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蛾穩穩降落,我們走出飛船,我們感覺舉手投足都很吃力,顯然這裡的引力比地球大。
一羣各種各樣、怪模怪樣的外星人過來迎接我們。王明元搖頭晃腦,大大咧咧,揚手喊:“同志們好!同志們辛苦了!”
則已和一羣和它一樣的外星人一個一個碰頭行禮,奇昂得道和另一羣和它一樣的外星人碰着頭。我想這必定是他們的禮節。我們也學着他們樣子,和這些迎接我們的外星人碰頭行禮。
一個身材瘦小的,長得和則已一樣的外星人過來和我們見禮,我猜這是則已的親人。則已翻譯說,這是它的父親,是太米勒星球的長者也就是領袖。我們於是向它致敬。一個鬃毛全白的、長得和奇昂得道一樣的外星人也走了過來。奇昂得道介紹說這是它的父親,我們也向他致禮。
這裡的天空是深藍色的,飄蕩着一團團冰山一般雪白的雲霧,但光亮度明顯比地球上正午時候的亮度還要強,時間長了眼睛有些痠痛的感覺。我們走起來很吃力,感覺就像揹着重物似得。氣溫約有四十多度,我們渾身都是汗。
阿蓮和雅貞比較弱,情況比我們更糟。我揹着阿蓮上了他們的車,那是一艘黑色的像爛木頭似得的船。則已說這是他們的車。坐上車,感覺好了些,但舉手投足一樣很吃力。
則已駕駛着車,操縱自行車把樣子的操縱桿,這車就慢慢地飄了起來,然後很快的向前駛去。風呼呼地吹着,感覺涼快多了。
王明元一路上罵罵咧咧地,嚷着:“什麼爛地方,把人粘在磁鐵上了。”
則已說,過兩天就會適應了,叫我們不要擔心。
鐵木真脫了盔甲,只穿着布袍子。阿蓮累了,靠在我懷裡休息。雅貞也靠着強子。狗子媳婦跪在車上,雙手合十,不住的念着贊詩。五營撅着嘴,一聲一聲地叫着親愛的。東東顯得很輕鬆,不住的看着四處的風景。
這裡的植物遍地都是,各色各樣,應有盡有。你能想到的不一定有,你想不到肯定都有。這裡的植物都長着巨大的葉子和莖,矮的有一兩米,高的有幾十米,宛如聳立的高樓。也有高大的樹木,有一兩百米高,枝條蜿蜒虯扎,像迎客鬆一樣的舒展着,葉子卻小如楊樹的葉子。有各種各樣的動物在植被間覓食。
六條大河蜿蜒縱橫,那水藍的像天,清可見底。水裡巨石磊磊,各色各樣的都有,各各都如璀璨的寶石,各種各樣的水生生物在水中游弋。
我注意到地面,這裡的地面土和沙子石頭都閃閃閃閃放光,光和熱就是從地面發出來的。
“強哥你看!那裡有一個南瓜成精了!”東東說。
我們向東東指的方向望去,一個磨盤大的黃色的像南瓜一樣的東西,頭上長着些扇子大小的綠葉子,撐着兩條佈滿紅色根鬚的腿正飛快的跑呢。
“它叫蝸古是一種沒有智慧的可以移動的植物。受到驚嚇就會跑走。”則以說。
“這小子比兔子跑的還快呢!你們肯定經常打它們來吃的吧!”王明元說。
“我們吃它的葉子,但不傷害它的生命。”則已說。
“它有痛覺嗎?”阿蓮問。
“沒有!它沒有視覺也沒有聽覺,但它能感覺到生物靠近,也不喜歡被別人摘葉子,它是個小氣鬼。”則已笑着說。
則已駕車行駛到一片叢林邊停了下來,我們踏着一條由各色發光石頭鋪成的小路走進去,氣溫驟然變得涼爽。小路兩邊長着各種植物,各種花馥郁開放,空氣裡飄散着濃重的花香。我們走到一棵巨大的樹幹底下,發我們看到一個很大的樹幹裂縫形成的門。這是一箇中空的樹幹,門口有旋梯,裡面陳設着石桌石椅。
則已請我們到石桌邊,大家分賓主坐了。則已的父親拿來幾副眼鏡。則已解釋說,這是它父親專門爲我們設計的。這種眼鏡可以防止我們的眼睛被光亮刺傷,眼鏡上還配有外星語言翻譯機,可以聽懂他們的語言。這是他們星球的發明,他們幾乎人人都有。我們帶上眼鏡,只有阿蓮不戴,因爲阿蓮眼睛近視。則已父親聽說後,找來一臺機器,讓阿蓮把眼睛看向機器,過了一會兒,阿蓮的視力就恢復了。我們才知道這是近視矯正儀器。
“這東西我一定要帶一臺回去。”強子說。
“現在就可以送給你。”則已的父親把這臺儀器送給了強子。
一會兒,房子裡響起了美妙輕快的音樂。一個個耀眼璀璨的石頭盤子裡滿盛着食物放到了石桌上,有菜葉,菜莖,各色漿果,有白色的像蘑菇一樣的菜品,有鮮花熬成的湯,有黃金般閃耀的酒。則以說,這是他們自己釀造的蜜酒。
則已的父親向我們舉杯致禮,我們一乾而盡。只有王明元嘴裡罵罵咧咧嫌沒有肉吃。
