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璽年看她的眼神是朦朧的,顯然是還不明白自己的心意,而她則是乾乾淨淨什麼沒想。
也不知道這段感情裡,最後會不會只有她兒子在單相思。
明羽薇也不太好在長輩面前剖析自己對他的想法,不太好意思的撓撓頭,眼睛都不敢跟她對視。
“好孩子,你不用擔心太多。如果你喜歡璽年那當然再好不過,可你若是不喜歡也不需要瞞着我們,我跟你閤眼緣,是那種一眼見到就特別歡喜的。”
霍母不停的表達着自己對她的喜愛,語氣中滿滿的都是後悔,怎麼沒有早些見到這姑娘。
這樣一來,就算做不成兒媳婦還能收個乾女兒,橫豎不吃虧。
她微一擡手,吩咐道,“去準備些糕點過來,你有喜歡喝的飲料或者是茶水嗎?”
明羽薇搖搖頭,緊張的抓着手裡的茶杯,“不用了伯母,這些就很好!”
霍母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我家那兒子啊真的是鐵樹一顆,好不容易開了花也不知道跟我們說一下。要不是昨天商業大會你也去了,我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你一面!”
雖然在商業大會上她救了霍璽年,但身世來歷他們都不清楚,身爲父母總歸是要調查清楚確定沒問題才放心的。
這一調查不要緊,查過了才發現這壞小子早就跟人家女孩子訂婚了,還一聲不吭的瞞着家裡人。
“這次要不是我們讓他必須把人帶家裡來看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肯告訴我們。這來的匆匆忙忙,也來不及問你喜歡吃什麼,招待不週你可別對我們有意見。”
霍母全程笑着跟她聊天,完全是那種家長裡短的內容。
明羽薇也也不覺得煩,老老實實的問一句答一句,時不時拿着茶杯喝水。
傭人這時拿了個糕點盤上來,還有兩杯泡好的茉莉蜂蜜茶。
她鬆開明羽薇的手,將自己手上戴着的那個翡翠玉鐲取了下來,放到她手裡。
“你第一次來我們霍家,也沒什麼好的招待你,今後都是一家人,我就不跟你說兩家話了。這個啊,是霍家的傳家寶,只傳給兒媳婦的,你可千萬好好保管!”
霍母十分嚴肅的握緊她的手,不讓她掙脫。
明羽薇知道這肯定是不俗的東西,但也沒想到來歷這麼大,下意識想推卻,可霍母卻一臉嚴肅的搖搖頭,她只好放棄。
算了,找個時間還給霍璽年吧。
這麼珍貴的東西,要是在她的手上弄不見了,她把頭摘下來給他們當凳子踢都比不過這鐲子的價值。
她臉上糾結的神情一閃而過,低下頭攥着通體翠綠的翡翠玉鐲。
霍父兩人下來的時候,明羽薇已經將東西收起來了,兩人正端坐在一起討論着一個電視劇裡的劇情。
“咳,開飯了!”
明羽薇一轉頭就看到霍璽年正衝着這邊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聊了些什麼,他就像是脫下了某種枷鎖,整個人都散發着一種不似往常的氣質。
迷人的根本讓人移不開視線。
霍母突然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羽薇?羽薇?”
她恍然回過神,眨巴着眼睛一臉茫然,呆呆的“啊”了一聲。
“可以開飯了,你是想到什麼了嗎?”
明羽薇弱弱的嗯了一聲,有些害羞的低下頭,不敢擡頭跟霍璽年對視。
廚師已經做好了十幾到菜,擺放的整整齊齊放在桌子上,就等着人來掀開蓋子了。
霍家沒有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或者說,一家人好好的坐在一起吃飯不夾雜任何利益關係的時候,可以三言兩語扯家常。
霍母一直在熱場子,不停的問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下次來老宅的時候可以備一點。
明羽薇有些不太習慣,抓着筷子一粒米一粒米的數着丟到嘴巴里慢慢嚼着,也不敢伸手夾什麼菜,一邊吃一邊回答,乖巧到不行。
霍璽年瞥了一眼,夾了個雞翅放到她碗裡,而且沒換成公筷,還一臉平靜的又夾了些。
霍母看着這一幕感慨萬千,在餐桌下撞了霍父的手臂一下,讓他好好看看。
霍父不明白是什麼意思,於是思考過後也給她夾了菜。
然後他才放下筷子,對着明羽薇十分認真的說道,“你既然跟他訂婚,那想必已經瞭解到他身上被下的寒冰之毒。這種毒素極其罕見,根本無人能治療。”
“可在商業大會上你卻救了他,你擔不擔心霍璽年只是因爲你能解毒纔跟你訂婚,實則對你根本沒有任何感情。你能接受嗎?”
霍父不愧是霍父,一開口各種直擊靈魂的拷問都出來了,而且每一個都不太好回答。
霍母都被這猝不及防的問題問倒了,反應過來後瞪了他一眼,但也沒制止,反而十分好奇的巴望着,看她會給一個什麼樣的答案。
就連霍璽年也罕見的對這件事有了幾分興趣,把筷子放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明羽薇只覺一個頭兩個大,咳嗽了幾聲後給了個還算中肯的答案,“我是醫生,我想治好他身上的寒冰之毒。至於感情方面的問題,我只能說等病好了,再讓它隨緣吧。”
霍父沉吟了一會兒,又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現在對我兒子沒有那方面的想法是嗎?那你們爲什麼要訂婚,是他一意孤行逼你答應的?”
他在商場上馳騁的時候霍璽年還沒出生呢,這會兒更是什麼都看的透透的,壓根沒想給自家兒子留什麼顏面。
明羽薇有些窘迫,她揉了揉眼睛,有點緊張的對手指,半晌後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索性給了一個眼神霍璽年,讓他自己看着辦。
接受到某人信號的霍璽年很淡定的嗯了一聲,“她對我暫且沒有那方面的想法,不管是訂婚還是商業大會做我女伴都是我要求的,從始至終她只是在配合我。”
霍母一聽,捂着心口,失落的眼神不停的往這邊瞥。
霍璽年軟硬不吃,權當什麼都沒看到,繼續說道,“你們要我把她帶回來,不應該只是問這些內容吧?”
霍父很無奈的嘆了口氣,微微扶額,“本來是不止這些的,但人家姑娘壓根不喜歡你,你這讓我怎麼說?”
她是怎麼答應訂婚的,他們都不敢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