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屍全身赤‘裸’,膚白如凝脂,臉朝下趴在水面上。漆黑的頭髮足有一米多長,四下披散在水中,包裹着大半個身體。在這地下河裡出現一具死屍本來就有些難以相信,而最讓人想不通的就是這具死屍竟然還能逆水前行,這麼詭異的事情要不是親眼所見,說破天也沒有人會相信。
徐青山的頭皮一陣酥麻,盯着那具‘女’屍斜眼問白朮:“我說,這姑娘是打哪兒來的呀?咋還光着屁股呢?是不是有人比咱們早進來過啊?”
白朮聽徐青山說的粗俗,瞪了徐青山一眼。畢竟白朮是醫科院校畢業的,別看平時見到蟲子或是蛇這類的冷血動物都嚇得尖叫,但是面對屍體和死亡,絕對要比正常人鎮定的多。看得多了,也就產生了抗體,本能的恐懼就會被沖淡了。
白朮看了看水中的那具‘裸’屍,慢慢地搖了搖頭,告訴徐青山,從這具‘女’屍的那雙小腳來看,恐怕她根本就不是近代人。裹腳這種事早在民國以後就沒有了,所以很有可能是清朝的,或許年代會更早。
“清朝的?”徐青山咧着嘴,顯然是不太相信。就算是晚清的,距現在也有一百多年了,這具‘女’屍保存的這麼好,全身不腐不爛,和剛剛死去的差不多,怎麼可能死了上百年了呢?真要是死了上百年,就在這水中泡着,早就爛沒了。
白朮苦笑了一下,做了個很無奈的表情,意思很明顯,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逆水行屍,本身就不合常理,而這具‘女’屍究竟是從哪裡漂來的,又要漂到哪裡去,更是讓人費解。
眼看着浮屍經過了面前,一點點地漂遠了,徐青山趕緊揮手讓白朮跟上。
白朮皺了皺眉,這種事明擺着有些不善,便想勸徐青山別再糾纏這件事,趕緊從這裡出去,但是看着徐青山已經跟過去了,只好也緊走兩步追上了徐青山。
那具浮屍始終速度如一,不急不慢地逆水而上。
徐青山在岸邊一直跟着這具‘女’屍,繞過幾塊巨大的山石,突然徐青山在石頭後面發現了一隻竹筏子。
竹筏子藏在幾塊山石之間,上面蓋着一層油布,積滿了塵土。要不是徐青山爲了追這具浮屍,偶然追到了這裡,從外面無論怎麼看都不會發現這裡竟然還藏着一隻竹筏。
徐青山掀掉上面的油布,站在上面用腳踩了幾下,感覺還很結實。
這裡既然有竹筏子,肯定是先前有人來過這裡。看着三米長的竹筏子,怎麼看都不像是後人‘弄’出來的,畢竟要把一個竹筏子‘弄’進這裡來,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十有八九是以前有人留下來的。看了看這隻竹筏子,徐青山皺了皺眉,難道說走水路,通過水‘洞’還能往裡走?裡面究竟是什麼地方呢?
看着那具逆水而上的浮屍,徐青山一腦袋的問號,眼看着那具浮屍就要鑽入水‘洞’了,徐青山把牙一咬,決定豁出去了,既然來都來了,不如跟上那具浮屍,看看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回頭看了看白朮,衝白朮說道:“我說大小姐,要不你先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我進去看看,很快就回來。”
白朮本來有些反對徐青山這麼做,覺得沒有必要冒這個險。不過看着徐青山的眼神,明顯有些小瞧自己。雖說自己是個‘女’的,但是和徐青山相比,自保能力不止要強出百倍,既然徐青山都不怕,自己也就豁出去了。看了一眼徐青山,哼了一聲,也沒說別的,幫着徐青山七手八腳地把竹筏子給擡進了水裡,然後縱身也跳到了筏子上。
徐青山嘿嘿笑了笑,也沒多說別的,讓白朮坐好,然後‘抽’起竹筏子上的篙杆,用力往後一撐,竹筏破水而出,緊跟着不遠處的那具浮屍滑了過去。逆水划着竹筏,速度雖然不是很快,但是比起那具浮屍的速度還是快了不少,三撐兩撐,竹筏子就追上了前面那具浮屍。
兩個人小心地移到竹筏前端,目不轉睛地盯着水面上的這具浮屍,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好半天,也沒看出個究竟。浮屍的手腳自始至終都不曾動過,只有頭髮隨着水‘波’‘蕩’漾輕輕的晃來晃去,難不成這具浮屍之所以能逆水前進,是用頭髮在划水?這個念頭剛一閃出,就被壓了下去,顯然這種猜測確實是太荒唐了。
徐青山握着篙杆衝白朮笑了笑:“大小姐,不用擔心,有我在,準保你平安無事!你坐好了,我翻過來瞅瞅!”說完話,也不等白朮表態,手裡的篙杆往前一順,便‘插’在了‘女’屍的身下,然中順勢往上一挑,就把這具浮屍給翻了過來。
本以爲‘女’屍翻過來後能看清‘女’屍的容貌,不成想,長長的頭髮竟然把臉包得嚴嚴實實,什麼也看不清。兩隻‘玉’臂細嫩如蓮藕,白如凝脂,自然地分垂兩側。酥滑白嬾的雙‘乳’高聳,半浸在水中,若隱若現。徐青山長這麼大,從來沒看到過‘女’人的身體,雖說眼前是一具屍體,可是栩栩如生,似乎只是睡着了一般,不禁面紅耳赤,‘胸’口狂跳。
