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翰回到迪生製藥頂樓的家中,血液在衣服上已經結成一大道了條紋一樣的裝飾,在他家中一股相比與他常常喝的酒精飲料不大一樣的氣味飄蕩在空氣中總,眼下是下午三點,張翰剛剛讓所有的兄弟在近期之內不要有多餘的動作,也給自己的同胞張德山找到了替罪羊。 剛剛樓下幾層看門的夥計都在,可是這時這他家的客廳中站滿了人,他臉上再一次地帶起笑意,“什麼玩意?”
“張翰啊,”他昨天就聽過的聲音,現在第一次地在他的領地裡迴盪起來,那以自以爲是的長輩口氣有些噁心,伊正賢面前擺着滿滿一杯的尊尼獲加的威士忌,那黃色的瓊漿在桌上就和擺設一樣,也許是這個牌子對於伊正賢的身份來說太過平價了。
腳邊還留有律師的高跟鞋,看來玉如應該在這裡的某一個房間裡,他的家算是寬敞,可要是客廳裡面塞進了一百多個戴着面具的白西裝打手就顯得狹窄了一些。
“您來這裡有什麼事情嗎?”
對於編輯來說,這位長輩已經將他所知道的近乎所有關於“紅義會”的消息都告知給張翰送給他那關鍵時刻可以保命的硬盤,那伊正賢也就沒有理由再出現在這裡了,難道說這江湖大佬是因爲自己的義女要嫁給張翰纔來走走親戚的?
“你的小弟在看守所裡自殺的事情你知道嗎?”
“看守所?”
他爲之一振,編輯在看守所是有眼線的,伊正賢既然已經來了,也就意味着可能這個人是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也或者這件事情就是伊正賢一手安排的,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對,坐吧。”
這時的伊正賢比起上一次見面穿着地得體了很多,是藏青的西裝外套配上一條夾着有鑽石領結的青色領帶,但唯一讓張翰生疑的是那隻能算得上健壯身體即使套了幾層衣服也絕不會顯出這麼臃腫的身材,看來因爲這一次的會面,這位江湖大佬套上足夠份量的防彈衣。
張翰在他對面坐下,臉上自如着對面前的人發出些許敬意,從兜中將香菸擺上,他是一個極有目的性的人,既然他已經用手段知道了有關的信息,就和伊正賢沒有什麼交流的必要了,“是這樣的,你小弟在清早的時候自殺了,看守所也是早上查房的時候才得知的,現在也是還沒有公開的事情。”
他並不在意這件事情的發展,這不在他的掌控範圍之內,可以說是不由自己,可對於看守所來說已經是內部的公開消息,那麼他也不在乎爲什麼自己還不知道,而是他的線人現在的情況。
“是這樣嗎?那麼說來這件事情就這麼解決了是吧?”
“說不準,那些大家族會不會想把這件事情鬧大我就不清楚咯,但他們其實也沒有對抗的能力”
說完這老狐狸輕蔑地笑了一聲,這一笑倒是讓張翰集聚起了眉頭,心中有一種疑問:“這人會不會和紅義會是一夥的呢?”
編輯的心潛了下去,古語說得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詐!他陪着這位江湖大佬也笑了一笑,笑容很淺甚至比起他走進房子時看到面前一堆打手時的笑容還要不易察覺,“這麼說這件事情算得上是皆大歡喜了吧?”
面前有一杯威士忌,如果說他將這杯平價的威士忌舉起,這老狐狸也示意這是件應該慶祝的事情,那麼這麼一件事情就算是得到了解決了,張翰拇指和中指夾着那一杯威士忌試探性的舉起,而伊正賢則是蜷在沙發中沒有打算喝下這酒,編輯尷尬地抿了一口。
“全城就那麼多黑幫,毒殺那個富家公子的人是你的小弟,這概率不大吧?”
他的夥計可以說是遍佈所有領域,但沒有他的指令是不至於做出這樣的事情,說來的確蹊蹺,編輯將黃色的瓊漿嚥下,酒精的氣味從他口腔中大放出來,“您就直接說吧。”
編輯還在試探,可馬上的周圍的那些白西裝的打手聽聞這麼一句話過後都一齊上前了一步,和張翰背後最近的也只有有兩米的距離,“但這次季家大公子的秘書也是你手下做的,這就讓人有一些費解了,不是嗎?”伊正賢將手擡起,蒼老的手上佈滿了疤痕,那隻手猛地一握住,編輯背後發出了“喀拉”地一聲。
他將頭往後一揚,算是確認了一番,背後的確頂着一把槍,可無疑這人不想殺害自己,這只是威脅罷了,“哦,你說那一件事情嗎?算得上是我手下的人手癢了吧,”張翰將酒杯放回面前的茶几上,摸了摸桌子上放着的香菸,“我可以抽菸嗎?”
雖然說這些事情都會被他預先準備好的替罪羊扛下來,那秘書現在也不是搶救過來了嘛,既然已經大事化小……
沒有聽到伊正賢的同意,他就將香菸點燃過後吮吸至肺腔中,“這件事情,張家的孩子你能處理好嗎?”張翰長長地吐出一個菸圈,淡藍色的煙霧中伊正賢的那難看的大手放下,但隨後這位江湖大佬吊兒郎當地將兩條腿架在了茶几上,那呦黃的腦袋往肩膀一側靠着發出“嘎啦嘎啦”聲,嘴角露出一顆沾滿了煙垢的黃牙。
“可以,”張翰像是聊天一般,又吸入一口煙後飲完了面前的威士忌,喉嚨腫一股灼熱從他的食道往下溫暖起他天性冰涼的身體,手在自己身上一扶,腰間有一把魯格手槍,要是火拼起來至少可以把伊正賢帶走,可並不會發生。
“那我們來說說正經事情吧。”
他被這伊正賢突如其來的正經口氣攪地自己發笑了起來,隨後大笑了一聲,那江湖大佬露出了怒容,背後的那把手槍往自己的後腦勺一頂,他猛地往後一揚,那手槍竟然退了回去,他的兩隻大臂往後一伸,那手執漂亮外產手槍的白西裝大手倒在地上。
“你指你指?”
他轉過身來質問道,而那打手跌在了地上,周圍的其他打手沒有上前來幫忙,“你倒是開槍啊?”那隻手槍這是槍口正瞄着自己的眉心,他反手猛地將那隻手槍一甩,那打手的手槍立刻脫手,手槍在編輯的手背上繞了一週,掌握到了自己的手心上,槍的保險是已經上了的。
“啪”地一聲,這房間裡打響了第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