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收你爲徒,做草編,你有沒有興趣?”顧念看着一臉懵逼的顧星,眼睛裡閃爍着小星星。她知道草編經過數千年的積累,將會迸發出什麼樣的異彩,所以她想做的,就是把這個光芒提前展現出來。
像沈易安說的,什麼難登大雅之堂,她顧念就不信了,一旦她的草編具備了理療效果,那些有錢人還會計較什麼大雅不大雅,再說了,不是有一句話叫做,大俗即雅嗎?
“不是,姐姐,您是不是……有什麼誤解?”顧星有點慌。他是對這個手工感興趣不假,但是他不希望顧念覺得他是爲了手工纔跟她親近的:“我沒有想過要做這個的,我還是去洗碗吧!”說完,顧星丟下了手裡快要編好的小東西,轉頭認認真真的洗起了碗。
而顧念聽了顧星的話,也懵了。這孩子的想法怎麼跟別人不一樣?胡之睿三兄弟是纏着要她教,可是她主動要教顧星,顧星卻躲開了?
雖然很詫異顧星的反應,但是顧念也沒有深究。因爲跟胡之睿他們約定好三天下山交差一次,所以顧念這幾天也沒有見到胡之睿他們,草編的事情也丟到一旁去了,專心致志的準備着複賽的菜式。這兩天下來,做了十幾盤辣子雞,吃得全家人人人上火,苦不堪言,終於迎來了複賽的時候。
“姐姐加油!”許寧個兒太小,夾在人羣中什麼也看不到,顧星就拉着他擠到了人羣的最前面,然後把他扛在肩膀上,一大一小兩個男子漢你喊“姐姐”我喊“加油”的,讓顧念忍不住露出了笑容。這兩個孩子,真的太可愛了。
“各位父老鄉親,神廚大賽是我們玉華鎮一年一度的盛典,如今已經進入到了複賽階段,可謂是賽事焦灼。能進入到複賽的,廚藝都已經到了令人驚歎的地步了,平心而論,真的難分勝負,評委們和選手們也非常緊張,那麼在這緊張的氛圍中,有請我們的知府大人敲響比賽開始的銅鑼,宣佈我們的神廚大賽複賽,正式開賽!”
隨着東塵的聲音落下,沈易安拿着一個錘子,用力的砸在了掛着的銅鑼上,複賽就這麼開賽了。
“慢着!”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冒了出來,顧念心裡咯噔了一下,顧老三?他來做什麼?
這麼想着,顧念當即皺起了眉頭:“你又有什麼事?”
“身爲你爹,我當然是爲你來的了!”顧老三說着,從人堆裡擠到前面,站在顧念的臺子前,指着顧念道:“我既是我們家念兒的父親,就必須要爲自己的閨女討個公道!”
“我閨女手藝不凡,所以開了家餛飩店,大家也都很捧場,生意好的不得了!”顧老三說着,語速很快,顧念甚至插不上話。
“本來呢,我閨女要來參加這個神廚大賽我是沒有意見的,畢竟是一件好事兒!”說着,顧老三提起了案板上的菜刀重重的砍在上面,狠聲厲色道:“但是醇香閣的掌櫃太不是個東西!竟然算計我閨女!不讓我閨女用自家的餛飩店的名義參賽,挾恩圖報!使些下作手段!讓我閨女幫着他醇香閣來參賽!簡直不知廉恥!”
顧老三的話說完,大家的視線都落在了一旁評委席上黃掌櫃的身上。
“既然你說我脅迫許娘子爲我們醇香閣參賽,那必然就是有證據了?”黃掌櫃的臉色如常,似乎早就知道顧老三會冒出來一樣,淡定的喝了一口茶水,臉上甚至還帶着笑容。
“你廢話!要不是你脅迫我們家念兒!我們家念兒何至於不以絕味餛飩的名義參賽!反而是以你們醇香閣的名義?還不是因爲你們醇香閣挾恩圖報,要我們念兒在這麼大的賽事上做你們的外援!”
賽事規則裡的確言明可以請外援,但是顧老三卻說,顧念之所以會成爲醇香閣的外援,完全是因爲醇香閣黃掌櫃挾恩圖報,這樣一來,大家就不願意了!
“醇香閣的掌櫃也太不是東西了吧!”人羣之中不知道什麼人嚷嚷了這麼一聲。
緊接着,所有圍觀的羣衆都不滿了起來,紛紛要求取消醇香閣的參賽資格,讓顧念以絕味餛飩的名義來參賽。
他們來勢洶洶,幾乎瞬息之間,輿論就倒向了顧老三。顧念皺着眉頭,死死的盯着顧老三的背影,半天沒有說話。
“顧老三,如果你所有的指正都是推測的話,那你還是趕緊走吧。”黃掌櫃說着,放下了手裡的茶碗:“這裡是神廚大賽的現場,不是你撒潑鬧事的地方。”
“我身爲我們家念兒的父親,雖然以前比較混蛋,但是我還是心疼自家閨女的。這種吃虧的事兒,可不能讓我們家閨女幹!”顧老三理都不理黃掌櫃,自顧自的說着,帶頭喊了起來:“醇香閣退賽!醇香閣退賽!”
“爹,如果你真的想要我退賽,那你初賽的時候爲什麼不來?”顧念忍了又忍,最後還是開口了。自從春節過後,顧念就沒有怎麼見到顧老三了。這會兒顧老三突然出現,再結合昨天來喜的小動作,讓她不得不起疑心。
“我昨天才知道的這事兒!”顧老三理直氣壯到,還擺出一副慈父的面孔,安慰顧念道:“念兒,你別怕,爹會爲你做主的!今天就算是豁出去這條老命!我也不讓姓黃的這麼欺負人!”
看着情緒激昂的顧老三,顧念眯了眯眼睛。顧老三顯然是有備而來,而且人羣之中恐怕還安插着別的人。如果要是硬來,非要說自己是自願代替醇香閣參賽的話,恐怕會引起反效果。
所以顧念一動不動,繼續的坐着手裡的活兒,沒有理會顧老三。
看到顧念的態度,顧老三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轉而嚎哭了起來:“我的兒啊!你的命怎麼這麼苦啊!好不容易這日子過得好一點了,卻讓這豺狼虎豹給惦記上了啊!兒啊!你別怕!爹一定要爲你討回公道!”說着,他拿着刀就衝向了評委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