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慕千雪有了‘私人’的辦公室,路晶晶仗着她是宋家的三少奶奶的閨蜜,簡直是有恃無恐。那是有事沒事就去找她聊天,有事沒事就去找她嘮嗑,有事沒事就去找她八卦。
那一天,慕千雪正在爲新接手的輪j案煩惱,路晶晶又捧着一盤新洗的葡萄笑米米地鑽了進來:“千雪,我今天買的喲!快來吃吃看甜不甜?”
慕千雪擡頭一笑:“總往我這兒跑,不怕郭大罵你?”
路晶晶不以爲意,神氣活現地聳眉:“這一次不會,我給他老人家也洗了一大盤,好意思再罵我?”
聞聲,慕千雪無可奈何地瞥了她一眼,很快又繼續埋頭在本子上寫着什麼:“你吃吧!我忙着呢!”
“邊吃邊忙嘛!”
“沒手剝皮。”
一聽這話,路晶晶立馬豪爽道:“這種小事怎勞三少奶奶親自動手?讓小的來。”
說完,袖子一擼,拿了個一次性的盤子坐在她身邊開始剝,很快剝好一盤,綠綠地推在一起,插上牙籤就開吃,一手喂自己,一手喂千雪。還湊過一個頭看她在筆記本上寫着什麼:“忙什麼呢?”
慕千雪嘴裡嚼着葡萄,含糊不清地答了一句:“又遇上一富二代了,這回是個正版人渣,拉了一起的三個小夥伴一起把人小姑娘給強了,現在還不承認,非咬文嚼字地扯什麼‘輪流發生xing關係’。”
“噗!”
一聽這個‘輪流發生xing關係’,路晶晶差點給跪了:“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酸酸甜甜的葡萄汁多水甜,慕千雪咂着嘴嚥下,手裡一頓,幾不可見地嘆了一聲:“那小姑娘原本還是一門心思要告他們幾個的,可今早上突然給我打電話說不告了。”
“啊?”
路晶晶嘴裡含着葡萄,差一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爲毛啊?”
“京市戶口,三環內一套150平四室兩居的房子,機關樓的工作,外帶20萬精神損失費,還有一輛mini cooper。”
“………”
路晶晶不說話了,又狠狠地咬了一口葡萄,磨牙:“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靠!雖然這些條件真的很誘人,可尼瑪四個男人啊
!這麼點東西就服軟的女人她依然瞧不起,這和賣有什麼兩樣?不過是價錢賣的高了點。
“人各有志,人家不告我還能拉着她去告麼?”說到這個案子,慕千雪心裡也覺得挺彆扭的:“畢竟,事關名譽,人家小姑娘說了,官司真打起來無論輸贏她都沒臉見人了,也別想再嫁個好男人,雖然這話有些爲自己的所作所爲開脫,但也是實情。”
女人在這方面總歸是吃虧的,縱然世人都知她是受害者,可被四個男人輪b的事情也會讓她聲名狼藉,擡不起頭來。遇到這種事,很多女人或許會選擇一瞞到底,甚至連告都不肯告一下,這姑娘雖然最後還是屈服在這些優厚的物質下了,可又有誰能真正說她做的不對?
那口氣雖惡,可到底是她自己來咽,不拿這些東西她沒有名聲,拿了,她名聲有了,東西也有了。這樣的選擇題,好像真的沒什麼懸念。只是,做爲一個律師,慕千雪又怎能不感慨?可感慨歸感慨,人家不告了,她就準備着結案唄!
還能怎麼地?
“賤!”
恨恨地又叉起一粒葡萄,路晶晶兇狠地下結論,心裡覺得不舒服極了。這個社會,爲了錢不要自尊的人太多了,可是,她還是覺得就這麼放過那四個人渣太便宜。他們有了這一次,以後再禍害其它的姑娘怎麼辦?
