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欲行不工必習工

劍樞之中,各色的光芒漸漸的暗淡了下去,很快便已恢復到了一片寧靜。盈媗與素欣便如此望着那塊玉石,許久之後,才聽盈媗小聲說道:“姨娘,南宮夏口中所說的那個琴姐姐莫不就是孃親。”

素欣聽話此話便先看了一眼盈媗,然後纔開口說道:“應當不是,本就是受了極重傷害的公主爲了救你,當時便已耗盡了自己所餘的靈力,她根本就沒有不化爲灰灰的可能,就算可以僥倖不死,公主代管神器出事,她也難逃天地譴責的,天玉神器與影月神石,本就是用於鎮壓人族氣運的神器。”

“那這位被南宮夏稱爲琴姐姐的女子究竟會是何種身份。”盈媗道,她實在是想不出除了自己已然離世的孃親外,還能有誰會對這裡的一切瞭如指掌,竟是比她這個劍靈知道的還要多上許多。

“此事我也不知。不過此時我們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與公主有着不小的關係,否則也不會對此處瞭解如此之深。”盈媗道,回想公主認識的人,算來算去似乎就只有公主的姐姐赤阿,只是當時因公主私自與人姻配之事,赤阿早已與公主翻臉,她又怎麼可能會幫助盈媗二人的。可見此人定起然不是赤阿(音:ē),畢竟同爲上古妖神的赤阿術法通天,她卻是不會行如此繁瑣之事。

那南宮夏口中所稱的琴姐姐又會是誰?

“這樣說來,南宮夏所之事均是可行的了。”盈媗道,此時她的心中卻是有了幾分期待,期待南宮夏對自己的誓言可以實現。只是不知爲何,她心中那莫名的不安依然無法散去。

“似乎是可行的,但也只是似乎而已,我們此時也無法確定。”素欣道,話說起來,素欣真正的身份其實只是離華公主的侍女而已,所以她對天玉界所知並也不全面,受此影響,盈媗所知自然也不全面,畢竟盈媗所知之事,均是由她教授的。況且對於天玉鏡之事,素欣對盈媗也是有一定的隱瞞的。

“既然無法確定,那我們又當如何。”盈媗道,俗話說關心則亂,此時的盈媗何嘗不是這種情況。

“任其自然而行,僅此而已,你也不必想得太多。”素欣道,見到盈媗的臉色,她自是可以猜到盈媗心中所想,素欣搖搖頭道,“你所要做的,便是提醒他多做些準備而已,畢竟他所要做的事情非常小可。”

“嗯,謝謝姨娘,盈媗知道如何去做了。”盈媗道,此時她便已是知道自己只能讓他們前去了。可是爲何她自己的心中總會有一種不安之感,只是問題出在何處,她一時也無法想出來的。

以後數日之間,南宮夏便一直都在教南宮履霜劍技之道,南宮夏所教之物本是極爲複雜難解,但在南宮履霜這裡竟似是非常簡單一般,南宮履霜不用多久便已將南宮夏所教之物理解的差不多了,此時她所欠缺的只有火候而已,而這些卻是必須要有長久的練習以及較多的比鬥纔能有所大成,所以這一切都是急不來的。

正在此時,盈媗向這邊走了過來,望着南宮履霜以靈力幻化爲劍練習劍術,她卻是微微的搖了搖頭,不過她雖然想要幫助對方,可是對於此時,她卻也是幫不上忙的,她所保存的唯一一柄劍便是自己母親遺留的無憂劍,而那無憂劍也早已送給南宮夏,此時,她卻是再無其它劍可用了。

南宮履霜見盈媗到來,她便對盈媗說道:“媗姐,你說我練的如何。”雖然是與盈媗說話,但她此時卻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不錯不錯,真的很好看呢。”盈媗笑道,她看了半天卻是隻覺一陣眼花繚亂,這些對她而言自是有些難以理解的。

“怎麼,你是說我全是花拳繡腿,還說我只是做給別人看的啦。”南宮履霜道,此時她便將手中之劍就此散去,然後向盈媗這邊跑來,似乎想要抓住盈媗一般,盈媗並未躲閃,很快便已被南宮履霜捉住。

