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雨兵心想不知是誰在踢門,這也算是膽大包天了。
孟菲身上穿着的黑色長裙被撕得七零八落,她驚恐的去摸手機給徐通打電話。
徐通聽到電話響了,就低下頭就找手機,正好這時趙雨兵透過貓眼往外望,沒瞧清徐通的臉,就拉開門沉聲說:你找誰?
等徐通擡起頭,趙雨兵愣了下就想將門關上,可徐通的反應極快,一腳把門給踹開了。
這趙雨兵的力氣制服女人還差不多,想要和徐通比,那可差得遠了。
徐通返身將門關上,趙雨兵的臉色沉得能擰出水來:你知不知道你在犯法?你這是私闖民宅……
趙雨兵正說着,瞧着走廊上出來的孟菲,心裡就是一跳,徐通順着他的目光瞧過去,頓時像被火燎着了一般,衝上去就把趙雨兵按倒在地,一拳又一拳的衝着他頭上打去。
我媽!老子今天非殺了你不可……
徐通的拳如雨下打得趙雨兵的腦子發暈,他亂舞着雙手想去躲,可難能躲得了,暴走狀態的徐通怕是三條見着也要繞道走。
孟菲瞧着徐通按着趙雨兵在揍,心中有些快感,更多的是擔憂,雖說她恨及了趙雨兵,但她怕是徐通事後會受到趙家的報復。
想着,孟菲衝上去拉住了徐通的手:快打死了!徐通!
徐通大口的喘着粗氣,瞧了孟菲一眼說:你先去換衣服。
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趙雨兵狂笑着道:你要不就打死我,你知道我爸是誰嗎?嶺東省常務副省長趙明博……
徐通掏出口袋裡的蝴蝶刀架在趙雨兵的脖子上,冷聲道:你以爲我不敢嗎?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對視着,隔了許久,趙雨兵的眼中露出恐懼之色,說話也不利索了:你,你想幹什麼?
操!徐通一拳將趙雨兵打昏在地上。
走到臥室內,孟菲坐在牀上抱着腳在輕聲的啜泣着,瞧見徐通進來,也僅是擡起眼睛看了眼,就又低下了頭。
收拾一下走吧。徐通輕嘆道。
你闖大禍了……孟菲輕輕的說着,就又去看徐通那張滿不在乎的臉。
晚些再說吧,我可不想你再待在這變態的屋子裡。徐通輕撫着孟菲的臉頰說。
孟菲擠出笑容,起身收拾東西,這花了大約一個小時,中間趙雨兵醒過來一回,又被徐通打暈了。
接孟菲到了至尊官邸,徐通拿着鑰匙開門,他買的這套樣品別墅可不便宜,花了足足五百萬,大約有四百餘平米,分成三層,一層是客廳、廚房和雜物間,二層是主臥、書房和娛樂室,三層是客房、保姆房,還送了頂層的陽臺,帶入戶花園,兩個地下停車位。
好在各種水電寬帶都早裝上了,這是爲了讓看房的客人能有直觀的體驗,徐通看中的也是能夠馬上入住,至於裝修風格上滿不滿意,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陳愛國也住在至尊官邸,但在小區的另一頭,等到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隔日了。
孟菲一面收拾行李,一面皺着眉在想着。
趙雨兵不至於會報警,雖說他受的傷不輕,可他沒理由把孟菲和他的事弄得人盡皆知,就連陳家,他都不敢去說。
但趙雨兵會不會報復?這自然是不用揣測的了,以孟菲對他的瞭解,那是以前,自他晚上喪心病狂後,孟菲已然不認識這個人了,故爾她的推測只能做爲參考,他會把這個虧吞下來。
但徐通卻不這麼認爲,趙雨兵當時瞧他的眼神已充分表明,這是個睚眥必報的男子,而且他的報復必定將會極度瘋狂。
雖說趙明博已調到嶺東去,但他在嶺南數年來的根基並不是輕易會推翻的,他必然不敢拿孟菲開刀,畢竟孟菲說到底還是陳家的人,是陳老的外孫女。
而徐通就不同了,他無依無靠,背後沒有任何的勢力,就算有些錢,可那些錢對趙家而言,也算不得什麼,趙明博見過的有錢人還少了?