聞聲,慕千雪一嘆:“她總歸也是受害者。”
對此路晶晶並不認可,只撇了一下嘴,又狠狠紮了四粒葡萄到嘴裡大嚼特嚼,彷彿她吃的不是葡萄,是那四個人渣。
一盤葡萄見了底,路晶晶也不走,又認認真真剝起了第二盤。慕千雪心道她今天反應有些奇怪,就攔了她一下:“別剝了,我也不太想吃,倒是你,還不出去工作?”
“我也沒什麼實質的工作要做啊!再坐一會兒唄!”
“怎麼?有話要跟我說?”
“沒有,沒什麼。”明明說的是沒什麼,可話尾一頓,她又扭扭捏捏地問道:“說到踐人啊!我剛好想起來一件事,那些照片聽說是桑賤賤和霍賤賤一起在整你啊?”
慕千雪恍然,原來是來八卦這個的,她點點頭,也沒打算瞞她:“嗯,是她們做的。”
“靠!我就知道,當時我不就勸你說一定是有踐人作祟?你還不相信。”
“我哪裡是不相信你?”慕千雪無奈地搖了搖頭,又輕笑着說:“只是覺得太意外了,有些難以接受罷了。”
五味陳雜,心裡百般不是滋味兒就是路晶晶現在這個樣子了吧?摸着又被狗重新吃掉了的良心,路晶晶苦口婆心地開始勸:“千雪,過去的事情就放下吧!咱得向前看不是?”
“我也沒有不向前看啊
!可那天看到那些照片的時候,我心裡真的是亂糟糟的,你哪裡懂我的心情?”沒有經歷過的人,永遠也不會懂得那些照片對自己的震憾,慕千雪現在唯一慶幸的是,小雨沒有看到那些,要不然,她該更心痛了。
“我哪裡不懂?我比你更亂。”豈止是亂啊!簡直是無顏以對呃!
唉!也不知道她做了這些後,有沒有臉去地底下見慕爸爸慕媽媽,但願不要天打五雷轟纔好,她真的一片好心啊!也沒圖什麼,連三少一毛半分的好處也沒拿啊是不是?
“你亂什麼?”
“看你那個樣子,害怕嘛!”
聞聲,慕千雪一笑,看着好姐妹的眼神更柔:“讓你擔心了。”
路晶晶露出一幅‘沒事兒,咱們誰跟誰’的表情,又好奇地八卦道:“桑賤賤現在是又回來了麼?三少打算怎麼處置她?”
“不知道,他沒說,我也不想多問。”
要說慕千雪不好奇這件事也是假的,可是,總覺得一提到桑妮心裡就有根刺,他們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真的不想因爲這些無謂的人再鬧彆扭。
“你夠相信他的啊!”
相信麼?她相信他?還寫着字的手又是一遲,慕千雪歪着頭認認真真地想了想,從容道:“先試着放手一次,我會好好觀察他的表現的。”
很久沒看到慕千雪露出這樣幸福的表情了,路晶晶的那顆小心肝也穩穩地落回了肚子裡,笑着推了她一把:“以退爲進,行啊你!”
聞聲,慕千雪沒有再說話,只抿着小嘴又淡淡地笑了。
她和宋天楊最近甜蜜得讓她能飄起來,真的不忍心破壞這樣的氣氛,所以,這一次,她打算放手讓宋天楊去做。既然霍喬婷他都下了狠手,就算他對桑妮再不忍,應該也不會像以前一樣敷衍了。他總說,她應該試着相信他一次,那就相信一次好了。
慕千雪笑得溫柔,路晶晶心裡卻打着鼓,想問的話在腸子裡轉了幾百道彎,到了最後,還是不知道怎麼開口。可是,不問出個結果,她心裡也不快活,所以,還是問吧!
將手裡的葡萄皮兒扔進垃圾筒裡,路晶晶狀似不經意地提了一句:“不過,那個霍賤賤真的能判十年?”
