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雲明天上午還有考試,晚飯後,姐妹倆又說了一會兒話,舒雲便離開了。鴀璨璩曉
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下大了,噼裡啪啦的落在地上,地面上有幾處都積了水。
舒暖看着風影的車離開,不見了蹤影,這才轉身走進屋裡。
王媽聽她嘆了一聲,以爲她是擔心舒雲的安全,笑着安慰說:“小姐,別擔心,風影先生會把舒雲小姐安全送到學校的。”
舒暖一愣,笑了。
“我知道風影做事可靠,我沒有擔心。”
舒暖坐在沙發上,王媽端了一杯水遞過來,問:“小姐,你是不是有什麼煩惱?”
舒暖確實有煩惱,就像舒陽告訴她的,舒雲雖然不再提比賽的事情,但是從她的眉眼間,舒暖還是可以看出來她的失意。她也勸了,但有時她這個妹妹拗起來比她還要犟,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讓她丟開心結的。
“什麼,我坐一會兒,王媽你去忙吧!”
舒暖一邊發呆,一邊喝茶,也不知道時間過來多久,只知道一杯茶快喝完了,桌上的手機響了,是舒陽。
“哥。”
“云云和你在一起嗎?”
“沒有,明天上午她要考試,吃過飯就回學校了。”
舒陽嗯了一聲,沉默了。
舒暖覺得舒陽打電話過來絕不會只是爲了問這句話,等了一會兒,還不見他說話,就問:“哥,有事嗎?”
舒陽似是在想着什麼了,哦了一聲,又猶豫片刻道:“我和愉廷剛吃過飯。”
舒暖想起下午她給他打電話時,他說有約了,想來說的就是陳愉廷了,她愣了一會兒,也沒說什麼,只淡淡的
嗯了一聲。
舒陽本來是不想和舒暖說這事的,但是一路上腦海裡盡是陳愉廷悲痛欲絕的神情,他實在是忍不住了,纔打過
來的。
“愉廷很傷心,一直在灌酒。”
舒暖的左手摩挲着杯身,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其上雕刻的一層淺淺的花紋,良久,她輕聲道:“哥,我和二哥已
經結束了。”
舒陽似乎料想到了舒暖的反應,他並不奇怪,只是在聽了她的話後,長長的嘆了一聲,他自己也說不清楚這一
嘆是爲了什麼。
舒陽又道:“我不應該管你們之間的事情,但是既然愉廷找上我了,我也不能眼睜睜看他這麼痛苦而什麼也不
做。他很想見你,你有時間就見他一面,我看他那副模樣,也只有你能安慰得了了。”
舒暖沉默着沒有應聲。
舒陽知道她心裡肯定不好受,也就沒再說什麼,掛了電話。
雨水又纏綿了一夜,終於在第二天放晴了,太陽刺破雲層的那一刻,整個城市像是從昏沉的睡夢中醒過來一般,恢復了生機。
舒暖今天要去學校煎監考,早早的起來,吃過飯,就去學校了。兩個小時的時間,在一片寂靜中很快就過去,鈴聲一響,安靜的教師頓時就像炸開了鍋一般熱鬧起來,收好卷子,拿到辦公室。
一口水都沒有喝,她放下卷子,就去倒了一杯水,還未回到桌位上就看到杜老師也拿着一捆卷子進來了,看到她就笑道:“舒老師,外面有人找你。”
舒暖一愣:“找我?”15346754
杜老師點點頭,走到她身邊,說:“是爲漂亮的小姐就在一樓的會客室裡。”
漂亮的小姐?
舒暖越發的迷惑了,放下茶杯,疑惑的走出去。
會客室就在一樓樓梯口靠右的一間,舒暖下了樓梯,向左轉身,腳步尚未往前邁一步,看到了門口站着的人,
腳就那麼硬生生的停住了,幾乎是瞬間的,她又返身折了回來,靠在樓梯的牆壁上,呼吸有些急促。
她怎麼來這裡了?她來這裡做什麼?
一瞬間舒暖的腦子裡掠過了很多了想法,但是無論是因爲哪一個,她都不願意去見客人。
“舒小姐。”
舒暖正左右猶豫着怎麼辦時,一道聲音突然響在耳邊,舒暖像是被蜜蜂蟄到一般,驚了一下。
她不想回頭的,但是顯然已經不可能的了。
她深呼吸一口,平復一下紊亂的心情,然後回頭,看着來客,微笑道:“杜小姐。”
杜韻帶着笑意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說:“舒小姐已經下來了,爲什麼又要上去?”
舒暖看着她笑得明豔的臉,很是後悔自己剛纔的舉動,沒有成功,反而讓她在心裡狠狠的嘲笑了一把,她不就是見個面嗎?難道她還這能把自己給吃了?而且她今天能找到學校來,不就是拿準了她一定在學校嗎?
