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頓馬丁平穩地行駛在馬路上,車上的一男一女都不說話,沉默在車廂中流淌。
自從上車之後,莫晉亨也不說目的地在哪兒,只是開着車。
莊若晴雖有心問,但又遲疑着沒有開口。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事情在他們之間是不言而喻的,尤其是經過了那一夜之後。
莊若晴想:這個男人幫過自己那麼多,即使今晚他提出某些要求,於情於理她也不該拒絕。
果不其然,當豪車在莫家別墅停靠的時候,她就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是時候還債了。
“到了,下車。”男人清冷的聲音。
莊若晴深吸一口氣,很乖巧地跟在他身後,“思冕睡了?”
“老爺子說想他了,思冕最近一直在大院那邊住。”
“那,那雲姨呢?”
“當然跟思冕在一起。”
“這裡就我們兩個人嗎?”莊若晴問了一個史上最傻的問題。
走在前面的莫晉亨陡然站着腳步,轉身望她,幽深的眼神能穿透人的心思,“你還希望誰在這裡?”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謝謝你。”莊若晴明白,在莫晉亨這樣既成功又成熟的男人面前,自己的智商堪比幼兒園小盆友。
“你覺得我是爲了你的一句感謝,才幫你的嗎?”
一句反問,駁得她啞口無言。
時間靜止了一分鐘,最終還是莫晉亨先開了口,“二樓左手邊第二個房間是客房,裡面有浴室,洗洗睡吧!”
說完這一句,他鬆了鬆領帶,率先上樓了。
直到躺着浴缸中,莊若晴才知道,原來這個房間與莫晉亨的書房只有一牆之隔。
或許是瓷磚不隔音,她甚至能隱約聽到那個男人的聲音。
莫晉亨似乎在與誰談着電話,態度不錯,“好的好的,韓總,明天的簽約儀式照常。”
當莊若晴聽到“韓總”兩個字時,神經一下子緊張起來,她從浴缸中站起,顧不得圍上浴巾,直接走到浴鏡面前,因爲她發現這裡聽得更清楚。
隔壁,莫晉亨接着說:“我要提前恭喜韓總,聽說莫氏和韓氏即將合作的消息傳出後,韓舍天下的股票已經漲停了。看來韓氏成爲冰城市房地產業龍頭老大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韓總和程經理的好事將近了?有情人終成眷屬啊!”
“韓夫人被選爲本年度的最佳慈善家?哦,可喜可賀呀!”
“韓大小姐才貌雙全,參加名媛評比,一定能獲得好的名字,到時候恐怕追求者如過江之鯽,不知哪位仁兄能有幸成爲韓氏的乘龍快婿??至於我的婚事,你知道的,必須要家裡的老爺子老太太點頭才行,呵呵??韓總的意思是韓夫人會親自到家裡提這件事?”
“??”
莫晉亨說得大多是生意場上的客套話。
相鄰房間,即使莊若晴聽得不太真切,可一顆心還是墜入絕情谷底。
韓家人用力踩着她的肩膀登上雲端,他們卻各個過得幸福,而自己卻陷進泥裡,永無翻身之日。
想到這些,她恨得渾身發抖。憑什麼只有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傷害自己,她也
要反擊。
可單憑她,沒權沒勢沒錢,如何能報復在冰城勢力如日中天的韓家呢?
沉下胸腔中的鬱痛,莊若晴望着鏡子中容顏絕美,身材婀娜的自己,她知道她還有最後一樣絕殺武器。
披上浴袍,攏了攏溼漉漉的長髮,清湯掛麪的臉上浮現一絲絕美的笑意,她下定決心,走出房門。
與此同時,書房中,坐着大班椅上的莫晉亨適時放下電話,嘴角挑起得意。他掃了一眼對面的牆上,那裡有一塊材質特殊的通明玻璃,能看到客房中的一切,而對方卻見不到這裡。
就在剛剛,當莊若晴不着寸縷地站在鏡子前時,那凹凸有致,宛如維納斯般標誌的體態,險些讓最近重新開葷的某個男人流了鼻血??
敲門聲響起,莫晉亨不緊不慢地問了一聲,“誰?”
“呃??”莊若晴微愣,整個別墅中只有兩個人,如此精明的男人爲何會問這麼幼稚的問題!
“我。”她說。
“稍等,我穿上衣服。”莫晉亨拿起一個不大的遙控器按了一下,對面牆上的一幅畫緩緩移動,擋住了那塊單向透視玻璃。
他又脫下西裝,套上浴袍,這纔去開門。
“有事?”房門打開的那一刻,他冷冰冰地問。
莊若晴低着頭,不敢看他的臉,“是的。”
“進來說。”莫晉亨轉身走在前面,身後跟着某個嬌小的女人。
坐在沙發上,他翹起一條腿,斜斜打量眼前的女子,“說吧!”