“好了,妹妹,別鬧了,我又不懂這些,你讓我來看,除了眼花繚亂外,還能看出什麼?”盈媗道,待南宮履霜鬆開手後,她先是整理一下自己有些凌亂的衣衫,然後才又說道,“不知你們練習的怎麼樣了。”

“五行道法修習不得,此時只有練習劍道了,不過她的修爲本就很高,所以習起這些來也是極快的。此時,可以說再也沒有什麼好教的了,以後之事,便只有需要她多加歷練了。”南宮夏道,說到此處,他心中自是感嘆,自己修習這些用了許多年,而南宮履霜卻只是用了僅僅數天。

當然,南宮夏修行之所以用了這麼久的時間,其最重要的原因其實只是他要提升自己的境界而已,這些事情對於南宮履霜此時的修習並不存在,再加上她心中本就並無雜念,更無其他世俗打擾,修行自是極快的。

“好啊,那我們這便出發吧。”南宮履霜道,修習中雖然沒有合適的仙劍,但她依然想要試下自己的劍技如何,尤其是在實戰之中。

“此時就去恐怕不好吧。”盈媗道,她想了一想,然後轉口道,“當初,我說過要教你繪畫之道,你是否還記得。”

“記得,怎麼了。”南宮夏道,見到盈媗臉上似有幾分期待的表情,南宮夏於是便轉口道,“對於給畫之道,我卻是沒有什麼功底的,這些事情都是需要從小練習起的。”

“可是,你若是不懂繪畫,就無法識破此處的諸多幻象,這樣是很難走出多遠的。”盈媗道,此時她便拿出一張絹帛,其上所記,便是她想要教給南宮夏的東西,只是當初時間匆匆,她根本來不及讓南宮夏去學習這些。然而此時她卻完全沒有了這種顧慮。

“好啊好啊,我就與哥哥一起向你學習這些吧。”南宮履霜道,她對着盈媗笑道,然後在盈媗看不到的角度,她卻是狠狠的掐了一下南宮夏的胳膊。

“好,也好,正當如此。”南宮夏道,他轉頭看了看南宮履霜,心中自是奇怪她何時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繪畫需要用去許多的時間,不過這樣一來,你便可以很容易識破此處諸多幻象,其實這也是值得的。”盈媗道,說完她便帶着二人向屋中行去。

幾前,盈媗先是拿出幾張絹帛給讓人觀看,只見她開口說道:“爲了達到以假亂真之目的,幻陣需要以精謹細膩的筆法描繪景物,但繪畫不易,所以畫技不好之時,最好先要畫好稿本,一幅完整的稿本需要反覆地修改才能定稿,然後在絹上以用狼毫小筆勾勒,其後隨類敷色,層層渲染,從而取得形神兼備的效果。”

“這麼麻煩。”南宮履霜道,聽到盈媗的話,她此時卻是有些害怕起來。

“好,不過在此之前,你們還是先要學習調色才行。”盈媗道,此時她便拿出許多材料,然後教給二人如何配色,用何種材料又會取得何種效果。南宮夏二人自是用心聆聽,仔細記憶,待到盈媗將配色講完卻已是用了極長的時間。

“好生複雜。”南宮履霜道,見盈媗終於講完,她這才舒了一口氣。

“今日便先講到這裡吧,我們明日再行開始。此事極爲費心,所以雖然需要勤儉,但畢竟還是需要勞逸結合的。”盈媗道,說完之後,只見她素手撫過,這一切的混亂之物便已消失不見,然後她便又取出杯具準備茶湯,南宮夏見此,便坐於一側取琴撫琴,唯有南宮履霜則是無聊的看着這一切。

次日,盈媗於幾前取出兩張已經處理的絹帛壓好,然後取出筆分別交給二人,待二人調好墨汁之後,盈媗便一一講解其中需要注意的地方,又給二人講解繪畫基本技法、渲染方法以及運筆方法,繪畫方法極爲複雜,又怎能就此理解,盈媗講了許久,南宮夏二人也只是大約理解了一些而已。當然,其中南宮履霜所學到的要遠比南宮夏多上許多。

“你們這便試上一試吧。”盈媗道,說完她就伸手示意二人開始。南宮夏二人便拿起筆,只見二人一時均未動筆,盈媗便道,“怎麼了,可是有什麼問題嘛。”

