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聲,酒坊的大門瞬間被撞得粉碎。
張立摟着兩女猛得再度一個旋轉,堪堪躲過了從後方再次射來的一道弧形劍光能量。
一隊黑衣勁裝蒙面人隨後緩緩從破落的酒坊大門走了進來。爲首一人沒有蒙面,是一個相當冷峻的高大青年。這個青年張立並不陌生,因爲在城主府所在的那大冰川腳下,張立就曾見過他。
此人正是城主府的二管事,塗興強!築氣境九層的高手。
“塗大人?”葉雯依舊有些驚懼,只不過被張立摟着,她的恐懼才慢慢減弱。
認出是城主府的塗管事,葉雯不由非常疑惑地接着說道:“塗大人,你這是要幹什麼?小女子一直都兢兢業業,恪守本份啊。”
塗興強沒有回答葉雯的話,而是轉向張立,冷冷問道:“你是何人?”
張立將兩女輕輕放開,讓她們站在了自己身後,隨後淡淡說道:“城主府這是要公開欺壓良民了嗎?”
“放肆。你只需要回答本管事的問話。”塗興強眼中閃過殺機,聲音愈發的冰冷。
“好吧,告訴你也無妨。我只不過是來投店的路人甲而已。剛剛嚐了一下黎雪城聞名的‘冰葉酒’就被你們這些突然闖進來的蠻人給嚇壞了。”張立聳了聳肩,很是隨意地說道。
塗興強微微有些錯愕,隨後忽然一擺手說道:“哼,管你什麼路人甲,今天你投了葉氏酒妨算你倒黴。給我上,除了葉雯,其餘所有人全部格殺!”
隨着塗興強一聲令下,他身後的八個黑衣勁裝蒙面人,其中四個迅速向張立飛撲而來,其餘四個則衝向了樓梯!
張立一拍儲物袋,雨虹瞬間化出,水月鏡花第一式水月,浩然施展!
注入了法力的水月之刃,如同死神之鐮,只聽‘撲撲撲撲’四聲幾乎不分先後的聲響,四個築氣境七層的黑衣人全部瞬間倒地而亡!
塗興強大吃一驚,隨後面色更加陰沉,接着也是一拍儲物袋,一柄赤紅大劍便迅速幻化在手,緊接着沒有任何猶豫向張立狠毒刺來。
張立微微一笑,水月鏡花第二式鏡花,突然施展!
塗興強頓覺眼前微花,隨後一道駭人劍芒如同毒蛇獠牙瘋狂向他噬咬而來。塗興強再次大吃一驚,隨後身上忽然亮起了詭異的赤紅之色。
嘭——獠牙立刻就打在了他身上,但卻如空無一物。
“幻像?”塗興強剛剛驚訝出聲,便覺左肩猛得一痛。隨後心中一懍,立刻暴退。
張立的‘雨虹’被阻擋住了,並沒有刺進塗興強的身體,於是不由同樣驚訝道:“嗯?寶衣內甲?”
這時,剩下的四個黑衣人已經從樓下搜索完畢衝了下來。
“大人,樓上無人!也沒找到你要的東西。”
“好,先撤退。此人有些扎手。”塗興強倒是果斷,立刻準備帶人撤走。然而他剛剛轉身,從外面突然衝進來了一個肥碩的大胖子,如同一個大石墎,直接將這些黑衣人給撞倒在地。
“丫丫呸的,大半夜的竟然敢來騷擾我們雯姐,不想活了?”那胖子不由分說,真正砂鍋大的拳頭,如同暴雨一般瘋狂而野蠻地打出,只是三息之功,就已經將其中一個最弱的築氣境五層的黑衣人給開瓢了。
嘭——反應過來的塗興強,頓時怒火上涌,狠狠一腳將胖子給踹出去了老遠。
張立看準時機,就在塗興強收腳的一瞬間,水月鏡花第三式終於施展!
塗興強神識已不弱,剎那間便感應到了,迅速轉身。看到張立一劍刺向他的胸膛,頓時浮出內甲寶衣準備抵抗。然而——
‘撲’的一聲,塗興強的喉嚨一下子就被張立的‘雨虹劍’給貫穿了!
“怎麼……可能?”塗興強瞪着無法置信的雙眼,帶着見鬼一樣的表情,轟然倒地而亡!是的,他無法置信。因爲他明明看到,也感覺到張立的長劍是刺向他的胸膛,可是爲什麼最後卻貫穿了他的咽喉?
張立收劍,開始不停地喘着粗氣。水月鏡花最後一式,實在太消耗法力了。真氣轉化的法力幾乎在剛纔完全消耗一空。
不過張立還是露出了笑容。心中驚喜無限!水月鏡花,逆反空間。在水月鏡花形成的小小‘法力空間’,攻擊方向是相反的!
