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認真的?”秦凡由上至下看了一眼白蒹葭。
“不然呢?你想讓我連婚都還沒有結,就變成寡婦麼?我可不願意下半身每天只能守着你一張照片,然後在焚香燒紙中度過,那該多悲慘。”
“你很想和我結婚嗎?”秦凡忍不住問道。
從開曼羣島的不請自來,到之前撒謊也要騙白正則要跟自己在一起,就算是爲了聯姻,也沒有必要這麼做吧。
白家大小姐。
這可是多少人眼中,終生無法企及的名字。
她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
畢竟聯姻這種事情,也不是單純兩個人就能說了算的。
“當然想啊,不然我這麼死氣白咧地找你幹嘛。”白蒹葭迎着秦凡的目光,語氣相當的理所當然。
“可是聯姻不聯姻,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家族的考慮,才起到決定性關鍵。”秦凡解釋道。
“重要嗎?”白蒹葭搖搖頭,“反正我現在認定你就是我的未婚夫,咱們兩個徹夜未歸的事情已經被很多人都知道了,在大家的眼裡我已經不清白了,你要是不對我負責,我就……”
明明是十根好看如同玉雕般的修長十指,卻在白蒹葭的手中,再一次爆發出了暴露美學的既視感。
兩隻手攥的“咯嘣”作響,凌冽的眼神,也讓秦凡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要去洗個澡,不許偷看!”
白蒹葭做伸展熱的滿身是汗,告誡了秦凡之後,就走向了隔壁浴室。
不許偷看?
秦凡愣了愣,似乎聞到了一絲暗示的味道。
……
江南會所。
江流一口氣將珍藏了七年的Martell喝掉了半瓶。
隨即將酒瓶子狠狠摔在了地上,價值四十萬美金的鼻祖級洋酒,瞬間被摔成粉碎。
整個過程中,他一言不發。
直到摔碎了酒瓶,他才渾身脫離般躺在沙發上,如繁星般的雙眸死死盯着天花板,眼睛裡全是死寂。
如果當初在南都,自己就狠心將江晏紫給殺死,而不是去做無用功,幹掉那個沒用的黎玉珍,現在的江家,絕對不會是眼下這番絕境!
自己爲什麼還會念及所謂的親情,而不敢對她下手?
“婦人之仁!全都是婦人之仁!”
砰!
一聲怒吼之後,江流擡起腳,將面前的桌子一腳踹翻,在桌面上擺滿的酒水,全都灑在了地上,一時間,包廂裡充斥着各種味道的酒水香氣,那些恭敬守在一旁的下人,也紛紛驚恐地跪在在地,不知道少爺爲什麼會發這麼大的脾氣。
“王叔,我爸那邊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找到江晏紫那個臭婊子,找到了讓他把這個賤女人帶過來見我,在送到江家之前,老子一定要狠狠羞辱她,把她之前對我的羞辱,十倍!百倍!全都還到她的身上!讓她生不如死!跪在我面前給我道歉認錯!”
江流雙眼通紅,聲嘶力竭地怒吼着。
什麼紳士,什麼翩翩公子,現在在他的眼中都一文不值。
他只想找到這個曾經羞辱過她的女人,用盡所能凌辱和蹂躪她,讓她發自骨子裡的對自己感到恐懼,然後跪在自己面前,承認以前所犯下的錯誤。
被喚作王叔的中年人,目光平靜地看着江流發瘋,說道:“找不到。”
“找不倒?”江流忽然擡起了頭,“你過來。”
王叔邁步上前,卻突然見到江流猛地坐起身,一把抓住他的頭髮,將王叔拽到在地之後,站起身,就用擡起腿,大力地在王叔身上踹着。
可至始至終。
王叔連一聲都沒有吭。
一直到江流發泄完心中的怒火,才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連臉上的血都不擦,躬身說道:“屬下辦事不利,還請少爺不要見怪。”
“算了,這跟你也沒有關係。”
江流擺擺手,又坐回到沙發上說道:“連龍幫都找不到的人,你們上哪去找,不過追殺令的事情怎麼樣了,老爺子拿出五個億要沈建平一家三口人的人頭,如果能在今晚之前搞定,江家也沒有預想的那麼糟糕。”
五個億。
在國外足以武裝一支反叛軍,推翻一些小國家的政權。
可即便是放在華夏,也足夠讓很多人鋌而走險,即便是不要這條命,也會想去嘗試。
沈家再厲害,也不可能是這麼多人的對手吧?
江流就不相信,在面對這麼多想要他命的亡命之徒面前,沈建平還能做到全身而退。
只要他一死,什麼危險,什麼絕境,都是扯淡,根本不足爲懼。
如果不是時間緊迫,他都打算建議把這筆錢花在最頂尖的僱傭兵身上,殺掉沈建平,簡直易如反掌。
“額,目前已經有近前人接單,不過都是些閒散的亡命之徒,真正的職業殺手,還沒有什麼動靜。”王叔如實說道。
“怎麼了?那些職業殺手嫌錢少?”江流冷笑了一聲說道,“之前有人花五百萬去買趙家家主趙天明的命,被幾十個職業殺手爭搶,成爲炙手可熱的被殺目標,而趙家雖然不及沈家,但趙天明好歹也是黑道出身,幾百個億的資產還是有的,手底下的馬仔,亡命之徒無數,不照樣在第二天就被一槍斃命,老子這可是一百倍的錢,去買三個人的命,居然沒有人接手,這些人想幹什麼,看着江家沒落,想要落井下石麼?”
“少爺,你可能不知道,不是咱們的錢出的太少,而是就在一個小時之前,又有一條追殺令,在地下世界被髮布。”王叔猶豫着說道。
“什麼追殺令?什麼追殺令還能比得過,五個億買三條人命?”江流不屑道。
“同樣是五億追殺令,但追殺的人,是接了咱們那份追殺令的殺手……”
“什麼?”
江流“噌”地就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有人發佈五億追殺令,去追殺那些敢去追殺沈家三口人的殺手?”江流兩眼通紅,臉上全都是不可思議。
“是的少爺,據我剛纔纔得到的情報,目前在地下世界殺手榜上,排名前十的殺手中,有六位都已經在這條反追殺令下達的同時,動身趕往南都,應該是已經接手這條反追殺令,要將沈家三口完全保護起來,其中就包括,名列第二的黑暗死神,西莫。”
“呲……”
在聽到西莫這個名字的時候,饒是江流,都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
西莫這個名字,來源自世界最牛逼的狙擊手西摩·海耶。
曾服役於芬蘭軍隊,在蘇芬戰爭爆發後,在100余天的時間裡,用步槍射殺了542人,其中505人爲確認擊殺,甚至將蘇軍刻意安排來與他對壘的蘇聯頂級狙擊神一槍斃命!
從此以後,直到戰爭結束,西摩·海耶這個名字,就成爲了蘇軍士兵的催命符,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戰鬥還是休息,蘇軍士兵隨時都可能被一發不知從哪裡飛出的子彈奪走性命。
而這個代號“西莫”的職業殺手,正是以狙擊聞名於地下世界,百發百中,到目前爲止,一共接單39次,目標無一例外不是在重重保護之中,卻無一次失手。
“這麼說來,我們的追殺令,算是作廢了?”江流有些失神地喃喃說道。
直到現在,他才感覺到深深的挫敗感,即便是在上午被江岸橋訓誡的時候,他還感覺自己能有翻盤的機會。
找不到江晏紫,追殺令是他們唯一能翻盤的機會。
可是現在……
江流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中年人,忽然張大了嘴,失神慘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