“究竟要畫些什麼呢。”南宮履霜道,她看着盈媗,然後以筆在紙上虛畫,但卻並未真正落筆。

“你隨意啊,山水鳥獸,人物自然,什麼都可以的。”盈媗道,說話之餘,她也取出一張絹帛鋪展開來,然後隨心而畫,但她,此時隨手而行,似乎全不在乎自己方纔講的那些技法一般。

那南宮履霜看了一眼南宮夏,然後又看着盈媗偷偷一笑,之後她便提筆畫了起來,此時她也如盈媗一般全然不顧方纔所講信手而畫。南宮夏見此便是想了一想,然後也提筆畫了起來,想比南宮履霜,他卻是更爲注意這些技法的,畢竟在他看來,這些道理與術法以及劍道是一樣的。

許久之後,盈媗便將一幅畫繪畫完成,她看了看自己所畫的山水,然後便搖搖頭不再去看,她今日的意境卻是差了許多。於是她便起身來到南宮履霜身前,看着南宮履霜的畫,她卻是怎麼都辨別不出對方畫了一些什麼,許久之後,盈媗這纔看出了一些端倪,於是她便道:“履霜,你所畫的,可否爲猿。”

“不是啊,我是照着姐姐畫的呢,怎麼樣,好……”南宮履霜開心道,但她還未說完,便不再說下去,原來她的畫與胡亂塗鴉沒有任何差別。

“我?!”盈媗道,她自嘲的笑了一笑,然後道,“我何時便長成這個樣子了。”然後她便又走到南宮夏身邊,只是南宮夏的畫只是畫了一點點,除了可以看出是一個人外,其他什麼都看不出來,於是她便又道,“怎麼,你在是畫人嘛。”

“哥哥的畫自然是與我一樣了。”南宮履霜道,她放下筆來到南宮夏身邊看着南宮夏的畫,然後才向盈媗問道,“對了媗姐,爲何我見你繪畫時並不在乎那些技法的。而我本是向你學習的,但得到的結果卻是……”說話同時,她便將自己的畫卷了起來不讓他人去看自己所畫的畫。

“真正的技巧不是刻意爲之,並不是力求工整的,而是需要蘊涵天賦自然而成的。”盈媗道,她離開南宮夏的身邊,然後坐回自己的幾前看着履霜道,“不過,在此之前,你必須要知道如何工整的完成他,否則便是亂來。這些正如世俗禮節一般,你可以不顧及這些世俗禮節,因爲它們畢竟太過於繁瑣俗套,但你若是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便不去顧及這些,那這便是鄙夫爲所,這是讓人不恥的,但你若是先對這些瞭如指掌,而後再將這一切統統拋棄,那你便是出世高人。鄙夫與高人均是不顧及這些俗禮,但二者的差距卻是極大,想必只要不是天生智障之人,應當都可以看得出來二者的氣質不同。”

“盈媗所說極是,正如我所教你的劍道一樣,你要要做到隨心所欲、全然不顧及所有規矩,那你必須要對這些規矩有着極深的瞭解才行,否則,便是亂來了。”南宮夏道,這欲行不工必習工的道理,南宮夏自然是可以理解的。

“哦,那重來吧。”南宮履霜道,說完她便看着盈媗,等盈媗給自己新的絹帛。盈媗見此便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起身來到南宮履霜身邊,只見她取出一支玉壺向絹帛上倒上一些清水,然後又以廣袖撫過絹帛,這絹帛便已是光潔如初。

“姐姐先教我這個。”南宮履霜道,這樣憑空讓所畫之物消失的方法,自是給南宮履霜以極大的吸引力。

“可以,不過你先要習過繪畫才行。”盈媗道,說完她便站在南宮履霜身邊看着她動筆。南宮履霜聽此便撇了撇嘴,然後專心的畫畫。

“不是這樣。勾線之初,先要練習使用中鋒,避免側鋒,中鋒用筆飽滿而有彈性,線條圓潤渾厚,結實而有力感。”盈媗道,她見履霜起筆終歸不對,便握起她手,然後帶着她一同給畫。

