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知道讓你立馬原諒我不太可能,我做好了打長久戰的準備,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像溫沫月那樣耍一些小脾氣,耍一些小性子,然後加重我們之間的誤會,接下來就是惡性循環,這樣我很累,你也會很累。”
“等等,溫什麼月的,這個人是誰?前女友?”
“啊?不是啊,這是葉白給我的資料裡面的人。”
“啥?什麼玩意?”
“恩,就是葉白給我的資料裡面的人啊。”
“……”蘇夏第一次覺得這個季慕風居然還能有這麼傻白甜的一幕。
“蘇夏,你可以給我機會讓我好好補償你嗎?”
“啊?哦。恩,今天晚上腦子有點亂,明天再說可以嗎?”
“好的。”
蘇夏覺得她現在是在做夢吧,不可一世的總裁給她道歉了,前一晚還信誓旦旦地說自己的肚子的孩子的血緣有問題,懷疑自己和蕭洛寒暗通曲款,到了今天晚上居然完全推翻了他原來的想法,這是不是不太正常了點。而且,那個葉白給的資料裡的溫什麼月的,這又是什麼玩意,人還是啥?
蘇夏覺得晚上接受了太多的電磁波,應該是幻覺,或者幻聽,又或者是在做夢,還是緩一緩,等到天亮了再說。
“小夏,可以來睡了。”
蘇夏沒想到自己就發了會呆,季慕風居然跑到了牀邊上,將牀鋪一一整理好,被子攤好,好像一位執事一樣等着自己上牀去睡覺。蘇夏覺得她的眼睛應該是花了,這個站在牀邊上笑意盈盈地等着她過去的男人是誰?往常那個不是倒頭就睡就是愛折騰自己的季慕風是發生了什麼,怎麼畫風變得這麼奇怪。
“怎麼了,還不困嗎?但是已經過了十點了,爲了肚子裡的孩子考慮你也該過來睡了。”
“額,這個張口孩子閉口孩子的男人是誰?活脫脫一個註定日後是奶爸的形象是怎麼回事?我是不是吃壞了什麼,磕了什麼致幻的藥了嗎?”蘇夏雖然在心裡吐槽季慕風的不對勁,但還是搖搖晃晃地走到了牀邊,現在這個季慕風真的有點吵鬧、嘮叨,還是按照他說的乖乖做好免得他再開口說話爲好。
蘇夏仰面躺在牀上,眼睛一直盯着天花板,睡在一旁的季慕風就只是輕輕地拍了拍蘇夏,然後幫蘇夏掖了一下被角,其他什麼行爲都沒有做。
“晚安。”
“晚安。”
哪怕是道一個晚安季慕風也表現地極爲溫柔,蘇夏條件反射地回了一句。蘇夏覺着季慕風的聲音低沉着,像是在顧慮不要吵到孩子……
“見鬼,我怎麼也張口孩子閉口孩子了……惡靈退散,惡靈退散……”
也難怪蘇夏會覺得鬼上身似的,今天的季慕風和昨日的季慕風完全不同,而且季慕風並沒有向蘇夏說明他是因爲從行車記錄儀上面才知道蘇夏的清白,因此,對於蘇夏來說,季慕風的道歉,突如其來的關懷,以及對孩子莫名其妙的喜愛都非常的不可思議,以至於蘇夏只能一直在心裡默唸“惡靈退散”了。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窗外照耀到豪華的大圓牀上,當清晨的第一聲鳥啼敲打着薄薄的耳膜的時候,季慕風張開了他那雙誘人的桃花眼,而這一雙桃花眼正好落入了漆黑深邃的另一對眼睛之中,在季慕風張開眼睛的時候,蘇夏好像和他約好了似的,也一起睜開了眼睛,而剛好,他們面對面睡着,兩雙靈動的眼睛就這樣互相撞進了對方的眼中,眼波不停地流轉之間,似乎有什麼情誼在互相傳送……
但是,上面的都不是真實發生的情況。
第一縷陽光?大霧。他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早上九點了。第一聲鳥叫?這是不存在的。睡得這麼死都已經九點了才睜開眼睛的兩人從哪去聽鳥叫呢?季慕風和蘇夏醒過來的唯一原因就是被尿給憋醒的。誘人的桃花眼,漆黑深邃又靈動的大眼?這些也是不存在的。季慕風是長了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然而剛睜開的眼睛哪裡會好看呢?於是,蘇夏看到的季慕風的桃花眼其實帶着眼屎,而且似乎他睡得不是很好,眼屎都不在眼角,而是在眼睛周圍一圈,疊了一層。美感實在是沒有的。蘇夏的漆黑深邃又靈動也是超現實的美化過的效果。蘇夏的眼睛是不小,但是也沒有很大,眼珠子也不是漆黑,而是褐色,至於深邃,那只是還沒有睡醒,靈動的話是因爲打了個哈欠有點淚水罷了。
於是,互道早安什麼的也不存在,季慕風只是很自然地從被窩裡出來,眯着眼睛一步一步走到盥洗室解決生理需要,而蘇夏則只是坐起身子,一遍又一遍地打着哈欠,還不斷用手揉眼睛,昏昏沉沉地想要繼續睡一會兒。
不過,當季慕風從盥洗室出來的時候,他整個人就變得清明瞭許多,鬍子也是每天都會刮,而且因爲是剛起牀的緣故,膚色看起來就更白了,整個一副剛出浴的小鮮肉的模樣,看得蘇夏一愣一愣的。
“醒了嗎?”好聽的嗓音不斷衝擊着蘇夏的耳膜,讓蘇夏不自覺地點點頭做出相應的迴應。
“醒了的話就先去洗把臉吧。需要我幫你嗎?”
有一個大帥哥,還帶着一副好聽的嗓音說要幫自己洗臉,還處在迷糊狀態的蘇夏顯然不能理智地反應,只能下意識地迴應說:“好呀,你幫我吧。”
“嘿嘿,好的。”聽到蘇夏這樣說,帥哥還微笑着說“好的”,天底下最讓人興奮的事情也莫過於此了吧。因此,當季慕風勾勾手指招呼蘇夏下牀走過去的時候,蘇夏僅憑着一根神經就按照季慕風的指示下了牀,一步一步跟着他進了盥洗室。
“嘩嘩譁……”從水龍頭裡傾瀉下來的水聲就像是催眠更是讓蘇夏的神經暫時性地失去了知覺,而熱水散發出的熱氣,那氤氳的水汽更是麻痹了蘇夏的神經。照道理蘇夏現在鐵定應該清醒了,但是在這裡兩層“武器”的攻勢下蘇夏就算不想“投降”也是不可能的。因此,這個時候的蘇夏壓根就沒想到這是那個突然變得很神奇,就像“鬼上身”一樣的季慕風……
蘇夏清醒過來的時刻是在季慕風給她擦臉的時候。當溫溼的液體觸碰到臉上的時候蘇夏的神經突然打通了通道,淤塞的思緒終於能夠清楚的理清楚了。這個在自己面前拿着粉紅色毛巾,一副深情款款地朝自己臉上招呼過來的大帥哥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名義上的丈夫——季慕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