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中年人只是站在場中,沉默之中,卻是無形中給衆人一種壓迫感,這種壓迫,只有魂靈以上的武者纔會具有。
凝視着眼前近乎睚眥盡裂的中年男子,凌逸臉色平靜,無絲毫的情緒波動,就這樣注視着中年人,沒有畏懼之意。
“凌逸這回完了,把岑天宇殺了,徹底激怒了岑康,這次就算有柳老爺子出手,也是凶多吉少。”人羣中開始譁然起來,這墨城之中,還沒有誰不知道中年男子的身份,靈門門主岑康親自出手,就算有十個凌逸,也不會是對手。
“是啊!要怪就怪凌逸太過於鋒芒畢露了,惹上了靈門,又將岑天宇給殺了,岑康又怎麼會放過他!哎!”
凌逸的心裡略微升起了一絲忐忑,面色變得極爲沉重,靈門門主岑康,那可是比柳傲天實力還要強橫的人,畢竟能夠在墨城之中經營着一家毫不弱於柳家的勢力,那可不是岑天宇這種貨色能夠相提並論的,論心計論實力,自己都不會是他的對手。
“龜孫子,今天,我就將你抽骨拔筋,爲我兒報仇雪恨!”岑康雙目赤紅,喪子之痛讓得他渾身血脈噴張,肌膚表面暴起的青筋,駭然遍佈全身上下,充滿着一種力量感。
“哼!岑門主倒是說得好像我錯了似的,試問在場所有人,岑天宇是否又對我留過情,他哪一招不是招招致命?”凌逸冷哼一聲,環顧四周圍觀之人,神色冷冽之極。
細想一來還真如凌逸所說,衆人都是親眼目睹兩人之間的戰鬥,岑天宇每一招都是招招致命,絲毫不給凌逸活命的機會。
見衆人沉着的思考,大都同意自己的說法,凌逸隨意的瞥了眼臉色極爲難看的岑康一眼,又道:“既然岑天宇不給我活命的機會,我又何必處處留情,這擂臺相鬥本就是生死各安天命,怪不得誰,要怪,就只能怪岑天宇學藝不精!只能怪你這個當爹的教導無妨!”
冷冷的斥責聲讓得衆人安靜了長久,紛紛瞥眼看向岑康,心中雖然都很是同意凌逸的說法,但是任誰也不敢去得罪靈門。
“好一個學藝不精,好一個教導無妨!凌逸,你倒是有許多理由爲自己開脫,但是,我就是要在今天將你親手絞殺,你又能怎麼的?”岑康並未把凌逸的叱喝聲聽在耳中,仰天長嘯一聲,說不出的狂妄。
“岑康,你當我柳傲天不存在麼!”就在衆人都害怕的看着狂笑之中的岑康時,柳傲天的身影忽然飄至岑康與凌逸之間,爆發出與岑康不差多少的威壓。
“柳傲天,聽說你最近閉關,終於提升至了魂靈一段啊?不過,就憑你和你那隻醜陋的大老鼠,還不能把我怎麼樣,面對我,你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敗!”冷笑一落下,岑康便衝向了柳傲天,瞬間而至,一掌轟向後者。
柳傲天硬扛着接下這一掌,可岑康卻是步步緊逼,連續的轟出數掌,柳傲天完全沒有招架之力,只好連連後退。
“嘭嘭”的肉掌相交聲不絕於耳,柳傲天已經與岑康交纏在了一起,一時間還難分勝負。
身影交錯,不過許久過後,柳傲天已是汗珠淋漓,而岑康卻依舊是從容淡定,高下一看便知。
凌逸暗自爲柳傲天擔心起來,憑魂靈一段的實力就想要與岑康硬拼那是不可能的,柳傲天除了將自己的魔獸放出來共同作戰之外,想要擊敗岑康,幾乎毫無勝算,勉強只能戰平,除非他也能像自己那樣,有着一些高深的功法。
就在凌逸爲柳傲天擔心不已的時候,柳傲天那蒼老的右手手指上,黑光一閃,一道黑影破空而出,唧唧的叫個不停,凌逸視線投射過去,頓時心中又驚訝又好笑。
這道黑影是一隻巨大的形似老鼠的魔獸,全身烏黑,一雙黝黑髮光的小眼睛,再加上嘴邊的幾條鬍鬚,神靈活現,除了體型巨大之外,就和那臭老鼠沒有什麼分別了。
岑康不屑的掃過一眼:“老頭,憑這頭臭老鼠,就想擊敗我?做夢!我能勝你一次,就能有第二次!不過沒有第三次,因爲幾天,你就要爲我兒子陪葬!”
柳傲天冷笑不語,一人一鼠與岑康重新纏鬥在一起。
望着眼前兩人的纏鬥,凌逸自舌根下吞入一顆回魂丹,暗中恢復着體內並不雄厚的魂氣,眼前突然黑影一掠,那沈鐵來到他的面前,對着他露出一抹笑意,森冷的笑容中滿含殺機。
“凌逸,連成子雄都死在了你的手裡,實力不錯啊!”沈鐵臉上帶笑,卻是皮笑肉不笑,眼中的冷厲之色,比岑康也不弱上多少。
聽得此言凌逸心中一凜,成子雄的死除了他自己一人知道之外,就再也沒有人會知曉,估計沈鐵是見剛纔自己使用了吸風掌時看出來的。
不過這樣卻陷入了更加危險的境地,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自己實力暴露太多,總會惹上些毫不相干的事情,就更別說是本就對自己身上的古圖有所覬覦的天絕門了。
望着眼前滿面笑容的沈鐵,凌逸的心中卻是暗自在叫苦不迭,他擺了擺手笑道:“既然沈盟主你都知道了,還有什麼好裝模作樣的,扯開天窗說亮話吧,何必拐彎抹角?”
“好!我佩服你的勇氣,不過我也對你這種勇氣表示惋惜,鋒芒畢露的人,總會招惹上一些不該得罪的勢力。”沈鐵冷聲道。
“哼!不是我招惹麻煩,而是麻煩主動找我,沈盟主,我想你們天絕門比我更要清楚吧?就算我平平無奇,你們天絕門也是會找上我,根本就不存在什麼鋒芒畢露一說!”
沈鐵暗含深意的看了凌逸一眼,眼神似刀,像是要把凌逸內心看穿,他想知道,凌逸身上究竟有沒有他要找的東西。
就在沈鐵這一失神的剎那,凌逸便是閃電般的襲至他的眼前,對着他轟出一掌,寒冷似冰,直接轟打在後者的胸口,瞬間結成了一層厚厚的玄冰。
“哈哈!”沈鐵不怒反笑,渾身一抖,胸口處的那層厚重的玄冰就此碎裂開來,無力的掉落在地上。
擡腳將地面上的寒冰踩成碎粉,沈鐵笑道:“狠!果斷!只是可惜,不能爲我天絕門所用,不過,如果你能將我要找的東西交出來,我便放你一命,如何?”
“休想!”凌逸望着退到遠處的沈鐵,毫不思索的回答道,甚是堅定不移。
臉上的笑意立馬消散,沈鐵沉着臉,向凌逸爆射而來,重重哼道:“既然這樣,那便是你一心尋死!”
幾丈之遠的距離眨眼即至,就在沈鐵一掌要向凌逸天靈蓋拍去時,他的右側,一道絲毫不弱於他的氣息迅速逼近,無奈之下,他只好閃躲開來。
“沈副盟主,對一個晚輩出手,可不是我們墨城武者聯盟的風範!”來人不怒自威,聲音鏗鏘有力,凌逸站在他的身後,凝望着他的背影,心思電轉尋思着這人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