“撞到夏師姐手裡,沒有十年也得八年,夠嗆!”
“喔!”
十年呢!一個女人如果十年都‘奉獻’在了女子監獄裡,是不是比死了還要慘?
“怎麼了?這表情可不像你的風格啊!她坐牢,你惆悵?”
路晶晶撇嘴:“我惆悵什麼啊?我就是有點擔心………”
話到這裡,突然住了嘴,老實說,從她端着葡萄進了千雪這間辦公室,她最想說的就是這一句了
。可真的說出口時,她自己又嚇了一大跳。擔心?她居然都開始爲那塊爛木頭擔心了?他們可還什麼都不算是呢!自己怎麼就………
哎啊!這叫什麼事兒啊?
“擔心程力?”
暗自懊惱的路晶晶又是一怔:“你怎麼什麼都猜得到啊?”
“只有在面對你的時候,我才能深深地感覺到,我大學選修的心理學還沒有完全還給我老師。”
“去去去。”
看着好姐妹難得一見的羞澀模樣,慕千雪也湊了過來,撞她:“怎麼樣?要不要去安慰安慰他?”
“怎麼安慰?我還飛去k市不成?那也太………”
慕千雪的眼光又飛了回來,奇怪地落在她的臉上:“他回來好幾天了啊!霍喬婷的證據可是他親自送到曾大隊長手裡的,你不知道?”
“啊?”
程力回來了?程力回來了?
他回來了,可是沒有通知她,也沒有…………
“他,沒來找你?”
“………”
沒有啊!沒有啊!就是沒有才會這麼憂傷好不好?
憂傷了一小會兒,路晶晶突然開始眥牙咧嘴,虧她還爲他擔心了好幾天,生怕他因爲霍賤賤的事情想不開,結果………他,找,都,不,找,她!
丫丫個呸的!程木頭,你out了!
徹底!
一路腹誹,一路磨牙。
當路晶晶無意識地走了一個半小時的路。一擡頭,冷汗都嚇了一背。從事務所到她住的地方,不坐公交也就步行一個小時能到,可她居然反方向,逆前進地走了一個半小時,稀裡糊塗地到了程力的公寓樓下。
這是要死了吧?她怎麼能………
一拳砸在自己腦門上,路晶晶轉身就逃,人才向前撲了一步,冷不丁又撞進一個堅實的懷抱裡:“晶晶?”
居高臨下看到路晶晶在自家樓下晃悠,程力二話不說急奔了下來,沒想到,真的是她。
擡起一隻手捂臉,路晶晶躲開要跑:“不是我。”
如此掩耳盜鈴,程力冷了幾天的眸子,忽地便亮了起來,笑道:“我怎麼看着像是你?”
“………”
他調侃的語氣如此直接,路晶晶深感這一次她不是丟臉丟到姥姥家,而是丟臉丟到太平洋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路晶晶轉身又要走,腳纔剛剛擡起,人已被某程長臂一攬,硬生生扯進了懷裡
。
“往哪兒走呢?”
男人的氣息極近,路晶晶心裡的那頭小鹿又開始東闖四奔。繃着小臉,強壓下臉上不自然的潮紅,她故作正經道:“回家。”
“來都來了,不上去坐坐?”
“路過而已,你不用這麼客氣的。”
脣角一勾,拉出道愉悅的弧度,程力的笑頗有些意味深長:“你家和我家這距離,路過一次可真心不容易。”
“………你……你得意什麼?好吧!我承認是特意來找你的,原本有很重要的問題想要問你,可現在不想問了,想回家了行不行?”
“問吧!”
腹黑的程木頭不笑了,反而一本正經地看着她,一幅你問什麼我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表情。路晶晶一噎,哭爹喊孃的心都有了。
這個男人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爲什麼他說的話和自己總不在一個頻道?面對自己的那個問題,他的答案難道不應該是,行,或者不行麼?爲什麼是‘問吧’這兩個字?
