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仁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還給那個學生讓了門,然後就被季沉舟給拉着走了。
一直到地下停車場,季沉舟坐在了車子裡,還抑制不住的哈哈大笑。
那仁問了他幾次怎麼了,他都不說話,最後也不問了,任由他在那裡傻笑。
季沉舟就是這樣,你越是想要知道的事情,他越是不告訴你,就是喜歡逗弄你。
你要是沒興趣了,他反而會主動的和你說,不聽都得聽。
“笑夠了就開車。”
那仁還是第一次見季沉舟笑的這麼陰謀得逞的樣子。
像是一個孩子一樣,特別的開心。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一定是幹了什麼壞事的。
“你怎麼不問了?我和你說……”季沉舟一想到一會他爹殺過來,再和他小媽吵起來的樣子,他就忍不住想笑。
估計他爹這兩天都別要睡沙發,外加他小媽的冷眼了。
“別說,我不聽,我也不問,以後你有什麼好笑好樂的事情,都自己偷着樂去,沒興趣。”
那仁難得的也在季沉舟的面前傲嬌了一次。
看向車窗外也不看季沉舟。
這動作這語氣明顯得告訴,我就是生氣了。
季沉舟又樂了,他就喜歡那仁這可愛又彆扭的樣子。
本來就不是會矯情的人,所以做起這樣的事情來,特別的可愛。
一看就是你再逗弄一下,就會立馬就會繃不住。
“寶貝,這是生氣了還是生氣了?”
季沉舟傾身過來,捏了一下那仁的臉,笑的邪肆。
那仁不說話,但是卻做了一個咬脣的動作。
季沉舟知道他這是繃不住了。
那仁的脣微微有肉,那仁以前也不會做這個咬脣的動作。
他大概不會知道自己的這個動作,有多麼的勾人。
季沉舟的眸色慢慢的暗沉了下來,喉結也不由的滑動了一下。
修長的手指,輕輕的碰觸到那仁的脣上,很輕的動作。
就像是羽毛一樣的輕柔,惹的那仁身子一顫,溼漉漉的眼睛看向季沉舟,眨了一下。
那仁剛要鬆開咬着的脣,要說話,卻被季沉舟用手指給摁住。
“就這麼給我咬着,我喜歡看。”
即便是摁着,季沉舟的力道也不大。
好像生怕會把這份勾人的美,給破壞了一般。
那仁說不得話,只能靠眼神來表達。
又羞又惱的瞪着季沉舟,看見他眼裡的谷欠。
怎麼就能隨時隨地就想着那事兒。
還是不長記性,一次次被打斷,還依然每次都不控制自己的谷欠。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是這樣眼神,溼漉漉的,又羞又惱,所以我纔會忍不住要吻你。”
季沉舟總是會想起他和那仁的第一次見面。
要是那天他們沒有見到,或許也就不會有今天。
所有的一切都是命中註定,安排好的。
那仁眨了一下眼睛,又羞又惱就變成了羞。
即便是後來和季沉舟有過很多次的接吻,可是,對於那仁來說,他們第一次接吻,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季沉舟那無賴的樣子,至今他都記得清楚。
說來也是有意思的,當初他對爵爺有意思,季沉舟喜歡楚少。
最後卻是他們兩個人走在了一起,這樣的緣分怕是不多的。