白朮皺了皺眉,顯然也有些尷尬,再怎麼說,孤男寡‘女’,對着一具‘裸’體‘女’屍在這兒相同,多少都有些不自在。趕緊輕輕的咳了一下,指着‘女’屍的肚子,岔開了話題,讓徐青山看看那屍體的肚子上趴的是什麼東西。
徐青山的腦袋裡早就‘亂’成了一團,‘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聽白朮問他話,這才凝神往下看了看,果然這具‘裸’屍的前‘胸’和肚子上趴了一層疙疙瘩瘩地東西。大小和‘雞’蛋差不大,顏‘色’灰褐,表面凹凸不平,上面有很多蜂窩眼,看着像是“鵝卵石”。
一大片一大片的這種灰石頭擠在一起,疙疙瘩瘩的,自肚子開始,一直到大‘腿’,密密麻麻地一大片,看着實在有些瘮人。
徐青山驚呼了一聲,就覺得頭皮發麻,趕緊後退了兩步。動作符度一大,筏子也失去了平衡,左右不安的搖晃了起來,白朮腳下不穩,好懸沒墜入河裡,也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徐青山臉‘色’煞白,面如土灰,乍着膽子,用篙杆輕輕地碰了碰粘在‘女’屍身上的那些石頭,沒想到那些石頭竟然粘得異常結實,就像是長在了皮膚上一樣,‘弄’了半天竟然都沒有‘弄’掉。徐青山回頭看了看白朮,叮囑白朮把穩筏子,然後一咬牙,手上用力,篙杆朝着一塊石頭便戳了一下,這一下連帶着一塊‘肉’皮,終於戳下去了一塊石頭。
屍體死了這麼多年了,體內早就沒有血了,掉了一塊‘肉’皮後,立時‘露’出白‘花’‘花’的‘肥’‘肉’來,像是張開的小嘴,看着更噁心了。
白朮眉頭皺了皺,用手掩口,胃裡也忍不住一陣翻騰,衝着徐青山搖了搖頭,也不知道這種石頭究竟是什麼東西。
徐青山怔了怔,然後想了想,伸手從包裡翻出裝鹹鹽的袋子,抓了一把鹹鹽便揚在了‘女’屍的肚皮上。
鹹鹽入水後,“沙沙”直響,接觸到屍體上便開始不停地往上冒着泡。時間不長,那些本來貼在‘肉’皮上很結實的石頭疙瘩就一隻接着一隻相繼落入了水中。等到這些石頭脫落之後,徐青山和白山更是驚訝了。誰也沒想到,這具‘女’屍的肚皮竟然不見了,只留下一層灰白‘色’的皮膜,隱約都可以看到發黑的肋骨和發黑的內臟。
徐青山吧嗒了幾下嘴,喘了幾口粗氣後,緩聲告訴白朮,這些硬疙瘩不是石頭,而是一種叫做“舍羅蟲”的蟲繭。這種蟲子大多時間都在繭中睡眠,和冬眠相似。一年中出繭活動的時間很短,只有‘陰’歷的七月份纔出來活動,叫聲和人的哈欠聲聽起來差不多,據說是駐守在地獄之‘門’的一種妖蟲,以人‘肉’爲食,可以勾人魂魄,十分邪惡。
白朮臉‘色’急變,目瞪口呆地看了看那具‘女’屍,便問徐青山是怎麼知道的。
徐青山苦笑道:“這些玩意兒我也是第一次見過,但是我師傅對我說過,說是水裡的屍體,不管是人的還是動物的,如果在水裡泡久了,身上就會出現屍蠟,就有可能會生出這些東西來。這些東西雖然邪惡,但是卻能避火,不管大火燒得有多旺,扔兩個進去,火苗子就會變成藍‘色’,然後就算是在火裡睡覺也沒事,火苗光有形狀,但是一點溫度都沒有。最早以前,有很多變戲法的,或是招搖撞騙的法師都用這招騙人錢財。”
兩個人說話的這工夫,‘裸’屍已經慢慢地鑽進了水‘洞’裡。
徐青山伸脖子往前看了看,雙手往下壓了壓,示意白朮低下頭,儘量蹲下,然後把竹筏子往後用力一撐,筏子破水滑行,跟着這具‘女’屍也鑽入了水‘洞’。
水‘洞’只有一米多高,二人蹲在竹筏上,頭頂幾乎都碰到了‘洞’頂,連頭都不敢擡。更糟糕的就是水‘洞’的寬度剛好能容下竹筏,兩邊的空隙也就十幾公分,如果真的發生什麼意外,別說活動手腳,就連原路返回都有些困難。
水‘洞’裡異常安靜,藉着手電筒的燈光往前看了看,黑乎乎的也看不到頭,不知道前面還有多遠。
竹筏子不緊不慢地跟着前面的那具浮屍越劃越遠,劃出去也就是二十幾米,突然間竹筏子毫無預兆地搖晃了一下,嚇得徐青山和白朮趕緊死死地抓住了筏子上的竹槓。
隨着這下搖晃,就見一道白影從筏子尾端快速地遊了過去,速度如離弦之箭,根本就看不清是什麼東西。
白朮顯然也發現了那個東西,緊張地看了徐青山一眼,一隻手握着匕首,一隻手緊抓着筏子,伸頭往筏子底下看了看。
徐青山盯着水面一動不動,等了半天,見沒有任何動靜了,這纔開口說話,安慰白朮不用害怕,現在要傢伙有傢伙,以靜制動,就算是鬼,也得扒它一層皮。
白朮點了點頭,剛要說話,突然臉‘色’一變,用手‘摸’了‘摸’竹筏子,大驚失‘色’道:“不好了,筏子漏水了!”
徐青山趕緊低頭看了看,這才發現,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腳底下的竹筏子竟然滲水了,眼瞅着就要沒過了腳面。筏子承載的重量始終沒變,可是現在卻吃水越來越深,如果河水深度沒有變化,難不成這水底下有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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