路晶晶想要暴走,卻被他困在懷裡只能原地踏步,踏着踏着她就惱羞成怒了:“不想問了行不行? ”
聞聲,男人淡淡地喔了一聲。
不管她想不想問,他反正是要答的,而且答的事無鉅細:“我回來有四五天了,頭天晚上就讓三少抓去教育了一整晚,第二天處理霍喬婷的事,第三天出國,第四天帶桑小姐最來,第五天就是今天………剛打算給你電話,你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這個男人是不是會讀心術?
雖然這真的就是她想聽到的答案,可最後那一句話怎麼回事?什麼叫她自己送上門來了?雖然這就是‘事實’,他也不能直接說出來吧?
恨!
掙扎着從他懷裡脫困,路晶晶囧着臉,扭扭捏捏地又開始絞手指:“跟我說這些幹嘛?”
“不是你想問的麼?”
“當然不是啦!”很大聲很大聲地反駁,駁完後路晶晶又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我是想來問問你,三少打算怎麼處置桑賤賤,還有,順便看看你有沒有尋死覓活。”
程力的眸光一閃,落在路晶晶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上:“我?尋死覓活?”
冷哼了一聲,路晶晶酸不溜丟地開口:“霍喬婷的事,別告訴我你心裡一點疙瘩都沒有。”
“所以,你是特意來安慰我的?”
“算………算是吧!大家總算朋友一場,我又是個講義氣的。”明明是理直氣壯的啊!被程木頭這麼一問,路晶晶又心虛起來,怎麼她好像說什麼都有種掉坑裡的感覺?
聞聲,程力摸了摸肚子:“既然你是來特意安慰我的,能陪我去先去吃頓飽飯安慰安慰我的胃麼?”
一聽這話,路晶晶柳眉都立了起來:“你不是幾天都沒有好好吃飯了吧?”
“確實幾天沒有好好吃飯了
。”
忙成那個樣子,有快餐吃都是便宜他了,哪有時間好好吃飯?幾天不沾地的飛來飛去,纔剛剛補了兩個小時的眠,原是想打個電話讓她過來的,沒想到她居然心有靈犀地自己過來了。
想到這裡,程力的陰鬱的心情一掃而光,嘴角的弧度也越勾越深,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陪我去吃頓好的吧!”
“………”
腹黑的木頭心情燦爛,鬱悶的晶晶卻起了殺人之心。
靠!情根深重,爲了那個不要臉的壞女人,他居然傷心到幾天都吃不下飯………現在還想要她‘安慰’他因爲那個壞女人而慘遭‘無視’的胃,想想就心塞。
深深深呼吸,路晶晶擰着小性子,一把甩開了程力的手:“關我什麼事,餓死了活該!”
不知道怎麼就惹到這個小女人了,程力挑眉看了她一眼:“真捨得看我餓死?”
“當然………唉!你拉我幹嘛?”
拉不動,程力索性猿臂一伸,直接將人抱起就走。路晶晶又是害怕又是興奮地在他懷裡踢着腳:“討厭!你快放我來下,我不去,不去不去不去………”
接到路晶晶可憐兮兮的求救電話時,慕千雪嚇了一大跳。讓宋天楊調頭他不肯,急得慕千雪差點要跳車。幸好男人眼疾手快將她一把扯了回來,扔下一句‘綁匪’是程力後,慕千雪這才老老實實在重新扣上了安全帶。
“是程力?”
對於這種問題,宋天楊懶得解釋,將自己的手機一撥,程力的短信內容便躍然於前:“宋總,我和路晶晶在一起,今晚的工作可否推遲到明日再繼續?”
下面還有一條宋天楊回的信息,簡短的兩個字:“盡興!”
自家男人永遠都是這麼的邪惡,盡興兩個字,瞬間又讓慕千雪惴惴不安起來。晶晶那丫頭雖然平時看起來精明,其實骨子裡就是個傻大姐,萬一真的讓程力‘盡興’了,路媽媽知道後,會不會殺了自己?
