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天狼星的生活

太米勒星球沒有夜晚,晴朗的時候能看到深藍色的天空和依稀的可見的星辰,還有明亮的緩慢移動的弟星。則已說弟星是太米勒星球的衛星,繞着太米勒星轉動,體積是太米勒星一百八十分之一,距太米勒8光年。

這裡時不時烏雲漫天下起暴雨,雨水冰冷極了,還有雪和冰雹。這裡沒有陽光,光和熱都是自大地發出。這裡植物生長茂盛,植物的葉子兩面都是光面,質地肥厚,韌性很強。樹枝和葉子平向左右延伸,不像地球上的植物,枝條都盡力向上生長。

這裡人都帶着一部手機,手機可以存儲書籍、影片,用投映的方式投映出來,也可以連接到耳機,也可以直接在手機上看。它們的電話號碼又是身份號碼,去世之後,這個號碼會傳給新生的人。

死人會被永遠忘記,包括領袖。只有英雄和文人才被寫入史冊永遠被人們傳頌和懷念。它們的壽命可活到五十歲。一歲是相當於我們五十年。

它們把帝星往返一週視爲一年,一年分100個月,每個月100天,每天50個小時,它們的1小時相當於我們的52.5分鐘,他們的一天和我們一樣分爲早上,中午,下午,晚上。

它們的娛樂方式就是玩耍,做各種各樣的遊戲,做各式各樣的發明。它們的文學描寫現實的生活、世界和感情。它們熱愛生活,尊崇道德,信仰宇宙,珍愛生命。它們有無窮無盡的智慧,這些智慧讓他們的生活安定而且富足。

每個太米勒一出生就有1億分值存儲在手機身份號碼上。這就相當於它們的存款。用這些分值,它們可以購買任何需要的東西。但是,這個分值的多少又代表一個人的節儉程度,這是評定一個太米勒是否有品德的重要數據。因此每個太米勒都很愛惜這個分值,它們從不浪費。如果一個人想提高這個分值,就要靠自己去掙。有的太米勒人去學校的食堂做飯,做售貨員,有的人研發產品,有的人去拍攝影片,有的人從事創作,有的人做醫生••••••。

工業和農業勞動都由學生義務勞動完成,它們視勞動爲榮耀和快樂。它們還要自發的巡邏,維護正義、公道和法律。它們的確是一羣朝氣蓬勃、積極向上的好青年。

我每天除了吃飯,看電影,就剩下和阿蓮閒逛。他們沒有演員,倒是有話劇、歌劇、戲劇。大多數是用技術合成的。只有在祭祀宇宙的時候,太米勒人才會表演話劇、歌劇、戲劇歌頌宇宙和生活的美好。他們的電影多是紀錄片,是拍攝的宇宙星系和生物影片。就像我們的《自然密碼》節目。都是用投影儀投放的。

強子過的挺愜意,和雅貞兩個人花前樹上,儼然一對璧人。鐵木真有時候和則已談天說地,有時候和我們聊天解悶。

東東撿了很多各樣的石頭,打算帶地球收藏。後來不撿了,因爲實在太多了,而且這裡的石頭燙手,根本拿不走。最近跟着太米勒的學生們一起巡邏,舞槍弄棒,還交了好多朋友。

則已和奇昂得道每天在實驗室裡研究夜明珠,目前還沒有進展。

王明元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五營和狗子媳婦睡前醒後都要跪着做禮拜,做完了就神神秘秘的不見了蹤跡。因爲沒有時間,我們不知道具體過了多少天。

我們住的這所城市,是太米勒的中心城市,也就是京城。有六條河流流經這裡,河邊是一片閃光的沙地。沙地上長着綠的的纖細的草,有一米多高,開着潔白的六瓣花朵,花香沁人心脾。

各種各樣的植食動物在河邊吃草休憩,大的有如卡車,小的有如老鼠。也有會飛的生物,有智慧的,也有不智慧的,也有鳥類,有昆蟲。都是怪模怪樣的。據則已說,有一種會飛巨大的鳥類,十分兇猛,要我們留意。但住了這麼長時間我們還沒有碰見過。我們見到的無論智慧和不智慧的太米勒生物都是友善的,至少到現在爲止是這樣的。

我和阿蓮走過沙灘,來到樹林。這片樹林樹木高大,枝葉相連。沿着一棵傾斜的樹幹走上去,上面枝葉縱橫,就像枝葉結成的連綿起伏的大網一樣。走在上面就像走在滿是落葉的地上一樣。這是我們休閒的好地方。我和阿蓮並排躺在枝葉上,望着深藍色的天空。

“地球在哪邊?你知道嗎?”阿蓮問我。

“不知道。”

“我想家了。”阿蓮哭了。

我把她摟在懷裡,安慰道:“沒事,過幾天我們就回去了。”

“還要多久?”