敵人所看到的,與實際上的攻擊正好相反。張立在那一刻將‘雨虹劍’中的法力釋放,形成以塗興強嚥喉爲上,胸心爲下,兩肩爲左右的‘方形空間’。張立刺向塗興強嚥喉的劍,在塗興強看來是反的,他看到的劍恰好是刺向他自己的胸膛。
所以塗興強很難以置信地掛掉了。
水月鏡花,在張立的‘融合’天賦下,已經完美的切合。如果張立修爲更加強大,法力能夠籠罩整個敵人的話,那將是何等的逆天!
不過代價也是巨大的。一品靈訣級別的逆天武訣,所消耗的真氣也是驚人的!
迅速吞下幾顆聚氣丹,張立忽然感覺到一個砂鍋大的拳頭猛得向自己砸了過來,同時還聽到胖子很是威武的聲音:“還剩最後一個,看豬爺我如何打爆你的頭。”
張立一聽頓時鬱悶得不行:“打爆你妹啊。看清楚點兒。”說着,一下子拉下了面罩。
“啊?大,大,大哥?…¥#%…,我收!”胖子一下子慌了神,硬生生變了一下方向,轟的一聲砸在了酒坊的石牆上。直接將石牆給砸出了一個大洞。
“啊,大哥快幫忙啊。卡住了”
張立一看,發現豬暗月的拳頭居然卡在了洞裡面,拔不出來了。這傢伙蹬着腿,一臉苦瓜相。惹得葉雯和倩兒都把剛纔的驚懼給迅速忘掉了,忍俊不禁。
張立迅速走上去,直接擡腿就是‘嘭’的一腳。豬暗月也終於將‘手’給拔了出來。
“大哥,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豬暗月是真的有點激動,張立微微一笑和豬暗月來了個熊抱。
不過豬暗月很快就有些緊張地說道:“對了,廉刊和幕寅回來沒有?還有這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張立將地上散落的九個儲物袋全部收了,隨後才說道:“我也正想問你廉刊和幕寅呢,怎麼你也不知道嗎?”
“啊?他們還沒回來?糟了糟了。這下糟了。”豬暗月抖着肥胖的身體來回轉圈。
“什麼糟了?說清楚點兒。”
“他們,他們兩個商量好要去焚音樓幹掉柏戈,說是給你除卻後患。本來有我的份兒,但我一想,好歹那柏戈也是你和鐵布曾經的同門啊,所以我就沒去。”
“什麼?”張立大驚。廉刊和幕寅到現在都沒回來,那鐵定就是出事了。
略一沉吟,張立迅速說道:“這裡顯然已經不能再待下去了。胖子,你速帶雯姐和倩兒去才女府,就說是林一的朋友。讓才女府給你們安頓一個住處,記住,我不在,凡事都要聽才女府林青婉的,聽明白了嗎?”
雖然還不知道城主府爲何要大張旗鼓地找葉氏酒坊麻煩,但現在看來,葉氏酒坊顯然已經處在了風口浪尖,讓他們三人去才女府,才能得到最好的庇護。
張立吩咐好之後,就立刻出了葉氏酒坊,全力向着焚音樓飛奔而去。
豬暗月本想跟着一起去,但想了想,還是決定聽大哥的,帶着兩個美女去往才女府,因爲這樣纔是最大程度的幫張立分擔。葉雯顯然有些不捨,但她也知道城主府既然有了如今這樣的態度,那葉氏酒坊她也確實沒能力再保住了。收拾了一番,她便跟着豬暗月和倩兒一起到才女府去了。
張立心急如焚地來到焚音樓,找了一個十分隱蔽的角落,開始慢慢恢復真氣。再急,也必須得補充了‘彈藥’才能打仗。
時間慢慢過去,張立一邊恢復真氣一邊在腦子裡不停想着各種辦法。此時天色早已大亮,如果貿然出擊,鐵定只是以卵擊石。
現在也不知道廉刊和幕寅究竟怎麼樣了。如果被焚音樓或者是子桑家族給殺掉了,那張立說什麼也要想盡一切辦法,不惜一切代價將這兩個勢力給徹徹底底滅了!哪怕自己變成亡魂,也決計不會讓這兩個勢力好過!
進焚音樓的簡單辦法倒是有一個,那就是自己以林一的身份混進焚音樓,然後藉機打探幕寅和廉刊二人的消息。但是一旦被盯死,很難有機會作爲。看來,只有等到晚上,暴風雪來臨之時,以紫凰棺中的高級‘隱氣符’隱匿氣息,然後再潛入搜查。
張立潛在陰暗的角落,一動不動,腦子裡的思維在宗氣的加持下,旋轉得飛快。
如果他們沒殺掉廉刊二人,鐵定會關在秘密的地方。而兩人如果有活命的機會,那原因一定是就是來自‘子桑賓’。子桑賓清醒後,定會將自己的樣子告訴子桑家,然後通過辦理暫住玉牌的地方,就能輕易查到他張立的頭上。
如此一來,洛古劍派也很有可能處於極其危險的境地!
張立現在非常後悔,如果當時幹掉了子桑賓,幹掉了柏戈,那現在的危機就不會這麼大了!但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只能在以後的行事當中,更加成熟和小心謹慎!
儘管把握不是太大,但張立依舊咬着鋼牙,靜待天黑和暴風雪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