舒暖自知理虧,只笑了笑,問:“杜小姐找我有事?”
杜韻詩看了看不斷上下樓梯的學生,笑道:“在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們去找個安靜些的地方吧!舒老師比我熟悉這裡,不如你來說我們去哪裡?”
“門口有家咖啡廳不錯,去那裡吧!”
兩人一人叫了一杯咖啡,咖啡端上來後,舒暖就低着頭,拿着湯匙來回的攪着。
杜韻詩喝了一口,又打量了一下咖啡館的環境,稱讚道:“這裡生意挺不錯的。”
舒暖感覺到不那麼燙了,端起來喝了一口,道:“環境設施自然比不上那些高檔的,不過好在咖啡做的還不錯,價格也可以,環境也行,很多學生都願意來這裡消費。”
“舒小姐倒是很瞭解學生的心理。”說完,頓了一下,長長的哦了一聲,道:“差點忘了,你是一位教書育人
的老師。”
舒暖當然聽出了她話裡話外的諷刺,心裡氣惱不已,但是臉上神色依舊自若。雲明離離了。
“要說了解人,我一個小小的老師自然不如採訪諸多名人的杜小姐。”
杜韻詩哼笑一聲,語氣裡似乎帶着些自嘲:“古人常說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以爲自己很瞭解她了,其實不然,
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天使一般表象的心裡是不是住着一個邪惡的魔鬼?有時候你掏心掏肺的對待一個人,說不定哪天她就會在你背後捅你一刀!這人心啊,是最不好了解的!”
舒暖知道她說這番話是含沙射影,抿嘴捏了捏杯子,道:“杜小姐說的不錯,人心難測,你以爲她是真對你
好,其實呢,她是拿着好的幌子來消遣你,耍你也不一定。”
舒暖可沒有忘記杜韻詩在已經知道她和蕭寒的關係的情況下,還時不時的那語言刺激她,耍弄她。
杜韻詩沒想到竟然被她用話給反擊過來了,臉上的笑容一僵,表情有些憤怒,又有些怨憤,,盯着舒暖看了一
會兒了,哼笑了一聲,道:“看來舒小姐早就知道了。”
舒暖淡淡一笑,“沒有杜小姐知道的早!”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僵持沉默,舒暖實在不想待在這裡了,淡淡道:“杜小姐找我來,不單是來找我喝咖啡的
吧?有什麼事就說吧!”
話既然都撂開了,杜韻詩也不拐彎抹角,藏着掖着了,她放下咖啡,冷着臉看向她,道:
“我要你離開蕭寒。”
舒暖想到她找來一定和蕭寒脫不了關係,卻着實沒想到開口竟是是這麼一句話,她愣了愣,笑問:
“杜小姐既然知道我和蕭寒的關係,想必也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查清楚了?”
杜韻詩冷哼一聲,道:“不錯,我都查清楚了,也幸虧我查清楚,所以知道舒小姐是一位爲錢賣身的“偉大”
老師。”
爲錢賣身這四個字顯然是刺激到了舒暖,也讓她百口莫辯,因爲事實就是那樣,她神色的尷尬的低頭喝了一口
咖啡,冷冷道:“既然杜小姐都清楚了,那就應該知道你該找的人不是我。”
“不要說得蕭寒好像多捨不得你似的,你這種女人我見多了,無非就是想多要一些錢而已。想要多少錢,說個
數,我給你現金支票。”
舒暖沒有說話,脣緊抿着,握着茶杯的手卻緊緊的扣住,扣得用力,都有些微的顫抖。
杜韻詩似乎很享受她的反應,微微湊近了身子,輕聲道:
“舒小姐看上去清冷高貴,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模樣,骨子裡也真是這樣的嗎?舒小姐,人不能太貪了,吃着
碗裡看着鍋裡這種事還是不要做的好,別哪天吃撐了就不好了。”
杜韻詩看她沉默不說話,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了她一會兒,道:“我不想把話說得太絕,希望舒小姐有自知之明。你知道我電話號碼,想清楚了給我打電話!另外,舒小姐,我不是個有耐心的人,不喜歡把時間花費在等待上。”
杜韻詩離開了,舒暖保持着那個姿勢好久沒有動一下,舒暖咬着牙,把手裡的茶杯握得緊緊的,力氣用到一定
的極限,她猛地把杯子扔到桌上,砰的一聲響吸引了客人的側目,殘留的咖啡也流出來,很快就把桌子染成了黑褐色。
服務員趕緊走上來,擦桌子,見她的臉色不好,擔心的問:“小姐,你沒事吧?”
舒暖看着那些黑褐色的咖啡汁,被白色的毛巾給吸附了,深呼吸一口,淡淡道:“我沒事。”12。
舒暖說完,便站起來,離開,她的步伐有些快,看着有些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