“快了!則已和奇昂得道這幾天正忙着破解呢。等破解之後,我們拿回屬於我們老祖宗的智慧就走。”

“嗯,我再忍忍。”

“這才乖嘛。嘿嘿,你長胖了,都有小肚子了。”我安慰着阿蓮,發現她長小肚子了。

“唉!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事兒好久沒有來了。”阿蓮嘆道。

“什麼事沒有來?”

“真笨!不知道算了。”

我真不知道什麼事,感覺應該是說生理。但是阿蓮又沒有和男人住過,我們也沒有肌膚接觸。懷孕這事是不能亂說的。

“什麼事沒來?”雅貞笑着和強子從一片枝葉叢後面走了出來。

“就你耳朵尖。”阿蓮說。

“就許你們兩個卿卿我我,不許我偷聽一句半句?”雅貞笑着說。

“那我以後也偷聽你們兩個說什麼。”阿蓮說。

“行,愛聽就聽,反正我們兩個不會像你們兩個偷吃禁果。”雅貞笑道。

阿蓮頓時羞紅了臉。

我似乎明白了什麼,但我又不願意相信,感覺心裡像墜着塊石頭,難受極了。

鐵木真揹着手,興致勃勃的走了過來。一個死過八百年的人,或許才真正懂得享受生命吧。他總是這麼悠然自得,無憂無慮的。

“格根塔娜,你怎麼羞紅了臉呢?”鐵木真笑着問阿蓮。

阿蓮沒有說話,雅貞笑着說:“阿蓮懷孕了!你要當曾祖父了。”

“是有身孕了吧!哈哈,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呢。阿偉要請我們喝喜酒了。”鐵木真笑着說。

我沒有說話,大家面面相覷,氣氛頓時尷尬起來。

鐵木真看看了我們,到底是老人家,一猜就猜到了。

他笑着說:“人生就像激流裡飄着的船,誰都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你明白嗎阿偉?”

“不知道。”我的心情一時無法平復,只好這麼說。

“我一生有衆多的兒女,但最像我,最勇敢善良,最讓我喜愛的是我的大兒子朮赤。因爲我的妻子被塔塔爾人擄走過,很多人說朮赤不是我的兒子。我也曾經爲此傷心過,而且耿耿於懷。後來朮赤長大了,只有他最像我。不瞞你們說,朮赤的確是塔塔爾人的兒子,而且塔塔爾人是殺害我父親和祖父的仇敵。當朮赤生下來,落在襁褓中,我就給他取名叫做朮赤,意思是不速之客。也因爲這個名字,讓他承受很多苦痛。這種苦痛,一直縈繞在我和我妻子、朮赤的心中。但我是愛他的,他就像我年輕時候一樣,耿直,善良,勇猛。我爲他是我的兒子而感到自豪。這一切不是他的錯,也不是他母親的錯。如果說有錯的話,這都是我的過錯,是一個時代的過錯。”

鐵木真擦了一下眼淚,接着說:“阿偉,阿蓮是個好女孩子,這一點你比我更清楚。阿蓮對我說過,你是一個比較內向的人,而她比你小四歲,她更需要疼愛和守護。你做到了嗎?不是我爲我的孫女辯解,你真的沒有做到。你和我一樣。總是忙於工作,忙於喜愛的事情,你或許覺得這理所當然。可是你忘了,那個愛你想你的女人多麼需要你的溫柔和甜蜜。哪怕是一句騙她的甜蜜的謊言。”

“不管孩子是不是你的,我希望你能接受他。也許你會和我一樣,得到一個上天賜予的讓你驕傲的兒子。”鐵木真說。

“這個孩子不能要!阿蓮你也太過分了。”強子說。

“滾犢子!趕明我也給你生一個,你也不要是吧!”雅貞戳着強子腦門說。

強子頓時像蔫了的茄子,一聲不敢吭。

“我不介意,真的。”我說。

我一把把阿蓮摟在懷裡,說:“阿蓮,都是我不好!這是咱倆的寶寶。”

突然,東東帶着幾個太米勒孩子爬了過來。

“快去看熱鬧,狗子媳婦、王明元被抓了,快要審判了。”東東喘着粗氣對我們說。

我們趕緊跟着東東向廣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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