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儒聞臉上帶着莫可名狀的淺笑,說話的時候嘴角微微上揚,說話的語氣更是像在說什麼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在座的康家人都知道,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他耐着性子點燃一根雪茄,手指有規律的敲桌子,讓每個人膽戰心驚。
“嘖,你們是覺得我這個家主是死的對嗎?做事都敢瞞而不報?不報也罷,竟然膽敢打着我康家的旗號,呵呵,這些我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不要忘了你們的身份!”
康儒聞的聲音鏗鏘有力,帶着一種不容抗拒的威壓。
到底是康家老爺子親手帶大的孩子,身上的其實並不是這些小輩能比擬的,但還是有人不服他。
“家主這話說的未免太過分了吧?您不願意讓康家越做越大,難道還不允許我們爲康家做點建設嗎?我們這都是爲了康家着想,您應該理解我們纔是!”
有了一個出頭鳥,接下來說話的人就越來越多。
“是啊家主,您不能這樣!”
“霍家現在越來越好,不都是倚仗着霍璽年在幫襯嗎?可您倒好,一直以來對康家不聞不問,甚至連康家的會議都不參加,現在又來批判我們的行爲,恕我們無法苟同!”
康儒聞冷笑,在他眼裡這些族人儼如死人,“既來之則安之,道不同不相爲謀,若是誰對我的決定有異議,大可以離開。我康家從來就不是靠依附誰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我們康家靠的是絕對的硬實力!”
他們頓時沒話說了,但臉上的神情卻非常不服氣,一副不認同卻不敢說出來的模樣。
“在這裡的很多都是年紀比我小的小輩,比我還要長一輩的人已經不在了。你們很幸運,遇到了一個非常舒服的時代,可不管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我希望你們都能靠實力說話,而不是背後耍心機。”
說完,他靜靜地凝視着面前的這些人,突然霸氣的大笑。
“康家已經不是康家了,或許在發生比這還要嚴重的事情我都可以接受。但就現在來說,我只追究那個犯了事的人,現在站出來主動認錯,別說我沒給你機會!”
坐在會議廳裡的人面面相覷,他們並不知道康儒聞爲什麼會提到這個,一時之間人心惶惶不知所措。
有人很疑惑的發問,“家主,原來您突然決定要開家族會議,是爲了替人出頭嗎?事情的具體由來,不能跟我們說說嗎?”
康儒聞隨口道:“我要替誰出頭,還需要你們批准?衝冠一怒爲紅顏,這個道理我想沒人會不懂。”底下的人聽到這個答案頓時就燥起來了。
“家主,這件事情若是成功了,那以後A市就再也沒有霍家,只有我們康家,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你爲什麼要反對?又爲何要救那個女人?”
康家和霍家向來不和,現在出了這種事,沒有誰會主動站出來承認這是自己做的,因爲這對他們而言是再正確不過的做法。
在答應明羽薇做這件事之前,他就想到過會是這個局面,但真實見到後,還是比想象中要來的印象深刻。
康儒聞非常耐心的聽他們發表了一大堆有的沒的,最後才把目光放在會議廳裡,模樣似在躲藏的兩個人,一招手把他們叫了出來。
“我之前就說過,對於康家的未來我沒有任何的打算,可你們卻堅持要由我來坐這個位置,那你們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這麼個局面。今天的家族會議由你來負責吧,開完會之後把會議的內容記錄一份,發到我郵箱。”
說完,他就領着那兩個人離開了會議廳,連頭都沒有回過。
在場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刺激到了,其中有兩個人的情緒特別激動。
“我的兒子犯了什麼事情,需要家主這麼大費周章找到他們……康家和霍家不是死敵嗎?那他們做的這些不是理所應當嗎?”
所有人的答案都是肯定的,一時間會議廳吵吵嚷嚷的像個街頭菜市場,而他們像是小區裡買菜的大媽大爺在跟攤主講價。
康儒聞默不作聲的把人帶到了前廳,有幾個正在廳裡打掃衛生的下人看到他們出來,連忙準備奉茶。
他坐在廳裡的沙發上,把電視打開,隨即丟開遙控器,看向那倆人,“爲你們的行爲和做法解釋一下吧?爲什麼會想要這麼做,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那兩人的年紀差不多在二十三四歲的樣子,在康家也算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那種大少爺。
因爲生在康家,他們從小這種場面就見的特別多,但這種事情換在自己身上,卻根本無法淡定下來,兩個人抖的不行,臉色都是青的。
康儒聞好笑的諷刺了一句,“在做這些事情之前,怎麼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你們自認是在爲康家謀發展的時候,有想到被我發現,在我面前抖的這麼厲害的時候嗎?”
他們被這話說的面色越發難看,但也只過了一會兒就緩了過來。
“家主,這件事情我們是冤枉的!不是我們主動找明家和趙家商量,是他們先找到我們的,最開始的時候我們拒絕了,但是他們一直死纏爛打着,然後……”
康儒聞一雙秀目看透了一切,幫他接上了沒說完的話,“然後你覺得這個想法確實還可以,要是真的因爲你們兩個人把霍家整趴下了,以後在康家也能徹底揚眉吐氣,讓他們知道你們不是好欺負的。”
“我說的對嗎?”
那兩人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隨即表情變得十分驚恐,這就說明他們的想法被猜中了。
康儒聞不禁覺得有點好笑,藐視的問了一句,“你們是何來的勇氣,就憑你們兩個人,還有那些不上臺面的沒落家族就能把霍家整趴下?我康家都沒覺得好對付,多年來還在原地踏步,你們憑什麼?”
其中一個突然擡頭,插了一句,“這難道不是因爲家主您對康家不管不顧嗎?”
康儒聞目光如炬不再言語,卻是讓發問者頭皮發麻,沒一會兒對方就慫的耷拉着頭,不敢說話。
康儒聞起身,叱聲道:“這裡面還牽連了很多人,你們聽風就是雨,還堅信這是真理,我爲你們的智商感到悲哀!但是莫須有這罪名,絕不允許出現在我的世界!說吧,這起謀殺案是你們誰想出來的,還是那兩個跟你們合作的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