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蒲家,蘇恆簡單的梳洗一番,胸口跟小腹的傷口也都得到包紮,不過動手的人卻是高小俊,並沒有勞駕蒲母找來的私人醫生。
蘇恆很清楚自己的情況,胸口的指印並不算什麼,甚至就連小腹的傷痕也沒事,以他的身體素質,幾天的時間估計就好了。
唯獨那開始擴散的黑氣,是他無能爲力的。
高小俊爲蘇恆包紮,自然也發現了那黑氣,心中一片震驚。
他對於自家隊長的實力,可是有着清晰的認知,可就算如此強大的隊長,這次都受傷這麼重,尤其是胸口被五根手指頭戳出來的血洞,讓他頭皮一陣發麻。
也難怪蘇恆不讓他跟着,否則他現在說不定已經死了吧?
想到這裡,他就感動的眼淚汪汪。
“你這副表情是準備給我送終嗎?”蘇恆看着高小俊的表情,忍不住說道。
“沒,我就是有點感動。”高小俊深情款款的說道。
蘇恆的臉色頓時變得漆黑。
“滾!”
並沒有耽誤多長時間,蘇恆跟高小俊就來到客廳。
蒲母雖然竭力的剋制着,但神情中,仍舊難掩焦急。
就連蒲奕君,這會也是不時的擡頭,直至看到蘇恆後,眼睛明顯瞪大了許多,裡面閃爍着希冀的光彩。
“如果不出意外,這就是蒲公留給你們的東西。”
蘇恆也不遲疑,直接將域石拿出來。
儘管蒲公留下的絕筆中,這塊域石是留給後來人的,而不是留給後人,但蘇恆之所以進去,就是爲了幫助蒲奕君取得化解詛咒的東西。
所以,在他心裡,這域石自然也就歸蒲奕君所有。
如此,也算是一脈傳承。
反正此刻域石上面的詛咒已經解除,本身並不會產生什麼危害。
“這是……石頭?”
蒲母終究沒有忍住,帶着幾分遲疑開口。
畢竟單從外表上看,眼前的石頭除了像個拳頭,並沒有什麼稀奇之處,很多奇石都比這好看的多。
她也想過祖先會給留下什麼寶物,但唯獨沒有想到會是一塊石頭。
難不成這石頭是傳說中的補天石?但那補天石是五彩的,這也就黑白兩種顏色。
“準確的說,它叫做域石,本身擁有着奇異能力,不過只要能夠化解小君身上的詛咒,就算是一塊普通的石頭,價值也會不一樣。”蘇恆簡單的解釋了一下,並沒有把域石真正的功效說出來。
因爲在他看來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反而知道太多容易生出事端。
倒是蒲奕君,自從看到域石,目光就變得呆呆的,眼睛裡彷彿只有域石的存在,甚至連旁邊母親跟蘇恆的對話都沒有聽到。
問完話後,蒲母也發現了女兒的異樣,忍不住叫了兩聲,但蒲奕君仍舊呆呆的,沒有半點反應。
“不要打擾他。”蘇恆制止了蒲母想要晃動女兒的舉動,認真的觀察着蒲奕君的情況。
隨後蒲奕君情不自禁的伸手,朝着域石摸去。
這一切,全都是在她的本能指引下。
終於,她的手指觸摸到域石。
蘇恆隱隱感覺到一股驚悸,情不自禁的握住初一,只見一道近乎透明的光芒從域石中散發出來,將蒲奕君籠罩,讓她的身體,染上一層明亮,有點像佛家所謂的寶相。
蒲母跟高小俊也發現了蒲奕君的異樣,但兩人只能無助的站在一邊,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蘇恆忍不住開啓輪迴之眸,再度朝着蒲奕君看去。
上次,在麻姑的屋前,他曾看過蒲奕君的情況,當時她的身上生死二氣如藤蔓一般纏繞,糾纏不休。
但此刻,在域石的光芒下,那生死二氣居然乖乖的分離開來,並且死氣逐漸被生氣所壓制,漸漸的將其包括,這一切,都說明蒲奕君的情況正在快速的好轉。
死氣被徹底壓制後,也等於她體內的詛咒得到化解,並且她的眸子,也漸漸多了幾分色彩,不再是純粹的白色。
但隨後,蘇恆卻驚訝的發現,蒲奕君身上的變化遠不止如此,那塊域石居然在慢慢的融化,變成了液體,然後沒入蒲奕君的體內。
這一路上,蘇恆也研究過域石,可以百分百確定,不管是觸感,還是重量,百分百是某種石頭,可眼前這一幕,卻在顛覆着他的認知。
亦或是,他之前看到的石頭模樣,依舊是假的?是域石外在顯化的模樣,畢竟它可以製造幻境,欺騙人的感官,甚至是精神力,這樣一來,倒也能勉強解釋。
但蘇恆卻本能的覺得,域石就是一塊石頭,只不過這種石頭構成的分子,跟普通的石頭不一樣。
畢竟鑽石也有個石字,但能跟石頭一樣嗎?
當域石徹底消失不見,蒲奕君身子一軟,直接昏迷過去。
不過她面色紅潤,呼吸平穩,並且蘇恆可以看到,她的生機前所未有的旺盛,單以現在來看,就算長命百歲也是小意思。
倒是一旁的蒲母被嚇了一跳,只能求助的看向蘇恆。
“蘇先生,小君她……”
“不用擔心,她的詛咒,或者說血脈中的後患已經化解,不信的話你可以看一下她的眼睛,此刻已經恢復正常,而且剛剛的事情對她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蘇恆緩緩說道。
對於域石融入到她的體內,蘇恆猜測應該跟蒲公有關。
畢竟這塊域石在他手中很長時間,誰也不知道他在這期間做了什麼。
蒲奕君身爲他的血脈後人,並且巧合的爆發詛咒,偏偏蒲母沒事,顯然也是一種命中註定。
對於失去域石,蘇恆並沒有心痛,或者失望。
蒲母聽了蘇恆的解釋,雖然心中已經信了七八分,可依舊輕輕扒開女兒的雙眼,當看到那雙黑白分明,清澈透亮的眸子時,她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謝謝,謝謝蘇先生,您就是我蒲家的大恩人,今後不管您有什麼要求,便是傾盡家財,我也爲您做到,並且此恩,世世代代,永不敢忘。”蒲母對着蘇恆深深一鞠,近乎發誓般說道。
“蒲女士言重了,我救小君並非爲了什麼報酬,原本就是跟麻姑的一場交易,至於代價,你們之前就已經付出了。”蘇恆搖搖頭說道。
麻姑給他的那塊玉佩,實際上就代表着蒲家跟千蘆一脈的人情往來,而這人情,卻不是那麼好得的,顯然是蒲家一點點換來的。
甚至就算沒有跟麻姑的交易,光是知道那處小山村就是自己要找的地方,知道剝皮狂魔要去那裡,他也不會有半點遲疑。
這次,能夠殺死剝皮狂魔,並且得到了許多有用的線索,甚至知道了殺害他隊友的真兇就是牧者,對他而言,已經足夠。
尤其是最後從剝皮狂魔眼中看到的六幅畫面,更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