自古民不與官鬥,這是真理。
除非有於然的繼父或者陳愛國那種級別的人插手,才能保得住徐通,而於然那頭是無須設想的了,如若於然得知徐通和孟菲的關係,她會是怎樣的態度還不一定,何況她和繼父的關係一向不好,要她爲了徐通這第三者插足的事和繼父開口,她必定是不肯的。
陳愛國那面也是不好預測,首先,孟菲如若靠之實情,那陳愛國的態度也會極爲微妙。如今裕隆地產還在嶺東發展,要想得到省府的支持,就要和趙明博套好交情。
當然,這一點也不是必然的,以陳家的勢力,就算趙明博不賣賬,也不敢和陳愛國對着幹,這一來,以陳愛國爲首的陳家的態度就極爲重要。
徐通想着去瞧孟菲,她沒脫外衣就躺在牀上睡着了,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的,誘人至極,讓徐通不禁苦笑了下,幫她掖了掖被角,走出了別墅。
要想取得陳家的態度,就要看孟菲怎麼去說,徐通自不會逼她做什麼事來保障自己的安全,就算趙明博真幹出什麼事來,徐通也會自己承擔。
但有些預防工作還是做的。
徐通打電話讓三條連夜趕來南都,以三條的狠辣和身手,保護孟菲自不成問題。又打了電話給簡德生,讓他幫查雲奇峰的底細,這一回要非常詳細。
簡德生察覺到徐通的不對勁,想問些什麼,徐通把話都堵死了,他也只得說了兩句不痛不癢的話,就安排人去查了。
徐通就在客廳的沙發上將就了一晚,第二日天朦朦亮,孟菲就起牀了,瞧着他躺在沙發上,沒來由的鼻子一酸,坐在空置着的沙發上看着徐通哭了起來。
徐通睜開眼瞧見孟菲在落淚,就勉強笑道:怎麼了?大清早的起來哭鼻子?
孟菲見他在這時還有心思說俏皮話,就握着他的手,定定的瞧着他,突然用力的抱着他,抱得緊緊的,不願鬆開手。
徐通感覺到孟菲心裡的軟弱,亦是一陣心疼,就輕手的拍着她的背脊說:沒事的,都會過去的。
正說話間,突然有人敲門,徐通眉頭就皺了下,走過去在貓眼上瞧了眼,見是三條,才鬆了口氣,拉開門說:你來了。
三條點頭說:早上五點就到了,怕是徐哥還在睡覺,不敢過來打擾。
進來吧。徐通拍拍他的肩膀說。
三條瞧見孟菲時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顯然他已經習慣了不同形色的女人出現在徐通的身邊,就聽徐通說:菲,你這幾天別出門了,我讓三條在家裡保護你。
三條這才恭敬的說:菲小姐,你好。
她姓孟。徐通瞧着三條將手中的行李袋放下,拿了兩根ASP甩棍,沒有帶管制刀具,真要發生什麼事,那反而能製造麻煩。
我先去買些菜回來,徐通轉頭對孟菲說,你和三條在家裡,三條,別讓任何人進屋,知道嗎?
三條點頭說:知道了,警察也不讓。
徐通笑笑,拿着車鑰匙在孟菲的額頭上輕輕一吻,就出門去了。
來到沃爾瑪找了些肉、火腿、方便麪、青菜,幾乎足夠半個月的口糧後,就讓服務員幫拿去停車場,才付完款就接到了陳愛國的電話。
聽到是陳愛國的聲音,徐通先是一愣,接着聽陳愛國說:聽說你在至尊官邸買了一套別墅?
至尊官邸也是裕隆地產的樓盤,說來在南都的高檔樓盤中有一半都是,而唯一二十四小時銷售的僅有至尊官邸這一處。
嗯。徐通應了聲,按開車後廂,示意服務員將買的東西都放上去。
我晚些過去看看。陳愛國說完就掛了。
徐通盯着手機屏幕,半晌沒回過神來,只得一通苦笑,想來總是要和陳愛國攤牌的,倒無論是早是晚了。
趙雨兵醒來時,大約是夜裡一點多了,他瞧着空蕩的房子,還有地上他留下的血跡,狠狠的將酒櫃上的酒瓶都掃到地上,眼裡露出兇光,直接打電話去刑警隊的隊長手機上。
等那隊長接了電話後,他反而冷靜了下來。
這件事一定不能傳出去,這種醜聞無論是對趙家還是陳家而言都是不利的,而要讓趙明博知道緣由的話,那鐵定也沒他好果子吃。
想着趙雨兵就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把電話給掛了。
坐在沙發上一根接一根的煙抽着,和孟菲這段有名無實的婚姻他是早就受夠了,十三四歲就開始**生活,到大學畢業時趙雨兵就無法人道了,而和孟菲結婚的時候,他早對女人都沒了興趣。
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官場上,有趙明博的舊部在支持,又再加上他着實能力也極強,如今三十出頭的年紀就坐在了城規局常務副局長上的位子上,而離局長也不過是一步之遙,被南都官場譽爲一顆新星。
明年就是換屆,那城規局的局長已經到了年限,這局長不離十就會是趙雨兵的囊中之物,可沒想到會出這種岔子,這種私生活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到了一定的位置後反而不是什麼事了,但還在處級幹部的位置,卻是能要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