莊若晴侷促不安地立在他面前,她發現這個男人自從出了警局之後,格外的冷,似乎生氣了,就像現在,他甚至連座位也沒讓一下,就讓她那麼直直地站着。
“我??”她不知怎麼開口。
此刻,男人倒是先一步發聲了,“如果莊小姐是因爲我在警局裡的某些話或者行爲產生誤會,來向我求證,那麼我想自辯幾句。”
莊小姐?認識到現在,他從沒這樣稱呼過自己。這個男人果然生了自己的氣。
莫晉亨點燃一根菸,吸了兩口,“只有他們相信你是我的女人,才能盡心辦事。”
莊若晴不是笨的,他一點撥她便明白了,敢情是自己臨走前叫王昊上車的事惹到了他,可真夠小心眼的,莫非他以爲自己在外人面前,急着與他撇清關係?
“不,不是的,我有別的事??”
男人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吐出簡單明瞭的一個字,“說!”
“我,我??”原來,一貫伶牙俐齒的她,也有手足無措的時候,“莫總,韓家沒一個好人,他們爲人處世陰險齷齪,你千萬要小心!”
“謝謝提醒,”莫晉亨又吸了兩口,“還有其他的嗎?”
“還有,還有韓天佑名下的那塊地皮,原來的所有者是我,是他騙了我??”
莫晉亨打斷她,“商場裡很多人很多事都不光彩,只有身在其中的人瞭解內情,情有可原。”
一個情有可原便掩蓋了韓氏的所有醜事,莊若晴心有不甘,“那韓天佳呢?她那種心思不正,刁鑽跋扈的女孩你也不拒絕?還有,老奸巨猾的董蘭真的會去莫家提親嗎?”這是最讓她不爽的事,她的心到
現在還堵着呢!
“莊小姐好像管的太寬了。”莫晉亨將菸蒂捻滅在菸灰缸中,“說重點吧!”
彷彿被看穿心事,莊若晴纖指攥緊,“莫氏與韓氏的合作能終止嗎?”
“爲什麼?”
“他們一家人害我,我要報仇,只有你能幫我。”
“兩家公司的合作是互惠互利的,在商言商,莊小姐能說出一個讓我幫你的理由嗎?”
莊若晴徹底懵了。
莫晉亨眯着眼睛看她,態度循循善誘,“或者,我犧牲那麼一大筆利益能得到什麼好處??”
莊若晴咬脣未語,要她一個大姑娘說出獻身的話,難度等同於登天。
“時候不早了,休息吧!”莫晉亨站起身,有攆人的意思。
他特意放慢步子,經過她,卻被一雙玉手拉住衣襟。
莫晉亨睨着她,“還有話說?”
誰知此刻,莊若晴卻拉掉自己的浴袍,潔白嬌媚的身體陡然顯現。
她的曲線大弧度,該大的地方大,該小的地方小,繞是有定力的男人都把持不住。
更何況,莫晉亨正是男人精力旺盛的時期,眼前的女人他又心儀已久,只一眼,身體某處就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什麼意思?”他強忍着內心的衝動,明知故問。
莊若晴“刷”地紅了臉,怕冷的身體更是瑟瑟發抖。
“天涼,別凍壞了。”莫晉亨心中發疼,他拾起地上的浴袍,幫她披在肩上,“還是那句話:除非你願意,我絕不勉強。”
拍一拍她單薄的肩膀,他繞過她。
可是,下一秒,莫晉亨感到女人飽滿的身體卻貼在自己的後背上,不一會兒,衣背溼透。
“莫晉亨,”莊若晴啞着嗓子說:“除了身體,我一無所有,你還要我嗎?”
她的聲音卑微中帶着可憐,讓人聽的心都碎了。
莫晉亨轉回身,冷傲的眸子凝着她,“你應該知道,我要的不止這些。”
廢了這麼多周章,花了這麼多心思,最後只換來一個女人情不真意不切的身體,那麼,他就是個失敗的男人。
莊若晴擡起黑黝黝的眼睛看他,睫毛上沾着淚水,那委屈的模樣像極了某個莫家的小少爺。
莫晉亨撫摸她的長髮,於心不忍,剛纔確實對她冷了些,不想故意兇她,但這小妮子有時牽着不走,打着倒退,委實讓人頭疼,“做我的女人有一點必須遵守:我要的是身體和心靈上的絕對忠誠,你明白嗎?”
楚源說得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上一段婚姻給這個男人留下了極大的心理陰影,錯綜複雜的家庭,居心叵測的親人,難免不讓人心有餘悸。
“嗯。”莊若晴點了點頭,她是思想保守的女孩,絕對做不出腳踏兩隻船的事。
“你想好了?”
她又嗯了一聲。
莫晉亨一笑,二話不說,將她攔腰抱起,走向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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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