慕千雪抖了一抖,緊張地去抓宋天楊的衣袖:“天楊,程力有沒有說他們在哪裡?”
“那不是你該操心的事。”
一聽這話,慕千雪急了:“怎麼不是?晶晶是我閨蜜,萬一程力………”
“正因爲是程力,所以你應該放心的不是嗎?”
對於程力的人品,宋天楊是百分百信得過的。而且,跟在他身邊這麼久,程力是第一次因爲一個女人給自己發這種耽誤工作的短信,其認真程度可想而知了。
別說程力今晚未必吃了路晶晶,就算是真吃了,他也不擔心他不會負責任
。在宋天楊眼裡,路晶晶和慕千雪比起來就是個‘次品’,一個‘次品’能配給他的分公司總經理那算是撿到寶了好不?瞎擔什麼心?
他反倒覺得路晶晶要是個有腦子裡,應該主動扒衣見君,先把人程力‘生米熟飯’了以絕後患。
“怎麼說他也是個男人。”
聞聲,宋天楊一笑:“男人分很多種,程力那一類的叫‘君子’,除非你家晶晶自己願意,否則,他不會的。”
“哎你什麼意思啊!晶晶又不是什麼隨便的女孩子。”
“對啊!一個君子,一個不隨便,你還擔心什麼?”
“………”
呃!是這樣的嗎?爲什麼慕千雪還是擔心呢?
後來的後來,直到宋天楊一個霸氣的甩尾將路虎開進了宋家別墅的停車場,她才暈暈乎乎地想起,其實,她擔心的人好像真不是程力,而是路晶晶那傻大姐。
恨嫁的女人傷不起,遇上程力那樣的優質男,她感覺自己那閨蜜恐怕是要hold不住了啊!要不然,怎麼會給自己打電話求救?其實不是想讓自己救她,是想讓自己勸她不要隨便讓別人‘盡興’吧?
這麼想着,慕千雪不禁又開始擔心了………
忍了忍,最後給自己的好閨蜜發去了三個字:“矜持點!”
宋三少勒令不讓慕千雪把工作帶回來,也說過爲了公平起見,他也不把工作帶回來。兩個人都不需要回來工作了,所以獨屬於宋三少的書房自然也用不上了。於是乎,他突發奇想要改裝一下自己的書房。
他要搗鼓什麼慕千雪原本不在意,可當他蒙着她的雙眼,神秘兮兮地將她領進他新裝好的書房時,她還是被眼前看到的的一切震驚到了。
“這裡怎麼………”怎麼會變成這樣?
入眼之處,皆是滿目白紗。
遠的,近的,大的,小的,從書桌到牆面,甚至還有真人大小的易拉寶。宋天楊原本古色古香的書房,儼然已變成了慕千雪的個人攝影展覽室。
而且,全部都是她的單人照。
或是夢幻,或者是古典;或是嫺靜,或是端莊;或是出塵,或是絕豔………
半擁着她走到書房的正中央,感受着被所有的她包圍在內的愉悅,宋天楊輕輕的笑,那種滿足感充盈着他有胸膛:“喜歡嗎?每一張都是我親自挑選的。”
他不會告訴她,爲了在最短的時間內佈置好這裡給她一個驚喜,宋天楊‘殘忍’地讓二少的頂級製作團隊沒日沒夜地加了一週的班
。所有人頂着熊貓眼才做出了現在這樣的視覺效果,不破壞書房的一切,又讓古典與婉約相結合,有淡淡的書卷味充斥其間,卻又有濃濃的夢幻氣息。讓站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如同走進了童話中的世界。
當然,宋三少是打死也承認,如果不是因爲這裡的所有照片裡都是她,他恐怕一分鐘也不願意呆在這樣‘夢幻’的地方。可是,正因爲是她,正因爲所有都是她,所以,就算再覺得自己站在這裡格格不入,可每每駐足於此,那種被她環繞的感覺,仍舊讓他流連忘返,不願離去………
“爲什麼沒有你?”