等到食物入口,各各勝似珍饈美味,王明元才盡力吃了一飽,大叫痛快。
吃過飯,則已的父親帶我們由旋梯走上去,安排我們住在樹頂的一所房子了。這所房子很寬敞。有好多套間。房子裡有一個梯子,沿着梯子上去就到了樹冠。樹冠上枝條交錯,好像片綠地。
這裡的地面很熱,躺在上面就像躺在燒紅的土炕上一樣。只有太米勒的動物們才習慣在地面舒服的躺着。太米勒人也不怕熱,但他們還是習慣住在樹上。
我們休息了一下,感覺神情氣爽,走路也不費力了。我們去參加太米勒人的派對。派對在森林中央的一處廣場上舉行。說是廣場,卻長滿凳子大小的蘑菇。這些蘑菇很柔韌,像動物的皮肉似得。
則以說這是他們發明的蛋白菌種植場,我們吃的白色的蘑菇就是它。它們是太米勒人蛋白質的主要來源。這裡也是這個城市集會的廣場。
這裡人聲喧鬧,各式各樣的太米勒星人在這裡載歌載舞。則以的父親告訴我們,太米勒星球有200個地球大小,有25個智慧種族,有16191個動物種族,有十萬多種非動物種族;有一百多萬種植物和菌類,有四億種微生物。
“我們25個智慧種族和睦相處,與其它生命種類和諧共存。”則已的父親說。
“聽則已說你是這個國家領袖,請問你有什麼特權,你是怎麼治理這個星球的?”雅貞問。
“我既沒有特權也不需要治理這個星球,我只是負責把人民的意願整理成草案,在最高人民會議上提出來。我們星球有五千個城市,每個城市有100個村鎮。每個村鎮由村民選舉德高望重、品學兼優的人士組成村鎮會議和法庭,每個村議會成員由村民投票選舉,票數最多且無任何一個村民反對者視爲村鎮長者,長者擁有調解糾紛、規勸、教導村民的責任,村民具有投訴、建議、監督的權利。城市的100位村鎮長者組成城市人民會議和法庭。每位村鎮長者由城市裡非本村鎮人投票,票數最多而且不爲任何市民反對者視爲城市長者。城市長者擁有調解糾紛、規勸、教導市民的責任,市民具有投訴、建議、監督管理的權利。五千位城市長者組成太米勒星球會議和法庭,每位城市長者由太米勒星球裡非其本城市人投票選舉,票數最多而且不爲任何公民反對者視爲太米勒星球的長者,也稱爲領袖。領袖擁有調解糾紛、規勸、教導人民的責任,人民具有投訴、建議、監督管理的權利。在我們星球,權利屬於人民,責任歸於長者和領袖。即使一位公民對長者或者領袖提出不信任或者反對,這位長者或者領袖都要再次重新選舉。”則已的父親說。
“像這樣的國家,寡人一輩子別想當官了。”王明元哼着說道。
“那麼你們有沒有軍隊?”強子問。
“我們沒有軍隊,只有學生。”則已的父親說。
“學生不就是讀書的孩子嘛!”阿蓮說道。
“我們的學生可不只是讀書那麼簡單。”則以見我們一臉茫然笑着給我們解釋:“孩子們從小就要去學校學習,由博學的人和村鎮長者擔任教師。學生除了學習,還要參加建設村鎮、建設城市、建設星球的勞動。還負責地方的治安巡邏和維護法律。”
“那豈不是又是學生又是警察。”強子說。
“是的。學生是我們星球的中堅力量,是太米勒的未來。他們要這樣在奉獻到結婚爲纔算是畢業。”則已的父親說。
“那麼結婚以後呢?”強子問。
“結婚以後,他們就可以自由的從事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則已五年前畢業,然後他做了科學家。”則以的父親說。
“我們的一年相當於你們五十年。”則已解釋道。
則已的父親囑咐我們:“我們都是善良誠實的人,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告知你們。第一,你們不可以傷害生命,傷害生命的人會得到公審和嚴厲地判決;第二,你們不可以浪費,浪費會受到懲罰;第三,你們不可以欺騙別人,欺騙會受到比浪費更大的懲罰;第四,你們不可有有損和諧的言行,否則會被圈禁;第四,靠近低智慧物種可能會給你們造成傷害,你們要注意安全;第五,你們的排泄物要埋起來;還有,不可以污染水源。”
“最後一條很好,我很喜歡這一條。”鐵木真說。
雖然我們感覺這些規矩有些荒唐,但是我們還是答應它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