那仁想說話,卻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眸色裡又變成了又羞又惱,那仁的眼睛特別的單純清澈,所以神情的輕微變化,都能清晰的看得到。
“汪汪兩聲,我就鬆開。”季沉舟玩心大起,那仁這個樣子,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狗。
蹲坐在那裡搖着尾巴乞憐着。
那仁瞪大眼睛,開始氣惱的掙扎,卻被季沉舟給禁錮的死死的。
因爲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所以,季沉舟能看到那仁眼裡簇動的絲絲火苗,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怎麼辦,那仁越是生氣,季沉舟越想欺負他。
竟然就想把他欺負哭了……
那仁硬是收回自己牙齒,就在他要奮力張嘴罵季沉舟的時候。
他的雙脣卻被季沉舟的兩根手指,像是夾子一樣的給夾住。
那仁想要伸手,可是卻不能,季沉舟的一隻手,就把他兩個手腕給鉗住了。
“給老公叫兩聲,我聽聽學小狗叫是不是也那麼勾人……”
季沉舟看着那仁氣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神,笑的更加的猖狂了。
聽了季沉舟那不要臉的話,那仁這次是真的惱了,身上動不了,就直接用頭去撞季沉舟。
季沉舟是沒有想到那仁會用頭撞他,結實的被撞了一下。
那仁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奏效了,季沉舟被他撞的鬆開了手。
摸着自己的頭,笑着看向那仁額頭瞬間就紅了。
伸手要去摸摸有沒有包,卻被那仁一揮手給打掉了。
然後在他愣神的時候,那仁居然直接翻身跨坐過去。
局勢一下子就逆轉了,季沉舟倒是沒反抗,看着那仁那氣呼呼的樣子,他就收不住笑。
“好玩嗎?”那仁捏着季沉舟的臉,用了很大的力氣。
直接把季沉舟的臉都給捏變形了,不但是捏還扯……
看來是真的生氣了,要不換作平時,那仁怎麼捨得這麼對季沉舟。
就像是爵爺說的,自己總是心軟捨不得,纔會被季沉舟給欺負。
叫他學小狗叫?虧他想的出來……
“嗯……”季沉舟點着頭,嘴裡還含糊不清的嗯了一聲。
那仁無語的瞪着季沉舟,也就他這樣不要臉的人,纔會點頭。
“既然好玩,那你也給我學個小狗叫,不,大狗叫,來……”
那仁又在季沉舟的臉上左右扯了兩下。
那仁其實也就是這麼說,季沉舟的性子他還不瞭解麼。
是不要臉,但是要面子,你要他學狗叫,他纔不會。
可是,這一次,那仁想錯了,季沉舟竟然真的學狗叫了。
旺旺的叫了兩聲,還叫的挺兇的,配合着他的兇,還瞪着眼,真的是一隻很兇的狗……
那仁一時沒有繃住,樂的不能自抑,更令他崩潰的是。
他的手鬆開季沉舟的臉,季沉舟竟然開口說道,“剛纔你捏着我的臉,叫的不夠兇……”
說着就衝着那仁一探頭,兇狠的嚎叫了一聲。
這一聲完全是大狼狗的叫聲了。
嚇得那仁身子往後倒去,後腦勺直接撞在了風擋玻璃上。
“季沉舟……”那仁現在是額頭和後腦都疼。
還被嚇到了,簡直是太窩火了。
“怎麼我叫的不好聽麼,那老婆你給我叫一個,我學學……”
季沉舟看着那仁一手捂住額頭,一手摸着後腦勺,他就憋着笑,一臉虛心求教的表情。
“季沉舟,你就是最不要臉的無賴!”