薄脣微抿,他溫柔一笑:“有你就好,我………不重要。”
“結婚照怎麼能沒有你?”
慕千雪原本已被驚到說不出話來,想到這個男人爲了自己所花費的心思,她心裡那種奔騰的感覺激流一般。只是,全都是婚姻照,爲什麼只有自己的?雖然,每一次都美得讓自己都幾乎認不出自己,可她還是更喜歡看到他陪在她身旁的感覺。
這裡是好,就是看着有些………孤單。
“這是書房,結婚照在我們房間裡。”
結婚照怎麼能沒有你?
她永遠也不會明白,他聽到這句話時的喜悅,結婚照裡應該有的是新郎,可她說的卻是,結婚照裡怎麼能沒有你?這是對他的一種認可,這是對他的一種肯定。
他笑着勾脣,眉目之間是濃得化不開的深情厚愛。
“你是說………”慕千雪的眼睛璀亮了起來,滿懷期待:“我們的房間裡還有?”
“要不然,怎麼叫‘我們’的房間?”
男人的眼睛同樣地亮,亮得刺眼,但那刺眼的光亮中,有她驚喜交加的小臉,紅撲撲的,帶着期待,帶着興奮。他笑得更濃,牽着她的小手在掌心一吻,聲音柔柔地問她:“去看看?”
明明是問着她的意思,可他幾乎沒給她時間考慮。
大手牽着小手,輕輕帶出書房,再帶進屬於他們的世界,主臥的大chuang上方,那新放上去的結婚照裡新人笑的甜蜜。他捧着她的腰,她攤開掌心承接漫天花雨,那樣的靜而溫婉的微笑綻放在她絕美的小臉上,而他的脣角微微彎起向上,抿出一個絕佳的弧度,是誰也不曾在宋三少脣邊看見過的滿足。
“天楊,謝謝你!”
扣着她的手,一緊,男人壓抑着自己的滿腔柔情,突然用嚴肅無比的口吻說了一句:“不用謝我,其實,這都是我的陰謀。”
“………”
聞聲,慕千雪帶笑的眸子霍地一暗,小臉刷地一下白了。張着明媚的大眼睛,小手緊揪着他心口的襯衫,慕千雪被他這樣突來的嚴肅嚇壞了
。
“把你*壞,把你慣壞,把你疼壞,讓你遇到任何男人都瞧不上眼,讓你覺得所有人都比不上我宋天楊對你好,讓你,這輩子心裡都只能裝下一個我。”話到此處,他突然一頓,又將她的小手緊扣在脣邊輕輕印一下吻,才又道:“這,就是我的陰謀。”
原本就潮溼了眼,這下子連心都潮溼了。
慕千雪抽回在她脣邊的那隻小手,握成小拳頭咚咚咚地捶着他的胸膛:“壞人,你真壞!你怎麼能這麼壞!”
他就是故意要弄哭自己,明明做了這麼讓人感動的事,非要把自己說得像個混帳。他真的很壞,壞到故意在自己心裡打下了一顆顆鋼釘,讓自己真的把這些都刻在了心上,剝都剝不下來。
“我一直很壞,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這是陳述句,卻又惹得慕千雪眼淚撲簌簌直落。男人心疼得不行,又心肝寶貝肉地哄着:“好了,哭什麼?”
她扁着嘴,難得真心地衝他撒了一回嬌:“人家高興才哭嘛!”
連‘人家’都用上了,還真是撒嬌呢!
宋天楊心情大好,咧着嘴笑得那叫一個春風得意。粗礪的手指不自覺地撫上她的臉,點點珠淚潤溼了他的指尖,故意羞她:“傷心要哭,高興也要哭,天啊!女人真是好複雜好複雜的一種生物。”
慕千雪不依地又捶他一下,媚眼如絲地嗔道:“你懂什麼?”
