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裡躺着一個小小的絲絨盒子,純黑色,與她雪白的手心兒形成極致映襯,宮小白根本沒往戒指那方面想,嘴脣動了動,問他,“這是什麼?”
她剛纔不過隨口一說,想看看他的反應,她曉得他最近很忙,忙到腳不沾地,不會有時間準備禮物,或者他都沒往那方面想。
怎麼,他還真準備了。
她感到意外極了。
人都走光了,顯得四周更加空曠,輕輕一句話都能清晰聽到。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宮邪偏頭,仔細看着她的臉,不想錯過她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他沒打算這麼早給她,想等一切都準備好了再告訴她這件事。
計劃趕不上變化。
她開口向他要禮物,目前,他能拿得出手的禮物就只有這個。
原本就是屬於她的東西,現在給她也沒什麼。
看盒子的質地就知道價格不菲,宮小白小心翼翼地打開,有什麼東西折射出細碎的光芒,像耀眼的星星。
宮小白傻傻地盯着盒子裡的東西,銀色的戒指,上面兩顆鑽石緊緊挨在一起,素淨的圈,璀璨的鑽,組成一份類似承諾的禮物。
她眨眨眼,又眨眨眼,平時機靈得像只小狐狸的女孩子徹底傻了。
“這、這是什麼啊?”聲音顫巍巍,是情緒激動的表現。
她以爲盒子裡裝着什麼不起眼的小玩意兒,卻沒想到,是這樣沉重的東西。
她當然知道這是戒指,她更想知道他送這個的原因。
看來嚇到她了,宮邪有些哭笑不得,預想中,她應該是興奮居多,開心地跳起來親他。
“咳。”他淡定地咳嗽一聲,“這是什麼看不出來嗎?戒指。”
宮邪取出盒子裡的戒指,給她戴上,圓環從中指的指尖一點點滑進去,停在指根,圈着她玉白的手指。
冰涼的觸感,卻連接着熾熱的血脈。
宮邪擡高她的手端詳,大小正合適,她的手指白皙,戴着好看。
第一次買這種東西,好在沒有出差錯。
宮小白還恍惚着,看看戒指,又看看脣邊含笑的男人,鼻頭陡然有些酸。
宮邪把她的手包裹在掌心,“基地不能戴首飾,你先收好。報告已經打過了,可能過幾天要帶你做一個體檢,然後就可以提交審覈了。”他摸摸她的頭髮,“放心,我的官職高,走綠色通道會很快,不會讓你久等。”
他說了什麼,她都沒聽懂。
依稀聽到“報告”,“審覈”之類的字眼,這些詞連在一起的意思……
“你……你說什麼?”她小聲嘟囔,表示自己沒有聽清。
宮邪無奈地搖了搖頭,雙手握住她肩膀,低頭,語氣認真,“我要說的話非常重要,從現在開始,不要再跑神了。”
宮小白點頭,努力保持鎮定,發現有點困難,她的心怦怦跳,有人在裡面擂鼓吧。
“報告審批下來就能領證了。”他有許多話要說,稍微總結一下,就剩下這麼一句,言簡意賅,符合他的說話風格。
她二十歲生日過完的第二天,他就在考慮這件事了。
她早就成爲他的人,領證的事便不能拖,再耽擱下去就算混賬行爲了。
他想讓她早點名正言順。
首長夫人的位置一直留着,該給她了。
前段時間忙着這批特戰隊員加入尖刀戰隊的事,又忙着挑選新兵入特訓營,所有的事情堆積在一起,他忙得不可開交,暫時將領證的事擱淺了。
前幾天終於提上了日程。
他的戶口資料、身份信息好辦,宮小白的政審資料有點麻煩,不過在他這裡也不算大問題。報告已經打好了,連戒指都提前準備了。
宮小白腦子嗡了一聲,看着手中的戒指,“這是求婚的意思嗎?”