那仁狠狠的在季沉舟的胸口上砸了一拳,還是不解氣。
憤惱的趴在他的肩上,隔着襯衫,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季沉舟知道他是真的被氣到了,動都沒動,任由他咬。
“我是無賴,所以我要賴你一輩子,我臉都不要的賴着你,你得對我負責。”
季沉舟說的可憐兮兮,可是,卻是一輩子的約定。
那仁本來咬的還挺解氣的,一聽季沉舟的語氣和他說的話,立馬就被逗樂了。
“好在兒子女兒都不像你的性子,要不我一天要被氣死了……”
那仁是覺得又氣又好笑,雖然嘴上說要被氣死了。
可是,心裡卻是幸福滿溢的,
騎士的性格高冷,不太愛說話,寶貝是甜甜萌萌的,也不呱噪。
“你怎麼不說在牀上我能讓你爽死……”
貼着那仁的耳朵,季沉舟啞着嗓子說道。
那低低沉沉的聲音,還有那曖昧的語氣,瞬間就會讓人血液沸騰。
因爲那仁在他的腿上坐着,又蹭來蹭去的,雖然是那仁無意識的動作。
可是,對那仁沒有定力的季沉舟,就這麼被輕易的勾出邪火來。
“你可真是不長記性,一會又被打擾,你就不怕再也……不硬了。”那仁抓住季沉舟不老實的手,真是沒臉。
“我難受麼,你看,真的難受。”
說着抓過那仁的手,要往那處摸,卻被那仁捶打了一下心口,“趕緊開車走,我都和修爺說了,一會我們回去。”
那仁哪裡會再允許季沉舟再胡來,他可真的和他丟不起人了。
坐回副駕駛,那仁就不去看季沉舟,整理着自己有些亂了的衣服。
“等着晚上,你求饒我都不會放過你。”
季沉舟看了一眼自己那處不爭氣的地方,太容易硬……
發動了車子,駛離了停車場……
修爺別墅
季沉舟看到活着的秦楠時,即便是之前知道了他活着。
親眼見到還是被驚到了,這種驚嚇不比知道那仁活着的時候來的輕。
因爲有記憶和沒有記憶是不一樣的。
秦楠笑着和季沉舟打招呼,就像是五年前一樣,笑的那麼燦爛。
只是他只能坐在輪椅上,而不能像以前一樣,給季沉舟一個哥們兒似的擁抱。
季沉舟哽咽了幾次都沒說出來話,在走進別墅的時候,他還告訴自己要自然。
可是,真的看到了,卻不能了。
說謝謝麼?謝謝你殘了換回我家那仁的命。
還是說,“活着挺好,挺好……”
人家要是有雙腿活的會更好。
所以,說什麼都是不合適的,所以,季沉舟只是站在那裡。
若是可以,他想傾盡所有來讓秦楠站起來。
但凡有一點辦法,他都會去嘗試,哪怕只有億萬分之一的可能。
“那仁這幾年過的不好,你以後要好好的對他。”
秦楠也是知道那仁當年爲什麼要假死的,既然那仁自己選擇了不說。
他自然也不會說,只是希望經歷過這麼多磨難後。‘
那仁和季沉舟能夠幸福的在一起。
最主要的是季沉舟能疼那仁一輩子。
還有最主要的問題就是,季沉舟在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殺了那仁父母的情況下,他的父親要是爲難那仁,他會護他周全。
修爺說季沉舟的父親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尤其是在知道那仁還活着。
那仁是承受着多大的折磨,才能不去計較這殺父殺之仇,和季沉舟再次在一起。
他內心要承受的,是任何人都想不到,也感受不到的。
那仁這樣的愛,值得季沉舟倍加珍惜的愛他。
“我會的。”
只有簡單的三個字,卻比千金重。
那仁的脣角露出幸福的笑,他也相信季沉舟會好好的對他。
這是一種信任,那是情感到了一定個深處,纔會有的堅定。
“那仁,你去幫我榨杯橙汁,想喝了……”
秦楠看着那仁眼睛紅了,感性的人,總是很容易被感動。
“嗯,你等着。”秦楠要是主動要吃什麼,那仁就會很高興。
季沉舟看着那仁樂顛顛的出去了,也就是他那麼單純的人,纔不會發現秦楠是故意把他支走的。
五年來,秦楠也變了,這是季沉舟第一眼見他的感覺。
