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是什麼功法!”岑天宇同樣很是震驚,剛纔的那陣勁風,竟然生生的讓自己速度驟停,以他自己的見解,這絕對是一種不亞於玄階中級的功法!
“岑天宇,別管那麼多,先將他殺了!”站在遠處的沈鐵大手一指,鬚髮倒垂,甚是惱怒,連成子雄都死在了他的手裡,今日不除凌逸,來日必有大患,狂怒中的他,竟然將自家門主的命令給拋到腦後了。
他剛想邁出腳步向凌逸襲去,一聲大喝猛然響起,生生止住了他的步子。
“沈鐵,你好大的口氣,我便要看看,你敢不敢在我面前動手!”柳傲天虎目一瞪,自擂臺上飛下,來到沈鐵面前,威壓盡放,讓得在場之人無不胸口沉重,臉色蒼白。
頂着這股威壓,凌逸心底也放心了許多,既然柳傲天老爺子出手相助,沈鐵必然脫身不得,自己便可以安心對付岑天宇。
“哈哈!”岑天宇近乎癲狂的大笑一聲,頭髮被風吹起,顯得有些凌亂,他挺起手中的長劍指着凌逸,冷道:“沈老頭,就算你不出手,我也能將他擊殺,別忘了,他只不過是一名魂師一段而已,難道我還會勝不了他?可笑!”
言罷,岑天宇便如同一道疾電一般,向凌逸刺來一劍,用盡了全力,速度之快,讓在場所見之人無不咋舌。
“噗!”一陣勁風撲打在人身體上的沉悶響聲傳來,衆人凝神看去,一道影子疾射而出,在地面上劃過數丈才停下,定睛一看,竟然是岑天宇!
巨大的風壓壓在岑天宇的胸口,他的臉色慘白一片,一口鮮血便是從他口中吐出,將胸口上的那處鮮紅又染得鮮豔了許多。
“嘶!”人羣中響起一陣陣倒抽冷氣的聲音,衆人紛紛側目看向凌逸,這個臉龐還依舊稚嫩的少年,竟能讓岑天宇如此狼狽,他還只是個魂師一段啊!岑天宇這次不殺了他,以他藥師的身份,恐怕靈門今後是後患無窮了!
凌逸靜靜的看着呆滯之中的岑天宇,嘴角勾起一道好笑的弧度,吹風掌竟能取到如此效果,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過不管如何,這一次,自己是讓岑天宇吃了個大虧,岑天宇的內心深處,已經對自己產生了些許陰影,如果今日不除去自己,對他今後的修行再也無法取得長足進展。
岑天宇又何嘗不知道這一點,看着凌逸從容自定的模樣,他的內心也是微微顫動不停,已經對凌逸有了些畏懼。
“殺了你!”岑天宇一咬牙關,眼球中血絲暴起,雪亮的長劍劃過虛空,一道明豔的劍光划來,隱隱間有轟天動地之勢。
“哼!”凌逸冷哼一聲,亂雲劍從容不迫的擡起,頭頂上空,一道道閃着豔麗之色的劍影嘩嘩降落而下,劃破空氣的聲音陣陣擊打在衆人的心中,那耀眼的光芒竟是將天空中的那輪明日都給遮蓋住,讓人無法直視。
輕輕的一聲悶響,萬千劍影像是刺破了一層窗戶紙,“噗”的一聲,與那劍光同時湮滅。
見此情景,凌逸也是後怕了一陣,只是一道劍光,便將自己施展而出的萬千劍影給擊碎,若是被這劍光砍中,自己現在不是慘死便是重傷,看來岑天宇還是有所保留。
“小子!受死!”這一次,岑天宇高高跳起,身上氣勢盡數收斂,剛纔還不斷吹來的冷風,竟然頓時消失無蹤,場中,一股十分沉悶的氣氛油然而生。
“瞧!那是劍光屠龍斬……”有人指着天空中獰笑不斷的岑天宇驚聲說道。
“廢話,還要你說!”一人白了這人一眼,譏諷道。
“笨蛋!那是劍光屠龍斬中的滅魂斬!那是要耗費十年陽壽的一斬!岑天宇這次是拼命了!”那人臉上驚詫,低聲喃喃道,看着天空中逐漸亮起的劍光,慢慢的失了神。
這人這麼一說,人羣立馬便躁動了起來,滅魂斬?靈門之中的最高武技,劍光屠龍斬中的最後一式,耗費使用者十年陽壽,據說滅魂斬一出,對手幾無可活之可能!凌逸這一次,再也逃脫不了慘死的命運!