捉住她捶他的小手,死死扣在掌心裡,男人目光灼灼,眸心綻放的是至死方休的光:“我什麼也不用懂,只要懂一件事就好。”
“什麼事?”
“愛你!”
突來的表白,讓她去了的眼淚又來了,雖然不是第一次聽他這麼說愛她,可她還是激動到心尖尖都在顫:“天楊………”嬌怯怯地叫了他一聲,慕千雪突然伸手,直接扯着他的領帶,主動獻吻。
緊張地閉上眼睛不敢看他的表情,也沒空臆測他此時的心情是否如她一般激盪。小嘴正忙碌着在他脣上輾轉,憑着印象中他的動作,模仿他用舌頭撬開他的脣齒,可小小舌尖纔剛探過去,就毫無阻礙地直接滑進了他的嘴裡………
來不及細想,她認真且努力的在他的嘴裡攪動,在她覺得自己做得好捧,正想加把勁賣力討她之時,一股大力像是要把她舌頭完全吸進去。
詫異的張開大眼,對上那雙深邃得猶如無底黑洞的眼睛凝睇着她,她心裡一怯,就想草草地結束這個吻。可難得她這樣主動,男人又怎麼肯放過?反拖回來,死死地纏住,緊緊地吸允,直到她感覺肺裡的空氣都要讓他榨乾了,他才喘息着放開她。
鼻抵着鼻,眼對上眼,他笑笑的眸底印着她紅彤彤的小臉,不懷好意地鼓勵她:“雪兒
!繼續呀!”
她已經羞得着了火,可存了心思要‘取悅’他,這會兒她也把心一橫,豁出去了。
狠狠撲向他,可她幾乎還未用力,男人已乖乖躺倒在chuang上,用眼神極盡‘妖嬈’地勾【引】她,慫恿她:康姆昂,北鼻!
大刺刺地爬坐在他身上。
居高臨下………
不得不說,在上面的感覺,真是太讚了。
兩手撐在他的雙側,俯下身,長髮如瀑絲絲滑落,將兩人的臉孔完全罩住。她嘗試解開他的領帶,但太緊張的後果就是扯了好幾次都不成功,只能任那條領帶鬆袴袴的掛在他的脖子上,雙手轉移陣地,開始一顆一顆解上襯衣上的鈕釦………
忙乎了半晌,身下的男人竟然連氣息都不變,慕千雪大爲泄氣。
還是不行嗎?她這麼失敗嗎?
就在她懊惱自己【勾】引大業不成,有感無顏面見江東父老意欲潛逃的時候,身下的男人突然又有了反應,反客爲主,一個翻身將她壓回身下,回覆昔日的姿勢。
“蠻享受的………”
原本平靜的氣息已經不穩,拂着她的大手溫度較平日來得高,那溫度,燙人:“但我更喜歡在上面。”
整個背部陷進軟綿綿的chuang鋪裡,她柔順地承受着他的重量。擡眸,就對上了一雙湛黑的銳眸,兩臂撐在她頰邊,他跪在她腿間,冬裙不知何時被推高,露出腰間大片雪白的肌膚,這種*的姿態,加上他灼然的凝視,害她的心怦怦亂跳。
“雪兒,我要。”
蕩着情yu的逼人黑眸緊緊鎖住她的臉,他粗嗄沙啞嗓音在她的頭頂上暴起,帶着絲絲入扣的you惑,問的問題足以令人面紅耳赤:“你動?還是我動?”
銳眸危險的眯起,眸光既灼熱又銳利,盯得她心裡直髮慌。她眼神飄忽,忽地眨眨眼,眸光再度勇敢地迎上他的,脣畔漾出一抹甜笑,勇敢地道:“都可以啊!你喜歡就好。”
他喜歡就好麼?
這-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