以前的秦楠大大咧咧的沒有心計,可是,剛纔支開那仁時的眼神語氣都是那麼自然。
“你覺得我配得上修爺嗎?說實話……”
秦楠摁着輪椅,開到窗邊,這些年來,他最喜歡在窗戶這裡看着外面。
然而他的身後,卻總是有保鏢站在那裡,小心翼翼,就怕他會突然衝破落地窗帶着輪椅跳樓。
後來修爺就讓人按了護欄……
季沉舟不知道秦楠爲什麼會突然問他這個。
要是說實話的話,他是覺得秦楠和修爺是不合適的,倒和配不配的上沒有關係。
“你也覺得配不上吧!我家是小縣城的普通家庭,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吧!但是,我想要買雙新鞋,也是要猶豫一下的,而修爺……他就像是天上的神,是被仰視的存在,我和他就像是雲和泥……”
“可是,就是這樣的男人,五年來,卻像是保姆一樣的照顧我,遷就我……忍着脾氣,我何德何能……受不起啊……受不起……”
秦楠笑着,眼睛漸漸的溼潤了,透過玻璃看到的天空都是朦朧的。
“秦楠,你別這樣,修爺在做什麼他自己最清楚,要是他不願意,沒人能逼他。”
其實,季沉舟也很想說,不是什麼雲泥的區別,修爺私生活也很亂,他不動情,但是,女人卻不少。
所以,秦楠沒必要覺得自己和修爺之間查了什麼。
而且,愛情和金錢地位沒關係。
“那你說他是爲了什麼?”秦楠又問道。
和之前配不上的問題一樣,讓季沉舟沒有辦法回答。
修爺是爲了什麼這樣對秦楠,任誰的第一回答都會是,因爲他救了那仁殘了腿……
可是,誰又能保證,這五年來,修爺對秦楠就沒有日久生情呢?
其實情感這種東西,不存在掰彎不掰彎這一說。
人和人在一起久了,會在相處的過程中發現對方的好,繼而產生情感。
而修爺和秦楠在一起五年了,也許愛情已經存在了。
修爺那人又不會表達情感,自然也不會對秦楠說。
也許就只知道一味的對他好,這樣的可能也是存在的。
雖然當年修爺追求過霍傾歌,但是,後來衆人也都清楚,那不過是把恩情當做了喜歡,因爲存在心間太久,修爺又不懂情愛,自然分辨不清。
所以也不存在直男彎男,他也不是一開始就是彎的,不過是看到了他小媽,就覺得舒服,他的笑容就像是他母親一樣。
就那麼不管不顧的追求着,後來再見到那仁,初見也吻他也不是喜歡,不過是吸引罷了。
不也是在以後的相處中,點滴的情感積累,才愛上的麼。
所以,情感這個東西是很難說得。
“誰都知道他是因爲那仁纔對我這樣,可是,我不需要,我真的不需要……”
秦楠說這話的時候,緩緩的站起了身。
季沉舟驚的趕緊跑過來要扶助他,卻看見秦楠竟然自己能走了……
雖然走的很緩慢,可是,確實是能站起來,走動了……
“你……”那仁說的很清楚,秦楠腿不能動,站一下就要倒下去的。
可是,他確定不是他自己眼睛花了,秦楠真的在他的面前站了起來。
“我能走,只是走不了幾步,再練下去應該就可以了,雖然不能像以前一樣快速奔跑,可是,走路時沒有問題的。”
秦楠對於自己能走的事情說的很淡,彷彿就在說,我今天吃了什麼東西,味道還不錯……
“什麼時候開始能站起來,走路的……”
季沉舟看着秦楠站的好好的,並不是強撐着給他看。
按理說,要是秦楠能站能走,那仁和修爺不會不知道。
都有專門的人陪着他做康復鍛鍊,而那仁也說,隔幾天就會有專門的醫生給他做檢查。
有了這麼驚喜的好轉,肯定是要告訴修爺的……
除非是……
季沉舟沉着臉看向秦楠,除非是有人不想要修爺知道。
而那些人秦楠又命令不了,那只有……
“所有的人,都知道我配不上修爺,就連醫生和康復師也都知道,我要是能站起來走路了,那麼最後的結果就是我一定會和修爺在一起,而這是他們不想看到的。
這裡所有人都對他很恭敬和善,醫生也好康復師也好,都在盡職責的治療他的腿,只是他們也有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