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幅畫面,實際上就是關於域石的,那是一幅畫像,上面,域石高高在上,被供奉膜拜。
這張畫像明顯有些年頭了,上面的域石也正是被蒲奕君吸收的那塊,這也是剝皮狂魔失去警惕,最終慘死的主要原因。
畢竟任誰也不會想到,蒲公‘死’了這麼多年,還會針對白玉京設下陷阱,讓他一步栽了進去。
可以說,剝皮狂魔死的有些冤枉,但又理所當然,畢竟他不死,誰死?
第二幅畫面,同樣是在不久之前,是他在蔡家村得到雕像之後,將其交到一個漂亮的女人手中,更重要的是,這個女人讓蘇恆有種熟悉的感覺,好似在什麼地方見過,但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
不過既然再次見到了,他完全可以將其畫出來,交給唐九歌,想必應該能查出她的真實身份。
這無疑也是一條有用的線索,哪怕剝皮狂魔死了,依舊可以照此查下去,直至將牧者徹底揪出來。
第三幅畫面是一個榜單。
代號:血手
身份:行者
功勳:三百一十二點。
長生序列:第一百九十七位。
之前談話的時候,蘇恆從其口中聽到過長生名額,但毫無疑問,想要獲得名額,肯定沒有那麼簡單,必須要付出足夠的代價才行。
這份榜單,無疑也證明了蘇恆的猜測,甚至讓他真正窺到白玉京的一角虛實。
但就是這點虛實,卻讓他心中一陣冰冷。
單單論實力,血手,也就是剝皮狂魔,無疑還在他之上,如果不是運氣不好,恐怕最後死的會是他。
可就是這樣一個存在,卻在孜孜不倦的做着任務,賺取功勳,而目的,就是爲了提升自己的長生序列。
更重要的是,他已經如此之強,可在他前面,居然還有一百九十六個。
哪怕這一百九十六個裡面,還有一些貢獻巨大的科學家之類的,但剩下的數量依舊讓他頭皮發麻。
這是不是代表着,白玉京裡還有一百多人實力遠遠超過他?
儘管功勳,或者長生序列不能代表絕對的實力,但無疑也是一個重要的參考。
而且這還是前面的,排在他後面的又有多少?
這個世界上什麼時候冒出這麼多強者了?
雖然幾百人放在全球七十億人口來說,不過是滄海一粟,沒有任何的對比性,但在蘇恆的眼裡,卻很多很多了。
這還只是一個白玉京,那些沒有被包括在其中的呢?
想到這裡,蘇恆不禁生出一股緊迫感,原本以爲自己屬於命運鍾愛,可遇不可求的那種,但猛然間,他發現,自己並非唯一幸運的那個。
甚至遠的不說,光是身邊的蒲奕君,某種程度上,也是一個幸運兒。
吸收了域石後,她的身體必然會發生某種變化,變成非人一類,成爲蒲母敬畏拉攏的奇人行列。
或許等這次事情結束,他應該好好想一想,該怎麼讓輪迴之眸晉升。
單單以他現在的實力,面對白玉京已經越來越吃力,一旦對方派出序列更高的存在,他未必還有今天的好運氣。
第四幅畫面,是在一間奢華的房間裡,潔白的牀上躺着一個人,而且這個人蘇恆也見過,準確的說,應該是見過那張臉,因爲他就是被剝皮狂魔剝下來,戴在臉上人皮面具的主人。
雖然看不到他的下場,但想來應該是早已死掉,畢竟剝皮狂魔的性格除了狡詐,還有兇殘,但能夠被他選中的人,肯定有某種特殊的地方。
第五幅畫面,跟第四幅相對應,正是剝皮狂魔照鏡子的那一幅,他越是討厭自己的容貌,便越是想要將別人的臉皮剝下來。
第六幅畫面,也是最後一幅,是他坐在直升飛機上,透過窗戶,俯瞰着三座呈三角形的巨大海島,上面綠蔭成林,隱約可見一些建築。
這讓蘇恆忍不住懷疑,這是不是就是對方的基地?雖然大海上島嶼衆多,但他相信,如此造型的三座海島絕對不會太多,只要一一對比,遲早能查出地點。
不過如果那裡就是對方的老巢,單憑蘇恆自己隻身前往,絕對是送死。
所以,他缺幫手,能夠真正獨當一面的幫手。
晚上,蘇恆再度將畫面中重要的東西畫了出來,並且傳給唐九歌。
倒不是他不想離開,而是蒲奕君到現在還沒有醒來,蒲母哪怕有了蘇恆的保證,依舊放心不下,一直陪在左右。
況且,蘇恆也想看看,醒來以後,蒲奕君身上又會發生什麼變化,是否會變成剝皮狂魔口中的愚者?
如果對方表現出足夠的潛力,他不介意將其收爲詭案組的一員。
畢竟按照剝皮狂魔的話,愚者凌駕於行者之上,比行者更加詭異。
不過在蘇恆看來,這並不是絕對的,只能說,愚者的層次要更高,但一定比行者強大,那就未必了。
這就好比老虎,成年之後,它是森林之王,但它剛出生,肯定不是一些兇狠動物的對手,只能說,潛力更強。
而蒲奕君,如果成爲愚者,一開始實力也不會太強,但她的可塑性卻是無限的,這也是蘇恆最看重的地方。
唯一擔心的就是蒲母會不會同意。
畢竟詭案組很危險,尤其是在窺到白玉京的一角實力後,便是他,也有那麼一瞬間,升起無力的感覺。
但他的性格堅韌,那種負面的情緒很快就被他鎮壓。
況且他相信,只要將輪迴之眸的等級提升上去,便是面對愚者,乃至牧者,他都有一定的把握。
歸根結底,打鐵還需自身硬。
“隊長,蒲奕君醒了。”
就在蘇恆沉思之際,房門被推開,高小俊滿臉喜悅的喊道。
“醒了?”
蘇恆也沒有猶豫,將畫紙整理起來,然後跟着他來到蒲奕君的臥室。
房間裡,蒲奕君正坐在沙發上,抱着一隻豬蹄,狼吞虎嚥。
不過在看到蘇恆進來後,她先是一愣,接着手忙腳亂的把豬蹄放下,臉上紅的像猴屁股,甚至不敢擡頭看蘇恆。
“擦擦吧,滿臉都是油。”
蘇恆在她對面坐下,順勢拿起餐巾遞到她面前。
蒲奕君這才低着腦袋接過,在嘴上一陣擦拭,直到確認乾淨後,纔敢擡起頭來。