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季慕風道完這麼一聲過後,那男人乾笑了一聲過後又將淺淺的笑顏留在了臉上,身邊的那個小孩靠緊了自己的小腿,寶寶抱住自己的褲腿,小臉在上面不斷地蹭着,眼淚這時滴落在一樓的一個花瓶上,隨後也許是小孩子的淚水太多,眼淚在季慕風的皮鞋上“嘀嗒嘀嗒”作響。
季府輕輕嘆出一口氣,再吸入一口氣時他的身體輕輕顫着,腦內恍過最初和這個蘇夏見面時就是他們的婚禮,那婚禮如今想起來就和一場玩笑一樣,因爲婚約和這麼一位傻得可以的女人結婚。
“叔,叔叔,媽咪會不會死啊——”
這小人的話很模糊,眼淚到處漂着,將一股鹹味揚着飄到他的鼻腔中,最後一句話拉地很長,這孩子很想得知答案,季慕風雖明白蘇夏不會就這麼死去,可要是接着持續這樣下去,蘇夏不會死嗎……
“不會的,她就是睡着了,”對,蘇夏馬上就醒了,就幾次的眩暈最多不過十個小時蘇夏就會醒來,還會就和睡了一覺一樣比起以往來說更加清醒。
他的手在那柔軟的髮膚上輕扶過,季慕風的大手總是有一種可以讓人馬上冷靜上來的“特異功能”,指尖淡淡的菸草氣息從小孩的髮膚上傳開,也許是尼古丁的作用,這種物質蘇黎世的大腦皮層造成了一種空虛感,小孩沒有多餘的動作,也許是真地哭累了,剛剛準備吃午飯時的那副活潑亂跳的樣子一下子褪去,這孩子抱着他的小腿發出均勻有頻率的呼吸。
男人將身體小心的俯下,那隻小手還抓着他的小腿,但要擺脫開並不是不易,那小手被他的食指輕輕勾住,另外一隻手被掛在季慕風的肩膀上,才幾天沒有回家,他在原地觀察了一會纔想起他房間的位置。
寶寶這麼快就睡着了,那小小的嘴巴里吐露出唾沫星子,早在之前兩人還和仇人一樣,相互厭棄着,可也許是他愛屋及烏吧,至少他是這麼想的。
“人體的腦前葉決定着人的性格和處事方式……”
這樣的話從寶寶的口中流露出來,他不免感覺有些訝異,這孩子的爸爸到底是誰呢?想着他輕笑了一聲,如果當初沒有那一檔子事情,蘇夏或許早就給他生了一打孩子了吧,當蘇夏再一次出現在他面前時,他最無法忍受地就是這個女人在外面給自己戴了一頂“綠帽子”還帶回來了這個孩子。
“爸爸~”
季慕風掏出一隻手,另外一隻手扶着寶寶的小屁股,可這孩子突然叫出這麼一聲過後,他的腳步馬上僵硬住了,不知怎地被這個和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傢伙這樣叫了一聲,作爲和他最近的人當然會對號入座,他將自己房間的門打開,一股薰衣草的香味傳來。
心中低語道:“這孩子剛剛說什麼?”
“爸爸~”
這麼一聲讓他的動作更加僵硬了,他的嘴巴微微張着,唉,這孩子不是什麼成年男人對你好就是你父親啊。
寶寶嘴裡還在念叨着一些什麼,可無論這孩子說着什麼,那口型都像是在召喚自己一樣,季慕風將蘇黎世的小身體放到了自己的牀上,孩子身上發出一股孩童獨有的汗涔,沾溼的頭髮被他袖口中的紗巾拭去。
“咚咚咚——”
這麼一陣紳士的敲門聲讓他轉眼過來,面上再一次變得面無表情,可站在門口的不是醫生,他心中有一些失望,門口是那個可以謂之“兄弟”的男人,鋼灰色的西服套裝,一隻腳頂着門,那雙手插在口袋中。
“慕風,”季慕風將紗巾放回了胸前的袖口中,朝那人走去,刑皓東這時來無非就是要告訴一些對自己有用的消息或者說聽聞了蘇夏暈倒的事情?腳步輕邁開,“我剛剛聽奶奶說了,你還好嗎?”
這時那個兄弟和自己只有兩米的距離,“比你想象的好一些吧,”季慕風說着輕笑了一聲,那笑容有一些和他幹練的形象不太符合,即使是給人看的笑容也不該這麼不專業,刑皓東走了過來,手臂擡起將自己的肩膀握住,隨後那男人的頭低垂着像是同季慕風感同身受。
“我們出去說吧,”季慕風明白這位對事業極其重視的兄弟不會這麼突然的來他家,除非要傳遞一些有關“兄弟”的緊急信息,男人面無表情地和刑皓東對視後,那兄弟看了一眼季慕風身後的牀上的小孩。
“咔”地一聲門合上,季慕風從兜中又取出了一支香菸,也遞給了刑皓東一支,“嘩啦”地一聲金制的都彭打火機將兩支菸都點燃了,男人環顧了四周,這走廊裡沒有其他的什麼人,“現在說吧。”
季慕風發號施令過後,刑皓東深深地吸入了一口菸嘴巴輕輕張着,好像也不太相信已經約定俗成的事情,“警方,警方去調查了當晚可以調取所有,他媽的所有的監控攝像,也讓他們的緝毒臥底去尋找了所有的海洛因渠道,可那個把斯耀投進垃圾桶的女人好像就這麼消失了一樣。”
在他眼中,這個兄弟說的每一句話好像都極爲衝,但說出的話全都是他已經知道的,每說完一句話刑皓東的嘴巴都微微張着,好像有眼淚要奪眶而出,可他也沒有落淚,只是對將要對自己說出的話賣關子。
“呼——說重點。”
季慕風將煙在自己口齒中捲了卷提示兄弟講出他準備說出的話,“後來那個向警方自首的那個人,在一個針劑上發現了他的指紋,當然除了針劑上還有幾個模糊的指紋,無從考證。”
他明白這一切也就意味着那販毒的傢伙現在還沒招認,那販毒的和艾斯耀無冤無仇,可能斯耀還順便照顧了他們的生意,但就算這個自首的男人怎麼不招認,也都是季慕風已知的事情,“說!”
等季慕風再一次提醒過後,刑皓東纔好像如釋重負一樣將煙都抽進自己的肺腔裡,以至於等兄弟呼出那口氣過後大聲的咳嗽了幾聲,這咳嗽就像是邢浩東說出要講出已成事實時的預熱。
“那個毒販在看守所裡自殺了。”
有如雷霆萬鈞他爲之一振,菸頭被季慕風的兩指緊夾着,這是他沒有意料到的,如果自殺了,那“遊戲”就結束了,毒販就是兇手,艾斯耀就是毒販謀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