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醫生。”樑建東半眯着眼睛。
“你說過的話還算數嗎?你不想活的意志堅定嗎?”
“你現在撤掉機器我都願意。我想在醫院裡死去,我想獲得一點主控權,對於戀童癖來說,主控權很重要。”
今夏放在白大褂兜裡的手拇指一直扣着食指,良久,她深呼吸開口,“在手術中,我移除了你的一塊頭蓋骨,也就是說現在你的大腦只有硬腦膜蓋着,實際上是暴露的,如果那塊地方受到損傷,會引起顱內出血,意味着你的大腦會比手術之前腫的更厲害,也就意味着會腦死亡。所以作爲你的醫生,我建議你要非常小心,別傷到那兒。明白了嗎?”
樑建東蒼老的面上漸漸浮出笑容,“謝謝你,顧醫生。”
“我還有個問題,你有虐待或者**過成年女性嗎?請你如實回答,這個問題對我很重要。”
“戀童癖有着堅定的意志和絕對的潔癖,我只對幼女感興趣,所以很抱歉,顧醫生,我沒虐待過成年女性。”樑建東回答的很老實。
今夏的手顫了顫,面無表情的點點頭,轉身就走。
“顧醫生,那天看到的那個亮小男孩……是你兒子?”樑建東追問。
今夏悽然回頭,目光虛無,嘴角銜着笑,更像是在哭,她輕輕的說,“不是。”
玻璃門上的百葉窗拉下來,今夏關緊門。樑建東閉上眼,咬着枕頭摔到地上,頭很用力地往病牀的欄杆上磕下去。
凌晨四點的醫院死寂得像一汪不存在任何希望的深潭。而今夏就是其中的一抹幽靈。
“他的顱內壓低於25了!”
“導管阻塞了嗎?”
“沒有。”
“調整輸液的高度,把病牀在升高十度!”淚瞳看了看監控器,對旁邊的助手吩咐道。
“那有用嗎?”今夏靠着門,通紅的眼球漲滿血絲,白瓷一樣蒼白的臉甚至都可以看的見淡青色的血管,她沒有表情。
淚瞳嚇了一跳,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來的,她趕緊走過去,“今夏!這麼晚了你怎麼也沒休息休息?”
“器官共享網絡有消息嗎?”今夏看着牀上隆起的一小塊,她孱弱的寶貝,再看看玻璃窗上影印着的像幽靈的自己。
淚瞳停頓了一下,看着今夏,總覺得現在的她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我……我再打打電話。”
“不介意的話可以聊聊嗎?”
今夏是從不會這麼生疏地同自己說話的,淚瞳感覺事情不太對勁了,她還是點點頭,“好。”回頭對旁邊的醫生吩咐,“小劉,患者腹部中空,會造成毒素聚集和腦部腫大,我們無法阻止,但可以減緩,帶上顱內壓監控器,密切注意他的顱內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