看就快失控,她艱難的叫停:“天楊……快停下……萬一有人在外面……”
宋天楊正‘吃’到微妙之處,欲罷不能,哪裡肯停。
他身上用過的沐浴露有種犀木的清新味道,嗅進鼻腔的感覺彷彿來到了童話中的森林,令人迷醉不已。他的手彷彿帶電,上下涅弄她時,完完全全的把她電的軟過去。
她渾身一絲力氣也沒有,被宋天楊抵在冰涼的牆面和他火熱身體之間,他方纔拿着高爾夫球杆的手,徘徊在她全身最柔軟的地方急切的動作着……
ps:注意,注意28號到了,生雙胞胎,三胞胎的日子到了。
大家捂好的月票快砸粗來吧,再不砸就爛手裡了。
來吧!砸我吧砸我吧!
在此先謝過願意替我捂票票的親親們了。愛泥萌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