劍光逐漸強盛,看着天空中與之前完全不同的那種劍光,凌逸的心裡也是升起了一種極爲不妙的感覺,那道劍光雖然看似平凡無奇,可是卻是完全收斂了能量,暗藏於劍光之中!
劍光如期而至,只是在眼前一閃,那道劍光就要劈砍在凌逸的身上,衆人紛紛驚呼,已經能夠預見凌逸死去的事實。
那道白色的劍光將凌逸的身影吞噬,場中一片寂靜,白光慢慢擴散而開,蔓延在整個會場之中。
“凌逸!”柳月蓉眼角溼潤,只覺渾身無力,癱倒在臺上,深深凝視着凌逸的方向。
“哎!”歐陽玲瓏的俏臉上閃過一絲失望,深深嘆了口氣,就連身邊的歐陽武也是一改之前的愜意,神色顯得很是凝重。
“哈哈哈哈!”岑天宇狂妄的大笑,回頭看着柳月蓉,冷聲道:“柳月蓉,你看到了吧!這就是你要依靠的人?哈哈!死了!死在我的手裡!”
柳月蓉淚眼沾溼美眸,臉色慘白,嘴脣囁嚅了幾句,猛然擡頭,狠狠地瞪視着岑天宇,眼角處,兩地晶瑩的淚水卻是無聲的滴落。
白光逐漸消散,衆人惋惜的看去,卻是駭然的發現,凌逸居然消失的無影無蹤,當下,又是一陣陣惋惜聲響起,凌逸,必然是在那滅魂斬之下魂飛煙滅了。
岑天宇的眼神忽然間凝滯,但隨即又狂笑了起來:“竟然被我轟的連渣都不剩!哈哈!”
“是嗎,我的岑大公子?”在那白光還未消失的遠處,傳出了這麼一句聽來有些虛脫的笑聲,笑聲雖小,卻是清晰的進入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靜,會場一片寂靜,死一般的靜!衆人紛紛把目光投向那聲音傳來的地方,屏息以待。
慢慢的,白光完全消散,隨後,凌逸帶着微笑的臉龐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在他身前,一張法陣緩緩轉動。
“符印陣!天那!難不成他也是一名符印師?”一人驚聲叫道,就如一顆火星掉落在了油鍋當中,頓時讓的油鍋燃燒了起來,衆人轟動過後,便像是在看怪物一樣看着凌逸。
“你!你竟然還沒死!”岑天宇瘋狂的大叫,不可置信的拼命搖頭,全身卻是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這一次,他再也無法強制將自己內心的恐懼鎮壓住,凌逸給他的震動,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岑大公子還沒死,我凌逸怎麼敢死呢?”凌逸的臉色有些發白,將身前的符印陣收回,抹去嘴邊的那道鮮血,低頭看了眼之前站着的地方,只見那裡留下一個巨坑,石板碎成糜粉,滅魂斬着實威力巨大。
“嘖嘖嘖!岑公子,舍了十年陽壽,就是因爲跟這塊石板過不去,何苦呢?”凌逸指着那個巨坑,聳肩笑道。
衆人紛紛大笑,就連那美眸中淚光閃爍的柳月蓉也是破泣爲笑,誰都知道,岑天宇這一招滅魂斬,花費了他十年陽壽,卻是未傷到凌逸,真是偷雞不成倒蝕一把米。
岑天宇的臉頰慢慢抽動,隨後劇烈抽動,最後開始扭曲起來,他心中的懼意與對凌逸的恨意齊齊涌上,臉色漲的醬紫,陷入了暴走的邊緣。
“凌逸!”岑天宇猛一咬牙,咯嘣一聲響,鋼牙竟是咬碎,妒火與恨意讓他喪失了理智。
他不顧一切向凌逸衝去,毫無花哨的向凌逸刺出一劍,這一劍力量雖大,但體內魂氣的過度消耗,卻是讓這一劍刺來速度極慢。
凌逸抓住這個機會,身形划起一道黑線,欺近岑天宇,亂雲劍對準岑天宇心窩刺去,“噗嗤”,血光四射,岑天宇的心臟,被凌逸手中的長劍生生洞穿,而岑天宇,則是慢慢的失去了生命氣息,緩緩倒下!
“凌逸,今日必取你性命!”就在凌逸爲將岑天宇擊殺而暗自鬆了口氣的時候,一道大喝從遠處傳來,勁風獵獵作響,一名中年男子便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他鬚髮盡數倒立,額頭上的兩根青筋隆起,臉上的肌肉因爲憤怒而不斷抽動,衣襬無風自動,渾身佈滿殺氣,似乎與凌逸有着生死大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