“這樣,起筆需要藏鋒,如起筆欲向右行,必先向左藏鋒頓筆,然後再向右行,這叫欲右先左,反之,則欲左先右。上下行筆也是這樣,欲下先上,欲上先下,這樣筆與絹就有了摩擦。對,就是這樣”盈媗道,她見南宮履霜終於找到了一些感覺,這才走到南宮夏的身邊去看南宮夏繪畫。

“收筆應當回鋒,每逢收筆都要向來的方向收回,所謂‘天往不回’,‘不垂不縮’,這樣才能使線的結尾含蓄有力。”盈媗道,她看了許久,總覺南宮夏運筆過於生硬,她走到他身邊握起南宮夏的手幫教他來畫。

“繪畫之術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它需要長年累月的積累才行。”盈媗道,不過她卻在心中加了一句,“這樣,你們便要以留在此處,莫要再行前行。”

原來,此時盈媗心中總有不安,她總是感覺南宮夏前去之後便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只是會發生怎樣的事情,她卻是無法參透的。

當然,她心中的想法自然是不可能說與南宮夏聽的,能理解她的心事的,也許只是她的姨娘了,不過這些事情,她的姨娘素欣卻也幫不了她。一切,都要盈自己去解決的。

160 魔道相爭誰得利007道魔緣是共源生191 天道非願難參透059虛幻諸塵隨風散003七絃谷中曲無音120 亂紅一典胡天暗218 參商永離無歸期220 生當盡歡死無憾064真假似幻舊精魂123 青靈空候歸晶髓058萬千世界方寸間226 神劍既出主賓易159 生死存亡一線間026忍看花燭翻血浪210 忍字心頭一把刀001天破殘痕山河暗067唯望君心如我心242 邪嬰出竅離識海028偶遇相詢不得見264 來世相伴亦爲幻220 生當盡歡死無憾130 凡所有相皆虛妄195 塵世徘徊誰人顧023迷霧隱谷路難行152 甘願飲恨隱歸跡195 塵世徘徊誰人顧219 寒煙月冷回舊地161 前波未伏後波起138 妖修之亂誰人願032玄冰崖下玄冰洞他人給的書評182 土幻水火五行亂016心意拳拳夏未央024於寅疊春木爲生225 龍戰於野血玄黃093 人生何處不相逢032玄冰崖下玄冰洞228 血池攝靈青玉現117 重重迷霧路難行107 翠谷影迷難憶起254 權以嫁衣作殮裝194 邪氣稟然樹木枯150 借刀殺人真僞迷250 盼君相伴留不得180 紅塵滾滾人聚散090夏土染血人若草158 四令未聚奈若何149 瀕危凌亂莫相欺213 直如飛蛾爲未央203 夢影霧花盡癲狂239 疑心既起恩義亂113 雲蒼霧暗心悽婉203 夢影霧花盡癲狂073是非恩怨兩難斷192 劍氣如霜亦朦朧150 借刀殺人真僞迷040鏡如辰星轉不息115 舊策未行計已變215 此心依然浮生換234 功法混雜待磨合103 心若滄海幻青蓮145 仙山看近還似遠158 四令未聚奈若何051千載太虛無非夢023迷霧隱谷路難行007 血池古洞惡難分170 魂歸何處幻青蓮110 無辜含冤難訴清116 隨風而散離殤醉036天玉界中生死顛048揮劍破雲迎星落202 千年遺恨恨愈濃189 此景此言不忍見165 此心非石不忍顧023迷霧隱谷路難行062白骨避原不忍顧122 浮華一世轉瞬空019佩不成雙何相贈212 怨念戾氣結邪嬰046仙醫無蹤何處尋173 誰嘆無人圓誓言199 卻道誰願爲棄子116 隨風而散離殤醉091 自作縛繭望不穿028偶遇相詢不得見215 此心依然浮生換028偶遇相詢不得見193 寶劍離鞘無覓處081是非難斷亂因緣099 應盡輯禮深深拜043莫嘆明月笑多情003 清修數載始爲人263 衣袂凌亂東風寒004 無物可教尋他途256 智者千慮必有失072長河如煙風如索079魔城鬼域沙漫天106 幽谷琴響月空還012人心自古多難測005陌上是誰伴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