“算是吧。”宮邪說。
宮小白眨巴眨巴眼睛,眼眶有些溼潤,“都沒有玫瑰花和單膝下跪哦,電視裡都是這麼演的……”
宮邪臉色一變,“還需要這樣嗎?”他在這方面着實沒有經驗,戒指還是他查了許久,挑選出這種不浮誇、符合她氣質的樣式。
他正糾結着,宮小白已經撲進了他懷裡,“騙你的。不需要那樣,也不用求婚,我答應嫁給你。”
宮邪想了想,打算提前跟她說好,“先領證,訂婚典禮和婚禮可能要等到回帝京辦。在這邊舉行不太方便,也不合適。”
訂婚和結婚都是大事,半點不能馬虎,特訓營和尖刀基地都太簡陋,不適合舉辦婚禮,爺爺和爸媽也不方便過來。
思來想去,還是等到回帝京辦比較好。
宮小白被他一個接一個的驚喜炸暈了,腦子裡熬漿糊一樣,越熬越混沌。想哭,哭不出來,想笑,笑不出來,鼻子酸酸的。
所有的感官都不受控制了。
這個男人太悶了,居然準備了這麼多,她要是不問,他便一個字不說。怎麼這麼悶啊,可她好喜歡。
宮小白吸了吸鼻涕,“都領證了,還需要訂婚嗎?”
她在腦海中演練了一遍穿着婚紗拿着捧花,向他走去的樣子。
“嗯,這個順序不能亂,先訂婚,再結婚。”宮邪回她。
突然結婚,別人會胡亂揣測,他不想讓她受一丁點沒必要的委屈,該給的步驟,一個都不能省略。
宮小白髮出小豬似的哼哼聲,其實是笑聲。她是覺得,一板一眼的宮邪有點可愛。
“戒指你是什麼時候準備的?”宮小白想了半天沒想通,他們整天都在一起,他出特訓營她肯定會知道啊。
宮邪:“大概,去年九月份,執行任務的時候。”
哦,那次任務她也參與了,他居然揹着她私自行動,偷偷買了戒指,偷偷藏起來。想象他東躲西藏的樣子她就忍不住笑,又故意裝作嚴肅,“宮首長,你執行任務不專心啊!我要舉報你!”
宮邪:“……”
“我佩服你,你可真能藏事,去年九月份就買了戒指,現在才告訴我,現在都幾月了?二月了!”宮小白抱着他的腰,手繞到他背後,禁不住碰了碰手上的戒指,開心的情緒佔滿了大腦,“不過你今天怎麼把它帶在身上了?”
是打算今天交給她嗎?還是剛好被她誤打誤撞?
她怎麼覺得是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我想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再給你,最近就一直帶在身上,你沒發現而已。”宮邪表現得非常有耐心,她問一句,他便回答一句,態度認真。
“你說得對,最爲終極考覈的第一名,確實應該有獎品,那就把它當作你的獎品吧。”宮邪大拇指摸了摸她脣角,“這個獎品還滿意嗎?”
宮小白抑制不住內心的情緒,一開始還能平靜地跟他講話,到最後,每說一個字就咯咯笑,完全停不下來。
傻里傻氣。
“戒指是一對兒吧,另一個呢,我幫你戴上。”宮小白仰頭,眼睛裡的喜悅都跑出來了。
宮邪臉色有些不自然,“我的沒帶在身上,在特訓營裡收着。”
他把屬於她的戒指一直戴在身上,自己的卻放在一邊,好奇怪的做法,宮小白勾脣笑了,“那好吧,只能等下次了。我還想享受一次幫你戴戒指的樂趣呢,你不能剝奪了。”
宮邪輕笑,“保證不會剝奪你的樂趣。”
她把手舉到他面前,兩顆鑽石閃耀,“忘了告訴你,我好喜歡。還以爲你不會挑首飾,可是每一次挑的我都好喜歡。太有品味了!”
他送她的鐲子、項鍊、戒指,每一樣都深得她心。
“情人眼裡出西施,一樣的道理,因爲喜歡我,所以我送的東西你都喜歡。”
“哇,不得了,你連這個都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