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一直握着老公的手不放,是不是對我愛得不可自拔了。”本以爲蘇夏又會像受驚的兔子一樣慌張地放開自己的手跳開,臉上暈開粉嫩的紅暈大膽駁斥自己,但是這些想象中的情景並沒有發生。季暮風只看見身邊的蘇夏將自己的手握得更緊,側過頭來對自己淺淺地一笑。
季暮風知道這時候的蘇夏已經與以往有點不同,而他在看見這個笑容的同時也發現自己與以往有所不同。但是他們什麼都沒說,只是極有默契地將目光轉到了舞臺上,似乎所有的氣息都可以被掩蓋,但是相交的手掌毫不避諱地暴露着這個秘密。
慶典結束得比預計的時間早,雖然天色已經有些暗了下來,卻正是吃飯的好時候。蘇夏跟着季暮風從原路返回,一路上像個乖巧的小媳婦亦步亦趨地走着,直到坐進車裡蘇夏才反應過來,“咦?我好像不太對啊,我怎麼這麼乖巧……難道……我……喜歡……不會的,不會的,這絕對不可能。”蘇夏正在自我猶豫中,這邊的季暮風倒是發現了蘇夏的不對勁,看她皺着眉頭,還不是晃晃腦袋還以爲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便情不自禁地湊上前去問:
“怎麼了?有什麼東西落在山上了嗎?”蘇夏聽着季暮風這般溫柔親切的聲音,再加上一直在思考是不是喜歡上他的緣故,頓時間,可疑的紅暈瀰漫上面頰,一直延伸到耳後,慌亂中擡頭卻又看到季暮風那張近在咫尺的帥氣臉龐,一時間,蘇夏更是羞澀,只好條件性地把臉扭向另一邊,雙手環繞在身體周圍,彷彿一隻受到驚嚇瑟瑟發抖的小兔子。
季暮風看着好笑,有心想逗逗蘇夏,於是更加得寸進尺地挨近蘇夏,好像下一秒就要將蘇夏抓起來吃掉。
“哎,老實說,我們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吧,該做的不該做的我們都做過了,可沒見你牀上有這麼害羞啊。”若是放在往常蘇夏乍一聽這些話必定要跟季暮風鬧得難分難解,就算不折騰也會在心裡狠狠地記上一筆以待日後報仇雪恨。然而此刻的蘇夏卻已全然亂了方寸,只得把頭低得低低的,若是現在的坐姿允許,她只會把頭整個埋進自己的臂彎裡躲起來,再不讓人看到這幅嬌羞模樣。
季暮風見蘇夏沒什麼反應,只是把頭低低地垂下便知曉蘇夏此刻已是十分尷尬,也不再說些什麼,而蘇夏此刻也只聽到季暮風若有似無的淺笑聲。過了片刻,感到再無異樣的蘇夏以爲季暮風已經在另一側坐好,便膽大地擡起頭來,卻不料在車玻璃上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這張臉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季暮風,他的目光繾綣,神色柔和,渾身都透露出一種奇妙的溫柔來,這簡直活脫脫地就是自己的漫畫中理想的男神形象。
原來季暮風見蘇夏耍起了鴕鳥個性也不氣惱,只是在一邊靜靜地等待。
正當蘇夏沉迷在季暮風的倒影時,季暮風此刻也發現了蘇夏的動作,但他也不在挑逗蘇夏,而是輕輕地開口詢問:“餓了嗎?想吃點什麼?”
吃什麼大概是蘇夏除漫畫外最爲關心的事了,一聽到吃飯的問題,蘇夏興致大起,彷彿之前的嬌羞都是幻覺。
“哦哦哦,是喏,我餓了,我想吃城東的烤鴨,對了,對了,城南有一家酸菜魚也十分得好吃,那還是我早幾年吃的呢,真想再嚐嚐看。就是不知道那家店還在不在了,要不然乘此機會我們一起去看看吧,如果那家店還在那絕對會讓你覺得是人間佳餚的,若是撞了頭也不要緊,那家店附近還有一家口感和口碑都不錯的牛排,前幾日還在網上看到有人誇呢。”看着蘇夏對晚飯興致頗爲高漲的樣子,季暮風也不好拒絕什麼,反而局的這樣開朗的,滔滔不絕地說話的蘇夏十分可愛,與自己十分親近,開口道:
“你指路,我們去吃酸菜魚。”
“好耶!我跟你說,前幾年我也是因爲採景才偶然發現了那家店,原本只打算將就一餐沒想到那裡的酸菜魚簡直美味,魚肉入口即化,從口腔滑進食道就像水一下自然,足可見店家絕對良心,用的魚絕對新鮮。啊,還有,其中的酸菜又酸又辣,又不酸不辣,和魚肉配合地相當和諧,絕對不會讓你有機會進行一絲絲的挑剔,湯汁更是美味,既有魚肉的清香又有酸菜的刺激,我當時吃的時候都懷疑自己要吃成一個胖子了。”
“胖是不胖,就是一根竹竿罷了。”
“喂喂喂,我只是用誇張的手法形容酸菜魚的美味好嗎,不帶你這麼不認真聽還加以人身攻擊的。”
“哈哈哈,雖然是竹竿但是抱着挺舒服,做一個抱枕我倒是喜歡的很。”
“切,有我這麼高級的抱枕嗎,老孃纔不會給你抱呢。”
“哦吼,是嗎,那看今晚上到底怎麼樣了。”說完,季暮風便對着蘇夏意味深長地一笑。
經過這麼一番對話,蘇夏的內心又掀起了一陣波瀾,大概自己是喜歡上這個不可一世的季家大少爺了,但是這畢竟是商業聯姻,自己在季暮風的心裡的地位到底是那般呢?會不會僅僅只是一個抱枕罷了?還是說哪怕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也不過是夫妻之名?會不會,他其實,對自己有那麼一點好感呢?蘇夏越想越覺得有點無望,正陷入自己的腦洞無可自拔的時候,卻發現季暮風此刻已經緊緊挨着自己,正在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嗓音說:
“說起來在聽你講酸菜魚的時候,我就想起了你主動的那個夜晚。而且你整個人也正是又酸又辣,又如酸菜魚一般入口即化,口感極好。”聽到這話,蘇夏免不起又要暴走,正待辯論時,又聽到季暮風特有的磁性嗓音在耳邊響起
“還記得嗎?你很甜哦。”說完還不忘伸出紅潤的舌頭添了一舔自己的上脣。
“水果味,正合適酸菜魚。”聽完這些話,蘇夏才反應過來這是慶典之前發生過的事情,暴起的情緒瞬間被打壓地服服帖帖。
季暮風見狀,壞心大氣,擒着蘇夏的脣便開始深深的糾纏,可憐的蘇夏此時被脣封去言語,只能在心中不停地咒罵:
“季暮風,你個老變態!嗚嗚嗚,我爲什麼嘴賤說了這麼多酸菜魚的事情,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